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 縣衙休息

  王縣令擦擦額角上的汗：「殿下，王妃，客房已然準備好。不過，咱們這縣衙容納不下這剩餘的二十幾號人，這些護衛大哥們能否委屈一下，湊合湊合擠一擠。」

  顧玄英蹙眉，左右打量一圈這小縣衙：「大人倒是節儉。」

  王縣令低頭：「下官惶恐。」

  顧玄澈打橫抱起司慕雪：「沒關係。這些護衛多是行伍出身，打地鋪也是習慣的。男子和女子各分兩撥人，大家各自歇息去吧。有勞王大人給我們帶路。」

  王縣令連忙上前：「殿下請。」

  顧玄澈看了眼王縣令，簡單解釋道：「我們今日遇襲一事與那村鎮外頭著火的客棧有關。大人若是有什麼其他想問的，等明日早起，本王自會說個明白。今日王妃受傷，本王只能言盡於此了。」

  王縣令拱手：「王爺哪裡的話，王妃的身體重要。殿下若有任何差遣，只管提，下官會做好應盡的本分。」

  縣衙不大，轉個彎就到了客房。

  司慕雪朝王縣令揮揮手：「有勞王大人了。」

  「王妃哪裡的話，這些都是下官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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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慕雪沒再多寒暄，回屋之後，王縣令便退了下去。

  武念惠打了熱水，顧玄澈接過手巾幫司慕雪擦拭身體。

  司慕雪看了眼武念惠：「你去休息吧。這裡有王爺就行。」

  武念惠點點頭：「我就在偏房，有什麼事隨時叫我。」

  司慕雪淡淡『嗯』了聲。

  擦拭完身體，顧玄澈幫司慕雪換了身乾淨的衣裳，然後自己也去掉身上這套髒了的衣服，合衣與司慕雪躺在了一起。

  司慕雪捂著肩膀，閉上眼。

  顧玄澈側身：「這毒是不是還沒完全祛除？」

  司慕雪頓了頓，點了點頭：「這是比較麻煩的一點，得好好養一養。」

  顧玄澈攬緊司慕雪，手指撫著她的肩膀：「還疼嗎？」

  「疼……」司慕雪往顧玄澈懷裡拱了拱，「殿下這幾日就多心疼我一點好了。」

  顧玄澈失笑：「我什麼時候沒心疼你了？撒嬌是不是？」

  司慕雪悶悶地『嗯』了聲。

  顧玄澈低頭親了親司慕雪額角：「今天……你真是要嚇死我。」

  司慕雪輕笑：「上次我幫你擋刀的時候，你可沒被嚇這麼厲害。膽子什麼時候變小了？」

  「……胡鬧。」顧玄澈無奈，「再過幾日，便要到揚城了。我明日去給夜靈辰傳信，讓他叫人來接應一下我們。」

  司慕雪點點頭：「不過話說回來，上次你的那群白無常呢？」

  「……他們有別的任務要去執行，此前我們一路往前還算安全，我便差他們去了別處辦事，沒成想，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事，是我失策了。」

  「不是你的問題。是我們面臨的問題太多了。他們是提前去了南境？」

  「一部分人去了南境，一部分人去了西境。」顧玄澈解釋，「朝廷為了鼓勵西境百姓學習中原禮教，差了不少書生過去教學，當地都護府畢竟都是當官的，百姓不信任，反而是江湖人，好行事一些。」

  司慕雪瞭然：「此事考慮得周到。」

  顧玄澈笑著拍拍司慕雪的頭髮：「好好歇著。睡吧。」

  司慕雪閉上眼。

  顧玄澈一揮衣袖，熄了燈。

  翌日一早，司慕雪在縣衙內的吵鬧聲中醒了過來。

  縣衙本就不大，就沒幾面隔音的牆。

  司慕雪扶著肩膀坐起身，摸了摸身側的被窩，發現已經冷了。

  看來顧玄澈早就起來了。

  「念惠——」

  司慕雪朝外喊了聲。

  武念惠聽見動靜，連忙推門進來：「王妃，你醒了。」

  「幫我穿下衣服。」

  司慕雪趿拉著鞋站起來。

  武念惠忙過來扶著司慕雪，然後將放在一邊的衣服拿起，幫她一件件套上。

  「我幫王妃梳妝吧。」

  「有勞了。」

  「王妃總是這般客氣。」

  武念惠扶著司慕雪來到梳妝檯前，動手給她梳頭髮。

  素日裡司慕雪都是自己扎頭髮，她自己會做的髮型很少，也不太在意這個，所以往往看上去都特別簡單。

  武念惠就不一樣了，能文能武不說，手藝也是相當不錯的，片刻後，就給司慕雪扎了個利落又俏皮的髮型。

  司慕雪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這……這不是小姑娘才喜歡扎的髮型嗎？」

  「王妃今年年歲也不大啊。」武念惠笑笑，「看看，雙髻，多可愛。」

  司慕雪失笑，她現在也是一隻手不太利索，不然的話，才不要把自己搞得這麼活潑可愛呢。那不符合她的氣質。

  武念惠幫司慕雪帶上頭須，然後兩人出了門。

  「外面在吵什麼？」

  「是百姓在吵，客棧不是失火了嗎？死了不少人呢。百姓擔心有什麼十惡不赦之徒，所以都來縣衙這裡求個說法。王大人又不好輕易說是厲王妃所為，所以就只能這麼耗著。哦，對了，那不大點個停屍房屍體也停滿了。是王大人差人將屍體收了回來。」

  司慕雪點了點頭：「厲王殿下和四殿下呢？」

  武念惠：「……厲王殿下不知道去了哪裡，四殿下更是懶得管這事。郡主想等你起來再想想該如何同鄉親們解釋。」

  司慕雪嘆了口氣：「那好吧，既如此，那邊只能我親自去解釋了。」

  來到公堂前廳，司慕雪望了眼縣衙的前門，雖然關著，但外面百姓的吵鬧聲不止。

  她無奈地搖搖頭，走上台階。

  王縣令趕緊迎過來：「王妃當心。」

  司慕雪看著王縣令：「我長話短說。王大人不必擔心自己如實相告會影響到我和厲王。那家客棧本就是家黑店，哦，記得，不要說我放的火，就說是那客棧主人想一把火燒死我們，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

  王縣令得了司慕雪的允許，心底終於鬆了口氣，立刻差人去向門口的百姓去解釋。

  司慕雪看了眼離開的衙役：「帶我去停屍房瞧瞧。」

  王縣令連忙去帶路。

  陳盼夏從後院采了把野花，見司慕雪去了停屍房，連忙奔了過去：「慕雪姐姐，你慢點。」

  到了停屍房，仵作正在查看屍體，見司慕雪過來，拱了拱手：「這裡都是燒焦的屍體，王妃還請移步，莫要沾染了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