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老秦

  孟豪站在她身後，有些慌：「簡潔，我只是徵求你的同意，你不願意就算了，別哭啊。」

  「豪子！」簡潔轉身一聲怒吼：「這算是求婚嗎？連鑽戒都沒有！」

  孟豪上前將她摟在懷裡，笑的很燦爛。

  十二月底的聖誕節還沒到，雲橋的商場裡和馬路上隨處可見大大小小的聖誕樹，濃濃的節日氣息一如往年讓人不自覺地心情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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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路上，不時的會被賣蘋果的攔住，一個大蘋果需要三十五塊錢，王秋全都一一擺手表示不買。

  她早在幾天前的小庫里早市用十塊錢三斤的價格買了十來個大蘋果，然後用之前在蛋糕店買蛋糕時送的小禮品袋，將其裝起來。

  晚上等周淺流下了課，兩人一起去學校給秦慕恆送蘋果。

  王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重視平安夜，大概覺得只要在平安夜吃了一個大蘋果，就會一整年都平平安安的吧。

  兩人回到家，王秋洗好蘋果遞給周淺流，然後坐在沙發上，咬一口脆甜的大蘋果。

  「你怎麼不吃？」王秋看著他。

  周淺流笑嘻嘻地湊過來：「我想吃你手裡這個。」

  王秋想了想，把蘋果遞到他嘴邊。

  周淺流咬了大大一口，一臉滿足的嚼著。

  去年吃了王秋送的蘋果，今年跟王秋同吃一個蘋果。

  「我想起來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過平安夜的了。」王秋仰著腦袋回想著：「是從慕恆上幼兒園開始，每年的萬聖節聖誕節，幼兒園都舉行的特別隆重，小朋友們也都很開心。」王秋自然也是用心的準備。

  王秋的手機響了，是秦楚沛打來的電話，她接起喂了一聲。

  「小秋。」那頭很安靜，秦楚沛的聲音似乎也有些疲憊。

  王秋嗯了一聲，表情有些沉重，似乎感覺到了那頭的落寞：「有事嗎？」

  那頭沉默了幾秒鐘，開口：「你今天吃蘋果了嗎？」

  「吃了。」王秋回答的很乾脆。

  「嗯。」

  王秋看了眼周淺流，他的臉色明顯黑了許多：「沒事掛了。」

  王秋將手機扔到沙發上，將蘋果湊到周淺流跟前打趣：「大度的周小溪還吃嗎？」

  周淺流立刻被逗笑了：「吃，吃不了你，還不多吃幾口蘋果。」

  王秋躺到他的腿上，側著身子看著電視。

  「想好去哪兒度假了嗎？」周淺流問。

  「要不等慕恆放假了，問問他想去哪兒。」

  周淺流點點頭。

  這頭的秦楚沛掛了電話，看向窗外。

  辦公室的燈已經滅了，說不定整座大樓的燈也沒幾盞亮了，今天是平安夜，雲橋的節日氣息太濃烈了，這個角度往外看去，燈火通明。

  往年的這個時候秦楚沛大都被王秋拽到學校去看兒子，然後王秋都會給他送一個大大的蘋果，還交代他一定要吃完。

  那時候還會覺得王秋有點煩，吃蘋果的時候，還會低頭看許書念發來的信息，問他什麼時候過去。

  可今天，沒有人再打擾秦楚沛了，他可以繼續在辦公室加班，甚至可以讓助理一起加班，但他沒有。

  他嘆口氣，起身穿上外套準備回家。

  突然之間覺得，在這個偌大的城市，卻不知道該回哪裡。

  回林致肯定會被嘮叨，馮希最近天天忙活著給他相親，都被他以工作忙為理由拒絕了。

  想來可笑，自己都四十多歲的年紀了，還去相親，說出去還不叫人笑掉大牙。

  他突然想起了那個長的跟許書念有幾分相似的女人，也不知道她睡了沒有。

  當初讓鄭沖把那個女人安排在許書念之前住的公寓，把許書念生前經營的飲品店也轉到了她的名下。

  那個女人有點可憐，當初在街上看到她站在街上慌張無措的時候，秦楚沛想到的是那年去許書念老家找她時，她就是那樣的表情。

  秦楚沛想起來了，她叫喬知。

  他走到公寓，站在門口準備敲門的時候聽到裡面傳來男人的聲音。

  他站在原地嘆口氣，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準備離開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喬知沒想到門口站著一個人，一頭撞到了他身上，抬頭就看到秦楚沛，立刻露出驚喜的神情：「老秦？」

  門大開著，秦楚沛瞟了眼屋裡，發現是電視開著，裡面傳來男人的聲音，他點點頭：「嗯。」

  「快進來。」喬知的手上提著兩個垃圾袋，看樣子是準備出去扔垃圾，見秦楚沛來了，她就把垃圾放在門口，往後退幾步讓秦楚沛進去。

  公寓不大，就是簡單的一居室，當初讓中介的人看了許多房子，許書念選擇了這個，她說一個人住，用不了那麼大的地方。

  許久沒有來過這裡了，他的心裡無限感慨。

  喬知高興的去倒水，遞到他面前，然後坐到他面前的小凳子上，一臉的驚喜和害羞：「你吃飯了嗎？」

  秦楚沛看著眼前的女人，怔怔的問：「你多大了？」

  喬知愣了一下，是啊，好像他從來沒問過自己的年紀，但喬知一直以為他是知道的：「過了年就二十六了。」

  還年輕，秦楚沛點點頭，環顧著這間公寓，跟以前差不多，幾乎沒什麼變化。

  他面無表情的喝了口水，看著電視裡放的綜藝節目，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節目有什麼好看的，可以前的許書念喜歡看，他問：「你喜歡看這些？」

  喬知笑著說：「也沒事做，就看這些搞笑的打發時間。」

  秦楚沛沒再說話，他今晚就想待在這裡，待在這個又重新變得有溫度的地方。

  「老秦，你吃飯了嗎？餓不餓？」喬知再次問。

  秦楚沛點點頭，喬知就去廚房忙活了。

  她叫自己老秦，總會讓秦楚沛有一種熟悉的錯覺，他想起上個月出去應酬的時候，帶上了喬知。

  他喝了點酒，搖搖晃晃地在走廊里走著，喬知扶著自己，說了句：「小心點，老秦。」

  秦楚沛就愣住了，他怔怔的看著喬知，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這麼叫自己，可突然莫名的感到很熟悉，很親切，他瞪著眼睛，看起來像是生氣了：「你叫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