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麗娜要求許文力這次獨自旅行和考察要全程開直播。許文力在綠皮火車上整整度過了一天兩夜，買的是臥鋪票，這趟列車是K字頭的，許文力只要是醒著的時候都開直播讓麗娜看車廂里嘈雜的環境，但也很有生活氣息，無奈火車上經常網絡信號不好，視頻不得不中斷。許文力在車上吃泡麵，在車廂連接處抽菸，在髒臭的廁所里如廁，偶爾跟火車上的大爺大叔聊上幾句，許文力也把這些畫面傳送給麗娜看。許文力用的是藍牙攝像機，別在耳朵上，別人以為是耳機。也許高級的生活讓人有優越感自豪感，但同時也有壓力感空虛感，而這種低端的生活方式讓人打破表面的格調，流淌內心的自在。

  到達終點站了。許文力背著一隻包，手拉著一隻行李箱，從火車站出來後，呼吸著外面的空氣，向外遠眺那些大山，麗娜看到這些視頻後，大聲呼叫，刺激了許文力的耳朵，倒讓許文力不能好好感受美景了。

  火車站的斜對面就是汽車站，這裡是秀麗市，他需要坐汽車到秀麗縣，越是靠近秀麗縣，山就會越多，也許到了那裡就會因為大山的氣息而更加忘掉在都市裡染上的焦慮思緒。

  許文力朝汽車站走去，不經意看見前面幾米處走著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孩，她也拖著一個行李箱和背著一個包，她穿著藍黃相間的長裙子，頭上戴著鑲嵌了蝴蝶花的白帽子，從後面看身材很阿娜多姿，穿的是平底鞋，也有一米六幾。不知道她的正面長得怎樣，許文力猜應該也不錯。她是這裡的人嗎？她是從外面回來的吧，這大山里出去的女孩都是這麼漂亮，如果秀秀像她這麼打扮，也不會比她差吧。麗娜在耳機裡面喊，文力，你看什麼看呢。

  許文力說她走在我前面，我能不看嗎？不過這女孩走得有點慢，漸漸許文力快接近她了。女孩大概是感覺到後面有人跟著，她回過頭來了，朝許文力看了過來。

  許文力驚了下，她真漂亮，真有氣質，眼睛大而有神，鼻子和嘴巴都很美，臉型不瘦不胖，顯得很甜美，麗娜也明顯不能跟她比，簡直可以做明星了，年齡也不大，二十來歲。她本來是驚訝謹慎地回過頭來的，瞬間她的表情轉換成微笑了，不過她很快回過了頭，在這之間她仔細朝許文力看了看，還露出了一種會意的笑。麗娜卻沒在耳機里發聲。

  許文力自然也沒多想，恰好看到了一個公共廁所，他朝廁所走去了。麗娜這時在耳機里說：瞧你個慫貨，這麼漂亮的小姑娘怎麼不追呢。許文力說你不早下命令那我敢嗎。麗娜說你喜歡她就追吧，你要是跟她在一起了我就好跟你離婚，然後我也去找個小年輕。許文力說瞧你這醋勁。

  從廁所出來後，漂亮女孩不見了，許文力有些遺憾，即使沒有麗娜的干擾，他恐怕也不敢跟這樣的女孩搭訕。許文力直接朝汽車站走去，他想給秀秀打個電話，但想想還是等上車了給秀秀髮簡訊，打電話不太習慣，兩人一直都是用信息聊天的。許文力也覺得這次來這裡主要是辦事，還是少摻雜個人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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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的汽車站很小，許文力買了去秀麗縣的票，車站管理員讓他到後面的發車點自己找開往秀麗縣的汽車。

  許文力順著一排排的汽車找尋著，往左走到盡頭都沒發現，只好又往回走，恰好是往右盡頭的那一輛，十年前來這裡的記憶很模糊了，當時又有同學帶著。

  許文力拖著行李上了這輛開往秀麗縣的汽車，他按車票上的號找自己的座位，突然看見先前的那個漂亮女孩也在這輛汽車裡，不過他的座位和女孩的座位隔了幾排，許文力朝女孩看了看，女孩也朝他看了看，許文力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然後在座位上坐了下來。麗娜說：老公，機會來了。許文力說真的嗎，我這樣的大叔有戲嗎？麗娜說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許文力說那我找機會試試。麗娜說你關掉視頻連線吧，你不用在意我。許文力說別，就讓你看看我怎麼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