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賭一次
2024-09-19 13:50:54
作者: 歲歲念
林安安把齊郁扔到床上,重重地呼了口氣。
齊郁的臉色比剛才還要紅,仰面躺在那兒,嘴裡嘟嘟囔囔的,江心寧低頭去聽,翻來覆去都是一個水字。
她手上也沒閒著,身上像著了火似的,整個人都要燒死了,不停地去扯衣服,好好的裙子被她扯得亂七八糟。
林安安低聲一笑:「這麼配合,倒省了咱們不少事兒。」
江心寧就沒她那麼鎮定了,背靠著牆默默望著齊郁現在的模樣,忍不住走神。
如果那一天,程稷南喝了那杯酒,一切順利的話,如今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是不是就是自己,而不是江心媛了?
這都怪眼前這個女人,是她攪和了自己的好事!
也許,她那天就是故意的,也許,那時候她就已經纏上程稷南了。
一想到此,她滿心都是憤恨,報復的念頭也越來越強烈。
無論今晚的事兒有什麼後果,都是齊郁她自作自受,她活該。
一聲信息提示音打斷了她的思緒,林安安看了眼手機,嘴角一彎。
「大魚上鉤了,時間剛剛好。」
程稷南站在侍應生的身後,低頭看著她刷開了休息室的門。
從他的視角只能看到一條窄窄的過道,無法全部看清裡面的情況。
但隱隱約約的,能聽見裡面輕微的窸窣聲響。
侍應生的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慌亂,低著頭怯怯地說了句:「先生,備用的衣服就在裡面的架子上,您換完了再叫我。」
話音未落,就急著要離開。
程稷南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她眼中慌亂更甚。
「急著走什麼?進來幫我換。」
程稷南的力氣大,拽著她的手腕徑直往裡走。
「先生,不行……」她嚇得臉都白了,死死扒住門框。
「你怕什麼,怕我吃了你?」
她抬眼看著面前的男人,他明明長得那麼好看,明明在笑,可是為什麼,他的笑容看起來那麼滲人?
咚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掉在地上,緊接著,一聲微弱的呢喃從裡面傳了出來。
程稷南拽著她的手一松,她轉身就跑,沒跑出多遠,就被人堵住了去路。
程稷南沒管她,幾步走進裡面。
齊郁坐在地板上,趴在床邊,雙手死死地抓著床單,眼看著就要把它全部扯下來。
他走過去扶她起來。
一觸摸到人,齊郁就像條八爪魚般地纏上來,埋頭在他懷裡蹭來蹭去,口口聲聲地嚷著要水喝。
程稷南環視了一下四周,沒有能用來喝的水。
不過就是有,也不能給她喝,誰知道裡面添了什麼佐料。
齊郁喝不著水,難受得直哼哼,又嚷嚷著說熱,伸手去脫衣服,不光脫自己的,還脫他的。
程稷南瞥見她身後牆上的架子上,露出一閃一閃微弱的紅光,摟著她走過去,伸手扒拉開前面的遮擋物,後面果然有一個微型攝錄機。
他不動聲色地把東西復原,攬著還抱著自己主動求吻的人推開隔壁的房間。
程稷南身高腿長步子又快,推開隔壁的門,直接將齊郁抱進衛生間,打開了水龍頭,按著她的腦袋就扎進了水裡。
齊郁沒防備,嗆了好幾口水,拼命掙扎。
他還記得先前是怎麼被她抓破臉的,側頭去躲,臉是躲開了,身上被她濺的全是水,地上也是。
差不多了,他才鬆開手,脫了礙事的外套扔在地上。
齊郁翻了個身,沒站穩,直接坐在了他的外套上,呼哧呼哧直喘。
程稷南抽了支煙點上,心裡又煩又躁,抽了兩口就掐斷了煙,雙手插兜,冷冷地看著她。
明明想安慰兩句,結果一開口,語氣就變了。
「你長腦子是幹什麼用的?如果他們算計的男人不是我,你怎麼辦?」
齊郁今天算切身體會到了什麼叫「水深火熱」,先前險些燒死她,剛剛又差點被淹死,偏偏還有個男人在旁邊說風涼話。
「能怎麼辦?就當被鬼壓了。」她連正眼都沒看他,撐著洗漱台緩緩站起身,整理了下弄亂的髮型,諷刺地一笑。
「又不是沒有過。」
程稷南被嗆了聲,頓了頓,也隨之笑了起來。
「跟了裴然,口氣也大起來了。」
他走進兩步,身子向前一傾,直接將她壓在洗漱台上。
齊郁瞬間收起了笑:「你要做什麼?」
「你說呢?」他的手環上她的腰,一點一點地撩撥。
「既然有人盛情款待,我們也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不是?」
他低下頭來,她想要躲,殘留的藥力還在,身體根本不聽大腦的驅使。
甚至在他吻著自己的時候,腦袋裡噼里啪啦地,就像夜空下此起彼伏的煙火,一顆接一顆飛速炸裂而開,繼而變成一個碩大滾燙的火球,要把她吞噬掉。
「砰砰砰」的敲門聲嚇了她一跳,她死死地攥著程稷南的衣袖,滿眼都是驚恐。
好像被重新拉回到那天的飯店盥洗室隔間裡。
裡面是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而一門之隔的外面,則是暴怒的裴然。
為什麼歷史總是接二連三地反覆上演?
感覺到懷裡的人猶如驚弓之鳥,程稷南安撫著拍了拍她的背。
「別怕,他們敲的不是這個房間。」
這句話並沒有讓她放下心。
「他們既然是有預謀的,怎麼會輕易就罷手?那間房沒有,一定會去別處找,最後還是會找到這裡來。」
程稷南不屑地一笑:「就憑他們?還沒這個本事。」
齊郁卻不以為然。
就算江心寧和林安安沒有,不代表裴然沒有。
「想不想再賭一次?」他突然在她耳邊問。
齊郁不解:「賭?賭什麼?」
「那些引你入套的人啊,難道你想就這麼算了?」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慍怒,手腕也緊緊攥住,泛青的指節被捏的咯吱作響。
「當然不想。」
誰都把她當成軟弱可欺的小白兔,是他們眼中的玩物,每個人都想踩她幾腳,似乎她越慘,那些人就越開心。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