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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道義

2024-09-21 18:53:22 作者: 馬垂垂

  「作數。」聖子頭也不回的回答,死死地將賀港按住。

  王宴之將刀子舉起來,對到賀港的脖子上。

  此刻的賀港也是狼狽,頭上本來就包裹著紗布,一直眼睛被包紮住看不到,現在又什麼都沒撈著。

  自己掉下水的時候,一個也沒拉下去,心裡不甘心的很。

  「老公。」季慧子叫住他。

  賀港奮力地扭過頭,便看到抱著孩子的季慧子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裡滿是殺氣:「哈哈哈,慧子,這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季慧子沒有回答他,而是問王宴之:「你打算殺了他嗎?」

  「嗯,他就是個瘋子。」王宴之的頭腦被沖昏了,他現在腦子裡哪兒有什麼意識,只想著趕緊弄死這混蛋。

  哪怕代價是也把自己搭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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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能殺了他。」季慧子低著眸子,冷冷地說:「那樣孩子就沒爸了。」

  「就這麼放了他?」王宴之不甘心。

  「那就廢了他的手腳。」季慧子冷哼一聲,她有點困了,但還在強撐著,而且風吹過來的時候,她還覺得特別冷,整個人站在那裡有點晃悠,顫顫巍巍的。

  可王宴之現在哪裡還有什麼理智,伸手就要抹了他的脖子。

  被聖子一把抓住,緊緊地握著他的手腕:「晏哥,冷靜。」

  秋天的風都是蕭瑟的,正如此刻的場景一般。

  那晚的路燈很亮,月光更亮,像是路燈將月光反射到地上一樣,落到地上的樹葉是黃色的,還是橘色的,都看的一清二楚。

  「廢了他,看他以後還怎麼蹦躂。」季慧子聲音冰冷,可轉眼看向王宴之的時候,又帶著些哀求:「老公,雲橋的天剛變,現在陰晴不定,你要是進去了,我們孤兒寡母的,恐怕是很難活下去。」

  季慧子很少這樣帶著哭腔說話,印象里她都是大大咧咧的,活潑熱情的,所以當她快要哭的時候,王宴之就受不了了。

  像是有個長鳴鐘咚地一聲在他的耳邊砸響,他猩紅的眼裡浸滿的殺氣也漸漸消失。

  「哈哈哈哈,王宴之,你有本事就弄死我。」賀港見他慫了,這才又囂張的挑釁。

  男兒能屈能伸,他王宴之這輩子認定的就是季慧子了,所以眼下所有的事情,他最優先考慮的,還是季慧子。

  「老公,我們的日子才剛剛開始……。」季慧子季慧子站在那裡,抱著孩子,眼睛裡的淚水就那樣砸到仰著頭的王宴之的臉上。

  王宴之低頭看向賀港,舉起刀子,面無表情地落下。

  ……

  如今事情過去了三十多年,大家已然從二十多歲的小伙子,變成了五十歲的中年人。

  然而當年的事情就如烙印般刻在兩人的臉上,一個在臉上,一個在下巴。

  「你真是命大,」賀港伸手去拿茶杯,然後晃晃悠悠地舉到嘴邊:「當年我那一刀要是再靠後一點,你可就被我抹了脖子了。」

  「不是我命大,是我命不該絕。」王宴之呵呵地笑著:「我真不明白老天爺是怎麼想的,像你這種人渣,手腳都殘了,命根子都沒了,怎麼還在這蹦躂。」

  賀港突然抬頭看著他:「終於承認當年偷襲我的,是你派的人了,小人!」

  當年的賀港,除了手上沒明著的人命,什麼壞事沒幹過。

  哪個跟了他的女人能善終?小庫里市場上,那些跟他對著幹的,不是家裡的老人下樓摔死了,就是親人手腳殘廢了。

  那時候的社會,只有夠狠,才有地位。

  賀港挺狠的,可狠的多少有點沒有道義。

  王宴之冷笑著:「說到底,不就是想要我的命。」

  「不不。」賀港搖搖頭,瞪著王宴之,將身子往前挪了挪:「要了你的命,可太便宜你了。」

  王宴之從鼻腔里吭哧一聲,不屑的語氣:「你想怎樣,直接說出來,我王宴之都給。」

  「我要……。」賀港說著,狡黠一笑地看了眼季慧子:「慧子陪我。」

  他是什麼意思,在座的眾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賀港你別太過分了!」周淺流說著又要衝上去。

  被王宴之攔下。

  「呵呵呵呵。」季慧子用手捂著嘴巴,笑得是花枝亂顫:「你早說啊,只要你放了我女兒,怎麼陪,什麼時候陪,都是你說了算。」

  賀港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拄著拐杖朝著二樓房間走去,在樓梯口,挑釁般的看了眼頭上就差冒青煙的王宴之。

  季慧子淡淡地看了眼王宴之,頭也不回地朝著樓梯走去。

  「媽,你在幹什麼!」周淺流拉住她:「如果秋姐知道你為了救她,做出這樣的犧牲,她會瘋的!」

  「那就別讓她知道。」季慧子說完,一把甩開周淺流。

  她的腳剛踩到台階上,便聽到身後王宴之的聲音:「今兒你要是去了,咱倆就別過了!」

  可季慧子滿不在乎,她居高臨下的看著王宴之,輕哼一聲:「你沒本事救女兒,還不准我救,那我也沒必要跟著你了。」

  說完,季慧子便上了樓。

  「站住!」王宴之氣的站起來,手上青筋直冒:「我說了,拿我的命去換小秋的命,你還要這麼上趕著去跟那個廢物。」

  季慧子一隻手扶著樓梯扶手,低著眸子看著他:「你的命,真能換來小秋的命?」

  王宴之仰起頭,目呲欲裂,指著樓上的季慧子:「所以,王立秋根本不是我的女兒,當初的傳言都是真的,她是賀港的女兒!對不對?」

  砰地一聲,門關住了。

  季慧子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間。

  賀港已經坐在床上,拄著拐杖,笑的時候臉上的疤痕尤為難看:「想不到啊慧子,你這麼識相。」

  「賀港,你一向都不是個東西。」季慧子說著,已經脫了外套,扔到一旁的椅子上:「可沒辦法,我女兒在你手裡,我又能怎麼辦呢。」

  賀港輕笑著搖搖頭:「精彩。」

  季慧子看了眼他的兩腿間,不屑的開口:「不是說你那廢了嗎?還能支棱起來?」

  「說話還是這麼直接。」賀港像是見到了三十多年前的季慧子,一時間有些感慨:「我就喜歡你這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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