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混社會的那點事
2024-09-21 18:48:00
作者: 馬垂垂
王秋想替周淺流說幾句,但準備開口的時候,發現周家的事並不是一兩句就能說的清楚的,便嘆了口氣繼續沉默。
一旁的季慧子小聲問王宴之:「知我者什麼來著?什麼意思?」
王宴之小聲回答著:「你都不知道,我哪兒能知道。」
屋子裡又是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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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季時安看著王秋:「你想好了,要跟他結婚?」
想好了嗎?王秋自己也不知道。
她不是一個猶豫的人,更不是一個選擇困難症的人。
但這次,她卻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到底是什麼了。
要說關於跟秦楚沛想復婚這件事,王秋就算放棄撫養權也不會同意,就像當初她不顧所有人反對非要嫁給他一樣堅決。
可對於跟周淺流結婚這個事,王秋的心思總是搖擺不定。
有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好像再次踏入婚姻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周淺流見王秋微微低著頭沉思,知道她在猶豫,也沒有催促,只是默默地等著。
王秋緩緩開口:「姥爺,我聽你的。」
簡單一句話,便將問題拋給了季時安。
一時間,搞得季時安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合適,他內心是不太同意,可若是不同意,也不能保證王秋之後就能遇到比他更合適的。
季時安想來想去,沒有個答案,也不敢輕易回答。
季慧子見狀,倒是大嗓門的說:「爸,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吧。」
季慧子將周淺流家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最後補充道:「要我看,小周這孩子不錯。」
聽完後,季時安確實有些被觸動,思量許久,最後讓季慧子把戶口本給了王秋:「小秋,姥爺決定不了你的人生,也不願意去過多的插手你的人生,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以後的路,希望你能一帆風順。」
王秋有些心虛的接過戶口本,心裡不是滋味的很。
季時安說完,便起身回房午睡去了。
王宴之倒是吭哧一聲看了眼周淺流。
上一段婚姻里,王秋吃了沒聽家裡人話的虧,所以這次特別謹慎,她看著王宴之,好像已經全然忘記自己還在賭氣的事情:「爸,你覺得呢?」
王宴之有很多話想對她說,便起身往小院走:「出來喝口茶。」
王秋跟了出去,像往常一樣坐到自己的位置,自然地翹起二郎腿,拿起桌子上的煙。
被王宴之用鑷子敲了一下手背:「收回去!」
王秋驚得收回手,有些埋怨地看著他:「不讓我抽,你自己偷偷抽。」
「我也打算徹底戒了。」王宴之說著,將煙扔到垃圾桶:「小秋,你知道爸爸當初為什麼學會了抽菸嗎?」
王秋搖搖頭。
「其實你還有個伯伯,也就是我哥。」雖然王宴之平日裡總喜歡說他經歷過的打打殺殺,但說起他的親人,還是第一次。
王秋只知道爺爺去世的早,奶奶在他十幾歲的時候也離開了,但卻不知道,自己曾經有個伯伯。
「我一歲多的時候你爺爺就走了,你伯伯大我十歲,初中都沒上就輟學賣豆腐賣糖人賣冰糖葫蘆,貼補家用。家裡窮,你奶生了我月子沒坐,又吃不上好吃的,落下病了,後來撐到我十二歲那年,還是走了。本來我們娘仨就經常被欺負,你奶走了之後,他們就更欺負我們了。」
「他們,是誰?」王秋問。
王宴之笑笑,從垃圾桶里把煙撿回來,點上一支,繼續說:「他們不是指的具體的人,是很多人,你伯伯賣豆腐的時候,其他賣豆腐的人排擠他,在學校門口賣糖人的時候,又被人打了一頓,只能再換行。可無論你幹什麼,都有和你競爭的人,你一賣點小東西,就搶了別人的生意。」
「為什麼不報警?」王秋問。
王宴之自嘲地笑笑:「報警管個屁用,他們都是一夥的,就算不是一夥的,警察也懶得管這點小事,小秋啊,那個時候可不像現在,打一巴掌都能把事鬧大,那個時候就算把人打殘了,又能怎麼樣?」
王秋的心裡不是滋味,她最近聽了太多這樣的故事,既憤恨又無奈。
王宴之繼續說:「你伯伯脾氣好啊,不會打架,那就只能被打了,可我忍不了,弱肉強食,你想好好過日子,可非有人找你麻煩,你不反抗,就會被打廢,所以我就開始混社會了,混社會的第一步,你知道是什麼嗎?」
王秋疑惑地回答:「學會抽菸?」
「不。」王宴之吐著煙圈擺擺手:「是紋身。」
王宴之說的時候特意露出了自己上臂的紋身,一副兇狠的表情,惹得王秋笑了笑。
「我那時候才十五歲,二話不說就先去紋了個身,在後背上。」說著,王宴撩了撩自己後背的短袖,讓王秋看了眼滿背的紋身。
「那時候紋身也得講究,可我哪兒知道啊,我直接就紋了個關二爺,心想著,有關二爺保佑著我,讓我平安順遂。」說到這,王宴苦笑一聲:「誰知道還紋出事兒來了。」
「怎麼了?」王秋聽著心都揪在一起了。
「你看,這你就不知道了,那時候在道上,關二爺可不能隨便往背上紋。」
王秋不解:「為什麼?」
王宴之冷哼一聲:「因為你背不動!」
王秋蹙眉,不明白為什麼背不動,紋身不就那點墨呀,很重嗎?
王宴之:「一個初出茅廬的小混混敢在背上紋關二爺,就是在挑釁道上的各位老大哥,那天我記得特別清楚,冰糖葫蘆早早賣完,準備樂呵呵的回家,就被一群人給截住了,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啊,就問。才知道,是我背上的關二爺把他們惹來了,沒辦法,只能跑,可跑也跑不了,還是被堵住了,剛好那時候在一個殺豬店門口,我衝進去拿了個砍刀就出來揮舞著,誰也不敢靠前,倒是有膽大的衝過來,其餘幾個也都跟著衝上來,我沒辦法,只能閉著眼睛一頓揮,他們都拿的鐵棍子,我雖然挨了不少下,但我拿的是刀子,他們更吃虧,身上胳膊上背上到處被我劃拉的血嘩啦啦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