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當原本註定的事被推翻時

  「這段時間看著你倆挺親密的嘛。」

  「你想多了。」

  「不不不，我沒想多，我看見你倆都一起吃了好多天的早餐了。」

  學生的早晨都是很忙碌的，很多學生為了能趕上上課，都選擇放棄那頓一天中最重要的早餐，對於他這種在學習上，還不如踢足球上心的人來說，悠閒的逛到食堂吃個早餐已經算是日常了，這天，他走進食堂，剛好看見好友和前幾天臉冷得像冰塊的人坐在一起，便抬手打了個招呼。

  寧穆得到的回答是他想太多了，但他自己知道，絕對沒有想多。

  好幾天前，談謹看上去心情很差，但這幾天，他一下課就回宿舍，約他去吃飯也不去，寧穆還以為他是自己吃飯……倒也不是不行，但跟朋友一起吃總比一個人吃強吧，現在才發現……人家有飯友吶。

  是……施燃。

  「嗨，寧穆。」

  「嗨，你怎麼跟談謹一起吃飯了？」寧穆奇怪的問到，他並不想插嘴朋友之間的事，但實在是有點擔心施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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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時間以來,談謹的心情就像來大姨媽的女生一樣起伏不定，時陰時陽，看上去施燃是要遭殃了。

  「也沒啥，我就是上課前來吃個早點而已。」施燃笑著回道，但寧穆並沒有打消疑問，他左看右看，確定沒人聽得到之後才湊近輕聲問道：

  「你不討厭gay了嗎？」

  「……」

  這個正在喝湯的人把寧穆看得目光躲閃，轉移視線到他的背上，尷尬的笑著說道：

  「你不用回答也可以，我知道我多管閒事了。」

  「是討厭gay……但我不討厭施燃。」

  「靠！」寧穆驚呆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呆愣的看著好友，施燃也是，停下了正往嘴邊送水的手，看向他，談謹繼續吃著麵條，察覺到兩道視線正盯著自己，便嫌棄的說道：

  「我要是討厭他，還能跟他住一間宿舍嗎？」

  「你不是一直很討厭的嗎，當初知道和施燃住一間宿舍你就很抓狂來著。」寧穆回過神來。

  「嘖，能住在一起和勉強住一起，這不一樣。」

  「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完全OK了是嗎？不介意施燃是gay？」寧穆再三的確認著他的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要是在幾個月前，他是沒有機會在談謹的嘴裡聽到這樣的話的，只是和gay擦肩而過都還接受不了的他，在一個宿舍住了幾個月而已，變化就這麼大，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今天你屁話怎麼那麼多。」

  「我好奇嘛……施燃你怎麼說，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寧穆眼看在好友這兒問不出什麼來，轉頭把矛頭指向了施燃，他看起來比較好問出點東西來，可施燃只是挑了挑眉毛，然後笑的更燦爛了。

  這笑容看上去怪怪的，像是……很高興？

  這個笑容讓寧穆再次懷疑起來，大腦飛速運轉，結合最近自己看到的景象，開始設想著一切可能發生的情況。他眯著眼看向自己的好友，還沒來及說什麼，談謹無奈的搖著頭說道：

  「我不去欺負他就已經很好了，你想那麼多幹什麼。」

  「因為奇怪啊」別的事寧穆不想插手，但現在這個情景是他完全沒有想到過的，以前覺得完全不可能發生的，這時，施燃低頭看了看表率先起身，然後……很自然的把自己的盤子和談謹的麵條碗收拾在一起，又拿起兩個空的塑料杯子，說道：

  「我先走了哈，不然要遲到了。」

  「嗯，趕緊去吧，你昨天也遲到了。」

  「還不是因為你。」說完施燃就拿著盤子走了，徑直走出了食堂，留下聽得一頭霧水，張著個嘴的寧穆。

  「他為什麼說因為你他才遲到的！」談謹淡定的轉過頭來，臉上毫無波瀾的說道，

  「他鬧鐘聲音太大了，煩得很，我就起來關了他鬧鐘，他睡過頭就遲到了唄。」

  談謹心裡清楚，好友是不會相信自己這番話的，因為寧穆很清楚，自己從來不會動別人私人的東西。

  以前在訓練場的時候，要起很早去準備訓練，不知道是誰的鬧鐘一直響個不停，談謹甚至朝鬧鐘主人扔枕頭，凶他趕緊關鬧鐘，也沒有說擅自去把人家的鬧鐘關了。

  但是，他剛剛說，是自己去把施燃的鬧鐘關了……是嗎？

  這兩個人，肯定有什麼瞞著我，最好別讓我逮到，哼哼。

  「跟你說認真的，你現在不討厭gay了嗎？」

  「我還是那句話，討厭，但只是不討厭施燃而已。」談謹沉著聲強調道，一邊好笑好友那副像見了鬼一樣的表情，寧穆神色愈發難看，知道談謹是不會告訴自己實話了。

  施燃遲到的原因。

  那晚他倆做了很久，然後在一張床上沉沉睡去，他睡在外面，等早上鬧鐘響起的時候，他一順手就給關了，還把它遠遠的扔到了矮桌底下，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這最新款的iPhone會不會被摔壞……就這樣。

  「我只是想聽實話，你別在這兒磕磕巴巴的，你知道我從一開始就是站在你這邊的……」

  「哎，你倆是逃課了嗎？」

  談謹剛想說話，就聽見有人在叫他們，他倆回頭一看，看見長得像拳擊手的程霈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看樣子也不像著急去上課的樣子，大喇喇的在他倆旁邊坐下，他倆只好把話題收了起來。

  「是你啊。」

  「這大清早的真討厭，我還能逃幾次課，今天就不去了。」寧穆聞言低頭看了看表。

  「那我也不去了，現在去要被老師罵的」他們正說著，只見談謹站了起來。

  「我不能逃課了，就算被罵也總比不去的好。」

  「哎哎，等會兒，下午你們有空嗎？我們一起去吃飯，學校後門新開了一家餐館，據說還不錯。」談謹剛要走出去，程霈急忙叫住了他，他不得不折回去，這段時間，他確實太粘著施燃了，幾乎形影不離，對於幾個朋友挺過意不去的。

  和施燃一起吃飯，可能是因為剛打開了心結，關係更進了一步，才會有很多話要說。

  之前一直說施燃是朋友，讓他心裡很不舒服，自從敞開心扉了以後，心裡一下子輕鬆多了。

  「嗯嗯，我還有大課，等會兒下課了電話聯繫。」談謹說完朝教室走去，留下兩人在那兒聊。

  「哼哼，我的計劃成功了。」

  「計劃？什麼計劃？」寧穆正要去打飯，面前這個矮小卻身體健壯的人突然笑的燦爛，他趕緊問到。

  「其實吧，是我有個朋友相見談謹。」

  「哇，什麼呀，趕緊解釋解釋。」寧穆湊了過去，豎著耳朵看著面前這個笑的有點奸詐的人。

  「就上次在商場見過之後，我朋友想讓我幫忙介紹介紹他倆認識，我先說哦，要是下午成功的把談謹帶過去了，這頓飯，我朋友請了，看我這……」

  「等一下等一下……你朋友男的女的？」

  寧穆脫口問道，多年的朋友關係讓他覺得，談謹是比較能吸引男生注意的類型。

  「當然是女生啦，男生之間有啥好介紹的……啊不是說談謹討厭gay嗎，敢情他自己是gay……」

  「閉嘴！要是不想被他揍，在他面前可不能說這話，他百分百是直的。」寧穆趕緊制止了他的話，說道直男的時候，不知道為何聲音低了下來，可能是因為剛看到他和施燃一起吃飯的原因吧，但談謹明確的告訴他了，他們之間沒什麼，那他就相信真的沒什麼吧。寧穆釋然的露出了笑容。

  「也好，多介紹些女孩子給他認識，他最近事情太多，一直埋頭在學習上，讓他出去和女孩子約會轉換轉換心情也好。」

  如果施燃聽見他倆的對話……那這倆慢條斯理盤算著帶談謹去相親的人，或許就瞬間成為他倆關係惡化的始作俑者了。

  「嘿大家，這是白菲菲和閔歡，我的後輩。」

  談謹一點都沒有起疑，跟著他倆慢悠悠的走進了學校後門新開的餐館。

  抬頭看見已經先坐下吃飯的兩個女生，程霈先進去打了招呼，然後一陣寒暄後就一起坐下吃飯了。

  真漂亮。

  所有人看見面前這兩個風格迥異的漂亮女生，都會有這樣的想法。

  那個叫白菲菲的女生，皮膚白皙，長相童顏，沒怎麼化妝，看起來很是可愛，身材比較瘦小，身上的校服略微寬鬆，不顯身材，而那個叫閔歡的女生，長相是很有攻擊性的類型，長頭髮，身上的校服比較貼身，很顯身材，特別是小蠻腰，盈盈一握。

  白菲菲有點害羞，閔歡性格比較外向。

  「這是談謹和寧穆。」

  「你們和程霈是一個系的嗎？」閔歡率先開口問到，兩個人點著頭。

  「談謹和程霈是一個科，我是體育科的。」

  「有什麼區別？」

  「區別就是，畢業的時候我們是理學學士，寧穆是藝術學士。」程霈解釋到。

  「意思就是學位不同唄。」

  「對，我這種屬於偏體力的學科。」寧穆瞬間接上了話，可學科討論似乎成了今晚的主流話題。談謹心想，兩個女孩也在這附近上學，但和他們並不是同一個大學，所以這肯定不是偶遇。

  「哇，真厲害，我們雖然都是程霈的朋友，但以前都在不同的教室。」白菲菲轉頭衝著對面，正在用蝦蘸魚露吃的談謹說道，談謹抬頭沖她笑了一下。

  「也不一定都是厲害的人，要是說厲害，這幾個臭小……朋友其實也算蠻厲害的。」對面輕輕的笑了一下，他說完繼續埋頭把蝦放進了蘸料里。

  「已經很好啦，像我們就做不到，但我之前也有認真研究過哦……你很喜歡吃蝦蘸魚露？」女生好奇的問到，對面一陣笑。

  「喜歡呀，而且很喜歡皮皮蝦蘸魚露，吃起來很是美味。」

  「哦，我家也吃蝦，但好像很少見人吃皮皮蝦的」白菲菲說道，對面的人笑容更甚。

  「這可是我爸的最愛，你要是見了，絕對會想沒人能比他吃得更香了。談謹邊說邊吞了吞口水，他也很想吃，但現在就只有面前的這些東西可以吃，他把蘸料淋在蝦上，然後一口放進嘴裡。」

  「哇……不辣嗎談謹。」女孩關心的問到，寧穆幫忙回答道，

  「他是南方人，他說他媽媽做飯，辣椒都是一把一把的放。」

  啪啪

  談謹拍了拍手，把食物咽下去以後開口說道：「不是一把。」

  其他人都以為是寧穆說的誇張了，但他接著說道：

  「你們見過盛米線的籃子嗎？嗯，沒錯，我媽做湯就放那麼一籃子辣椒。」其他人聽了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只是想像一下就覺得辣嘴，沒法下咽，只有白菲菲很是感興趣，兩眼放光的開口問到：

  「我想試試哎，有菜譜嗎。」

  「哎，那麼辣的湯，到時候吃了辣死你。」閔歡使勁的搖著頭，白菲菲咯咯的笑了。

  「還好啦，吃了辣的就會出很多汗呀，都不用去蒸桑拿就能減肥了，挺好。」

  「我做給我自己吃」白菲菲笑著看向談謹，

  「我很喜歡做飯，可以加一下你的Line嗎談謹，到時候我跟你問問菜譜，我們家裡人都特別喜歡南方的湯，但是都不太會做。」聽的人慢慢皺起了眉頭，只見他已經掏出了手機打開Line，看見很多未讀消息，都是施燃發來的。

  「行啊，你號碼多少？」

  然後，所有人都開始交換Line。

  「白菲菲肯定是喜歡你。」

  和兩個女孩分開之後，三個人一起回宿舍，寧穆也要回校門口坐車，剛好一起，順便起了個話頭，整個晚飯都在對著白菲菲笑的談謹又笑了起來。

  「我知道。」

  「靠！寧穆你看看談謹的臉，絕對有戲。」程霈也開始開玩笑，寧穆笑的很大聲。

  「對嘛，我也這麼覺得。」

  「我想談謹自己應該也有數，白菲菲挪過來坐的時候，一開始還在討論南方菜，後來我聽見她在問有沒有對象。」寧穆帶著笑意說道，他也很確定那個白菲菲對談謹有意思，因為看得出來，她想聊天的對象很明確，就是談謹，而另外一個並不明顯。

  「那你呢？你覺得我朋友怎麼樣。」程霈突然問起了他的意見，寧穆猶豫了一秒，說道，

  「挺可愛的。」

  那個女孩看起來天真無害，眼睛忽閃忽閃的，身材也很好，應該也不是那種害羞的人，性格也是直來直往，很是爽快，給人的感覺就是很會照顧別人，「這樣我朋友也有點希望。」

  「那我應不應該也抱點希望呢，你朋友還挺不錯……你說實話，她們真沒男朋友？」

  「白菲菲的話都分手了的。」程霈篤定的說，這也讓寧穆放心不少。

  根據男人的秉性，一般有女生感興趣的，都有點花心。

  「你吃飯了嗎？我在Line上問你了，但你沒回，要是沒吃，冰箱裡有一盒三明治，還有羅勒葉炒肉。」

  剛回到宿舍，談謹做出一副懶散的樣子，正躺在床上看書的施燃起身看著他說道，談謹笑了笑，抬手彈了一下他的腦門，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

  「因為那已經是最辣的了。」施燃回答的很是淡定，好像這是他應該知道的事一樣。而談謹正想和他說那個喜歡他的女生，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沒說出口，而是問他：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喜歡吃辣。」

  「你吃麵條的時候不知道放了幾勺辣椒。」施燃等著他回問，但等半天談謹都只是安靜的聽著，他就接著說：

  「清湯都變成海鮮湯了，我能不知道你喜歡吃辣嗎」施燃笑著說道。

  談謹又問到；「那你呢？」

  「我怎麼了？」

  「你喜歡吃辣嗎？」看書的他抬眼看著對方，嘴角微微翹起。

  「你想知道我的事？」談謹原本想說不想知道的，但不知怎麼，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施燃愣了一下，笑容更甚……這笑容襯得他的臉更加的神采奕奕，眼裡都帶著光。

  「能吃一點，但是不多，跟你肯定比不了，我喜歡喝雪碧但不是每天都喝，那樣會得糖尿病的，我喜歡吃白煮蛋，但得是溏心的，麵包我只要塗果醬的，不喜歡黃油，比起泰國菜我更喜歡西餐，意面是我的最愛……」

  「我只問你喜不喜歡吃辣，哪兒來那麼多的話。」沒等施燃說完，談謹就一臉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轉頭把包扔在床上，拿起衣服就去洗澡了，施燃在後面又輕輕的笑出了聲。

  「我吃過晚飯了，但是為了不浪費你的心意，等夜深一點我再吃一頓好了。」說完又走出了房門，臉色變得很差，因為門內的笑聲讓他的心很痛很痛。

  又不是在談戀愛，我想和誰約會都是我的事。

  這段時間談謹迷戀上了手機。

  施燃看著對面床上的談謹，只見他拿著手機飛快的摁著，像是在和誰聊天。倒不是他故意找毛病，而是他以前並不喜歡玩手機，手機隨時放在哪兒就一直待在那兒，連他媽媽打電話過來他都懶得接，而現在，手機一響就連忙跑過去看消息。

  他在和誰聊天？

  施燃皺起了眉頭，他很想知道，但不想顯得那麼多事，因為他倆的關係正在慢慢的升溫，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好奇影響到這種關係的平衡。

  早上一起去吃飯，然後分開去上課，有時會一起去學校前門找點吃的，有時候又會分開找各自的朋友玩，當回到宿舍時關係就會比之前更加親密。

  施燃從不拒絕他的渴求，因為談謹每次都會滿足他，並且完事後睡在一起也沒那麼多事了。

  他倆話題越來越多，互相知道對方在家中排行老幾，知道對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還會把他的衣服和自己的一起洗。

  朋友之間他都不曾一起放到一起洗衣服，可作為曾經討厭他的人，曾經碰到自己的衣服就像碰到病毒一樣的談謹，現在居然主動幫他洗衣服，雖然最後還是得施燃把衣服全部晾好。

  可一直以來，談謹都沒和他吵過架了。

  「談謹。」

  「怎麼了」他一邊應和，一邊繼續盯著手機，

  「下個星期五我要去酒吧……幫一下朱莉姐，她說帶你一起去。」

  「是嗎，你要去玩嗎？」談謹趕緊放下了手機，非常感興趣的問到。施燃點了點頭。

  「嗯，就是去給朱莉姐幫忙的，兩三天前我去過他另外一個店，不過那個太遠了，就沒叫你。」

  施燃說著，想起了朱莉姐說的話，

  「把你那皮膚黝黑的小帥哥叫來，姐幫你把關。」

  這份心意讓他感到很開心，加上談謹充滿興趣的神情，更讓他有了希望。

  「感興趣，我想看看朱莉姐說的是不是真的。」

  「說什麼?」

  「說你是樂隊之神。」施燃聽完立馬搖頭。

  「姐過獎了，我只是一個喜歡音樂的普通人罷了。」談謹低低的笑了聲，又正經的點著頭。

  「嗯嗯，那我也一起去，還有你，朱莉姐問你啥時候能再組樂隊，去幫學長們的忙，還能順便賺點零花錢。」施燃深深嘆了口氣，因為他有一支新樂隊，只是還少了貝斯手，想讓之前那個最厲害的貝斯手回歸，可沒辦法……朋友們都說他欺負學弟。

  「這個再說吧，但我也會經常去湊個熱鬧。」施燃說完，又再次重複問到：

  「那就約星期五了。」

  「嗯，知道了，不會爽約的。」他邊說邊把手機放進包里，約施燃去吃點東西，這樣平常又熟悉的樣子讓施燃放心不少，決定不去問他手機的事。

  「哎，施燃。」

  「寧穆，來這兒幹嘛啦。」

  施燃剛上完課，來到學院食堂準備找點什麼東西墊一下肚子，就看見寧穆正向他打招呼。他最近迷上了一個新型的遊戲，剛剛出來準備去，練習室就只有他一個人。

  「學長讓我幫忙來送份文件，這間辦公室在哪兒？」他把文件抽出來給施燃看，

  「一會兒我帶你去，我先去買瓶水。」他快速的走下去買了水，趕緊回去找朋友。

  「為什麼是你來送？」

  「唉，我也不知道，我正在玩呢，那兒的學長就突然遞了一疊文件給我，說別老來蹭空調，趕緊幫忙干點活，我就被打發來送東西了唄，哎話說回來，你下課了？」

  寧穆一邊說，施燃一邊笑，早就聽說寧穆人緣好，今天一看，人緣確實不錯。

  每個系，每個年級的人他都有認識的。不知道是不是像他說的那樣，是為競選足球隊長拉票，在施燃看來，更像是為了當學生會會長拉票。

  「下了，就是去練習室而已。」

  「練習室啊，好好奇哦，我想看看，你能帶我去嗎？」

  「可以啊。」施燃上前打開門，先帶寧穆把文件送了，，然後回到自己的預約的小練習室里，裡面有成套的樂器，寧穆大驚小怪的到處看到處蹦，就差沒穿牆去隔壁的練習室里看看了。

  「天吶，這兒是有幾個練習室啊，我以為沒幾個呢，感覺都不夠整個系的學生用。」

  「有差不多百來個吧，這棟樓里就有將近50個。」

  「怪不得你的學費那麼貴，都要趕上學設計的了」

  「那倒也沒設計那麼貴。」寧穆走進了練習室，施燃也把背包隨意扔在角落裡，然後去找位置。其實寧穆說得對，他們的學費和設計的相差並不大，誰要是在這兒選修了課，都得交一筆不菲的選課費。

  「這兒也是因為學費昂貴才出名的。」寧穆說完抱手站在牆邊。

  「你會seasons change 嗎？就是我出題你來彈，要應題才行。」

  「我試試。」施燃說完立馬開始準備，他感覺還挺有趣。

  「高昂的風格」

  咚咚咚……

  第一題來了，施燃立馬就上手了，鼓聲混著鈸聲，高昂不失華麗。

  「愛情的降臨。」

  還沒到30秒，第二題就緊接著來了，不過對於施燃來講，瞬間變換風格並不是什麼難事。

  「群魔亂舞！」

  砰 咚咚咚

  激昂的鼓聲響徹了整個練習室，鼓點沉悶有力道，寧穆的耳朵都在嗡嗡作響。

  「再來再來，鬥獸曲！」原本以為施燃很快就會敗下陣來，沒想到施燃能在瞬間轉換手的位置，跟上他出的題，音樂流暢沒有半分的猶豫和卡拍。

  噔！

  「臥槽 你太他媽厲害了，簡直就是神啊！！」寧穆大驚小怪的叫著，施燃笑了。

  「只是碰巧而已，你說的Big Ass類型，我經常玩。」還如此的謙虛，寧穆興奮的拿著鼓槌，問他要怎麼玩才帥氣。他還聽說有一段時間施燃在玩吉他，練完以後他練習用的譜子全都被其他同學要走照著練了。

  「怎麼也沒聽你說過，你這麼厲害，不然我早就來找你玩了，也怪那個臭小子，被女人迷到七葷八素的，都沒跟我講過。」

  咣！

  當他聽到寧穆的話時，正拿著鼓槌要往鈸上敲，巨大的聲響嚇了寧穆一跳，但他還是沒反應過來，施燃是因為自己的話才會這樣。

  「你怎麼了？」

  「你剛剛說什麼，談謹迷上了……女人」

  「呃，我，我沒說，沒說這話啊，你是不是聽錯了，架子鼓聲音太吵把你耳朵炸聾了吧。」T寧穆的動作瞬間凝固，眼神閃躲，施燃抓著他的肩，聲音沉悶：

  「你講給我聽聽……求你了。」最後這句話讓寧穆很是傷腦筋，恨不得朝自己臉上來兩拳。

  都知道施燃喜歡談謹了，還在這兒多什麼嘴。

  「寧穆，求你了。」

  他還能怎麼辦……當然是一五一十的告訴施燃。

  他仿佛看見施燃攥緊的手，連關節都是蒼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