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痛苦的三大爺

  三大爺閻埠貴喜歡看電視。

  不是打開電視，欣賞裡面的節目。

  而是端著茶水，坐在桌子旁，欣賞蓋著白色繡花布的電視機。

  「你看電視就打開，天天對著塊布。」三大嬸抱怨。

  閻埠貴得意地搖頭晃腦，「電視有什麼好看的，我要的就是四合院裡這頭一份。」

  「那你不如把那二百四十塊錢擺在柜上，人人都能看見。」

  「那不一樣。」閻埠貴滿臉得意，繼續欣賞自己的電視。

  「爸！」

  三大爺閻埠貴的兒子閻解放推門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扎辮子的姑娘。

  

  「爸，這是我朋友，小段。」

  「伯父，好。」小段落落大方地打招呼。

  三大娘立刻明白，這是兒子的女朋友，自己未來的兒媳婦。

  「哎呀，這姑娘真好看。」三大娘熱情地歡迎，拿出過年剩下的花生瓜子，招待小段。

  閻埠貴看著心疼，覺得太奢侈了，這花生瓜子怎麼能隨便吃呢。

  他剛要發作，被老婆偷偷踹了一腳，只能忍著，把這花費記在兒子帳上。

  「你們家買電視啦？」小段驚嘆地看著柜子上擺著的電視。

  「那是。」閻解放帶女朋友回來，就是想讓她看看自己家的電視。

  「來，打開你看看。」閻解放上手就開開電視。

  閻埠貴急了，攔住兒子。

  「你幹什麼？」

  「看電視。」

  「沒有節目啦。」

  「怎麼能沒有呢，才七點。」

  閻解放執意要打開電視，閻埠貴攔不住，只好退而求其次。

  「一毛五，電視費。」

  閻解放沒想到，閻埠貴竟然在自己女朋友面前，這麼不給面子。

  「……」他張著嘴，都不知道說什麼。

  還是三大娘了解自己的丈夫，捅捅閻埠貴的腰眼，「先記帳。」

  「這是原則。」

  閻埠貴抬眼看到老伴兒要殺人一樣的目光，也不敢再堅持。

  「原則也是可以改變的嘛。」

  「開吧，開吧。」三大爺閻埠貴咬著牙，看著自己寶貴的電視被打開。

  電視屏幕上一片雪花，閻解放扭了幾下，連個影都沒有。

  「你去看看天線。」閻埠貴也有點急，這個時間應該有節目的。

  閻解放應聲出去，調整天線。

  閻埠貴在房間裡擺弄電視，可怎麼擺弄，就是沒有人影。

  閻埠貴的汗都下來了。

  二百四十八塊六毛五，買的電視，這就壞啦？

  這二百四十八塊六毛五分錢，就打水漂啦？

  閻埠貴眼見一陣發黑。

  他又驚又怕，把這滿心的恐懼，遷怒的兒子身上。

  「我說別看，你非要打開，壞了吧。」

  「關我什麼事兒，你買這破爛貨，還當成寶貝。」

  閻埠貴和閻解放父子兩個互相埋怨，進而爭吵起來，最後動了手。

  「閻解放，帶著女朋友跑了，說再也不回來，三大爺氣得當時差點昏過去，」

  何雨柱講得繪聲繪色。

  許傑聽得津津有味，他真的很遺憾，這幾天在電影院加班，讓他錯過了這場熱鬧。

  「電視修好了嘛？」許傑嗑著瓜子問道。

  何雨柱也抓了把瓜子，「三大爺捨不得那修電視的錢，天天對著那電視唉聲嘆氣。」

  許傑心想，但凡三大爺找人修電視，就會發現，自己家的電視，完全沒有問題。

  只是在天線的接口上，加了個墊片，造成接觸不良。

  只要把那墊片取下，就一切如常了。

  可惜三大爺捨不得幾塊錢，就只能捧著二百多塊的電視心疼。

  作為加墊片的人，許傑只能說遺憾。

  看著三大爺每天愁眉苦臉的，許傑因為被三大爺告密，大年初一惹上『官非』的氣也消了。

  許傑每個月領了工資，系統立刻再加二百元獎勵。

  現在手裡也有了錢，每天認真吃飯，鍛鍊身體，保證睡眠。

  日子過得特別滋潤，等到四月份脫了棉衣，在買春裝的時候，許傑發現，自己好像長高了幾厘米。

  「小許，我看你長胖了。」最後一天上班的曲大姐，在許傑臉上扭了一下。

  其他售貨員也跟著打趣到，「都說女大十八變，我們小許是男大十八變。」

  「剛來的時候，來的時候，還是小孩臉，現在已經是小伙的臉啦。」

  「出息了，好啦，大姐給你介紹個對象啊。」

  幾個女人七嘴八舌，把許傑說得臉通紅。

  許傑換上剛買的新衣服，站在鏡子前。

  自己心裡也是一驚。

  他這些天臉上的肉長起來了。

  原來乾巴巴的兩頰，豐盈起來。

  額頭，眉眼，鼻子，也不再枯瘦，而是顯出應有的樣子。

  母系的基因起了大作用，不愧是演員世家，的確是有些『小鮮肉』的潛質。

  不對，在年頭還沒有『小鮮肉』的概念，得《小花》放映後，才有了奶油小生。

  說到《小花》許傑想起來約了話匣子。

  「我先走了，各位姐姐。」

  許傑歡快地跑出小商店，身上嶄新的衣服發出特有的『咔咔』聲。

  話匣子站在電影院門口，很不高興。

  從來都是男人等她，許傑竟然讓她等。

  「話匣子。」

  聽到許傑的聲音，話匣子轉過頭，剛想開口罵幾句，

  看到許傑一身新衣服，襯得小臉白乾淨白皙，話匣子心頭一動，到最近的罵人話都咽了回去。

  「怎麼才來呀。」

  「我去買了兩件衣裳。」

  「這不年不節的，買什麼衣裳啊？」

  「去年的衣服穿不上，只能買新的。」

  「兜里有錢真好。」

  話匣子有點羨慕，她也想掙錢，可家裡死活不讓參與這些犯事兒的活動。

  她親爹放出話來，不管她怎麼胡鬧，敢做違法的事情，立刻把她關禁閉。

  許傑從包里拿出用牛皮紙包的東西，塞到話匣子手裡。

  話匣子只覺得裡面的東西又輕又軟。

  「這是什麼？」

  「紗巾，今天剛到貨。」

  話匣子打開紙包，裡面是一條紅色的紗巾，在周圍一片黑藍灰的色調中，明艷得讓人心動。

  「為什麼送我啊？」話匣子嬌笑著問。

  「這是謝禮啊。」許傑回答。

  話匣子想要的不是這個答案，白了許傑一眼，「不開竅的傻瓜。」

  「去見你那位叔叔，咱們買點什麼禮物好。」

  「不用買，他家裡什麼都不缺。」

  說完，話匣子領著許傑往電影廠宿舍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