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突破口

  他看著沈念臉上明晃晃的笑容，覺得前所未有的刺眼。

  轉頭看向周彥時，又忍不住咬牙切齒。

  他是恨，卻沒有完全失去理智。

  無論如何，他幫了沈念很多，他實在是沒有動手的理由。

  好像是他們兩個人的故事，永遠都沒有他的位置。

  胸口處好像是破了個大窟窿，呼哧呼哧灌著冷風。

  兩人又說了些什麼，他都聽不清了。

  他實在是沒有辦法看著兩人談笑風生，猛地起身帶動了椅子，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在兩人詫異的目光下，他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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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走前，眸子冷得像是掉冰渣似的瞪了周彥一眼。

  關門聲震天響。

  周彥笑的玩味，挑了挑眉，：「看來你這小弟弟醋的不輕，你還不追上去哄哄？」

  沈念瞪了他一眼：「你沒事不要老是捉弄他，他現在身體還有傷。」

  「嘖嘖嘖，這就開始護上了，虧得小爺忙前忙後幫你，真是吃力不討好。」

  ……

  顧氏，頂層總裁辦公室。

  楊助理見到顧辰夜時，激動的差點都快哭了：「總裁，你可算是回來了！」

  他這段時間都快忙瘋了，頭一次感覺到了當總裁的壓力。

  虧得他只是個小小的助理，要是他真當上了總裁，恐怕要少活幾十年。

  顧辰夜皺了皺眉：「收回去，別讓我看到你這副德行。」

  「是，」楊助理光速收回表情，恢復了高級特助該有的態度。

  「總裁，你是傷口痊癒了嗎？現在要處理文件嗎？我去把文件搬來……」

  顧辰夜不耐煩打斷了他的絮絮叨叨：「站住，我這次回來很快就走，你現在去給我調查一個人。」

  楊助理動了動嘴唇，生無可戀耷拉腦袋，頂著雙滿是幽怨的眼睛：「是蘇婉琪嗎？」

  「嗯，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儘快把她的資料發我郵箱，另外……」

  顧辰夜視線掃了眼辦公室：「這段時間幹得不錯，下個月給你漲工資。」

  「好，」楊助理豎起了腦袋，歡天喜地跑出了辦公室。

  今年工資都不知道加了多少次了，算起來，年底就可以全款買房了。

  「滴，解鎖成功。」

  回家，顧辰夜才剛打開電腦，一封郵件彈了出來。

  金錢力量趨勢下，楊助理總能打破自我極限，不到三個小時就翻出了蘇婉琪所有黑料。

  檔案里，蘇婉琪的臉比現在還要稚嫩，應該前兩年拍的。

  年齡比她自爆出的年齡大了兩歲，已經二十二歲了。

  接下來就是無數張潦草的設計稿，像是建築初學者的作品。

  幾十張設計稿里湊不出一張有技術含量的，大都是敷衍了事，根本拿不出手。

  顧辰夜翻找出她最新的作品，以及她在科技展覽出的那幅設計作品。

  不用對比，只是一眼就能夠看出兩者之間的天壤地別，絕不可能會出自一人之手！

  他摩挲著下顎，眯起眸子沉思。

  他在美術方面造詣很深，對藝術有著天生的敏感。

  就算設計稿只是些冰冷生硬的線條，他也能從中分辨出區別。

  電話撥通。

  「現在去查蘇婉琪大學時期的同學，我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如傳言中的天縱奇才。」

  「是，顧總。」

  視線輕掃過設計稿，他甚至懶得比較。

  不光是從技術方面還是習慣方面，完全迥異。

  他雙臂支撐在桌面上，手腕抵著額頭，滿腦子都是沈念和周彥有說有笑的場景。

  氣息逐漸不穩。

  他抬眸看了眼黑掉的電腦屏幕，這次，他一定要比周彥早一步出手！

  「叮鈴鈴——」

  電話鈴聲響起。

  調查結果比想像中出來的還快。

  「顧總，根據我們的人挨個詢問了蘇婉琪的同學，發現她在大學時期成績很差，屬於默默無語的小角色，有很多同學都對她沒什麼影響，她所在的大專也南城最末流的大專，甚至還是她擦邊考進去的，進學校之後也沒什麼成就。」

  「嗯，我知道了，繼續查下去，有新發現儘快匯報。」

  顧辰夜滑動滑鼠，無意識翻動著設計稿，眼底情緒翻湧。

  根據調查結果，蘇婉琪家世簡單，普通單親家庭，和沈念沒有什麼交匯點。

  那麼，就是這樣一個人，主動挑釁咬死沈念，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橫空出世的天才？這其中又參了多少水分？

  打造蘇婉琪耗費了不少功夫，為了對付沈念，墨子辰也算是下了血本。

  「墨總，我們發現有一批人在調查蘇婉琪，對方來頭還沒查清楚，不過對方已經摸到了蘇婉琪的母校了，看起來來者不善，我們需要做什麼應對措施？」

  男人坐在車裡，對著手機那頭低聲匯報，視線一眨不眨盯著不遠處的鬼鬼祟祟的人。

  他是被上頭派來保護蘇婉琪的。

  他的不遠處是顧辰夜派去調查蘇婉琪的人。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麼個沒什麼用處的女人有什麼保護的必要。

  她所有的成就都不是她的，只要有人願意，隨時可以取代她的位置，成為下一個蘇婉琪。

  「保護好她，要是她出了什麼閃失，你也別回來了！」

  墨子辰眺望著繁華的高樓大廈，無意識轉動著扳指。

  蘇婉琪是他親自挑選的，幾斤幾兩他都一清二楚。

  就她的水平，隨便從專業里拎出來個都比她強，她能被人發現是遲早的事情。

  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女人和沈念平起平坐，甚至比她更強，對她也是一種侮辱。

  不過是枚棋子，選誰最後是要丟掉的。

  她還沒有發揮作用前，他還是很愛惜羽毛的。

  顧辰夜派去的人很快就察覺到了事情敗落。

  「顧總，我們查不下去了，對方好像是發現了我們的存在，現在蘇婉琪出行都有專人保護，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接近。」

  「我知道了，你們回來吧。」

  雖然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最起碼可以證實一點。

  那就是蘇婉琪的出現絕非偶然，廢柴設計師突然一鳴驚人，還有專人保護。

  憑藉著她自身的能力恐怕還不至於到如此地步，這其中必有第三方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