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可能會消失

  「你現在看到的一切就是他現在的生活。」

  司慕雪微微一愣：「所以說，這一切並不是……夢？」

  「是夢，如夢如真。」那聲音好像飄了過來，離得司慕雪更近了，「你最近是不是感覺身體越來越乏力了？」

  司慕雪點點頭：「你可知道原因？」

  聲音嘆息：「你重生之後，靈魂便開啟了自我保護狀態。上次中的毒很是兇險，差點讓你毒入肺腑，但你沒有同你丈夫說。」

  司慕雪垂下眼帘：「我怕他擔心。」

  「當你陷入極度虛弱的狀態，靈魂的保護機制就會啟動。所以你才會感覺到越來越虛弱。當你的身體無法再承受你的靈魂時，靈魂就會脫離身體，到時候，你這具身體就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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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慕雪一驚：「可明明我的身體已經看不出什麼異端了，為何還會如此？」

  「當真嗎？」

  聲音反問。

  司慕雪微微蹙眉，想了想，又說：「那毒只是個引子，真正有問題的是種在我身體裡的蠱蟲。」

  「你果然什麼都清楚，就是不想將這一切告知給你丈夫。」

  「但我現在沒有什麼解決方式，不知道該從哪裡做起。」司慕雪環顧四周，「既然你出現了，那說明你要麼是來帶我走的，要麼是來幫我的，對嗎？」

  「不是我在幫你，是你在幫你自己。」

  場景驟然一變，司慕雪來到了一處實驗室，那是她原來專門設立來研究蠱蟲這種東西的，只不過後來她因為戰地醫院的事情沒顧得上，本想著回國之後再說，沒成想，出事了。

  「我說了，你的靈魂會處罰保護機制，它會帶你找到你想要的答案。」聲音又一次飄遠，「好好找，找到了，你就會好起來。找不到，你就會不斷陷入夢境當中，直到再也醒不過來。」

  說完這段話，聲音徹底消失。

  司慕雪深吸一口氣，看著眼前的實驗室，每個裝著蠱蟲的器皿旁邊都掛著一沓研究報告。

  她走過去，伸手翻開研究報告的頁面，認真地看了起來。

  直到不知道過了多久，司慕雪緩緩從夢境中醒來，映入眼帘的是顧玄澈那張焦急無比的臉。

  「雪兒，你醒了？」

  顧玄澈此刻正給司慕雪擦拭著額角上的虛汗，而她的床榻周圍還圍了一圈人，陳盼夏扶聽蓮他們都在。

  司慕雪掃了眼屋內的燈光，見這房間格局和夜靈辰的府邸並不同，便知道自己應該是被顧玄澈帶回皇家驛棧了。

  司慕雪撐著要坐起來，顧玄澈忙上前將人扶起，然後端過放在一旁的溫水，用勺子舀給司慕雪喝。

  「我手沒斷。」司慕雪無奈，一把抓過碗，仰頭將溫水喝完。頓了頓，她吁了口氣，掃了眼眾人，「怎麼都這麼看著我？外面天都黑了，我睡了幾個時辰了？」

  「四個時辰。」顧玄澈沉沉道，「剛剛你氣息微弱，怎麼叫你都不醒。李大夫給你扎了兩次針都不見起效。雪兒，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

  站在一旁的李尚也好奇：「是啊，為何你的脈象一點紊亂的跡象都沒有。偏偏剛剛就跟快死過去一樣。」

  夜靈辰：「……李叔。」

  李尚摸摸鼻子。

  司慕雪失笑，嘆了口氣：「好吧。那我就如實告訴你們。上一次我中箭之後，其實那毒確實沒怎麼傷到我。真正有問題的是別的東西。」

  「什麼東西？」

  眾人齊刷刷問。

  司慕雪嘆了口氣：「我中了蠱毒，而且，這蠱毒還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覺下的。若非那支毒箭引出了這蠱毒，我恐怕到現在都不知道我中毒一事。」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

  「蠱毒？」陳盼夏摸摸下巴，「那這蠱毒是否致命？」

  司慕雪搖搖頭：「眼下並不會致命。但這蟲蠱若是遇到南境百姓所中之毒，恐怕就很容易造成我毒發了。」

  顧玄澈握緊司慕雪的手：「既如此，那此趟去南境豈不是讓你深陷危險之中？這樣，我給皇兄發封密信，將此事說清楚，讓太醫院派人來處理此事，你不必事事都要自己擔著。」

  司慕雪沉了口氣，看著顧玄澈：「殿下，你糊塗了。咱們距離南境就只剩下幾日的時間了。我耗得起，那些百姓耗得起嗎？別說這種胡話，叫人聽見了，只會說你厲王徇私。」

  顧玄澈咬咬牙：「就沒有什麼別的法子了嗎？」

  司慕雪拉住顧玄澈的手，笑了笑：「別這麼緊張。我現在還死不了。這蠱蟲還有蠱母在呢。我猜有人給我偷偷下毒卻不直接殺死我，為的就是要讓我安全到達南境吧。我這條命對他們而言還有用。」

  顧玄澈：「只有找到蠱母這一條路徑？」

  「這是最原始，也是最簡單的辦法。」司慕雪頓了頓，又說道，「我倒是還有別的辦法來解決此問題。但比較兇險。而且，我們當務之急，也還是要找出那個給我下毒之人。」

  顧玄澈蹙眉：「下毒之人就在我們這些人當中。」

  「首先第一個排除我。」夜靈辰舉手，「我是不可能害慕雪姑娘的，況且，這段時日，我人都不在慕雪姑娘身邊。」

  坐在屏風外的顧玄英：「那可不一定，你們這些江湖中人手段多得很。」

  夜靈辰臉一沉：「那殿下倒是說說，我為何要害厲王妃？」

  顧玄英一盒摺扇，從外面走進來，冷哼：「你們江湖中人唯利是圖。那兀鷲幫不就是你們江湖人嗎？保不齊是收了什麼好處也說不定。」

  李尚陰沉地看著顧玄英：「若是如此的話，那四殿下豈不是嫌疑更重？」

  確實，當司慕雪說出有人偷偷下毒這事時，在場和司慕雪有私交的幾乎都第一時間懷疑到了顧玄英身上。

  就連司慕雪自己也是這般懷疑的。

  只是司慕雪想不太通的是，他們一直都是同吃，素日裡就是分開她也格外警惕顧玄英，能離此人多遠就離此人多遠，沒理由她會被人偷偷摸摸下了毒。

  所以，到底是誰呢？

  或者說，到底是什麼時候被下的毒？

  司慕雪一頭霧水。

  顧玄英惱怒：「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