197:全部是謊言
2024-05-05 00:30:37
作者: 蓓蓓吃肉肉
記憶晶片為沈念創造了豐富的精神時間,好像她就是真實存在在現實里事情。
哪怕有些漏洞,也可以理解為創傷後腦部後遺症。
在她甦醒後的第三天,總算是被允許可以下床走路。
她順著長廊一直走到盡頭,是漫山遍野的紅玫瑰,像是一片紅玫瑰。
「這裡好美啊,她轉頭看向身側的下人,恰好對上了一雙探究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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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躲閃不及,下意識垂頭:「這裡都是少爺為您種的,他說你喜歡就好。」
「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是柳小姐,你很美麗,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和我們家少爺簡直是郎才女貌。」
她這話說的並不違心。
柳悠悠才貌雙全,是最合適不過的薄夫人人選。
問題關鍵所在是,他們這些傭人三天前召開了緊急會議。
會議內容就是他們所有人要陪著這個素未謀面的女人演一場戲,而她就是未來的薄夫人。
要是任何人敢泄露消息,破壞了少爺的計劃,下場一定會很慘。
柳悠悠看不透她的內心,自然不知道她心裡的彎彎繞繞。
她明明聽到的都是恭維的話,按理說她應該是開心的,可她心如止水,沒有任何感情。
這種奇怪的感情出現了很多次。
她能明顯感覺到傭人們時不時落在她身上的視線里充滿了探究。
可當她出聲詢問的時候,地方又會回答的滴水不漏。
她也不知道是該困惑還是該慶幸未婚夫家裡傭人都這麼懂事。
一陣微風吹過,吹亂了她的發梢,帶回了少許思緒。
傭人出聲提醒:「柳小姐,外面風大,醫生說你不能在外面吹太久冷風,我扶你回去休息。」
柳悠悠回頭看了眼紅玫瑰園,轉身道:「走吧,剛好我也累了。」
柳悠悠躺在大床上,仰望著頭頂璀璨奪目的水晶吊燈,心緒複雜。
明明生活很愜意很平靜,可她總覺得這一切都美好到了奇怪的地步。
無論是每日早晚探望的未婚夫,還是精心服侍的傭人……
她身體還很虛弱,經不起太多體力消耗,在床上躺了沒多久就閉上了眼睛。
睡夢中,柳悠悠蹙禁了眉頭。
有一道身影反覆出現在她夢中,她總覺得這人莫名親近,忍不住想要靠近。
可她怎麼都看不清那個人的長相,但潛意識她清楚那個人肯定不會是薄熙。
薄熙從來沒有給她過這種感覺。
她會不由自主想要親近那個男人,想要靠近。
等她好不容易看清了那個男人的面容,天旋地轉間,周遭變換了景象。
她穿著圍裙,身前灶台上煤氣點著火,鍋里咕嘟咕嘟冒著熱氣。
她沒有辦法控制夢中的身體,她看著沈念穿著圍裙走出廚房,笑吟吟看著顧辰辰。
「小夜,作業處理完了嗎?飯都快做好了,先去洗手等著吃飯,今天做了你最愛的小龍蝦。」
而那個被喚做小夜的男人還算不上是個真正的男人。
他身形瘦長,大概一米八八,渾身充斥著青春期荷爾蒙的味道。
他步履輕快到了自己面前,一把將她擁入懷中,下巴抵在她頭頂。
「謝謝姐姐,姐姐做什麼我都愛吃,不用這麼麻煩。」
柳悠悠恍然驚覺到底是哪裡不對了,她在薄熙身上從來沒有這種想要擁抱的衝動。
每當他靠近的時候,會覺得渾身都不舒服,還會有種被侵占了領域的危機感。
這一切都是在這個名為小夜的男人身上不曾體會到的……
畫面一轉,小夜已經從大男孩長成了真正的大人,他身材修長,西裝筆挺。
看著她的目光不再充滿依戀,疏離到好像是在面對陌生人。
是愛嗎?不是,也不是恨,是一種愛恨交錯,難以用言語來描述的情愫。
即使如此,她還是會忍不住想要靠近,這種感覺很奇妙。
「你不是說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了嗎?!難道那些話都是來騙我的嗎?!」突如其來的怒喝。
柳悠悠猛的睜開了眼睛,坐起身子大口喘著粗氣。
夢境裡無比清晰的場景自她腦海中光速淡去,只留個迷迷糊糊的輪廓,足以困擾著她。
夢境裡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他會是個真實存在的人嗎?
頭頂吊燈依舊折射出璀璨奪目的光線,房間內靜悄悄的,無端放大了這種恐懼。
她隨手披了件衣服,準備去莊園裡散散心,驅趕心底壓抑。
她發現薄熙好像是對紅玫瑰情有獨鍾,整個莊園裡隨處可見紅玫瑰,再沒有別的顏色了。
她靜靜盯著某出出神,腰間突然傳來了溫熱的力道。
柳悠悠猛然轉身,對上了薄熙溫柔繾綣笑意,發自內心抗拒,想也不想就掙脫開了他的懷抱。
後知後覺反應過她的動作有多唐突,歉意湧上心頭。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可能只是一時半會還不太習慣……」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抗拒這個男人的懷抱,明明在夢裡,她很貪戀那個小夜的懷抱。
她只知道這麼做會刺傷一個愛她的人。
男人嘆了口氣,若無其事收回了雙手,難掩眼裡的落寞。
就連不遠處偷偷看熱鬧的傭人都不禁暗自感嘆一句好演技。
要是他們家少爺去演戲,憑藉他良好的外形和精湛的演技,指不定能拿個影帝。
薄熙搖搖頭,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沒事,你只是受傷了,影響到了判斷,我等你恢復記憶。」
「到那時候,你可要好好彌補了,」他開了個不輕不重的玩笑緩和氣氛。
柳悠悠心底悄悄鬆了口氣,又覺得很是愧疚。
她很牴觸這個男人的觸碰,可他們畢竟是青梅竹馬的戀人……
「抱歉,讓你失望了,我一定會儘快調整好情緒的。」
看著薄熙挺拔的背影,她心亂如麻,總覺得這裡處處透露了著不對勁。
好像是這裡每個人都怕得罪她,不是尊敬,是畏懼,具體哪裡她也說不清楚。
她猶豫了一瞬,抬步走向了真在修剪花枝的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