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賭坊的規矩

  顧玄英：「……好吧。是我多言了，郡主請自便。」

  司慕雪挑眉，睇了眼顧玄英：「四殿下也一塊跟上吧。總不能我們出去逍遙自在，讓殿下在這裡一個人悶著吧？」

  顧玄英仰頭喝了口茶：「我就不去打攪弟妹的雅興了。這驛棧掌柜的現如今沒找到人，眼下他們群龍無首，這裡總要留個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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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這樣啊。既如此，那便有勞殿下了。」

  司慕雪也沒再和顧玄英多講。

  用過了飯，司慕雪一行人便換了一身裝扮，直接去往了沃雲賭坊。

  揚城的夜生活比較豐富，賭坊內生意紅火熱鬧，人來人往的客人絡繹不絕。

  這些人當中有身穿綾羅綢緞的，也有穿著粗布麻衣的，不過，大多數人都看上去財大氣粗的，並未像是任何欠債的行為。

  這倒是與素日裡其他賭坊的情況不太一樣。

  按道理說，聖教一直主要籠絡的都是些底層百姓，中上層的倒也不是沒有，但極少，而且福利也是發給這些底層百姓。

  所以，這聖教到底是多有錢。

  難不成倭人那座小島讓挖空了？

  抱著疑惑，眾人走入賭坊之中。

  賭坊的各個桌子上都有一名荷官在，尤其是美人荷官，賭徒們更多。

  司慕雪掃了眼賭徒們的身影，果斷選擇走近其中一位身量高挑的美女荷官前。

  這一桌聚集了不少衣著樸素之人，眼前的美女荷官更是眾多荷官當中容貌最出類拔萃的一位。

  而且，此人看上去自信張揚，連給她打下手的都對她畢恭畢敬的。想來她在這賭坊內有一定的身份。

  女子注意到司慕雪等人擠過來，挽了個明媚的笑容，旋即將眼前的骰子往司慕雪那邊一甩：「幾位姑娘和公子臉生的很，是外地來的吧？」

  今天他們特意易了容，上次別人在府衙那裡那麼一鬧，知道他們容貌的人不少。

  「是第一次來。所以想來見識見識。」司慕雪穩穩接住骰子，「敢問姑娘芳名？」

  「赤雲。」

  名字充滿了江湖氣。

  司慕雪眯了眯眸子，總覺得這赤雲的身段好像哪裡有些熟悉。但說不上來。

  難不成此前在哪裡擦肩而過過？

  赤雲抬手示意：「姑娘想怎麼玩？是按照我們賭場的規矩來，還是想要什麼新的玩法。」

  司慕雪挑眉：「還有什麼新的玩法？」

  赤雲勾了勾唇：「當然有了。來者即是客。我來同姑娘講講我們這裡的規矩吧。」

  「洗耳恭聽。」

  「姑娘且看那邊。」

  赤雲指指賭得正熱鬧的另一桌。

  「再來，我要賭我女兒三年入你們賭坊當下人。」

  顧玄澈蹙眉：「你們賭坊還逼良為賤？」

  「不敢不敢。」赤雲輕笑了聲，連忙擺手，「咱們這裡講究的就是一個你情我願。入了賭坊也不會淪為賤籍，頂多就是從事賤業罷了。再說了，在這賭坊當下人，我們該給的工錢都是要給的。不會虧待他女兒。」

  「你情我願？」陳盼夏蹙眉，「既然是親爹賭的，女兒何來的你情我願？難不成你們還問過他女兒的意見？」

  赤雲眸子轉了轉，又笑了聲：「這尚未出閣的女子人生大事皆有父母做主。這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了，那孩子尚未及笄，在我這裡做三年，也算是長長見識。」

  說得倒是挺好聽的。

  但朝廷改革也才剛剛開始，這民間陋習多的是難以改掉的。什麼地頭蛇仍然在民間橫行霸道，想除去，三年兩載那也是不容易的。豈會真的存在什麼真正的你情我願。

  思及至此，司慕雪不咸不淡地笑了笑：「可是這賭注對賭坊來講有何好處？」

  「賭坊自然是享有好處的。」赤雲抬手指指周圍一圈的女子荷官，「這些姑娘們可都是當初自願留在賭坊的，一個個的不愁吃喝。她們年輕貌美，能為賭坊招來不少客人，便是賭坊的好處了。」

  司慕雪頓了頓，眸光一掃正在賭坊各個位置搭起的舞台跳舞的女子，嘴角扯了扯：「確實，以色來引客，倒一直是一些賤業的傳統。」

  赤雲笑笑：「姑娘這話說的。朝廷法令擺在那裡，現在這些女子都已轉為良籍，大家不過圖口飯吃罷了。不存在逼迫的，姑娘大可放心。」

  陳盼夏眾人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司慕雪抬手按在骰子上：「賭人我是沒什麼興趣的。還是按照老規矩來吧。咱們就賭錢吧。」

  赤雲眸子轉了轉：「這光是賭錢多沒意思。姑娘確定要這麼玩？」

  司慕雪挑眉：「聽姑娘這意思，是還有別的什麼建議？」

  赤雲抬起下巴，目光移向她身旁的武念惠：「你身邊這位姑娘我瞧著不錯。若是姑娘願意的話，不妨用她來賭一賭，我這裡正好手下人用著不太稱心，想換個身手利索的。」

  司慕雪轉眸睇了眼武念惠，見武念惠神色微微一變，別開了臉：「我不是貨物。」

  赤雲眉梢一挑：「我也沒拿你當貨物呀。放心，工錢我照給。給你現在的三倍，你當如何？」

  武念惠瞪眼：「你少來這套。來了這賭場，守你們的規矩，但也得看客人的意思。哪能由得你肆意妄為？」

  赤雲眯眸：「那就要看這位姑娘要如何選擇了。」

  司慕雪靜靜看完兩人的相持，輕嗤了聲：「赤雲姑娘這是在挑唆我們之間的關係嗎？可惜，我不吃你這套。我家小惠說得對，她不是貨物，她是我的朋友。哪有用朋友來做買賣的。赤雲姑娘僭越了。」

  赤雲微微一笑，蹲了蹲身：「是赤雲失禮了。沒想到姑娘竟然如此看重這位下人。既如此，那便按照姑娘說的來吧。咱們就賭錢。不過，姑娘確定是同我賭？在我手底下，輸的人可不少。」

  司慕雪勾唇：「當然是同你。我也正好擅長這個。」

  顧玄澈挑了挑眉。

  夜靈辰杵杵顧玄澈：「她什麼時候好這口的？」

  顧玄澈攤手：「不知道。大概又是她那個不學無術的師父教的。又或者……趁我不在的時候，私下拉著小蓮去賭坊鬼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