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苦命的人

  張筱筱湊過去跟她又跟她耳語兩句，桃花便嬌笑起來，特意給小黑拋了個眉眼，這才走了。

  小黑從頭到尾眼睛都沒離開桃花的身子，張筱筱嫌棄他沒有丁點出息，便使勁兒的擰著他的耳朵，教訓道：

  「真沒出息！」

  小黑嘟囔道：

  「大哥你眼界高，每次只要春香樓的頭牌黎湘姐姐，不過我就覺得桃花姐姐最好，因為她穿衣服最少，不看白不看。黎湘姐姐說句話就得花了三十兩銀子！」

  張筱筱啪的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訓他沒大沒小，小黑被打的很不服氣，不過張筱筱下一句話卻讓他心花怒放。

  「今晚帶你去春香樓你就點桃花，但你能不能先把口水擦了，太丟人！」小黑歡呼。

  花街也是有排名的，張筱筱選擇的春香樓只能算的上中上品質，花魁黎湘以琴藝高超聞名，與醉夢鄉的十三娘，紅袖坊的紅蓮、紅葵並稱花街四大美人。

  

  等到華燈初上，張筱筱便帶小黑走進了春香樓，黎湘從不在外攬客，倒是桃花一眼便瞧見了他們。直接帶著他們上了二樓。

  「今晚開苞的姑娘膽子小的可憐，媽媽聽說你這兒有好藥，正等你們呢。」

  張筱筱推開了門，媽媽坐在桌旁，三十多歲風韻猶存，頭戴牡丹花，嫣紅裙襯的她年輕了幾分，只不過看著張筱筱的目光透著精明。

  「你就是桃花說的那個張蘇？聽說你有助興藥？不知道藥效如何啊？」

  張筱筱獨自進去，從懷中取出一包小藥粉，說道：

  「媽媽，聽說您今日要給姑娘開苞，我特意帶了一份禿雞散孝敬媽媽。」

  「禿雞散，沒聽過啊，什麼用呢？」

  張筱筱嘴角輕撇了一下，說道：

  「媽媽肯見我，怕是早就調查清楚我是素心齋的人，有些事兒不方便不能直說。尤其是我還是明心大師的秘傳弟子，明心大師提前歸隱山林就是研究這藥方去了，我這是我師父自個兒用的，哎，我這是出門前把他灌醉了才弄到了配方！結果進了春香樓倒在黎湘姐姐裙下了。」

  張筱筱一拍大腿一臉懊惱的模樣，媽媽最會哄人說話：

  「這也是治病救人之術，救的還都是我們這些可憐人呢，張蘇啊，好好給媽媽講講你師父研究的那個新方子。媽媽定然好好謝你的。」

  媽媽確實將她身份調查個清楚，聖藥變成了男女歡愉之藥的事情更是傳的越來越盛，張筱筱一向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大賣愉情藥。張筱筱趕緊講道：

  「這個禿雞散也是有緣故的，當初我師父不小心將這藥撒在地上指甲這麼大一點，被那公雞啄了去，結果您猜如何，硬生生的上了母雞三天三夜不停歇，而且一邊做一邊還把母雞的頭都啄禿了，這才有了這個名字。」

  「當真？」

  媽媽噗嗤一聲笑了，卻又眼前一亮，說道：

  「明心大師不都權杖之年了，還能那個？」

  張筱筱嘴角露出一絲的笑意說道：

  「我前幾天才添了個小師弟呢，師父常年用著藥，龍精虎猛。而且這藥不但對男人有用，若是放在女人身上，就是聲聲顫夜夜歡啊……」

  媽媽用扇子掩唇笑的開心，不過很快便道：

  「上一次你抵債用的不倒丸也還行，這些日子桃花他們的恩客明顯更多了些。這樣我先定二十個。今夜若客人們用的好了，以後我每個月跟你訂貨，還有那禿雞散，我先試試，若好用必不會虧待你的。」

  張筱筱一臉笑意。

  「媽媽比張蘇更了解男人，咱們沒必要一次性把他們餵飽了，食髓知味，常來常往才能細水長流。」

  媽媽有些怔住，張筱筱現在給她講的是二十一世紀的飢餓銷售法則，她聽不懂也是正常，不過張蘇立刻換了個說法，

  「媽媽，您是在我張蘇落難的時候第一個相助與我的，咱們若是一條心，便能夠利用這藥讓春香樓勝過紅袖坊，成花街第一紅樓。」

  張筱筱貼近了媽媽的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也不知說了什麼紅的媽媽臉上笑顏如花。

  媽媽聽了嘴角淺笑道：

  「先過了今夜，咱們在商量日後，媽媽先讓黎湘來陪你說話。」

  這房間是個套間，媽媽一拍手，黎湘便端著酒杯掀開了珠簾走了進來。媽媽識趣兒，立刻便出去了，順手拿走了禿雞散。

  「你這小鬼頭，又來哄媽媽買你的藥了？」

  張筱筱嘴角翹起，甜甜的喊了一句黎湘姐姐，她之所以選擇春香樓其實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黎湘識破了她的女兒身，卻沒有宣揚出去。反而教會了她如何用化妝品更好的偽裝。

  「不過是投桃報李罷了，姐姐為我保守秘密，我也略盡綿力。」

  黎湘看著她的一張俏臉，想著她第一次來春香樓喝酒的模樣，張筱筱不知道這酒裡面加了特別的料，一杯下肚，便臉色漲紅身子軟了，還好是黎湘為她寬衣，否則她難過此關。

  黎湘搖頭道：

  「按照規矩貴小姐來玩兒，被抓到都要敲詐一筆的，不過我看到你懷裡揣著這個。這是容將軍的玉佩，我認得！」

  容將軍難道是黎湘姐姐的恩客？！

  張筱筱聽得自己的下巴都要驚掉了，看著她呆愣的模樣，黎湘一點她的額頭嬌嗔道：

  「才不是你想的那樣，容將軍不是恩客是恩人！我家原本家境殷實，但五年前馬匪殺了我的父母，讓我成了孤兒，是容將軍救我性命替我報仇。」

  張筱筱仔細聽著故事，但凡是關於容楚今的事情他都很感興趣。

  「那你怎麼還到了這裡？看來他還是薄情的人，就跟對我一樣！丟出去就不管了！」

  黎湘噗嗤一聲笑了，繼續將著她的故事，原來容楚今確實將她好生的送回了家，可黎湘叔叔嬸娘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假借給她買衣服的名義將她騙出家門打昏賣給了人販子，輾轉賣到春香樓里。試想這青樓楚館的姑娘，那個還不是個苦命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