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試探結束

  兩個人一塊下的車，一前一後進的家門。

  傅燼如給自己倒水喝的時候，看了一眼往沙發的蕭叢南，還是打破僵局先開了口，若無其事的語氣，「蕭總，喝不喝水啊？」

  蕭叢南的情緒不好，她倒是知道，在辦公室，在車上，以及他面不改色丟掉的夜宵都看得出來，倒傅燼如還真不知道自己哪做得不好。

  蕭叢南轉頭看她，沒回答，給了她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

  斟酌過後，傅燼如給他倒了好大一杯水。

  「喝點吧，不早了，喝點水休息一下，洗洗睡吧，明天還早起呢。」

  傅燼如將水遞到他面前，笑了笑，笑得自然柔和。

  

  蕭叢南接過水，沒喝，目光直視向傅燼如，眸底的情緒有些深，「傅燼如，我說我同意離婚，可我從來沒有說過我要離婚。」

  蕭叢南看著她，開口說了這話，其實並不想這樣很明確的說出來，他以為他在試圖縫合什麼，傅燼如應該知道的。

  自他回來之後，每一次關於離婚的話題，其實都是傅燼如自己提起的。

  蕭叢南同意離婚，同意離婚的意思是，對方想要離，所以他答應，他不勉強，他體面成全，但不代表，是他自己想要離婚的。

  傅燼如看著他，好幾秒，然後垂眸笑了笑，「我知道啊，我知道你同意啊，我也同意啊，所以，這一點咱們是有共識的，我只是擔心往後會變得更複雜，沒必要嘛，所以咱兩就清清楚楚把想法條件和希望對方配合或者做到的點都列出來比較好。」

  蕭叢南沒說話，仰頭將水喝了。

  放下水杯的時候，靠向沙發，開了口，「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真過不了就離，沒離之前，各守底線，正常過著就行。」

  傅燼如看著他，深吸一口氣，懶洋洋的靠在了沙發的另一頭，笑，「蕭總，咱兩哪有正常過的說法，是你說的，單身在酒桌上麻煩，也是你說的，你想幫我，還是夫妻的身份在你父母面前更能說服，你現在是我的大金主啊，我也不能主動提啊，不然顯得我過河拆橋，但咱兩心裡都明白啊，我們過不了啊。」

  傅燼如撈了一個抱枕在懷裡，咬唇蹙眉，再次看向蕭叢南的時候，又笑了笑，這次笑得有些無奈，「我們別那麼將就吧？都挺年輕的，不管是以前誤會了，現在放下了，不恨了，還是依舊覺得對方不是好人，但是時過境遷隨時間放下了，不喜歡總是真的啊，哪有人因為不恨了就在一起過下去的」，傅燼如看著他，別開目光才又開口，「那三年也是真實存在的啊……」

  傅燼如沒想到，蕭叢南現在對婚姻的態度這樣的無所謂，底線放得這麼低。

  不恨就行，能處得下去就行，各守底線，還算忠誠不出軌就行。

  他要真那麼無所謂，隨便一個順眼的女人都過得下去，當初又何必走。

  蕭叢南看著她，沒說話。

  傅燼如無奈聳了聳肩，笑，「要不，你自己坐著呆會？我先去洗洗睡了？」

  傅燼如說完話，並沒有真的等蕭叢南點頭，直接起了身，然後往房間的方向而去。

  蕭叢南轉頭，看著傅燼如的身影消失於門內。

  他收回目光，垂眸，然後雙手合十的撐著下巴沉默。

  他們之間，試探過，他以為傅燼如懂他的試探，或許是懂的，只是，他們想要的結果不同。

  他甚至一度以為傅燼如對他還念念不忘，但，原來並不是這樣，或者，傅燼如對他確實還有感情，但並不是說，你對我有感情，而我現在不再計較從前，你就會感恩戴德的因為可以繼續在一起而歡呼。

  傅燼如還是很理智的，她渴望愛，在被冷落了三年之後，更加的渴望愛。

  她希望她的下一段婚姻是因為愛，她甚至很清醒的明白，他們之間的三年是真實的。

  那些傷害是真實的，跟她還愛不愛沒有關係，她不願再將就。

  她很清醒的知道，輸了就放手，放手也是解脫。

  儘管當初特別特別想要的心情是真的，但她三年裡已經明白輸了，她就絕不願意繼續輸下去。

  人就是矛盾又複雜的，甚至容易後悔。

  她以前確實覺得擁有蕭叢男就足夠了，但她受盡三年的冷落後，明白，她不想了，她想要愛，想要陪伴，蕭叢南給不了，那就換人。

  蕭叢南深深嘆息，他們之間的試探，也就此結束了。

  他確實不是非離不可，但傅燼如並沒有因為他流露出來的回心轉意而開心，她應該挺想離的，只不過現在，她受人恩惠，真的不好過河拆橋。

  傅燼如回到自己房間，洗了個熱水澡之後，就上床睡覺了。

  不想想太多，她其實就是認命了。

  天之驕女的時候，真的覺得什麼都能得到，什麼都該收入囊中，但現在擁有的東西少了，反而清醒了，可不能為了虛無縹緲的感情，把手裡僅剩不多了的自尊丟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出房間的時候，蕭叢南已經起了，而且給她做了早餐，看到傅燼如的時候，轉頭朝她笑了笑，然後平靜開口，「早啊，過來吃點，等下送你上班。」

  蕭叢南語氣清淡，就好像昨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好」，傅燼如笑了笑，倒是大大方方過去坐下了。

  「今天先不加班，晚上要去酒會」，看著傅燼如坐下，蕭叢南開口說這話，說完之後又看了她一眼，似是確認，「你還想去的吧？」

  「當然」，傅燼如笑著點頭，抬眸看蕭叢南，眼底頗有些調皮的討好，「你不是說，酒會上會有很多我爺爺的舊相識的嘛，還得麻煩你給我牽牽線……」

  蕭叢南看著她，一句話說不出來。

  傅燼如看著他，又笑，然後轉頭看了一眼房間的方向，「再說了，你禮服都給我拿來了，可不能辜負沈小姐的一番好意。」

  傅燼如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完全收斂了敵意，就像蕭叢男說的，她們並沒有真實過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