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8章 一切都是最好的（完）

  一個月後，司慕雪和顧玄澈回到了京城。

  經過這一年，顧平安和小穆川又長高了不少。兩人和歲歲一起開開心心在藥鋪里玩鬧著，司慕雪翻看完藥鋪的帳簿之後，又去了附近的女子學堂。

  扶聽蓮如今是一名學堂里的老師，專門教授女孩子們讀書寫字。

  

  也沒有人因為她曾經出身過教坊司而嫌棄她，人們的觀念正在慢慢轉變。

  司慕雪望著湛藍的天空，忽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在這個世界，能做一些驚天地泣鬼神改變世道的事情，說難，那是真難，但她卻做到了。

  可能是因為她遇到的人都很開明吧。

  自從女子科舉被推行之後，楊嫣也不僅僅只是再在皇后的位置上管管後宮諸事，那些算帳之類的事情她直接交給了內廷司，而她自己則樂呵樂呵地管起了戶部諸事。

  這是顧遠昭首肯的。

  起初有官員反對，但自從甄宇被削去官職之後，大家就都老實了不少，現在朝廷要推行的是男女皆可用，楊嫣出身商賈之家，對管理財務方面本就有一套，他們也就沒什麼可反對的了。

  小蓮和魏明的婚事是在一個下雪的日子舉行的，天氣不太好，小蓮氣得罵魏明不會選日子，逗得眾人樂呵。

  到了晚上要洞房的時候，眾人要去鬧魏明，結果被司慕雪給攔下了。

  司慕雪跟個門神似的不讓這群人搗亂。

  到了第二天，司慕雪才回了王府，腦袋一栽，就睡了過去。

  顧玄澈過來的時候，她人四仰八叉的。

  迷迷糊糊間，司慕雪睜開眼，看著顧玄澈湊近自己，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太對，突然就湊了上去。

  同年元月，司慕雪診斷出懷了第二胎。

  顧平安一臉的不高興。

  小穆川指著他嘲笑：「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和弟弟妹妹爭寵呢？」

  顧平安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我從小就不在娘親身邊，娘親這兩年又忙得厲害。若是生下了弟弟妹妹，他們肯定比我受娘親喜歡。我才不要。」

  司慕雪失笑：「娘親不會偏袒任何人的。平安若是實在不願意，娘親就打掉他，好不好？」

  「不好！」顧平安立刻反對，「打掉孩子會傷到娘親身體的。」

  說完，顧平安惡狠狠地瞪了眼顧玄澈：「都是你，爹爹，一點都不知道保護我娘親。」

  顧玄澈：「……」

  司慕雪哭笑不得。

  孩子終究還是留下來了。因為是冬天，北境天氣太過寒冷，因此她沒有再跟著過去，一直留在了京城養胎。

  夜靈辰偶爾北境和京城兩邊跑，會給司慕雪送上一些跑商時候遇到的特產。

  顧玄澈看著夜靈辰獻殷勤，心裡醋味就遮蓋不住：「你就不能收斂一點，她什麼好東西沒見過？」

  夜靈辰用核桃砸顧玄澈：「那還不都怪你，帶她見那麼多東西，但就是不知道給人買。」

  顧玄澈：「……下回買的時候，記得帶上我的名字。」

  夜靈辰失笑：「知道了。幼稚，小學生。」

  「……」顧玄澈挑眉，「小學生？這話又是和她學的？」

  夜靈辰揚了揚眉：「多看點書吧，厲王殿下。」

  顧玄澈：「……」

  五月的時候，一直在追查文昌的文東宇和文明宇終於有了消息，原來文昌為了活下去，竟然一個人跑了三個國家，還全都是硯國周邊的藩屬國。

  在那邊，文昌稍微懂一些語言，但因為身邊沒什麼幫手，所以時間長了，就免不了被人欺負。

  由於是江湖人士，再加上文家現在已經解開，因此，朝廷將處理文昌的事情交給了文東宇。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文明宇感覺自己的人生走到了盡頭，想自盡的時候，被文東宇攔下，一巴掌抽了上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巴掌的原因，文昌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直接抹脖子自盡了。

  這一次，文東宇沒有攔住。

  文明宇跟著文東宇一起去了東境。

  傅靜好不容易見到了文東宇，喜出望外，這一年的時間裡，她幾乎沒有文東宇的消息，成金一直勸她別等了，但她不相信，她就是要等下去。

  好在，等來了春暖花開。

  身邊有了人熱鬧，文明宇也很快從頹廢當中緩過神來，正式加入了工部。

  秋天的時候，司慕雪生下了一個女兒。

  這一胎沒有怎麼折騰司慕雪，但是還是把她累得夠嗆。

  一生下孩子，司慕雪就直接揮揮手：「把她拿走，別讓我看見她。」

  雲太妃一臉無奈：「這是你的孩子。」

  「嗯，我的劫。」

  司慕雪腦袋一歪，睡了過去。

  雲太妃哭笑不得。

  將孩子清洗之後，司慕雪睡飽睡足，淨完身體後，才終於有心情去看望孩子。

  她以前不是沒見過剛出生的孩子長什麼樣子，但這麼一看，她還是有些嫌棄：「這麼丑？」

  後走進來的顧玄澈和夜靈辰一臉無語。

  「你抱抱孩子。」

  顧玄澈說。

  司慕雪左右對了一下，感覺這麼點小東西怎麼抱都感覺自己會捏死她。頓時有些泄氣：「這怎麼弄？」

  夜靈辰眉心突跳：「你是個大夫，你怎麼抱別人家孩子的？」

  司慕雪一敲腦門：「忘了。」

  但她還是把孩子抱了起來，小孩子粉嘟嘟的，雖然沒長開，但到底還是自己生下來的，看了兩眼之後就心生喜歡。

  不過很快，她就意識到另一個問題：「以後我再也不生了。顧玄澈，你老實給我吃藥。」

  顧玄澈：「……知道了。」

  夜靈辰笑嘻嘻此戳戳小嬰兒的臉：「還沒取名呢。叫什麼？」

  顧玄澈和夜靈辰相視一眼，雙雙脫口而出。

  「顧聽南。」

  「顧心蕊。」

  司慕雪嘆了口氣，搖搖頭：「不不不，我的女兒隨我姓。」

  夜靈辰瞪大眼睛，看向顧玄澈：「你同意？」

  「沒什麼不行的。她生孩子那麼遭罪。應該的。」

  司慕雪勾了勾唇：「名字就叫司嘉南。」

  顧玄澈和夜靈辰相視而笑。

  「嘉南——」

  「南南——」

  「我的乾女兒。」

  「姓夜的，別瞎認。」

  顧玄澈惱怒。

  夜靈辰翻了個白眼：「就是我乾女兒。」

  司慕雪看著兩人，無奈地搖搖頭：「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