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賣慘

  「長風，最近月姐姐在我們家留宿，晚上我就跟月姐姐睡，將床留給你一個人，你想怎麼滾就怎麼滾，我對你好吧？」

  「這樣我也就不會打擾到你看書了。」

  林素素看著他勺子落在碗裡，瞥一眼：「你是不是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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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吱聲，林素素撓撓頭去端碗：「實在吃不下就別吃了，可別撐壞了。」

  陸長風看她神色正常，全然沒發覺他的情緒，心口就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他摁住女人的手，悶悶回答。

  「手滑。」

  「我睡覺沒有到處滾來滾去的。」他瞟一眼她，意有所指：「你從來都沒打擾過我看書。」

  「你不是還要教我識字背詩嗎？等你回去說不定陳嫂子都睡了。」

  林素素點點頭：「對哦。」

  陸長風眼裡帶著期冀的光，就聽見她說：「你現在已經到書院裡念書了，先生有給你們留的功課吧，你做功課和溫習先生教你的。」

  「後面我再教你。」識字她可以教他，不過術業有專攻，在學習這方面她肯定是不能與書院裡的先生相比，她也怕她有的講錯了，誤人子弟。

  「長風，你有不懂的可以留著去書院問先生。」

  見她一本正經，陸長風生出的小希望被掐滅，他鬱悶的嗯兩聲，將勺子放進另一個碗裡，端起碗喝豆花。

  兩碗豆花都讓他送入肚子裡，林素素看他吃完就收拾碗筷：「長風，你去讀書吧，今晚你不用洗碗。」

  陸長風看著她，最後問她，眼神怨幽，語氣里含著他不曾察覺的委屈。

  「你睡覺不太安分，睡著後無意識就會讓別人給你背腳，壓著陳嫂子不好，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林素素撿碗放在灶台上：「長風，你不用擔心我壓著月姐姐，我都跟她說了，她不介意的。」

  陸長風沒吱聲。

  他關心的不是陳月。

  默默坐了會他起身準備去幫她，就見陳月從門口進來，兩人一人洗一人清，他過去反而是多餘的了。

  他看一眼外邊，兀自嘆口氣，和兩人打招呼後上樓學習。

  晚上陸長風獨自一人躺在床上，往日能迅速進入睡眠的他睜著眼，翻來覆去也沒睡著，他坐起身子點燃蠟燭，將許久不曾翻的話本子拿出來。

  這一本話本子素素已經看完，話本子裡不認識的字她也都教他認了，他一頁未看完，視線落在中間一行字上。

  輾轉反側，心念佳人，孤枕難眠。

  腦海里浮現素素清麗的臉，陸長風將話本子一合，迅速吹掉蠟燭閉上眼，他想著先生今日講的史記，想著想著思緒就跑到素素身上，她教了他很多。

  回憶著從認識素素到現在的點點滴滴，陸長風漸漸進入睡眠。

  ……

  第二天，林素素和陳月擺好早餐，包子配豆漿，豆漿只需要三銅板就可以喝一碗，可以續杯。

  凡是在店裡吃的，還能享有一小份泡菜，雖然都是泡蘿蔔，不過混著包子一起吃，味道也還不錯。

  林素素看著店裡的擺設，覺得還能再要兩張小桌子，她目前也不打算開小飯店，就賣一些小吃和早餐。

  開飯店她就相當於是和天香樓爭生意，李掌柜待她不錯，天香樓在縣裡也已經開這麼多年，人脈不是她可以比的。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店裡人正多的時候，她瞧見陸母和張金花，皺皺眉神色不悅。

  這兩人沒完沒了了？

  昨天來鬧不夠，今天還繼續，這麼早就跑來，肯定是想算計她。

  「月姐姐，這裡你先招呼著，我去處理點私事。」她用點點下巴。

  陳月看去，看見張金花和陸母，溫柔如她臉上都浮現溫怒：「她們兩個是沒完沒了了嗎？」看兩人的架勢，准沒好事。

  林素素看她比自己還生氣，拍著她後背輕聲：「月姐姐，店裡就麻煩你了，我去處理。」

  「那你小心點，別讓兩人給欺負了，有什麼事你立刻大聲叫我，我就站在挨著門口，聽見你叫我，我就衝去。」陳月叮囑她。

  店裡這麼多客人，得收錢和給客人服務，不可能兩人都離開。

  「放心吧，我不會讓她們兩個欺負我的，我打架不說厲害，但也不差。」林素素離開店裡，直直走向兩人，擋住她們。

  「又來找我麻煩？」她嘲笑道：「你們兩個怎麼就不知道長記性，每次挑事的是你們，灰溜溜離開的也是你們，你們臉不疼嗎？」

  張金花轉動著賊溜溜的眼睛，和陸母交換眼神，她衝上去就抱住林素素：「娘，你快去店裡。」

  陸母杵著拐杖走得飛快，到店裡絲毫不客氣，讓陳月給她拿饅頭，豆漿，甚至還自己跑去拿了四個茶葉蛋。

  她從兜里掏出一塊麻布來，將茶葉蛋包好，拿著包子還說：「你看著我做什麼？我來我兒媳婦店裡吃早餐還不行？我可是她娘。」

  尖利的嗓音干擾到店內的其他客人，陳月擰眉，壓住心裡的不高興：「陸嬸嬸，你小點聲。」

  陸母斜著眼睨她：「趕緊去忙你的。」

  林素素甩開張金花，張金花手臂上多出掐痕，她跑到店裡就開始賣慘告狀：「娘啊，你不過就是想在大嫂店裡吃頓飯，大嫂就推三阻四的，我攔著她，她還給了我一頓教訓，這還有沒有孝心了。」

  「大嫂，我們知道你現如今在縣裡開了鋪子就瞧不上我們這些家裡人了，可爹娘你總得認吧。」

  張金花用袖子擦拭著根本就沒有的眼淚，哀怨道：「你和大哥在縣裡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就對爹娘不管不問，你們的良心是讓狗給吃了嗎？都說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你們是巴不得和我們撇清關係。」

  張金花餘光見客人們都看過來，演得愈發賣力。

  她與娘都已經商量好，她們要做生意，就得讓林素素的生意做不下去，否則客人都在她這裡買，她們根本就賺不到錢。

  讓林素素臭名遠揚，讓大家都知道她是個狼心狗肺的人，就不會有人買她的東西。

  「你能賺錢又怎麼樣？你這種沒良心的人，拿著錢心裡能安穩嗎？你知道娘多久沒吃上一頓飽飯了嗎？你看把娘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