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被疏遠的蔣平！

  「關主任真會開玩笑，我並非再搞什麼形式主義，而是遠到而來是客，作為主人家，等待客人一起開飯是很正常，且尊重禮貌的行為。」

  稍作停頓的蔣平，仍舊熱情殷切地握住關山的手。

  「那麼久沒見，別一來就給我個下馬威啊，讓人感到害怕。」

  「你們省檢察院同志一路下來肯定是辛苦的，難道要吃我們的殘羹剩飯？」

  

  「這不合情理，也會寒了各位夥計的心。」

  「雖說山陽縣是個貧困縣，但政府飯堂伙食還是不錯的。」

  「千萬別誤會，超支購買食材肯定不可能，皆因咱們這裡的後廚有個酒店回鄉下的大師傅掌勺，廚藝精湛，全靠他的一手好菜。」

  化腐朽為神奇的廚師算不得珍惜，卻是珍貴，食材在不同人手裡，會有著不同的理解。

  關山本來對吃的東西沒有太大研究，很多時候加班加點成為常態，吃東西都是囫圇吞棗，隨便對付。

  對此，他只能不咸不淡地說：「那真心讓我感到慚愧，讓各位山陽縣的領導班子成員挨餓等候。」

  「閒言少敘，我們吃飯去吧，無論做什麼事情，千萬別餓肚子，別虧待自己。」

  「我就算加班加點，也會準時吃飯的，至少會吃點別的東西，因為我哥就是這問題，導致胃疼，跟了一輩子。」

  說話語氣開始逐漸緩和起來，雖說白面無情的關山，完全不用給任何人的面子，但面對眾目睽睽的人情世故，不免多有計較，處理好來。

  「老許啊，怎麼見到我一句話不說呢？」

  「難道是怕我查出點什麼來？還是許久沒見略顯生疏？」

  「不應該啊！」

  撇開蔣平，關山反倒是熱情主動迎上去，跟位於後面的許毅然親切握手。

  「老關，別的不說，就你這個氣場，一下車板著臉的，誰還敢靠近啊？」

  「你問問咱們這群兄弟姐妹，誰想觸你的霉頭，巴不得你趕緊上桌吃飯，堵住你的嘴，好讓你的臭臉有所緩和。」

  許毅然洒然打趣，惹得旁人爆出爽朗笑聲，仿佛是說到心坎里去了。

  「你這貨，這把嘴，真的得理不饒人，我是說不過你的。」

  「別說你在南江市，在山陽縣，就算扔你到大西北的小旮沓，憑著這張三寸不爛之舌，你也能過得很好。」

  「走吧走吧，吃飯去，我可不是故意擺臭臉的，實在路途遙遠，顛簸，吐了好幾回，還沒緩過氣來。」

  關山試圖努力解釋。

  許毅然不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

  「對，老關這傢伙本來就是臭臉一張，吐不吐完全沒關係，大家當他放屁，別影響咱們共進晚餐的食慾。」

  旋即，兩人有說有笑，並肩朝著縣委大院飯堂走去，隨行人員緊緊跟著，時不時搭上一句話，大家其樂融融。

  卻忽略了蔣平這位正主兒！

  落在最後面的蔣平，臉如鐵鍋的鍋底一樣黑，咬牙切齒。

  官場上，這種故意疏遠和親近的行為，是一種行為上的表達。

  明顯關山是不給蔣平的面子，反倒是對許毅然高看一籌。

  其實，關山和許毅然的感情並沒有所見這般親熱。

  不過，對於許毅然來說，關山在之前被林少英陷害的案件中，有偏幫的私下協助，恩情很大。

  這次又故意搞了這麼一齣戲，拉近彼此之間的關係，使得蔣平很是膈應難受。

  說實話的，蔣平的名聲本就不好，在省里得罪了很多人。

  公檢法這條線，幾乎跟省紀委有過溝通交流，協作辦案，共事過蔣平的，無一例外都是差評點滿。

  只能怪蔣平為人過於做作和虛偽。

  就在以關山為首的特派調查小組，進駐山陽縣時；

  曾月娥緊跟屁股後面，也來到了這裡，隨便找個飯店落腳填飽肚子。

  「店家，聽說你們這裡一個姓許的副縣長嗎？」

  吃飽飯後，秘書正在結帳，曾月娥頗有興趣的詢問。

  店家主是光頭中年漢子，看上去敦實憨厚，用脖子上掛著的毛巾，擦拭臉上汗水說：「認識，誰不認識許毅然副縣長呢？」

  「他可是咱們這邊的大官，好官，百姓官！」

  「還是南江市神探呢！」

  「哪裡有事兒，哪裡就能見到他奔放現場第一線，無論是抗洪救災，還是什麼殺人犯......」

  旁邊圓鼓鼓，一臉富態的老闆娘插嘴說：「這不是隔壁街道富強路糧油店，老許家的兒子嗎？」

  「咱們經常見面，他爸開了幾十年的糧油店，童叟無欺，做生意很是公道，壞的東西寧願扔掉也不會賣的。」

  「他兒子更是了不得，縣裡的大官，主管這那些房地產大老闆呢。」

  「逢年過節，他家登門拜訪的老闆，提著各種各樣的名貴禮品，踏破門楣，卻全部找不到咱們的許副縣長，碰了一鼻子灰。」

  「不貪不收，我就說絕對是個好官兒，人家老許性子本來就直，兒子也不會壞到哪裡去的。」

  曾月娥饒有興趣繼續問：「看來你們對他的評價更高啊。」

  她只不過簡單的一句話，卻成了拋磚引玉，把老闆娘滔滔不絕的八卦給引出來。

  「那可不，咱們縣年年貧困，早就聽說有很多蛀蟲呆在縣委那邊呢。」

  「什麼劉常委啊，徐縣長啊，卜書記啊......」

  「一群貪官污吏！」

  「多少年了，咱們這裡沒出過一個正直的好官，能真正為民請願，做有利於民的事兒。」

  「還是本地人當官靠譜，要我說，老許家的孩子就應該當書記，發展家鄉，見一個貪官，抓一個，南江神探誰也不怕！」

  光頭老闆不樂意生氣道：「你個婆娘懂啥，本地人是不能做書記的，聽說有什麼迴避條款。」

  「那小子打小聰明伶俐，讀書時候，經常來我家吃早餐呢，哈哈，說起來倍兒長臉，吃我家麵條、喝我家豆漿長大的一位好官！」

  老闆毫不掩飾的誇獎和自豪。

  被他這麼一打岔，曾月娥終於在老闆娘喋喋不休的機關槍方式話語裡，抽身而出，不敢再問下去。

  身邊秘書詢問停在門口，舉目張望的曾月娥。

  「老闆，你這是要去老許家的糧油店嗎？」

  不愧是常年跟在身邊的秘書，能猜到領導的心思，說話也貼切符合胃口。

  曾月娥點點頭：「去買點特產回去吧，剛才老闆說了，老許家的腐竹、豆腐都是很好吃的特產。」

  「對了，保不准還有藏起來的冬米。」

  「城裡的米飯一點兒香味都沒有，還是小縣城裡的香噴噴，讓人食慾大開，多少年沒吃過那麼美味的米飯了，得帶點兒回去。」

  秘書心領神會說：「嗯，剛好我家油也沒了，這裡的花生油產量低，但很香，剛剛那幾盤菜賊好吃，我也得買點兒回去，趁著有車，哈哈。」

  旋即，一行三人沿著充滿人間煙火氣，在夜幕垂落，熙熙攘攘的街道里，朝著既定方向走著。

  司機開車繞路前往接洽，停在龍山糧油店門前的馬路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