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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 不是滋味

2024-09-21 17:53:12 作者: 一半浮生

  程敟聽到這話不由得一愣,別說是恨了,光他用這樣的比喻她就已經不舒服了。她沉默了一下,低低的回答:「恨,怎麼不恨。」

  「那就是了,你覺得她恨不恨我?」他微微的嘆息了一聲,說道:「所以別想了,她如果真的食不果腹,需要提供幫助,我不介意幫上一把。但程敟,你得清楚,仇恨就是仇恨,不會隨著時間而淡去,所以現在這樣,已是最好的結局了。」

  朱棠怎麼會不恨他呢?還會打電話,不過是抱著微弱的希望,希望他能幫幫忙。但怎麼可能,他從來都不是婦人之仁的人,怎麼可能給自己留下後患。

  他從來都沒有否認過自己是心狠手辣的人,就算是在程敟面前,這點兒他也從未掩飾過。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你對別人心軟,但誰又對你手下留情。而且,江家到現在這地步,都是罪有應得。

  自從有了小孩兒後,程敟雖是仍是給老駱打電話,但因為出行不方便,她往駱家的時間少了起來。

  這天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來,她帶了好些邵宅那邊給的補品去探望老駱和陳箐。從駱姣去國外之後,老兩口的生活過得十分平靜,至少不用隨時膽戰心驚,兩人的精神都好了不少。

  本以為老駱他們在家,程敟過來沒打電話。等著上樓才發現老駱沒在家,只有陳箐一個人在。

  自從駱姣出國後,也許是不用再膽戰心驚,她的精神看起來好了不少,家裡收拾得乾淨整潔。見著程敟她是高興的,問起了小孩兒來。說想去看他們的,但老駱最近在給一小孩兒補習,一時沒抽出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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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電話時老駱完全沒說這事兒,程敟有些吃驚,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老駱大病初癒,他做事兒又一向認真,她擔心他的身體會受不了。

  陳箐說有那麼幾個月了,並且孩子已經取得了明顯的進步。她知道程敟在想什麼,安慰她說這是好事,老駱從來都是閒不下來的人,有點兒事情做比把他困在家裡好多了。又說這都得感謝鍾竟,老駱的家教是他介紹的。

  她說著又說了好些老駱有了事兒做後的變化,她現在已經幾乎不會提起駱姣了,但語氣里還是難掩的落寞。

  駱姣現在就是一禁忌,程敟也沒提起。和陳箐的聊天裡,她知道了鍾竟竟然在隔壁的小區買了房子,而且時不時的往家裡來,陪著老駱下棋,現在的老駱並不寂寞。

  想起大家都很久沒見,她張羅著要做飯,讓大家聚聚。

  不知道程敟要過來,家裡什麼都沒有,還得再去菜市場買菜。程敟不願意她麻煩,阻止了她,說在外邊兒吃就行,也不一定非要在家裡做。

  陳箐應了下來,說最近小區外面新開了一家館子不錯,說著拿出了手機,分別給梁崢和鍾竟都打了電話,讓兩人早點兒回來。

  也許是因為駱姣不在身邊,也許是因為年紀大的緣故,她現在倒是喜歡鬧熱了。

  很巧,今兒梁崢和鍾竟都不用加班,兩人回來得都很早。

  大家都已經有很久沒見了,桌上老駱高興,梁崢和鍾竟都喝了好些酒,程敟也喝了點兒。

  這一聚就到了九點多,邵洵是知道她出門的,打了電話來得知她還在老駱他們這邊,便讓她等著,他過來接她。

  他過來時老駱他們還在喝酒,剛開始時他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但在看到鍾竟後神色就微妙了起來。

  不過邵總是多能隱藏的人,跟沒事兒人似的,同老駱喝了幾杯酒,又寒暄了幾句,夫妻倆這才離開。

  上了車,邵洵的臉色就變了,也不管車上司機還在,就哼笑了一聲,說道:「今兒還捨不得回家了是吧?」

  這人陰陽怪氣的,程敟的心裡不舒服,說道:「不是你讓我在這兒等著的嗎?」

  邵洵哼了一聲,說道:「那姓鐘的在你怎麼不告訴我?」

  原來這人是為了這事兒,程敟只得解釋說陳箐讓大家一起吃飯,她總不能因為鍾竟在就不吃了。

  誰知道這人壓根就不聽,只從嘴裡吐出兩個字:「狡辯。」

  程敟被他這兩個字氣得不輕,問他:「我狡辯什麼了?」

  「狡沒狡辯你心裡最清楚,你沒看到姓鐘的看你那眼神?」他越說越是火大,「我要再不來你們倆就打算舊情復燃了是吧?」

  這人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到了極點,程敟氣得發抖。這人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平常應酬時身邊也沒少鶯鶯燕燕。她和鍾竟本就沒什麼,吃了一頓飯這就成罪了。

  她知道氣頭上難免說出難聽的話,克制著咬住嘴唇什麼都沒有說,可眼淚卻像是不聽話似的,迅速的模糊了眼眶。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邵洵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得有點兒過分了,又拉不下臉來,遞了紙巾給程敟,她也沒接,只是將臉別到一邊兒。

  回到家裡,小孩兒已經睡下了,程敟沒讓阿姨看到自己紅紅的眼眶,埋頭上了樓。

  她並不理邵洵,回了臥室後便去洗漱,然後上了床。

  邵洵在洗漱後也上了床,他倒是委屈得很,見程敟不搭理他說道:「那姓鐘的到現在都不打算結婚心思還不明顯嗎?你還和他一起吃飯,只要是正常男人都沒辦法忍受。」

  程敟一聽他這話火氣就大了起來,豁的一下坐了起來,看向了他,說道:「我是單獨和他吃飯嗎?而且人不結婚只是沒有遇到合適的人而已,是因為我嗎?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她越說越氣,說完後再也不看邵洵,又背對著他睡下,打定主意不再同這人說話。

  邵洵難得的沒再搬出他那些歪理來,伸手從身後抱住了她,在程敟迷迷糊糊的要睡過去時,突然聽到這人自嘲的笑笑,低低的說道:「老婆,我是不是更年期到了?今天晚上看到你和那姓鐘的坐在一起說說笑笑,我的心裡真不是滋味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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