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對戰宇文化及前夕

  一聲出乎意料的聲音響起，各大勢力紛紛轉過頭，朝著聲音源頭望去。

  而此時在宇文長生身旁的圍觀人群，除了小環，皆似是看見什麼可怕之人一樣，往外躲避而去，生怕眼前這不長眼的毛頭小子會給自身惹上什麼不得了的麻煩。

  除了宇文氏族宗族內的人之外，其他勢力之人對於宇文長生並不熟悉，紛紛心想到底是哪家的少年竟然如此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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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剿殺歷練已經安排妥當，且沒人反對，即將開始，卻在這個時候，有人高呼「我有意見」，慕容森看著宇文長生的眼裡，有著旁人難以察覺的些許深寒殺意。

  與其他勢力不同，宇文氏族宗族內的人，對於宇文長生的聲音卻是頗為熟悉。

  特別是宇文靈兒，當她聽見這日夜思念的聲音，突然在這不合時宜的地方響起時，心臟突感被狠狠地抓住，連呼吸也變得困難，全身仿佛被一股強大的電流流過一般，僵硬且難以動彈。

  「長生？他怎麼在這裡？」同樣對宇文長生的出現感到震驚的還有宇文凌。

  此外，宇文辰和宇文溫皆對宇文長生的到來感到意外，心中轉過百般念頭，生怕這孩子會在這裡，當著雲軒鎮排得上名號的勢力前，捅出什麼大婁子，而引來對宇文氏族的不利後果。

  「靈兒姑娘，怎麼了？」感受到宇文靈兒此刻從手臂上傳來的微微顫動，慕容白臉有疑惑，特別是從其手心處那點點冷汗中，慕容白意識到，此刻的宇文靈兒，似乎十分害怕。

  鐵飛、張三、凌雲等勢力之主，對於宇文長生的突然發話，雖略感驚訝，但卻沒有任何表態，抱著看戲的心態默默地看著。

  雖然不知道宇文長生的身份，但他們也好奇，眼前這小子到底有何底氣，竟然敢對慕容森說有意見。

  對於慕容氏族，其他勢力早已是敢怒而不敢輕言，此刻竟然有人替他們說出心中早已想說出的那番話，他們自然是再歡喜不過。

  「不知這位少年，對於老夫的安排，有何意見？」慕容森臉色陰沉，但仍維持著一族之長的威嚴。

  宇文長生淡定走到五大勢力眾人前，先是對著宇文凌抱拳施禮：「晚輩宇文長生見過族長。」

  聞言，宇文凌微微點頭示意：「長生，你怎麼突然來到墟市了？」

  說話間，宇文凌還不忘看了一眼遠處的宇文靈兒，再看回宇文長生，眼神中似有藏不住的話語。

  「回族長，剛才晚輩無意間路過此地，看見人頭涌動，便前來湊湊熱鬧，沒想到會遇見族長以及各勢力遠近聞名的大能前輩。」

  宇文長生說話間，還不忘給各勢力之主扣高帽，以表善意，惹得張三、鐵飛等人稍感順心。

  而後對著慕容森雙手抱拳：「慕容族長，在下乃宇文氏族的子弟宇文長生，初次見面，剛才突然出言打斷各位，還請慕容族長多多包涵。」

  「宇文氏族的子弟？你剛才說有意見，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否對老夫的安排有何不滿意？」慕容森看了一眼宇文凌，然後背負雙手站於宇文長生身前。

  「請慕容族長不要誤會，晚輩剛才說的有意見，並不是針對慕容族長，而是對本氏族內的安排，晚輩有著不一樣的意見。」宇文長生雙眸微動，看似是強行壓下內心的激動之情。

  「長生，今日這裡，乃雲軒鎮五大勢力之間共商要事，不容你在此胡鬧，要是對其他勢力、氏族造成什麼影響，宇文氏族宗族可容不下你這個分家之人。」

  宇文辰率先發話，言外之意，就是一旦有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宇文氏族宗族定會以大局利益優先，如有需要，隨時都會為了宇文氏族的未來而放棄這個分家之人。

  「哦？宇文氏族分家之人，這樣說起來，我確實曾聽說過，在宇文氏族內有一個先天便被廢去十二正經的子弟，隨其父母，剔除出宗族之外，原來就是你啊。」慕容森眉毛微微揚起。

  「長生，你剛才說對本氏族內的安排有不一樣的意見，那是什麼意思，你有何想法？」宇文凌詢探著宇文長生。

  「稟族長，我剛才聽說，每個勢力、氏族各挑選兩名弟子參加剿殺歷練，晚輩認為，晚輩完全有能力代替宇文化及參加此次歷練。」宇文長生看了一眼遠處的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聽得此話，臉上神色瞬間拉了下來。

  「宇文長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宇文化及語氣中透露出了深深冷意。

  「什麼意思？不就是字面意思麼？難道還需要我給你詳盡解釋？」

  此時的宇文長生已來到剛才選出來的十名選手所站的地方，腰杆筆直地站在宇文化及面前。

  期間，宇文長生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宇文靈兒。

  感受到宇文長生對自己投來的目光，宇文靈兒像是個做錯了事，卻突然被家長發現的小孩一樣，眼神閃躲，不敢直視宇文長生雙眸。

  奮力掙脫開了慕容白牽著自己的手，宇文靈兒臉上閃過不停變換的神色，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開始解釋。

  看著眼前一幕，宇文靈兒身旁的慕容白先是愕然了一下，隨後來回看向宇文長生和宇文靈兒之間，心中突然明白了些什麼，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宇文長生，你我之間還有未完之事，此時此地，你最好以大局為重。」宇文化及聲音逐漸低沉。

  「未完之事？那正好，趁現在人齊，那未完之事就在這裡完成它吧，無需定要等足一個月，有些事，夜越長，夢越多。」宇文長生眼神森然。

  「真是狂妄，到底是誰給了你如此勇氣，在這裡大放厥詞。」宇文化及開始臉有怒色。

  「宇文化及，你千萬不要誤會，我這樣都是為了你好，要知道，現在歷練的對象可是二階幻獸，如若實力不行，到時候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意外，所以在這裡把你打敗，把參加歷練的名額搶過來，可是作為同族的我，對你最後的仁慈。」

  宇文長生辭嚴義正，臉上一陣譏諷之色。

  「你以為如此低級的激將法，我便會上當麼，二階幻獸的歷練機會，可遇而不可求，反正幾天之後我便能在眾人面前將你打敗，我何需急在一時。」對於宇文長生所說的話，宇文化及一臉不屑。

  此時，宇文長生慢慢靠近宇文化及，在其身旁淡然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宗族內的人是有多想把我趕出去，特別是兩位長老，我現在便去向族長請求，讓你我之間約定之戰，在此刻此地便展開，如你不答應，我看在這麼多人面前，你要如何解釋你不敢應戰的舉動。」

  宇文長生頓了頓，又道：「而且，兩位長老對於我這個提議，想必一定會支持，讓這麼多人看著我落敗，應該是他們兩夢寐以求的結果吧，如你不應戰，他們肯定會臨時選派另一名宗族子弟與我一戰，到時候，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名正言順地為你弟報仇麼？」

  「你！宇文長生，你好卑鄙！」宇文長生的一番話，讓宇文化及氣急攻心。

  「卑鄙？你錯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是天下至理，是你自己太單純罷了。」

  說罷，宇文長生來到宇文凌面前，單膝跪下，抱拳恭道：「族長，我與宇文化及之間約定的族內比試，晚輩懇求，於此刻此地便展開。」

  聞言，宇文凌似是對宇文長生這個不明智的舉動稍感意外：「長生，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麼，現此地，聚集了雲軒鎮內各有頭有臉之人，你若落敗，你可曾想過後果？」

  「族長，這是晚輩經深思熟慮後的結果，絕非一時意氣用事。」

  「長生，有些事我還是能看出來，靈兒的事，稍後有時間，我會跟你說明，你無需...」

  「族長，這是我宇文長生個人的事，與靈兒無關，懇請族長應允。」宇文長生打斷了宇文凌的話。

  宇文凌身後，宇文辰和宇文溫對於宇文長生的這個驀然請求，那叫一個興奮，沒想到這小子如此不識趣，竟想當著幾乎雲軒鎮內，所有能叫得上名號的人面前，展開與宇文化及的族內比試。

  這樣一來，如宇文長生在眾目睽睽下，敗於宇文化及之手，那他們便更能順利地將宇文長生驅逐出宗族，不得再留下，這可是有現場所有人來見證之事，宇文長生對此結果也無法再有任何反駁的機會。

  「化及，你過來一下。」宇文凌把宇文化及叫了過來。

  「族長。」宇文化及來到宇文凌身前，單膝跪下。

  「化及，剛才長生所言，你都聽清楚了？」

  「回族長，晚輩都聽清楚了。」

  「對於長生的提議，你們之間約定好的族內比試，在此刻此地展開，你意見如何？」

  聞言，宇文化及沉思著利害關係。

  宇文辰和宇文溫眼見宇文化及略有猶豫，但又不想錯失這個能將宇文長生驅逐出宗族的大好機會，正欲提議換其他宗族子弟頂上時，宇文化及終於有了回應。

  「族長，我願接受宇文長生的提議，於此刻此地，展開族內比試，但我有個請求，如若宇文長生落敗，宇文長生需要當眾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從此不得再踏入宗族一步！」

  宇文凌心中一緊，心想宇文化及這小子真是一手好手段，現如今兩人都各自提出一個請求，如果只答應宇文長生而不理會宇文化及，那自己必定落下一個偏幫宇文長生的罪名，到時候，只會成為宇文辰和宇文溫兩人抓住自己的話柄，在其他勢力面前，也會落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思量片刻，宇文凌與慕容森等幾位勢力之主交談了幾句，交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眾人聽聞後，皆覺宇文長生這小子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但畢竟是宇文氏族內部的事，道理上，也不好多加意見，首肯過後，遂分別安排下去，權當是剿殺歷練前的娛慶之事。

  此事很快便從五大勢力中，往外部圍觀群眾傳開，而宇文長生的身世和遭遇，也因此而被徹底曝光。

  有的人竊竊細語，有的人為宇文化及遙呼吶喊，有的人在靜待廢柴落敗的一刻而後大笑一場。

  只有小環一人在為宇文長生默默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