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154好女怕纏郎
2024-05-05 00:08:16
作者: 聖妖
穆勁琛的膝蓋壓在許流音身側,他伸手在她邊上摸了下,另一手按住許流音靠著的椅背,稍稍用力,椅背便往後躺去,許流音整個人猝不及防往後仰。
「你,你幹什麼?」
穆勁琛低下身,還沒說話,嘴巴就被許流音給捂住了。
「你剛吃過什麼東西,你忘了?」
穆勁琛推開她的手,「忘不掉!」
許流音氣喘吁吁的,整個人也起不來,也不能任由自己這樣躺著,「穆勁琛,你太過分了。」
「你一直跟蹤我也就算了,你是不是還派人查我?要不然的話,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
穆勁琛居高臨下盯著她看,「對,我不止查了你,我還查了你的客戶,她老婆的號碼也是我找人調出來的。」
「你神經病!」
「還有那個梅奕軒,來頭不小啊,許流音,你倒是會給自己找靠山了……」
窗外,另一個男人從車上下來了,他想要上前,但是想了想後,還是給許情深打了個電話。
許情深剛從酒店走出去,手機鈴聲就迫不及待響起,她接通電話,餵了聲。
「蔣太太,是我。」
「說吧,怎麼了?」
「我方才看到穆帥將許小姐拉進了車內,我偷偷看了眼,兩人應該在車裡爭執,我不確定要不要過去……」
許情深打斷他的話說道,「你不是他的對手,只會被揍得滿地找牙。」
「那可怎麼辦?許小姐不會出事吧?」
「怎麼辦?報警啊……」許情深走出去兩步,看到蔣遠周回頭朝她看了眼,她改了口說道,「你現在是在停車場吧?」
「是。」
「附近應該有保安,你趕緊去叫人,就說有人將一個年輕女子拉進了車內,正在圖謀不軌。」
司機有些猶豫,乾笑兩聲,「我要這樣帶了人去,穆帥應該更加想要將我胖揍一頓吧?」
「沒事,你叫了人去,現場也不是你一個人,看見形勢不對,你趕緊溜就是了。」
「好的。」
許情深掛斷通話,蔣遠周在前面等她,她幾步上前,「本來想說報警的,但穆勁琛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帶走的人,還是不要浪費警力了。」
「他顯然對許流音還有意,你又何必管這閒事?」
許情深將手插進蔣遠周的褲兜內,「他以為音音是什麼?不想要的時候,一紙離婚協議書踢出去,想要的時候,死纏爛打,還恨不得掃清音音身邊所有的異性,這個世界是他說了算嗎?他恨不得自詡能上天入地,是不是?」
蔣遠周失笑,「我真是同情穆勁琛。」
「你還同情他?」
「幸好我當初想要追回你的時候,你的身後沒有另外一個像你這樣厲害的角色……」
許情深頓住腳步,抬了抬眼帘,「你的意思,是說我好追是嗎?」
「不敢。」
許情深的手還插在他褲兜內,她手掌往旁邊摸去,掌心隔著一層單薄的布料摸到了蔣遠周的腿,她乾脆一手摟住他的腰。
「別亂動!」
「這麼緊張做什麼?你不是最喜歡嗎?」
「光天化日之下……」
許情深緩緩笑開,「你看,天都黑了。」
老白已經走到了車前,他伸手將車門打開,回頭看向兩人,視線卻盯在了蔣遠周的手上。他重重咳了一聲,「蔣先生!」
蔣遠周高大的身影筆挺地站著,下半身看著有些僵硬,站得太直了。
許情深將自己的手掌抽出來,逕自往前走,到了老白跟前,她面色坦然極了,彎腰坐進後車座內。
老白將車門關上,繞過車子來到另一側,蔣遠周幾步上前,老白伸手落向門把,在打開車門之前,他湊到蔣遠周身前說道,「蔣先生,您還記得那條讓您恨不得砸了電視台的報導嗎?」
「什麼報導?」蔣遠周確實沒有反應過來。
老白貼到他耳側說了句,「那時候您被偷拍,有條新聞報導的頭條還刻意放大了,說您……」
蔣遠周面色變了變,睨向旁邊的男人,「你想說什麼?」
老白乖乖退到旁邊,忍著笑說道,「您方才的那個動作,當心再次被人抓拍到。」
「你懂什麼!」蔣遠周想說那動作是許情深做的,但想了想,這終歸是他們夫妻之間的小甜蜜,跟老白有什麼關係。
「今晚免費酒喝多了是不是?」蔣遠周自己將車門打開,坐了進去。
許情深捋了捋頭髮問道,「老白又怎麼了?」
「老白欠揍。」
坐進副駕駛座的男人意味深長地沖許情深笑了笑,許情深對上他的目光,「我也覺得,他挺欠揍。」
好吧,他就連笑都是錯的,老白轉過身,正襟危坐起來,沖司機說道,「回皇鼎龍庭。」
「是。」
另一處的停車場內。
車內還在僵持著,許流音已經沒力氣反抗了,躺在座椅上盯著上方的男人看。
穆勁琛拉過她的雙手,讓她的手交叉放在胸前,他手掌按住她的手腕處,「不掙扎了吧?」
「你說吧,你究竟想怎樣?」
「你先回答我,你跟那個梅奕軒什麼關係?」
許流音閉了閉眼帘,車內都快悶死人了。「還在談。」
男人的臉色驟變,「說清楚點。」
「我跟他怎麼發展,跟你有關係嗎?」
「當然有,他要再敢接近你,我打斷他的腿!」
許流音睜開眼睛,睨了他一眼,「你這種話,我也會說,穆勁琛,你要再來干涉我的生活,我今天讓你斷一條腿在這!」
穆勁琛眼裡露出不屑,臉上擺著滿滿的嘲諷,「你還要我斷腿?你可別忘了,你的本事都是誰教你的。」
「我就是忘了,誰還來記得你?」
「許流音,你非要故意激怒我是不是?」
「穆勁琛,你放開我。」
蔣家的司機已經喊了兩名保安過來,保安打開手電筒照過去,司機激動地出聲,「看,快看,真出事了,我沒騙你們吧?」
他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燈光,他也注意不到了。
許流音瞪大雙眼,她身子動了動,試了下腿,前面的空間很大,她的雙腿完全能夠活動,她猛地屈起膝蓋,狠狠頂向穆勁琛。
男人的痛呼聲被咬碎在了嘴裡,他恨不得尖叫出聲,那種痛真是撕心裂肺,肝腸寸斷!他痛苦地閉起眼帘,雙手掐住許流音的肩膀。
窗外,猛地傳來一陣敲打車窗的聲音,「開門!」
穆勁琛閉著眼睛,許流音推了他一把,男人沒有起身,許流音看向窗外,「快起來,有人來了。」
「我……」穆勁琛吃力地出聲,「我起得來嗎?」
許流音還在推她,穆勁琛痛得不想動彈,他整個人壓在許流音身上。
保安湊近窗戶一看,「小姐,你沒事吧?」
「我有事,救命。」
「真的在裡面非禮啊……」
「混蛋!」外面的人看了看,情勢迫在眉睫,「要不報警吧?」
司機在旁焦急開口,「等到警察來,生米都煮成熟飯了。」
「也是啊。」
「那怎麼辦啊?」
穆勁琛感覺到一陣陣抽痛,偏偏還有一張張嘴在說話,吵得他腦袋都快炸開了。
男人抬起手掌拍向車窗,「滾開!」
「許小姐,許小姐!」蔣家的司機湊上前,往裡面看了看,「你們快想辦法啊。」
「破窗吧。」有人提議。
穆勁琛盯著許流音看眼,他臉色還是很難看的,這讓許流音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將他踢壞了?
「破吧,司機往旁邊站了站,那男人都沒穿衣服……」
「來來,往旁邊站站。」
許流音看了眼窗外,視線很快落回穆勁琛的臉上,「聽到了嗎?你還是趕緊將車門打開吧,不然的話鬧僵了,你臉上也不好看。」
穆勁琛很明顯地冷笑一聲,「在這東城,誰敢砸我的車……」
話音未落,車窗上猛地傳來一聲巨響,穆勁琛扭頭看去,外面的保安揮舞著手裡的警棍,第二下已經落下來了。
司機在旁邊支招,「砸四個角,這樣玻璃容易碎。」
穆勁琛伸手,將車門打開,他大掌往前推了下,人也從許流音身上起來了。
許流音下意識揪住自己的衣領,穆勁琛跳下車的時候,忘了自己某個部位還有傷,雙腳落地,鑽心的痛就再度襲了上來。他就勢倚向旁邊,厲聲問道,「你們幹什麼?」
許流音跟著下來了,蔣家的司機趕緊問道,「許小姐,您沒事吧?」
接下來的一幕幕,就徹底亂了,大家並沒有好好地說話,穆勁琛脾氣火爆,又被人砸了車窗,肯定惱火。
那幾個保安也不想擔責任,畢竟這件事發生在他們負責的範圍之內,肯定不允許穆勁琛再胡作非為。
然後呢……
然後,就是差點打起來了。
穆勁琛想要將許流音拽回來,他們以為他又要意圖不軌,保安拼命攔著,穆勁琛一把將其中一人摔到地上,另外兩人見狀,抄著警棍撲上前去。
旁邊還有人看熱鬧,畢竟一個赤裸著上身的人跟保安打架,這場面也是挺難得的。
蔣家司機眼看穆勁琛那身手,都快被嚇呆了,但他反應還是很快的,抓著許流音的手腕就跑。
兩人上了車,許流音不住喘息,抬頭看到穆勁琛伸手指了指這邊,而且正在大步而來。
「怎麼辦?」許流音看向身側的人。
司機發動車子,將車子快速往後倒,車速又快又急,愣是被他從不可能倒車離開的地方脫圍而去了。
許流音看眼後視鏡,「你挺厲害的啊。」
「那當然,別的不會,開車我是肯定在行的。」
許流音趕忙繫上安全帶。「把我送回酒店吧,謝謝啊。」
「好咧。」
穆勁琛眼看著那輛黑色的豪車揚長而去,他停住腳步,晚風一吹,身上還真有些涼。
蘇家。
蘇晨坐在梳妝鏡跟前,滿腹心事,桌上擺著琳琅滿目的護膚品,蘇媽媽說懷孕後要特別注意,什麼都不能用,但那些高檔化妝品都是穆成鈞讓人送來的,說是孕婦專用。
她手裡把玩著一個小瓶子,怔怔出神。
越是臨近生產,穆成鈞就越是不放心,來的次數也就越頻繁。
別人都以為是他不放心,其實只有穆成鈞心裡最清楚,他是覺得現在的孩子有了明顯的胎動,他覺得好玩,有時候公司沒有應酬,反正回家也沒事,他就乾脆來蘇家這邊了。
他比誰都期盼著孩子能夠快點出生。
蘇晨小心翼翼地撫摸著肚子,她呢,她的心情是最矛盾的,她既希望能跟寶寶早點見面,卻又深知,孩子出生以後,她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房門被咔嚓一聲打開,蘇晨扭過頭,看到穆成鈞走了進來。
「今天怎麼樣?」
蘇晨站起身來,「老樣子,挺好的。」
穆成鈞上前幾步,視線落到女人隆起的肚子上,他伸手想要摸摸,蘇晨卻閃身避開了。
男人目光落到她臉上,蘇晨想了一整天,有些話還是打算要說,「穆成鈞……」
「嗯。」男人輕應聲。
「你……我想今天晚上出去住。」
穆成鈞盯著她的視線,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出去住?」
「是。」
「去哪?」
「我想去住酒店。」
穆成鈞緊接著問道,「為什麼?」
「我覺得家裡很悶,想出去散散心。」
穆成鈞往後退了兩步,坐向床沿,「你就沒想過外面不安全嗎?」
「找個好點的酒店就是了。」
穆成鈞眯了下眼帘,目光帶著審視,蘇晨緊張起來,她攥緊了手掌,生怕被他看出些什麼,她面色繃得厲害,穆成鈞忽而一笑,「我基本能猜出你在打什麼主意。」
蘇晨心裡一慌,不會吧?
她就是想讓穆成鈞帶她出去,說不定就會去他常包的那種房間,那樣的話,她就能記下房間號了。
難道她的這點心思,都被他看穿了嗎?
蘇晨勉強勾勒下嘴角,「我打了什麼主意?」
「你是不是想和我睡?」
「什麼?!」蘇晨感覺穆成鈞像是扔了個炮仗過來,她差點就炸開了,她好不容易掩住火苗,「你想到哪裡去了?」
「我跟你有過一晚,還有了孩子。只不過從那之後,我就沒碰過你,你是不是著急了?」穆成鈞的目光緊緊鎖住了蘇晨不放,「或許,你心裡還有別的想法,但是你要跟我去酒店,我不得不懷疑你對我的居心。」
蘇晨一時間竟然無法辯駁出聲,她瞪著穆成鈞,她覺得很是好笑,穆成鈞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說的是,我自己去住酒店。」
「你明知道我不會放心你一個人住。」
蘇晨滿臉的無奈,問道,「這有什麼不放心的?我是成年人。」
「對,我放心得下你,但是放心不了我兒子。」
蘇晨有些話衝到了嘴邊,卻強行被她咽回去,「如果身體不適,我會給你打電話。」
「別再堅持了,你要真想出去住一晚,也行,我知道你悶壞了,但我必須一起去。」
蘇晨拉開梳妝檯跟前的椅子坐了下來,「你陪我做什麼?省得你又要說我對你動別的心思。」蘇晨撫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你這思想也是夠厲害的,你也不看看我現在是什麼樣子,我能對你居心不良嗎?」
「醫生說過,三個月後,可以有適當的房事,就算你現在挺著個大肚子,也一樣能成事。」
蘇晨摸了摸書桌,摸到上面的水杯,她真想砸過去。
「算了,我就在家住著吧。」
蘇媽媽知道兩人在房間,所以沒有像往常一般開門,而是敲響了門板。「成鈞,晨晨,吃晚飯了。」
蘇晨率先起身,走了出去,坐在餐桌前。
吃晚飯的時候,蘇媽媽很是客氣,家裡雖然有傭人,但她也不好意思讓人家把活全包了,做菜的時候,她都會分擔個一兩個菜。
「成鈞,味道怎樣?」
「嗯,挺好吃的。」
蘇媽媽給他夾了不少的菜,「我是怕你不習慣,我小時候住在北方,有時候想吃那邊的菜,我都會自己做。」
「很好吃。」穆成鈞倒是給面子。
蘇晨若有所思地盯著一處,穆成鈞抬下眼帘,看到她視線定定的,飯也不好好吃。
穆成鈞放下手裡的碗,沖蘇媽媽說道,「待會,我跟蘇晨出去住一晚。」
蘇媽媽吃著飯,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重複問了兩遍,「什麼?你說什麼?」
「我跟蘇晨去住酒店,你放心,明天中午我把她送回來。」
蘇晨也是面露吃驚,蘇媽媽的視線落到她臉上,穆成鈞怎麼忽然提了這樣的要求?蘇晨肯定是不會答應的啊,蘇媽媽趕緊放下筷子,生怕一場血雨腥風即將到來。
她沒有說話,穆成鈞還在等著她回答。
「你是擔心嗎?」
「不,不是,」蘇媽媽尷尬,這好端端的要出去住,箇中原因,她還用問嗎?只是,他們是怎麼忽然發展到那一步的呢?「晨晨,你覺得呢?」
蘇晨自然是同意。「媽,我也想出門散散心。」
這一點,就更是出乎蘇媽媽的意料了。「這……好,好吧。」
吃過晚飯,蘇媽媽在房間給蘇晨收拾,「睡衣帶哪一套?」
「媽,我就住一晚。」
蘇媽媽偷偷朝客廳內張望下,她來到女兒身邊,拉了下她的手臂,「你可千萬要當心啊,你還大著肚子呢。」
「媽,我擔心什麼啊?」蘇晨反問。
「你怎麼就答應了他呢?這男人忍不住……可是……」
「媽,」蘇晨趕忙打斷她的話,「您胡說什麼呢,我就是悶,想著出去住放鬆下,您別亂想啊。」
「我忍不住不亂想啊。」
蘇晨從她手裡隨便拿了套睡衣,「我自己收拾吧。」
出門的時候,蘇媽媽一直將他們送進了電梯,趁著電梯門未合上,蘇媽媽著急吩咐,「成鈞,你……你照顧著點。」
「放心吧,我有分寸。」
電梯門關上了,蘇媽媽聽完這話,心裡更加打鼓似的。
什麼叫有分寸?
兩人去到停車場,穆成鈞和蘇晨坐進了車內,司機回頭看了眼,「穆先生,去哪?」
「國際酒店。」
「是。」
來到酒店,蘇晨準備下車,穆成鈞沖司機說道,「把酒店的房卡給我。」
「好。」
司機打開儲物盒,從裡面拿了張房卡遞給穆成鈞。
男人看了眼身側的蘇晨,「下車吧。」
蘇晨看向那張卡,卻並沒看到房間號,她不得已走了下去。
來到所在樓層,蘇晨跟著穆成鈞往外走,「你都不用開房嗎?之前開好了?」
「是,我讓這邊給我留了個房間,這樣方便。」
果然跟李恆猜得一樣,蘇晨見穆成鈞來到一間房間跟前,她抬頭看了下房間號。
穆成鈞開門進去,裡面是個套房,很大,布置的乾乾淨淨,一眼望去舒服極了。
男人將手裡的東西放到床上,「下面還有泳池,也有電影院、商場,你看,你是要現在休息呢?還是我帶你逛逛?」
「不用了,你走吧。」
穆成鈞失笑,「我走,我去哪?」「你回家吧。」
穆成鈞在床沿處坐了下來,「我今天肯定是不回去的。」
蘇晨聞言,拿了包就要走,「那我還是回家住吧。」
男人眉頭緊皺,「你這是在耍我玩呢?」
「我不習慣有人跟我一起住。」
穆成鈞看了眼四周,「外面有沙發,你睡房間,這總行了吧?」
蘇晨不好再執意,來這邊,是她要求的,如今房間號是看到了,但她若非要趕著現在回去,穆成鈞肯定會懷疑。
「那我要睡了。」
「這才幾點?」
「我習慣早睡。」
穆成鈞聽著,站起身來,他走到衣櫥前,拿了套睡袍。蘇晨看著他走進浴室洗澡,過了會,男人出來了,他走到衣櫥旁的台子跟前,拿過一瓶水,擰開瓶蓋後喝了起來。
穆成鈞的兩條小腿裸露在外,出來時隨意擦了下頭髮,但水珠還是順著發梢往下掛。
男人一口氣喝了小半瓶的水,回頭看了眼蘇晨道,「你渴嗎?」
蘇晨搖了搖頭。
「去洗澡吧。」
「好。」
蘇晨自己帶了衣物過來,臨進去洗澡時,她將手機也帶了進去。
洗完澡出來,穆成鈞正坐在沙發內看電視,聽見腳步聲時,男人頭也沒抬,「你說你是要出來散散心的,可卻什麼地方都沒去,只不過是從一個房間換到了另一個房間而已,我很想不通。」
「這樣也挺好的,畢竟環境不同了。」
蘇晨站在床前,穆成鈞倚在沙發內,看了會,男人目光落向她臉上,「怎麼還不睡?」
「你,你不睡嗎?」
「我吵著你了?」穆成鈞說著,將音量調至最低。
蘇晨也沒有睡意,只是穆成鈞坐在這,她覺得很不自在,也不能隨意的上床休息。
她掏出手機,放了一首輕音樂,穆成鈞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這是什麼曲子?」
「我也不知道,網上瞎找的,」蘇晨坐向床沿,「睡覺之前給他聽一會,一聽見音樂,他就安生很多。」
「是嗎?」穆成鈞覺得挺新奇的,他畢竟沒跟蘇晨在晚上獨處過,也不知道她是怎樣進行胎教的。他不由站起身來,蘇晨眼見他修長的雙腿邁向前,她想要往後縮,但現在已經坐到了床上,她只能僵著身體,不敢亂動。穆成鈞站到她跟前,然後盯著她的肚子看,「好像是挺安分的。」
「嗯。」
蘇晨看眼時間,真挺早的,「你要有事忙的話,就去忙吧。」
穆成鈞彎腰,將被子掀開,「你不必管我,自己注意休息。」
她小心翼翼上了床,將被子蓋好,穆成鈞坐在床沿處,蘇晨不想面對他,乾脆轉過身裝睡起來。
半晌後,蘇晨聽到穆成鈞起身,將她手機的音樂關了,燈也關了,然後一串腳步聲漸行漸遠。
穆成鈞關了電視,然後睡在沙發上,蘇晨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
到了半夜時分,屋內漆黑一片,穆成鈞沒有留燈,蘇晨是被一陣抽筋給痛醒的。她又困又累,痛得嘴裡不住哼哼。「嗯,嗯……」
她沒有立馬醒來,但抽筋的苦痛太過強烈,她下意識蜷起自己的右腿,雙手抱著,「嗯……」
蘇晨的聲音悶在被子裡,柔柔糯糯的,她推開被子坐起身,嘴裡不住呻吟。
穆成鈞也醒了,只是蘇晨的這些聲音聽到他的耳朵里,卻完全不會聯想到她是抽筋了。
他只覺得那樣的嗓音太糯,太粘人了,那分明是一種勾引。
他就知道,她想著來酒店住,絕對不是單純地想來睡覺而已。
穆成鈞對這個房間熟,他坐起身來,順著腳下的毯子往前走,他很快來到床邊,又順著那張大床摸了上去。蘇晨想要開燈,但是肚子又大,腿還痛得厲害,一下動不了,她想到屋內還有穆成鈞在。
「穆成鈞……」
露在被子外面的腳踝猛地被人握住,緊接著,一道男聲壓了過來,「別急,我來了。」
「快開燈。」
「不用開燈,放心。」
蘇晨以為他是要替她按摩,「不用了,只要下地走走就能好,只是我剛才起得太猛,一下有些暈……」
蘇晨嚇了一大跳,忙將他的手推開,「你……你幹什麼?」
他赤著上半身,那幾個保安都被他撂倒了,正在打電話報警。
穆勁琛走到車旁,車門是敞開著的,他剛要坐進去,感覺到身上有些涼,找了圈卻沒看到自己方才脫下來的襯衣。
車內就這麼點地方,按理說不可能丟了,穆勁琛打開後車座,可真是見了鬼了,他的襯衣真沒了。
他狠狠甩上車門,衝著其中一名保安說道,「我的衣服呢?」
幾名保安相繼往後退去,穆勁琛逼上前步,「把我衣服藏哪了?」
「不是我們拿的,跟我們沒關係,這邊經常有小偷,砸了車窗偷包或者偷衣服……方才,有個人把你的上衣偷走了。」
穆勁琛低咒一聲,「你看見了?」
「看見了。」
穆勁琛抬起手臂,手指朝著對方虛空指了指,「我要投訴你們!」
保安身側的同伴撞了下他的胳膊,壓低嗓音說道。「你瞎說什麼大實話?」
那名保安聞言,忙不迭搖頭,「我沒看到!」
穆勁琛今兒真是倒霉到家了,被許流音撞過的地方還在痛,又遇上了什么小偷,還把他的襯衣給偷走了,如今,還要面對這幾個沒腦子的保安。
穆勁琛掏出手機,給許流音發了條簡訊過去。
許流音聽到簡訊提示音後,打開手機,看到上面顯示一條信息,「你陪我衣服。」
她本想不理睬,但想了想後,還是給他回了條,「行啊,把你衣服拿來,我陪著它。」
穆勁琛一看,差點氣冒煙了。
不就是個錯字嗎,顯得他多沒文化似的。
星港醫院。
病房內,一名中年婦女匆忙跑了出去,「救命,救命,快來看看啊——」
經過的護士聞言,面色大變,幾步衝到了她的跟前。「怎麼了?」
「我父親呼吸不過來了,怎麼回事啊?這不都已經手術了嗎,你們醫院……」
護士來不及聽她的喋喋不休,她走進了病房,看到病人痛苦地扭著身子,似乎呼吸不暢,可一看監測儀,卻沒有什麼異常,她趕緊掏出手機,喊了醫生過來。
病人家屬見狀,打電話給自己的老公、哥哥、妹妹,說是醫院這邊出事了。
醫生趕至病房,做了檢查,「哪裡不舒服?」
「哪裡不舒服?你不長眼睛嗎?我爸都快喘不上氣了……」
家屬也很快都到了,護士眼看不對勁,想要出去叫人,卻被關在了病房內。
「我爸就動個小手術,怎麼就成現在這樣了?」
「是不是你們的心臟起搏器有問題?」
「一定是的,原本還好好的……」
這消息傳到蔣遠周耳朵里的時候,老白也在。
「蔣先生,我下去了解下情況。」
「去吧。」
老白再度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蔣遠周倚窗而立,正出神地看著外面。
「蔣先生。」
「怎麼樣了?」
「問了病人的主治醫師,也看過監測儀那邊的情況,一切都好,照理說不可能會發生那樣的情況。」
蔣遠周雙手抱在胸前,「那些家屬是什麼意思?」
「說要一個說法,現在他們質疑星港的心臟起搏器有問題,要深究。」
「明白了。」
「蔣先生,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蔣遠周的手指在自己的手臂上輕敲兩下,「接下來,應該是有關方面的人會出面,然後檢測出星港的心臟起搏器有問題,非但不能救人,反而會害人。」
「這……」老白面色凝重起來,「您心裡有對策嗎?」
「急什麼?」蔣遠周輕笑聲,「坐下來喝杯茶,別上火。」
「這事情挺突然的,雖然事先有防範,但並不代表就能應付得了,蔣先生,我們現在開始應該要去找找人了,雖然我們的醫療器械肯定不會有問題,但保不齊別人會動手腳……」
是啊,就像當年的小姨事件。
一份檢查報告單就定了許情深的死罪,可最諷刺的卻是,那張報告單是偽造的。
「老白,別著急,再急下去,你頭髮可就真要全白了。」
蔣遠周轉過身,朝他看了眼,「給我泡杯茶。」
「您還真有這閒情逸緻。」
蔣遠周笑了笑,看到老白去燒水、泡茶,他逕自坐進了沙發說道,「身居高位的人,都害怕一朝一夕間被人拉下馬。有多少人惦記著我的位子,可就算我拱手相讓,他們也坐不起,但是……」蔣遠周輕搖頭,「我需要時時防備,這讓我覺得挺累的,我從不主動害人,卻要提防著別人害我。我有時候站在窗口,看著樓底下一片安靜,看著穿了病號服的人在長廊上淺步慢走,我這個人,以前功利心很重。自從遇見許情深,我覺得醫院確實是一片淨土,是不容人侵犯踐踏的地方。」
老白拿出了一罐茶葉,「所以,蔣先生更要保護好這裡。」
「對方家屬態度肯定不好吧?你這邊先要確保醫護人員的安全。」
「這點您放心。」國際酒店。
蘇晨睜開眼,肚子上很不舒服,但是她沒有動。
她真的一點點都不習慣跟別人一起睡,蘇晨的視線盯著一處,有些茫然,她幾乎沒有怎麼入睡。
蘇晨聽著耳側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沒有絲毫的幸福感,她只是覺得自己很悲哀而已。
手機鈴聲在房間內響起的時候,穆成鈞動了動,他坐起身來,困得不行,眼睛半眯著。
手機在他的西褲口袋內,他的褲子被丟在地上。
穆成鈞掀開被子下去,拎起褲子後將手伸進兜內,電話是秘書打來的,當然……這秘書指的是正經秘書。
男人接通電話,「餵?」
「穆先生,會議還有半小時開始。」
穆成鈞睜開眼,大床對面是一面巨大的鏡子,他看到自己坐在床沿,不遠處的窗簾沒能將光全部遮擋住,有那麼幾縷調皮地鑽了進來,親吻著他的身體,古銅色的肌膚更加顯得健康、強碩。
「半小時?」穆成鈞手掌撐在身側,「好,我知道了,我儘量趕過來。」
「好。」
穆成鈞收回視線。
他手臂往後伸,一把握住了蘇晨的腳踝,她嚇得想要將腿縮回去,穆成鈞手掌緊握,「幾點了?」
蘇晨不說話,穆成鈞拉了拉她的腿,「起床吧,我陪你下去吃點東西,然後送你回家。」
蘇晨推開被子,一眼看到了穆成鈞的裸背,好看結實的線條,包著脊椎的性感皮肉蜿蜒而下,蘇晨雙手撐了下,想要起來。
穆成鈞拿過旁邊的睡袍,就這麼披上了,他站起身,長長的帶子在中間一束。
「起得來嗎?」
「不用你管。」
蘇晨早飯沒吃,餓的有些發暈,坐起來的時候特別吃力,穆成鈞見她臉色不好看,他上前握住了女人的手臂,「沒事吧?」
「把我衣服給我。」
穆成鈞坐了下來,「我先問你一句,肚子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蘇晨拉過被子,「你現在倒是害怕了?」
「我沒害怕,我謹遵醫生的吩咐,我也沒做出格的事情。」
蘇晨抿緊了唇瓣,冷笑出聲,「是,你沒做出格的事。」
穆成鈞見她坐著不動,他起身走到一旁,拿過蘇晨昨晚帶來的衣服。他想看眼時間,但腕錶不在手上,穆成鈞在床上找了找,他一把掀開被子,在蘇晨的腿邊看到了自己昨晚匆忙之下卸下的表。
穆成鈞將表戴上了自己的手腕,「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你吧。」
穆成鈞沒有客氣,轉身走進了浴室內。
他沒有著急慌忙的樣子,似乎也忘了秘書說的半小時內要開會的事,走出房間後,蘇晨再度抬頭看了眼房間號。
「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不用了,我回家吃。」
「你媽說不定沒給你準備中飯,」穆成鈞往前走著,「況且我要這麼將你送回去,也實在是不像樣。」
蘇晨沒再拒絕,她餓的雙腿發軟,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吃過中飯,穆成鈞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秘書也打了電話過來催。
兩人坐進車內,蘇晨朝他看眼,「你不是要開會嗎?我自己回去好了。」
「不行。」男人態度堅決,她也就不說什麼了。
回到小區內,穆成鈞將蘇晨送上樓,直到走進了蘇家,看到蘇媽媽在家,穆成鈞這才放心離開。阮家。
阮媽媽看到女兒要出門,開口將她喚到跟前,「又要去哪?」
「出門有點事。」
「去找勁琛嗎?」
阮暖臉色微變,在她身側坐定下來。「他根本就不肯見我。」
「這樣看來,穆家是打算這樣了,穆太太那邊也沒什麼消息,看來也是做不了穆勁琛的主。」
阮暖滿臉委屈,心裡始終是不甘心極了,「但我跟他就差了一步啊,他名字都快簽好了,我是親眼看著的,您讓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阮媽媽拉過女兒的手掌,「這些事,就別當著你爸的面說了,最近他也頭疼,穆家那邊也不肯賣我們的面子,總之……」
「我心裡明白,您放心。」
阮暖開車出去,先去了趟商場,在運動品牌店內買了雙運動鞋,以及一套運動裝。
她在更衣室內換上,然後刷卡離開。
這幾日,她將許流音住在哪,以及白天經常會去的地方查了個清清楚楚,阮暖不能這樣什麼都不做。
許流音想過要換個酒店,倒不是怕穆勁琛會找來,只是她住著總統套房,價格不菲,她在東城一天,就勢必每天都會有這麼一筆開銷出去。
但許情深並不同意,用她的話說就是,這個房間就算許流音不住,那也是空著,不住白不住。
許流音出門的時候,有些匆忙,她挎著包跑出酒店,卻看到穆勁琛的車在外停著。
她想要當做沒看見,扭頭朝著另一處走去。
穆勁琛見狀,將車開上前去,跟在了許流音的身側。
「喂,你知道你把我丟給那些保安之後,我有多慘嗎?」
穆勁琛車速很慢,剛好能跟上許流音的腳步,她目光直直落向前方。「你這是在賣慘嗎?」
「那你吃這一套嗎?」
「不吃,」許流音加快腳步。
只是她的步子,怎麼都跟不上穆勁琛的車輪,男人一手控制方向盤,上半身儘可能地傾向許流音,「你知道嗎?你走後,我遇上了變態,他把我衣服都偷走了。」
許流音面無表情回道,「你是光著身子回去的?」
「你以為呢?」
「穆勁琛,我不想跟你說話,你也別纏著我。」
男人按了下喇叭。「你怎麼態度轉變地這麼快?方才還是好好的。」
「我一直都是這樣的態度,從來沒有改變過。」
「你去哪?我送你?」
許流音張望四周,想要打車,只是沒有看到計程車。「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打。」
「就你?你應該了解我的,就算你打到了車,我也不會讓你坐上去的。」
許流音猛地頓住腳步,穆勁琛趕緊踩住剎車,許流音狠狠出聲,「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不要臉?你現在太死皮賴臉了。」
「是嗎?」穆勁琛聳了聳肩膀,「我自己不覺得。」
許流音快步往前走著,穆勁琛剛發動車子,就看到一輛車從遠處開了過來。
他幾乎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阮暖的車,穆勁琛方向盤一打,將車停到了旁邊去,邊上正好有輛越野車,擋住了阮暖望過來的視線。
許流音感覺到男人沒再跟上來,真是清淨了,她鬆口氣,繼續往前走。
她抬起視線,看到一輛車快速駛來,許流音往旁邊走著,那輛車到了她的身前,猛地踩住剎車,阮暖來不及熄火,就直接下了車。
許流音看清楚了來人,以為她是找穆勁琛的,沒想到許流音回頭一看,卻不見了穆勁琛的車影。
她下意識皺著眉頭,欲要自顧離開,阮暖幾步上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想做什麼?」許流音掃了眼阮暖的打扮,阮暖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你說呢?」
「你要找穆勁琛,他不在這。」
「我不找他,我找你。」
許流音不想跟她糾纏,「你放心,我跟穆勁琛沒有絲毫的關係,你不用想著針對我。」
「我跟穆勁琛已經玩完了,這都要拜你所賜。」
「阮小姐,我跟穆勁琛也玩完了,早就是過去式了。」
阮暖目光定定地盯著她看,「上次的視頻還記得嗎?你說我打你,綁架你是嗎?」
「你是來興師問罪的?」
「我在你身上吃了好幾次虧了,先前在醫院的時候,你就對我動過手,還記得嗎?」
許流音有種不好的預感,她下意識往後退了步。「你明說了吧,你想做什麼?」
「我背了那些惡名,卻沒做那些惡事,我覺得很虧。」
許流音掃了眼她今天的打扮,「所以,你今天是找我打架的?」
「我聽說過,你是穆勁琛一手帶出來的,本事應該不小吧?」
許流音心裡微驚,這個穆勁琛,方才還趕都趕不走呢,怎麼這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她最清楚自己這些三腳貓的功夫了,說是穆勁琛親手調教出來的,那真是丟他的臉。基本的拳腳功夫她當然會,但阮暖喊穆勁琛一聲師兄,她肯定弱不到哪裡去。
「阮小姐,我不想跟你動手。」
「但是我想啊。」阮暖咄咄逼人,上前兩步。
許流音往後退著,「這大庭廣眾之下的,你就不顧及下你的面子嗎?」
「我現在還有面子嗎?穆勁琛悔婚,我還成了綁架犯,你跟我提面子兩字,有意思嗎?」
穆勁琛在遠處看著,他料定許流音吃不了大虧,她雖然功夫不算太好,但抵擋一陣還是可以的。
阮暖步步緊逼,抬起手臂上前攻擊,許流音不想跟她硬碰硬,怕吃了虧,她情急之下閃躲,阮暖抬起一腳,動作流利乾淨,許流音差點吃了虧。
「為什麼不還手?不敢?」
「我怕我一還手,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把你打殘了。」
阮暖冷笑著說道,「行啊,你只要有本事打殘我,我絕對不找你算帳。」
「等等!」許流音知道,她今天是逃不過去了。「我放下東西。」
阮暖收住手,「真該讓穆勁琛在現場看看。」
許流音將挎包放到地上,她心裡清楚,阮暖不會善罷甘休,今天就算被揍得滿地找牙,她也只能奉陪到底了。許流音打開包,阮暖盯著她的身影,「你做什麼?」
「我把手機關了,省得有人吵。」
許流音在包里摸到樣東西,她將玻璃瓶攥緊在掌心內,緩緩起身。
阮暖見她是恨之入骨的,恨不得將她踹在地上,出了自己的這口惡氣。
她攻擊上前,許流音抵擋,只是三兩下過後,強弱很快就分清楚。
阮暖握緊拳頭,招招狠辣,她直擊許流音的面門,她閃身躲開,拿起手裡的香水衝著女人噴去。
對阮暖來說,這完全就是猝不及防,她下意識眯起了眼睛,但動作還是很快地上前,她按住許流音的肩膀,將她用力朝著下面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