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 感情和事業的選擇

  武念惠點點頭，連忙去翻藥箱。

  醫女見司慕雪這般痛苦，扎針的手也不覺有些顫抖：「還有三針，王妃，你可要清醒。」

  司慕雪悶哼了一聲：「繼續，不要停。」

  等到完全施完針之後，醫女長長舒了一口氣，司慕雪也終於感覺全身上下的痛苦如同撥雲見日一樣，終於完全消散而去，然後腦袋一歪，鬆懈了下來。

  武念惠一邊給司慕雪敷藥一邊給她擦汗，見她一動不動，緊張道：「王妃，王妃，你怎麼了？」

  外面的顧玄澈和夜靈辰聽到武念惠急切的呼喊，下意識就想衝進來。

  陳山和疊意趕緊將兩人攔下。

  司慕雪這會兒是軟得連氣都懶得出，但又擔心旁人會擔心，只好弱弱地應了聲：「別喊，我還沒死呢，我就是累了。我先睡會兒，半個時辰後再叫我。」

  武念惠看向醫女。

  

  醫女探了探司慕雪的脈象，緩緩點了點頭：「放心吧，王妃氣血平穩。這會兒只是累了。」

  武念惠這才安下一顆心。

  「你在這兒伺候著，我去外面同他們講。」

  醫女轉身出了門。

  顧玄澈和夜靈辰雙雙上前：「如何了？」

  「沒事。」醫女一臉淡定，「那丫頭現在休息了。你們去偏廳等著吧，別待在這裡了。」

  顧玄澈蹙眉：「我可以進去看一眼嗎？」

  醫女無奈：「不行。她現在需要休息，半個時辰後再說。」

  夜靈辰拍拍顧玄澈的肩：「走吧，聽我嬸子的。」

  顧玄澈只得跟著夜靈辰離開。

  半個時辰對顧玄澈來講度日如年，喝口水都差點找不到嘴。

  司慕雪也沒睡多久，感覺自己後背被人緩緩將針取下之後，她撐開眼皮，坐了起來。

  武念惠連忙去幫司慕雪去穿衣裳：「王妃身子可還有什麼其他不適？」

  「沒有了，已經恢復如初了。」司慕雪撫了撫額角上已經幹了的汗漬，「去幫我打點水，我要洗漱一下，這頭髮濕得跟澆過水一樣，膩得慌。」

  武念惠應著，起身出去打水。

  醫女看著司慕雪：「你這丫頭也是夠能忍的。出這麼一身汗，跟被水煮了一樣。」

  司慕雪嗅嗅自己胳膊上的味道：「嗯。看來應該沐浴一下。」

  醫女笑了笑：「你先穿好衣裳，我去叫他們過來。現在大家應該都擔心壞了。」

  「還是別叫人了。」司慕雪忙喊道，「讓他們等著就行，也不差這一時半刻。我先沐浴一下再說。」

  像是和司慕雪心有靈犀似的，武念惠直接叫府里的丫鬟同自己一道搬著浴桶進了屋。

  司慕雪將自己沉入到溫水當中，飛快地洗漱著。

  武念惠幫司慕雪打理頭髮，這不用梳子梳還好，一梳竟然掉下一堆頭髮。驚得她忙問：「王妃，你的頭髮。」

  司慕雪：「沒事，不打緊。只是剛剛造成的而已。以後不會脫了。」

  武念惠鬆了口氣：「嚇死我了。您這一頭頭髮烏黑靚麗的，若是這般一直掉下去，殿下肯定會心疼死的。」

  「我還以為你會說他嫌棄我呢。」

  司慕雪失笑。

  武念惠笑笑：「殿下這般疼愛王妃你，怎麼可能嫌棄你？剛剛我去打水的時候，殿下著急得都不成樣子了。這世間難得您和殿下這般恩愛的夫妻。」

  司慕雪趴在浴桶邊上，歪頭看著水桶里武念惠的倒影，眯了眯眸子：「念惠，你可有心儀之人？」

  武念惠一怔，旋即低下頭：「王妃這是哪裡的話，念惠還不懂什麼是情愛。」

  司慕雪頓了頓，抬起眼看著武念惠：「若是有一日，你發現你心儀之人阻攔你想做的事，你會作何選擇？」

  武念惠沒懂司慕雪這話什麼意思，想了想，說：「若是換成王妃的話，王妃會如何選擇？」

  司慕雪眉梢挑了挑：「懂了，我明白了。」

  武念惠一頭霧水：「王妃為何會問我這個問題？」

  司慕雪閉上眼睛：「沒什麼，就是好奇罷了。人能堅持自己的理想是最好的，千萬別為了誰就讓自己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武念惠笑了笑：「這些道理念惠還是明白的。」

  洗完澡，將頭髮簡單擦乾，穿好衣服後，司慕雪便推開走了出去。

  迎面盯上顧玄澈，司慕雪一愣：「……你怎麼還在這裡等著呢？」

  顧玄澈忙上前：「沒事了？」

  「嗯，沒事了。」司慕雪點點頭，伸伸懶腰，「正好下午也沒什麼事情可做。要不咱們出去逛逛吧？」

  顧玄澈一愣：「現在？」

  司慕雪點點頭：「嗯，就現在。我饞了。」

  夜靈辰失笑：「既然饞了那就去轉轉，正好揚城近日新開了幾家點心鋪子。你挑幾樣覺得不錯的本地特產，我叫人快馬加鞭送到京城去，給府里兩個小傢伙也嘗嘗。」

  顧玄澈掃夜靈辰一眼：「就你會獻殷勤。」

  夜靈辰輕嗤：「總比某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六神無主要強。」

  顧玄澈：「……」

  「走走走，說這麼多幹什麼。」司慕雪拽起兩人衣袖，就往外面走人，「郡主和聽蓮他們說不定也在逛街買東西呢。說不定能遇上。」

  三人出了門。顧玄澈看著司慕雪，握緊她的手，感覺她手裡的溫度不似之前那般發涼，好像那個有活力的司慕雪又回來了，這才終於安下心來。

  司慕雪左挑挑，右撿撿，買了幾套衣裳，又買了一些好吃的好用的。

  夜靈辰杵杵顧玄澈：「你那位四哥也打算跟著你們在揚城多留幾日？」

  顧玄澈：「這要看那位夏郡主的意思。」

  夜靈辰挑了挑眉：「內奸應該就藏在他們當中吧？我是說，除了你四哥之外。」

  顧玄澈：「你是懷疑夏郡主他們？」

  「當然。」夜靈辰冷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西翎國近些年和周邊其他諸侯國一直和西洋人不清不楚的，恐怕早就有異心了。你們與夏郡主也不過數面之交，應該還不至於付出生死信任吧？」

  顧玄澈蹙眉，看著司慕雪在前面的背影：「但雪兒似乎很信任陳盼夏。」

  夜靈辰輕搖摺扇：「她比你我想像的都要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