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屍體本人

  屍體本人，並不想被收。

  許傑甚至懷疑，萬一許家老兩口，發現自己還活著。

  為了那8000塊錢和一間屋子，能補上一棍子，讓自己死透點。

  許傑朝四周看看，發現角落裡，有個用破木板搭成的小棚子。

  他身子一縮，躲了進去。

  「這喪葬費，也得你們出？」許老太太站在門檻上，提出新要求。

  想到又是一筆支出，秦淮茹心都在滴血。

  可兒子棒梗的把柄還攥在人家手裡，為了兒子，秦淮茹只能忍了。

  「我們出，我們出。」秦淮茹邊說，眼睛邊瞟向何雨柱。

  誰最後會掏這筆錢，大家心裡都有數。

  

  許家老兩口有了滿意的答覆，擺出辦喪事的樣子。

  「哎呀，我的大孫子呀！」許老太太喊著往外走。「我苦命的……」

  月光下，原本應該躺著許傑屍首的地方，空空如也。

  「鬧……」許老太太硬生生把後面的字咽了回去。

  說出來就是迷信啊！

  要被批鬥的！

  許老太太顫顫巍巍地轉過身，看著身後四合院這幫人。

  棒梗嚇得兩腿發軟，差點跌倒，何雨柱手疾眼快，把他架住。

  「孩子剛才會不會只是背過氣去，緩過勁來，跑了。」

  聽到何雨柱的分析，棒梗立刻輕鬆起來。

  「他活著，我沒事啦？」

  許家老太太氣得直跺腳，這八千塊和一間屋子，這就沒了。

  還是一大爺易中海冷靜，他見多識廣。

  腦海里飛快閃過幾個可能，詐屍，人沒死，屍體被人抬走……

  讓外人知道，棒梗殺人的事兒，那可不得了。

  「你們別慌，先找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眾人各懷心思，聽了一大爺的話，都悄悄地往外走。

  沒有人想到，許傑就蹲在她們身旁的棚子裡。

  等四合院這群拿人命不當回事兒的『禽獸』出了院子。

  許傑小心的從棚子裡鑽出來。

  剛想拍拍身上的灰，抬起的手，卻沒拍下去。

  他可不能輕易放過四合院這幫人……特別是棒梗，又慫又壞。

  怎麼也得給他個教訓。

  許傑閉上眼睛，仔細把原主今天的遭遇又仔細回想了一遍。

  他注意到一個細節，出門前姥姥偷偷把一塊女士手錶戴在他手上。

  現在他的手腕空空的。

  四合院這幫人，不但殺人，還劫財啊！

  好傢夥，殺人越貨！

  這是悍匪啊！

  許傑心裡嘀咕著爬上棚頂，從圍牆翻出去。

  他記得胡同口有個派出所。

  必須要向警察叔叔舉報這些犯罪分子。

  果然走了幾分鐘，就看到路燈下站著兩個披著軍大衣的人在聊天。

  許傑深吸一口氣，神情痛苦，腳步踉蹌著跑到兩個人面前。

  「同志！」

  看到許傑滿頭鮮血，兩個民警連忙掐滅香菸。

  「小同志，你這是怎麼了？」

  「我……」許傑揉了揉眼睛，「他們搶我手錶。」

  「搶劫！？小同志，你叫什麼名字？說說怎麼回事？」

  許傑簡單講了講事情經過。

  「你的叔叔就是那個勇救落水兒童，受傷昏迷的許大茂？」

  全劇半點好事沒幹過的許大茂，勇救落水兒童？

  反派人設崩了！

  「啊……」許傑支支吾吾的答應。

  民警立刻帶著許傑走進派出所，不大的派出所里燈火通明，顯然還沒下班。

  許傑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鍾，這都晚上十點了，派出所的人還不下班？

  「同志們，在今天這個悲痛的日子裡，竟然有人搶劫，勇救落水兒童英雄許大茂的親人！」民警義憤填膺地說道。

  許傑更懵了！

  這四合院的時空里，竟然有不准搶劫的日子？

  辦公桌上擺著張日報，許傑路過時掃了一眼。

  上面的版頭竟然是黑色的，日期是1976年1月11日。

  這日期，許傑感覺特別熟悉，上學的時候，應該學過。

  對了！

  今天是十里長街送總理的日子。

  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裡犯事兒，棒梗你死定了。

  許傑把事情的經過又說了一遍，最後補充，「他打我之前，手錶好好的戴在我手上。」

  在個時代，手錶是貴重物品。

  搶手錶可是大案，民警們很重視，立刻通知所長。

  所長指揮展開調查工作，先派人去四合院抓人。

  衛生員剛為許傑包紮好頭上的傷口，棒梗就被抓來。

  同時被抓來的還有何雨柱。

  兩個人進來就被拷在暖氣片上，一大爺和秦淮茹追著進來。

  四個人看到許傑頭上綁著繃帶，坐在板凳上，是有喜有愁。

  喜的是，棒梗身上沒了人命，不是殺人犯

  愁的是，打傷人不知道要判幾年。

  想到這幾個人在這個日子，非但沒有表示出悲痛，反而打架搶劫……

  民警強壓著心裡的憤怒，打定主意要把這個案子辦成鐵案。

  所長親自帶人，浩浩蕩蕩地出發，去勘察現場。

  許傑站在一旁，看著被群情激奮的民警，嚇得臉色蒼白的四合院『禽獸』四人組。

  同樣看到這一幕，何雨柱先害怕了。

  棒梗『擅長』偷東西這事兒，他最了解。

  「你快拿出來，主動交代，判的輕。」湊到棒梗耳邊，壓低聲音催促。

  「我……」棒梗剛張嘴，身後的民警大喝一聲，「不准交頭接耳！」

  「我沒……」棒梗還想接續辯解，民警急了，一腳踹在他屁股上。

  棒梗蹲在牆角，手被拷在暖氣管上，踮著腳尖，姿勢彆扭，被這腳揣的直接跪在地上。

  棒梗從小被奶奶慣著，親媽寵著，兩個妹妹伺候著，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掙扎著站起來，就沖剛才踹他的民警踢過去。

  民警沒想到他竟然敢反抗，沒留神，身上被蹭了一下，雪白的制服上，留下個淡淡的腳印。

  看到這一幕，四、五個警察立刻衝上來，把棒梗打倒，用麻繩捆了，拖走。

  秦淮茹看到兒子挨打，就要上去拼命。

  一大爺易中海雖然年齡大了，到底有把子力氣，生生把秦淮茹拖出派出所。

  這才沒讓母子兩個都被關起來。

  許傑失望地看著兩個人的身影，感到很可惜，要是把秦淮茹抓起來教育一回也不錯。

  民警看許傑年齡不大，以為他嚇到，過來安慰他。

  「我姓曾，都叫我大曾，對壞人才那樣，你是群眾，不用害怕。」

  「謝謝，曾同志。」

  「不客氣，晚飯還沒吃吧？我去食堂給你找找還有什麼吃的。」

  轉個身的功夫，大曾就拿著兩個菜餅子，和一碗涼湯回來。

  「先湊合吃口。」

  許傑真的餓了，原主今天就沒吃飯，全靠精神頭頂著，現在鬆了口氣，就餓得不行。

  捧著碗喝下兩口湯，又吃了半個餅子，許傑才感覺緩過來。

  他抱著湯碗，決定賣個慘。

  「曾同志，把手錶還給我就行，我不敢得罪他們。」

  剛好何雨柱用胳膊遮著臉，鬼鬼祟祟地觀察情況。

  大曾吼了一聲，「看什麼！」

  轉頭看著許傑，又表情親切，「放心，我們會保護你的。」

  許傑剛想再說幾句，把四合院其他人也牽扯進來。

  去四合院搜查的民警，興沖沖跑了回來。

  「有大案！所長說，除了值班的都過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