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父老鄉親

  門一開，早就等的不耐煩的一大群人全都擠了進來。

  「跟你們說件事。」蘇沛然沉聲開口，「從現在起，張小偉就是我們蘇家的上門女婿。」

  咔嚓！

  就像一道驚雷，眾人全都被雷到了。

  「那……那水泥廠呢？還建不建了？」村長最先想到的還是水泥廠。

  「你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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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羅霸道甩手一個耳光，重重抽在村長臉上，卻看也不看他，鷹隼一般陰鷙的目光死死盯住了蘇沛然。

  「我不答應！玉欣只能是我的女人！」

  「你答不答應不重要，重要的是玉欣自己願意。」蘇沛然看了一眼捂著臉一聲不敢吭的村長，「水泥廠的事是羅總張羅的，建不建廠你問他。」

  村長縮了縮脖子，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直接問火頭上的羅霸道，心裡簡直恨死了張小偉。

  「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回城了。玉欣，你留下來照顧小偉。」

  蘇沛然徑直起身離去，眾人也紛紛出了門，羅霸道留到了最後，臨走時，掃了一眼張小偉，目光森冷的仿佛穿越了萬年玄冰。

  「你要小心羅霸道。」蘇玉欣擔憂道：「你救了我爸，等於壞了他的事，他絕不會放過你。」

  「就怕他不敢來找我……」張小偉眼底寒芒閃爍。

  這時候，三奶奶笑吟吟的進了房間，「小偉啊，你家祖墳這是冒青煙了，討了個這麼俊的姑娘當媳婦，嘖嘖……三奶奶臉上也有光啊！就是有一點不太好，姑娘，能不能跟你爸商量商量，別讓小偉做上門女婿，傳出去，太不好聽了。」

  蘇玉欣俏臉唰的紅了，扭捏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三奶奶，您就別難為她了，她也做不了主。」張小偉笑道。

  「喲，這就開始護著媳婦了？」三奶奶打趣著，「好了，我不說了，能當有錢人的上門女婿也挺好，多少人想當還當不上呢！你們都餓了吧，三奶奶給你們做飯去。」

  ……

  吃完了晚飯，三爺爺一抹嘴就出了門，不知道幹什麼去了。三奶奶找了一床鋪蓋，在張小偉身邊鋪好，也離開了。

  「我……就睡這兒啊？」蘇玉欣有些手足無措。

  「委屈你了。」張小偉歉意的笑了笑，「三奶奶家房子小，就兩鋪炕。」

  「那你家呢？」

  「我家房子早就不能住了，我平時都睡在診所。」

  「那……我就睡這兒吧。」蘇玉欣沒轍了。

  長這麼大，她還是頭一次跟一個男人睡在一起，心裡感覺怪怪的，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

  等她終於困了，好不容易睡著的時候，忽然被一陣激烈的吵鬧聲驚醒，伴隨著的還有狗叫和慘呼。

  「打啊！給我往死里招呼！」

  「你們幾個去那邊，一個也別讓他們跑了！」

  「打了小偉一次還不夠，還想來第二次，真當我們楊家窪的人好欺負？」

  ……

  「外面怎麼了？」蘇玉欣一咕嚕爬了起來。

  「那個羅霸道帶人來了唄！」張小偉笑得一臉燦爛，眼角卻有晶瑩閃爍，「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離開楊家窪了吧？多好的鄉親，他們什麼都不說，什麼都為我做到了……」

  蘇玉欣凝視著窗外的夜色久久不語，目光仿佛穿透了黑夜，看到了楊家窪的鄉親們舉著鐵杴和鋤頭追打羅霸道那些手下的情形，心潮漸漸有些激盪，忽然有了一種迫切想要了解張小偉的衝動。

  「跟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兒吧！」

  「我六歲父母雙亡，你十歲沒了母親……咱們兩個還真是有點像啊！」張小偉笑了笑，開始跟蘇玉欣講起了自己小時候的點點滴滴。

  蘇玉欣靜靜的聽著，美眸眨呀眨的，就像夜空中的星星。

  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頭的喧囂聲平息了下來，卻一直沒人來找張小偉，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

  「哎呀！」

  第二天一早，蘇玉欣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依偎在張小偉身旁，左手搭在他胸口，左腿壓在他身上，腦袋跟他枕在同一個枕頭，張小偉正歪著腦袋看著自己……

  她立刻觸電似的彈坐起來，俏臉唰的通紅。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能是把你當成我平時睡覺的時候抱著的毛毛熊了……沒壓壞你吧？」蘇玉欣平穩著砰砰的心跳。

  「沒事。」張小偉笑了笑，「你稍微有點胃氣漲，根源應該是內分泌失調，我給你調理調理吧！」

  「怎……怎麼調理啊？」蘇玉欣有些沒反應過來。

  「兩辦法，一個是喝中藥，一個是針灸加輔助按摩治療。」

  「中藥太苦，我最怕喝中藥了。」

  「那就只能是第二個辦法了……你幫我把三爺爺喊過來。」

  「喊他來幹嘛？」

  「我要方便啊，憋了一晚上了。」

  「哦。」

  蘇玉欣答應一聲，正要起身下炕，忽然又停了下來。

  「三爺爺昨晚肯定沒睡好，還是讓他多睡一會兒吧，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