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是他罪有應得

  趙朗道：「青青，有你此話，我心中甚是感動，你放心，我定不會讓你跟著我吃苦。」

  陸淵問道：「你在我帳下多久了？」

  趙朗道：「屬下從軍十年，先是在蘇將軍帳下待了三年，後面七年都是在王爺營中。」

  陸淵拍拍趙朗，「七年啊。七年來，你從無名小卒升到校尉之位，真是不容易。」

  趙朗聲音沉靜，「大丈夫生來有鴻鵠之志，一介校尉，又怎麼會是屬下的目標？」

  意思就是說我還要努力朝上爬。

  陸淵笑著點點頭，「不錯，本王帳中有你這等人才，真是本王的幸事。」

  陸淵拉著趙靈離開了。

  翌日，清晨。

  趙朗剛到校場，便看到小九匆匆進來，「恭喜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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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九滿臉堆笑。

  趙朗一臉疑惑，「不知何喜之有？」

  小九道：「恭喜趙校尉升為都督。」

  都督一職，僅次於將軍之下，權力極大。

  趙朗愣了下，朝門口走了幾步，單膝跪地，拱手，一臉誠懇，「王爺對屬下的恩情，屬下無以為報，唯有盡心盡力，替王爺出謀劃策。」

  小九道：「王爺說你是王妃的親哥哥，就是他的兄長。但是這次升你職，並非是因為王妃，而是你的確能力超凡，還請趙都督莫作他想。」

  趙朗點頭。

  但是他心裡明白，陸淵這是想幫自己。

  自己升了都督，在定國公面前，自然更加有底氣。

  皇宮。

  陸華依舊纏綿病榻，意識迷迷糊糊的。

  皇后望著陸華身上的暗紅色紅斑，悲痛欲絕，眼淚直流。

  她能清晰地感覺出來，陸華的生命正在隨著時光一點一點流失，他沒有生機活力，身體微弱到連呼吸都是一種奢侈。

  許氏輕聲呢喃，「長生泉……」

  她頓了頓，現在飛羽軍中還殘留一些長生泉，但是副作用極大，服用者壽命一般只有三五年，甚至只有幾個月。

  銀杏過來通報，低聲道：「娘娘，陸太醫來了。」

  「請進。」

  陸太醫提著藥箱進來，翻了翻陸華眼白，又把了把脈，他扭頭掃了一眼許氏，長嘆一聲。

  許氏道：「太子身子如何？有沒有好轉？」

  陸太醫道：「太子殿下怕是沒有幾天時間了。」

  許氏臉色微變，但是對於這個消息，她早就預料到了。

  她頓了頓，「現在只有長生泉能救他嗎？」

  陸太醫道：「微臣所知，目前只有一種辦法。　」

  許氏望著虛空，「其實……飛羽軍中還有一些殘餘的長生泉，只是副作用極大……」

  陸太醫道：「服用長生泉，或許太子殿下還有幾分生還的希望。若不然……也就這幾天了。」

  許氏戴著七寸護甲的手揮了揮，「銀杏，將沐陽叫過來。」

  銀杏應聲退出。

  半個時辰後，韓沐陽進來。

  韓沐陽掃了一眼陸太醫，「微臣參見皇后娘娘。」

  許氏道：「長生泉帶來了嗎？」

  韓沐陽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這裡還有一些上次剩餘的，只是……皇后娘娘，你當真考慮好了？」

  許氏接過長生泉，遞給陸太醫，「麻煩陸太醫過目。」

  陸太醫打開塞子，只覺一陣清冽香氣撲鼻而來，他道：「不知上次服用長生泉的飛羽軍如何了？」

  韓沐陽道：「他們大多當場斃命，少部分在接下來的兩三個月中，也都陸陸續續喪命了。」

  陸太醫略微思考，「看來這並非真正的長生泉。」

  韓沐陽點頭，「不錯，這是慕容微手下的一個大夫研製出來的。」

  陸太醫略微沉思，雙腿彎曲直接跪在地上，行了個大禮。

  「微臣斗膽，」

  陸太醫道：「請皇后娘娘給微臣幾天時間，讓微臣對長生泉好好研製，儘量能延長太子的壽命。」

  許氏面色凝重，她點點頭，「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陸太醫掃了一眼韓沐陽，「微臣告退。」

  陸太醫走後，許氏望著韓沐陽，一直強忍的眼淚方才湧現，「沐陽。」

  她握住韓沐陽的手，單薄的身子伏在韓沐陽胸前，「你兄長該怎麼辦啊？」

  韓沐陽冷漠地掃了一眼床上的陸華。

  陸華如今這般，是他罪有應得。

  他壞事做盡，這是報應。

  韓沐陽溫聲安慰道：「娘親不要太難過了。兄長吉人自有天相。」

  許氏揚起臉，「若是華兒真的沒了，娘親可就你這一個指望了。」

  韓沐陽道：「娘親放心，孩子一定會好好孝順娘親的。」

  許氏擦擦眼淚，她要的不是孝順，她要的是自己兒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韓沐陽是大臣之子，頂多成為肱骨大臣。

  皇帝之位，是不可能的。

  但，不管如何，也是自己的骨肉。

  陸華若死了，自己可真就這麼一個兒子了。

  許氏道：「娘親一直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這麼多年，你對華兒更是忠心耿耿。只是可惜，華兒……」

  她毫無徵兆地掩面而泣，現在她不得不承認，陸華真的是個草包。

  從小到大，自己對他太過寵溺，才造成他這樣貪圖享樂、剛愎自用的個性。

  自己要負很大責任。

  韓沐陽輕撫過許氏後背，「娘親，別傷心了。」

  對於許氏，他並沒有多少感情。

  明明是自己娘親，自己卻只能喊她皇后娘娘。

  自己和陸華都是她的孩子，她卻把所有的愛都給了陸華。

  他和韓沐風從小便是太子伴讀，太子蠻橫無理，欺負他二人，許氏要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麼就是呵斥他們倆，不管對錯，就是他們的錯。

  沉浸在悲傷中的許氏並沒有發覺韓沐陽的異樣。

  寧遠侯府。

  外面冷風呼嘯，室內溫暖如春。

  燈火搖曳。室內略有昏暗。

  韓沐陽眼眸幽深，手執酒杯，輕輕搖晃。

  丫鬟進來，「回稟世子，有人來了。」

  「讓他進來。」

  片刻後，一個白鬍子老頭身著青衫，緩步進來。

  「老夫參見世子。」

  聲音沉穩有力。

  韓沐陽起身，扶起那人，「陸太醫快請坐。」

  陸太醫顫顫巍巍站起來，「老夫謝過世子。」

  燈下。

  韓沐陽為陸太醫斟酒，「上好杜康酒已經為陸太醫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