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鏤空

  儘管馮玉露言語間表露的態度讓葉瑾華有些退縮，但她從來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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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從包里拿出準備好的那份病歷，輕輕推到馮玉露面前：「阿姨，您可以先看看這個。」

  葉瑾華不是個善茬，帶著目的來找馮玉露，這已經讓馮玉露對她有所防備。

  馮玉露微蹙眉看她一眼，繼而將視線轉到那份病歷上。

  白紙黑字赫然寫著「早孕」，「宮內妊娠」，「人工流產」等字樣，馮玉露太陽穴跳了兩跳，迅速拿起病歷再次看了一遍。

  末了，她擰眉問葉瑾華，「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葉瑾華依舊端著一副淡然的表情：「阿姨，現在您要做的不是來質問我為什麼會有這個，而是去追究池歡。嫁給仲亭三年，程家待她不薄，她卻連個子嗣都不想留給仲亭。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繼續留在仲亭身邊。」

  馮玉露怒急攻心。

  也不過就是那兩分鐘。

  嫁到程家幾十年，什麼大小場面沒見過，再憤怒也能克制自己的情緒。

  家醜不可外揚。

  她將那份病歷收起來，再次厲色看向葉瑾華，「葉小姐，希望你能分清孰輕孰重，不該說的，絕不可多嘴。」

  葉瑾華微笑，「當然，駁仲亭面子的事我自然不會做。」

  頓了下，又道：「而且除了程家近親，相信沒有幾個外人知道仲亭已婚。」

  馮玉露將病歷疊好塞入坤包的手停下，抬頭眯眼看葉瑾華。

  倏地冷笑：「葉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阿姨，我知道您在程家的地位。」

  馮玉露和程老太太看似不和，但她是程家老爺和老太太都承認了的程家主母，家中大小事情，她是能作主的。

  「只要阿姨您願意，就一定有辦法。」

  葉瑾華沒把話挑得太明，馮玉露已然了解她的野心。

  到最後，也不過換來馮玉露一聲譏諷的輕笑。

  馮玉露整理好自己的裙裝優雅起身，對葉瑾華說：「葉小姐我奉勸你，不該有的野心最好不要有。」

  說完轉身離去。

  並沒有等到和老趙約好的一個小時，邊走邊給老趙打了電話，「過來接我。」

  留下葉瑾華蒼白著一張臉坐在太陽傘下，刺目的陽光明晃晃照著她惱怒又克制的情緒。她握起拳頭，在心裡喊出一道聲音。

  我一定會得到。

  .

  回家的路上，老趙明顯見後排的太太臉色不好。

  今天明明是個好日子，為白血病兒童籌得善款已經通過正規途徑劃入醫院帳戶。太太行善只為求得家中平安喜樂。

  馮玉露眉心越皺越緊，老趙從後視鏡看她：「太太，用不用去醫院？」

  老趙以為她是身體不舒服。

  馮玉露聞言，抬起幾分茫然的眼睛。

  嘴裡呢喃了句：「是該去……」

  病歷上寫得清清楚楚，市第一人民醫院。

  .

  周六上午。

  池歡難得不加班，想好好睡個懶覺再陪程仲亭去盛家。

  結果一大早不到九點鐘程仲亭就來了。

  寧筱今天要見個客戶，出門比較早，剛走到樓下就看見程仲亭那輛庫里南。

  她琢磨著是不是要去打個招呼，龔傑已經下車走過來給程仲亭開車門了。

  龔傑手扶著後排車門，喊她，「寧小姐。」

  寧筱笑著朝他揮揮手：「早啊小龔。」

  龔傑臉頰微紅，習慣性摸後腦勺，「寧小姐早。」

  程仲亭掐著煙下車，單手插在褲兜里，問寧筱：「池歡還在睡？」

  寧筱哦了一聲。

  「她昨晚睡得比較晚，估計還得再睡一會兒……」

  話還沒說完，程仲亭已經邁開長腿越過她往單元樓走過去了。

  寧筱心想這是我家好吧。

  「那我先走了。」

  跟龔傑招呼完，寧筱就趕著出門去了。

  龔傑在樓下候著，程仲亭上樓按門鈴。

  池歡聽到門鈴聲，起床氣十分嚴重的抱著薄被滾了兩圈，然後起來開門。

  「不是中午才去嗎？」她皺眉看程仲亭。

  眼中有被擾人清夢的懊惱。

  程仲亭垂眼看她，視線落在她鏤空的胸前。

  她搬出來的時候拿了家裡的睡衣，就是和他睡的時候穿的那種，這會兒迷迷糊糊站在他面前，全然忘了自己穿著什麼。

  寧筱這裡一梯六戶，程仲亭站在門口的時候隔壁鄰居剛好出門路過，他眼疾手快推著池歡進去，反手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