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追求的意義

  「裴牧，前天你有見到你朋友嗎？」

  「嗯哼？朋友？」

  「是啊，一個大眼睛、很漂亮的女孩，我也說不上來，她說她是你的好朋友，應該是別的大學的吧，對了，他還有你照片呢！」

  在一個天氣晴朗的日子裡，烈日炎炎似火燒，裴牧反而覺得天空中正籠罩著一層薄霧，就像暴風雨來臨前一般。他偶然遇見了扎馬尾辮的女孩，站在那裡聽她說著前幾天的事情，第六感告訴他，自己所聽到的事情，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是不是一個頭髮只有這麼長，沒有染色……是不是啊？楚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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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的，沒錯，她的頭髮很漂亮，長發都快及腰了，所以你們已經見過了是嗎？那天她恰好來問路，所以就一起做校車來到你們學院附近。」裴牧怔了怔，因為在其他學校上學的那個人說她是他的好朋友，而且還有他的照片，描述的差不多就是她了。

  「鄧莉。」裴牧脫口說出她的名字，坐在旁邊的艾燁微微皺了皺眉。

  裴牧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對他說過了。

  自從上次鄧莉來到他家，裴牧就打電話給自己的矮個子的男朋友說了……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包括與她道歉的事情。但是艾燁並沒有因為這個生氣，他光是聽著就知道裴牧心裡有多麼愧疚，當他知道自己青梅竹馬的朋友對自己是什麼想法之後……

  「我做對了，對嗎？艾燁……我直截了當的告訴鄧莉，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足球少年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這個問題，對於自己男朋友所做的事情，他只是覺得心裡很輕鬆，他自己也不想因為一個女人而不停地吃醋，但是，他更擔心他。

  他自己也不知道，那個女的是怎麼想的？對於她來到學校找他，他一點也不感到奇怪，但是……

  「我沒有見到鄧莉，楚瑜。」

  「嗷。」

  是的，前幾天楚瑜與她聊完之後，她們兩個便去吃比薩去了，艾燁也證明那天並沒有人打電話給自己男朋友，而且那天他們兩個一直都在一起，所以，那天鄧莉肯定沒有去見他們。

  「我問你，為什麼你會知道鄧莉是裴牧的朋友呢？」艾燁開口問道，扎馬尾辮的女孩愣了愣，而後便乾笑了起來。

  「哦，都是因為我。」

  「嗯哼？」兩位少年很不解地盯著她看，似乎在等著她繼續解釋，楚瑜微微低了低頭，聲音也變小了很多。

  「那天我和陳萌在一起，她跑過來問路，我正在和陳萌傾訴自己和……艾燁失戀的事情，然後就不經意的說到了你們兩個交往的事情，但是我們並沒有說什麼不好的話，陳萌超級喜歡你們的，但是不巧的是，那個女的她也聽見了，所以她便問了我們說的裴牧是不是照片上的人。」

  「你告訴鄧莉我和艾燁交往的事情了麼？！」

  「嗯，是的，她不是說她都知道的麼，她還對我和陳萌說，讓我們放心，她說這些事情她都知道，但是為什麼沒去找你我就不知道了，難道是找不到國際學院的大樓？」，楚瑜很好奇的說著，沒有察覺到裴牧臉色有多麼地蒼白，與旁邊深色肌膚的少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楚瑜，我們先走了啊，裴牧他還有課呢。」

  「啊，好的，見到你們我都差點忘了要把買來的東西交給朋友呢，那我也先走了啊，告辭。」艾燁說完之後，小女孩也回應道，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之後眼睛不禁睜大了起來，但是能怎麼辦呢，看到自己心儀的艾燁，過去打聲招呼也是好的啊。

  小女孩已經跑遠了，丟了個炸彈離開了。

  「怎麼辦啊？艾燁，鄧莉肯定已經知道我們交往的事情了……」高個子的少年躁動不安的說著，艾燁聽罷皺了皺眉。

  「你就那麼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事情麼？」

  「不……不是的，不是我不想說，我也曾經想過要不要告訴鄧莉我們是Gay的事情，但是我說不出口，而且我也不知道鄧莉她會喜歡我，知道之後卻更說不出口了，這要讓我怎麼開口啊，我從來都沒在乎過女孩子的心思……我不希望她厭惡我們。」裴牧趕緊解釋道，然後坐在了一隻木馬上，雙手托著頭部，忐忑不安。

  從一開始，裴牧就沒想過要將這種事情告訴自己的好朋友，因為他覺得自己的性取向會讓人覺得厭惡，不是很容易讓人接受，就連自己的母親，他都隱瞞了好幾年，即時是很要好的朋友，他都沒想過要去和他們說，直到與艾燁交往了之後。

  對於裴牧來說，艾燁是個很重要的人，在他生命中，艾燁也許是一個比他父親還重要的男人，比任何人都重要的男人。裴牧也曾想過要直接告訴她，但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鄧莉對自己是什麼想法。

  和朋友說這些事情，與和喜歡自己的朋友說這些事情，那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嘿，我沒有生你的氣，我覺得你應該給人家打個電話」。矮個子少年嘆了嘆氣說道，伸手輕輕的拍了拍男朋友的頭。裴牧緊閉著嘴唇，猶豫不決的望著他。

  「艾燁，你說鄧莉會討厭我們嗎？」

  「我也不知道啊，裴牧，我又不了解你的朋友，我沒有辦法替你回答這個問題，而且……她喜歡的是你。」艾燁他明白他心裡這種為難的心情，並不是因為他們是一對男性戀人，而是取決於那個女人要怎麼去想自己的男朋友。

  裴牧聽罷更加閉緊了嘴唇，心煩意亂地捏著拳頭。

  「但是你要記住，不管是誰，對你說了什麼，我都會陪在你身邊，不離不棄。」憂慮、浮躁、不安、遲疑在此刻都消失的無影無蹤。艾燁摸著他的頭，認真而又充滿柔情的對他說著。

  裴牧深深吸了一口氣，拿起手機照著自己朋友的名字……撥了出去。

  嘟……嘟……

  電話裡面響起接通的聲音，感覺是那麼的漫長，裴牧幾次想要掛斷電話，他感到艾燁的大手正抓著自己的手，便忍了忍繼續等待著。

  第一次沒有接聽，第二次也沒有接聽，但是裴牧依然沒有放棄，直到……

  「餵。」

  「鄧莉！！！」電話那端傳來清純的聲音，感覺是那麼的遙遠。裴牧立馬繼續問了起來。

  「你前天有來找我對嗎？」

  裴牧的內心一邊想要聽到否定的答案，另一邊又希望能夠與她講清楚這件事情。

  「嗯……但是我突然想到自己還有事，便先回來了。」

  裴牧聽到這個答覆，轉身望了望旁邊的男朋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很不自信的繼續問道：

  「你已經知道了我和艾燁在交往對嗎？」

  「……」

  如果得到的答案是沉默的話，那就說明那個女孩應該已經知道了。

  「鄧莉，很抱歉我沒有告訴你這件事情，真的很對不起，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對你開口，不是因為我沒有把你當成自己重要的人，而是這件事情真的很難開口，我害怕，害怕會失去你，害怕你會厭惡我，對不起。」裴牧充滿愧疚的說著，內心滿是歉意，希望對方能夠聽進自己的話，但是電話的另一端……

  「對不起啊，我現在沒空，就先這樣吧，裴牧。」

  「鄧莉，你先聽我說啊，很抱歉我沒有跟你說這些事情，但是我求你了，聽我把話說完吧。」裴牧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如何是好，他看到另一端還沒有掛掉電話，便趕忙繼續說道：

  「我……我與艾燁交往快半年了，其實那天你見到艾燁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在交往了，只是我不敢告訴你，我不知道你對於同志……抱著怎樣的態度…….」

  「你想知道我的感受是嗎？」

  他還沒來得及說完，另一端便插口說了起來，裴牧只好安靜的聽著。

  「我喜歡你啊！！！」

  ！！！

  「……嗚……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雖然那天他就已經知道了，但是聽到這句話之後還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拿著手機的手開始顫抖了起來，因為聽著電話另一端的聲音……她在哭泣。

  「我一直這樣默默的喜歡著你……但是你卻選擇和男人在一起……我……我沒有辦法接受。」

  裴牧也曾想過他朋友會有一些怎樣的情緒，但當他親耳聽到對方無法接受的時候，裴牧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感覺心口被狠狠重擊了一下，他覺得她應該可以理解自己的，最後反而並沒有理解自己。

  「一直以來，我都不願相信……不願相信你是Gay……都是因為那個男的……嗚……是他把你掰彎的……」

  整句話的聲音顯得很小，充滿了厭惡以及對他朋友極大的怨恨，她不是在噁心她的朋友，而是噁心這種男性之間所謂的愛情。裴牧聽到這些話後用力地搖了搖頭，感覺眼淚都快出來了。

  「不，不是的，不是因為艾燁，都是因為我！鄧莉，不是因為艾燁，我一開始就是個Gay，是我把艾燁給掰彎的！」

  「……」

  電話那端沉默了起來，裴牧希望她能夠聽進去，能夠理解自己。

  「對不起……我沒辦法接受……我……該走了，就這樣吧。」

  鄧莉率先掛斷了電話，那個希望自己朋友能夠理解自己的人，再次呆滯了起來……

  嚶……

  晶瑩的淚花從他眼裡流了出來，拿著手機的手垂在身邊，裴牧閉上了眼睛，任由那份無奈蹂躪著自己的心。

  聽到鄧莉的回答之後，前幾年的想法再次衝進自己的腦海中。

  為什麼自己生來便喜歡男人？

  他在心裡問著自己，艾燁張開大手環抱著裴牧，將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肚皮上。裴牧剛才的那種想法便立馬消失不見了。

  「嗚……艾燁……我該怎麼辦啊……該怎麼辦啊？」

  艾燁沒有回答，只是緊緊的抱著眼前這個傷心的男人，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髮，希望他能夠慢慢平靜下來，看到他抽泣的樣子就想到了第一天見到他的時候……那天他跟他坦白說他是Gay的時候，覺得他又變回了那天膽小而又脆弱的裴牧。

  「我……嗚……如果我不是……如果我……」

  「如果你不是Gay，我們估計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相愛了。」

  他正想責備自己，聽到艾燁的話後怔了怔，抬著滿是淚水的臉看著他，矮個子少年伸出手輕輕的幫他擦著眼淚，再次溫柔的對他說道：

  「我不在乎你到底是什麼？我只知道現在我們有多麼相愛就夠了，僅此足矣。」

  溫柔而有沉穩的語氣讓裴牧緊閉著雙眼，一滴偌大的淚珠從他臉上滑了下來，顯然他已經得到問題的答案了。

  為什麼他是同性戀？為什麼他要有這種奇怪的、與社會背道而馳的性取向？為什麼自己要喜歡男人，而不是女人？所有問題的答案，都在這個男人身上。

  皆是因為眼前這個緊抱著他的男人，這個讓他敢於做自己的男人，這個說會一直陪在他身邊的男人。這個人……便是裴牧所追求的意義。

  「艾燁……艾燁……嗚……」

  此時的裴牧就好像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樣……對著那個說』不會安慰別人』的人哭泣，可是他溫暖的懷抱卻讓他感覺很心安，覺得比任何安慰的話語都有效。他勇敢地伸出雙手抱著眼前的男人。

  裴牧願意接受這樣的自己，只要艾燁還一直這樣抱著他，他便願意接受他所有的一切。

  「我愛你……艾燁……愛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沒事的，不要哭了。」

  這個擁抱將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擁抱，是世界上最溫暖的擁抱，是最充滿憧憬的擁抱，無論是在過去，還是未來……

  這隻潑猴之前很生自己男朋友的氣，因為什麼事情來著？因為那個跟蹤軟體！！！

  他撒潑打滾的大叫著，林天逸忍不住想要拿耳塞將自己耳朵給塞起來，根本無法忍受他滔滔不絕的口水。陳南知道他對自己用了跟蹤軟體之後，差點沒拿手機朝他頭上砸過去，但是此刻對這個軟體竟開始……感興趣了起來。

  「林天逸去Bangna那邊做什麼啊？」

  是的，監視著這個嘴欠少爺的生活其實也蠻好玩的，陳南想要知道他去Bangna到底幹什麼去了，所以，看到他定位在外面的時候，陳南立馬便發消息問道：

  「你去Bangna那邊做什麼？啊，好了，發送」。他一邊碼字一邊說著，碼完字之後便點了發送按鈕，看到他讀了消息之後便等著他回復。

  「來見一群令人討厭的人。」

  「誰啊？」陳南繼續問道，當他看到回復之後忍不住咯咯大笑起來。

  「一群啃老族。」

  「嗯，你自己不也是啃老族麼？你的車和你花的錢，不都是你爸媽給的麼？」陳南咯咯笑著點了點頭，似乎已經知道他去那邊做什麼了。

  自從他將嗑藥的事情問清楚之後，林天逸願意對陳南說著自己所有的私事，彼此推心置腹，無話不談，只要陳南問他，他都會回答，所以這個小眼睛的男人立馬便知道了這個所謂的啃老族，指的到底是誰。就是林天逸在上流社會的那些朋友，可以說都是一些大公司的繼承人，多去走動走動，說不定未來有什麼地方可以合作的呢。

  「說完去參加聚會就沒聊了……估計林天逸現在早就一副死魚臉了吧，哈哈哈哈。」在周末監視自己男朋友也是一件樂事啊，一想到他去參加那些聚會的時候，一副死氣沉沉的臉就覺得好笑，特別是和他媽一起去的。

  啊！好同情他呀！

  陳南再次笑了起來，這些事情他早就對他說過了，說是他媽在家的時候，幾乎不怎麼搭理他，一到外面的時候，就各種夸自己的兒子，各種炫耀。他說他媽真的很虛偽……所以就覺得很同情他咯。

  「希望你玩的愉快啊，寶寶去躺著看漫畫去了。」陳南很臭屁的對他說道，隨手將手機一扔，便一頭倒在醒來時還未整理的床上去了，翻來覆去的打了三個滾兒。

  「好久沒有這樣在周末的時候呆在家裡了，可是為什麼感覺有些淒涼啊？難道是因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和林天逸一起出去玩了麼？」陳南嘆了嘆氣，翻身朝著床頭櫃拿了幾本放在上面的漫畫便開始看了起來……

  吱呀……

  「太陽都曬屁股了，你要睡到什麼時候啊？」沒多久，房門就被打開了，他媽媽拿著衣服收納筐走進來說道，看到兒子亂糟糟的房間便開始喋喋不休起來，陳南乾笑了笑，說道：

  「哎呀，媽，今天周末哎，就讓我多睡會吧。」說完還做出衣服死皮賴臉躺在床上的樣子，他媽媽看到之後恨不得將籃子朝他摔過去。

  「別那麼多廢話，我最討厭看到你這樣無所事事了」。

  「嘿！哪裡無所事事了，你看，你看呀！」陳南一邊叫道一邊拿著漫畫給他媽媽看道，卻被他媽媽伸出推開了。

  「不用拿給我看，房間裡到處都是你的小人書……你什麼時候學會自己收拾房間啊？哈？！陳南！你妹妹比你小好幾歲都知道自己收拾，不是快要期末考試了麼？書看了沒有啊？！」他媽媽開始嘮叨起來，陳南立馬拿起被子蓋住了頭。

  「陳南！！！」他媽媽將衣服收進衣櫃裡之後厲聲說道，陳南支支吾吾的回答著：

  「知道啦，我肯定會過的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兒子很厲害的，上次就考過了三級了呢！這個學期肯定沒問題的！你可以出去了嘛，我要睡覺啦，困死了，昨兒玩遊戲玩到凌晨4點呢…….啊！」，後面那句是他媽媽叫出來的，他媽媽拿起身邊的漫畫書朝他砸了過去，恰好在他蒙在被子裡頭。

  「記得把房間給我收拾乾淨，要是晚上看到還是這個模樣，小心我把你趕出家門，讓你睡大街！然後讓Gucci睡在你這個房間！」

  「嚯，媽媽！！！」睡在被窩裡的人立馬跳了起來，但是他媽媽並沒有聽，逕自走出房間關上了門，陳南鬱悶地張了張嘴巴。

  「什麼鬼呀，讓狗睡臥室，讓人睡大街！不被蚊子咬半死才怪……男孩子的房間有什麼好收拾的，能有個睡覺的地方就不錯了，看看別人家的兒子的房間，估計還沒我房間一半乾淨呢！不對！要是跟林天逸的臥室比較的話，我的臥室豈不成了狗窩了？但是這不能比呀，人家家裡可是有保姆的！一點都不公平！」

  陳南滔滔不絕的抱怨道，但還是起來用腳將漫畫踢進床底，然後將學習資料立了起來，抖了抖幾下被子，蓋住皺的變形的床鋪……

  「弄完了！比剝香蕉還簡單！」整理好房間的人再次四腳朝天的倒在床上，然後嘆了嘆氣：

  「好無聊啊！！！林天逸，你趕緊來接我啊！好無聊啊！無聊死了！」他再次倒在床上，大叫著要找自己的男朋友，但是卻聽到外面飄來的一句話：

  「如果你再大聲叫的話，還不如多去看看書！陳南小蜜瓜！！！」

  每次媽媽生氣的時候，都會叫自己的小名。

  陳南心想著，然後用腳撥著自己的手機，既然不能叫，那就安靜的睡覺吧。

  Line！

  就在這一瞬間，一個從天堂傳來的聲音在他腦海中想了起來，陳南立馬翻身摸著手機，說不定林天逸的那個聚會已經結束了呢，但是……

  「誰啊？」一個陌生人的消息彈了出來，還有一句很短的話：

  ……看吧……

  真的就只有這些，但是是和視頻一起發過來的，他怔了怔然後便打開了。

  「啊，啊…….啊……林天逸……林天逸……」

  「嗯哼！」陳南的臉差點沒貼在屏幕上，手機里傳來一個女人很甜美的聲音，視頻里一對男女正在床上熱烈的擁抱著，女的正朝著鏡頭很妖嬈的笑著，但是男的……卻看不到臉。

  我怎麼知道誰呀？！

  「林天逸……林天逸……嗯……啊……再來一次」。

  畫面還沒來得及繼續播放，陳南便立馬伸出手指按下了暫停，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冷靜，陳南，要冷靜！」。陳南努力保持著清醒的意識。

  Line！

  ……你覺得像他這樣的人會因為你這樣的男人而停止偷腥麼？……

  「沒辦法冷靜了！！！」

  當消息再次彈出來的時候，陳南再也無法冷靜了，飛快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之前掛滿笑容的臉也漸漸變成了一副很嚴肅的表情，雙手緊緊的拿著手機，撥了剛剛和那個人聊天的電話。

  「你給我馬上回來！我有事情要和你說清楚！！！」

  「什麼意思啊？陳南！」

  沒等林天逸說完，陳南便立馬掛了電話，不管對方再次打了幾個電話進來，他都把電話給掛了。他氣沖沖的下床朝樓下走去，他媽媽轉頭問了問他：

  「你要去哪裡啊？陳南」。陳南一邊穿著鞋子一邊很認真的回答道：

  「去殺人！今晚我不回來了，要是坐牢了的話記得來保釋我啊，媽！」。說完便飛快的跑出了家，他媽媽皺了皺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嘆了嘆氣說道：

  「這小子又發什麼瘋啊？哎！」

  他媽媽不知道陳南說的那些……都是認真的！

  林氏家族的豪宅很引人注目，經過的人們都投來羨慕的眼光，但是這個皮膚白皙的少年卻很厭惡的看著這座豪宅。陳南怒氣沖沖的來到他家門前，好在他經常出入這裡，就好像是自己的家一樣，傭人打開大門讓計程車開了進來，剛到他家門口的時候……

  「今晚我可能回來的比較晚，你們可以先去休息，回來的時候我自己把門關上就行了。」

  看著穿著西服的第一繼承人正準備要出門，陳南愣了愣，一邊掏著錢給司機一邊打開車門下車，陳南飛快地走了上去，林泰倫l轉身看到了他，用很吃驚的語氣跟他打了個招呼：

  「嗷，陳南，你怎麼來了啊？林天逸沒在家裡哦……」

  「啊！泰倫少爺！」

  林泰倫還沒來得及打完招呼，陳南的拳頭飛快的朝他帥氣的臉上打了過來，林泰倫感覺嘴角開始流血了，站在旁邊的保姆很驚嚇的叫著，還沒等林泰倫反應過來……

  「林泰倫，你個混蛋！你聽到沒，你就是個王八蛋！」

  「嘿，趕緊抓住他！」陳南大聲的叫著，想要再次上去揍他幾拳，周圍的傭人立馬沖了上去制止了他，雖然被兩個傭人架住了，陳南還是努力的掙扎著，雙腿在空中憤怒的朝著那個正用手背擦著鼻血的人踢著。

  「泰倫少爺，你沒事吧？」

  「沒事。」

  「混蛋，放開我啊，我要殺了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自己的弟弟呢？難道你要將你弟弟所有的東西都搶走嗎？回答我啊！王八蛋！！！」陳南朝他破口大罵道，傭人們吃驚的睜大了眼睛，只好將他架了出去，因為就算是林泰倫l自己的朋友，如果有人這樣罵他或者是對他動粗的話，大家肯定是不會放過他的。

  「你冷靜點，小子，你怎麼敢對泰倫少爺這樣說話呢？！」

  「你們才真的是愚蠢，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他都壞到骨子裡了，難道你們看不見嗎？」陳南大聲叫道，林泰倫很懵逼的看著他，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睡會被打，然後一邊結果保姆遞過來的手帕擦著鼻血。

  「真是不敢相信林天逸少爺居然有這樣的朋友。」保姆呢喃自語道，林泰倫依然呆滯的站在原地，在陳南要被拖到外面去的時候……

  「發生什麼事了？」

  一句很有震懾力的聲音傳了過來，大家循聲望去，就連林泰倫都抬頭看去，然後說了句……

  「爸。」

  是的，這個男人就是林氏家族裡位份最大的人，他看著自己小兒子的朋友正傾盡所有力氣想要揍自己的大兒子……

  「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麼？」

  這個時候，有些事情是該讓這個家裡的長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