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得知是陸宴琛
2024-09-19 01:37:11
作者: 蘇子歡
沈清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走去拿農具,沈向言嚷嚷著也要一把鐮刀。
沈清然只好從角落裡搜出一把生了鏽的小鐵楸給他:「要出發嘍。」
沈向言拿著那把小鐵楸在空中揮舞了下。
江北山和劉阿姨跟在他們身後,劉阿姨讚賞道:「這年輕人不錯,有熱心。」
她對於幫忙的人向來是和顏悅色,江北山葉怎這麼覺得。
想起沈清然說過她朋友戴墨鏡是為了防曬,可是他頭上連帽子都沒有,於是暗暗責怪沈清然連頂草帽都不給人家。
江北山忙回到屋裡拿出一頂嶄新的草帽,快步追上去。
江北山踮起腳尖把它放到陸宴琛頭上,笑呵呵的說:「防曬。」
「謝謝……伯父。」
沈清然嘴角抽搐了下。
沈向言瞅著陸叔叔那頂草帽是新的,而媽媽他的草帽卻比較破舊,他非常不高興。
「媽媽,我要陸叔叔的那頂新帽子。」
沈清然二話不說就把陸宴琛頭上戴的新草帽紿拿下來,換下沈向言的舊草帽。
因為那是大人戴的草帽,沈向言不太合適,戴起來很滑稽。
沈清然為了防止草帽滑落,便給他繫上繩索,繞到下頷打個蝴蝶結。
陸宴琛似一點都不介意,一臉寵溺的看著他們母子倆。
跟在後面的江北山一手叉腰,:「喂,你們真是太過分了,有這樣欺負朋友的嗎?」
沈清然沒理會,若無其事地牽著沈向言往前走。
沈向言戴上新草帽後,走起路來蹦蹦跳跳的,他還不忘轉過頭淘氣的給他外公做個鬼臉。
到了他們家墳地後,沈清然用鐵鏟鏟開那些雜草。
陸宴琛放下谷簍,走過來用手心覆上沈清然的手背,眸中溢出的滿是溫柔的神色。
「這重活我來干就行,你去幫他們擺東西。」
沈清然趕緊縮回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沈向言用那把小鐵楸去除草,結果費了半天的勁也弄不掉那些草,還不如用手拔更省事。
他坐在地上,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往四周瞅了瞅,忽然看中擱在不遠處的一把鐮刀,於是沈向言扔下小鐵楸,走過去正想拿起來。
沈清然忙抓住他的小手:「拿刀做什麼,過去燒金銀紙。」
「媽媽,我很想要這把彎彎的鐮刀。」
「不行!」
沈清然抱著他到谷簍的旁邊,拿出毛巾給他擦汗。
「那我要去放鞭炮。」沈向言仰起頭道。
沈清然想了想,拿出一捆鞭炮放到沈向言的懷裡:「你拿去那邊擺好,我待會再去點火。」
沈向言撇撇嘴,扔下鞭炮坐在那裡生悶氣。
「不想幫忙,就乖乖坐著,別給我們麻煩。」
沈向言頓時哭了出來:「哇!」
「不准哭!」
沈清然用力把他拽起來,惡聲惡氣的道。
她一看到那張和陸宴琛相似的臉,就特別來氣。
「你這麼凶孩子幹嘛。」
江北山走過去把沈向言抱起來,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言言乖,別哭!」
沈向言抽噎著:「我沒有不幹活,媽媽還說我不想幫忙。」
「嗯,我們家言言最有心了,現在外公有一件很重要的活給你干,言言願意麼?」
沈向言一聽是重要的,便鄭重地點點頭,他不再吵著要鐮刀,要放鞭炮,而是乖乖地蹲在地上,把一張張金銀紙放下去。
陸宴琛清完雜草後,轉頭看沈清然把鞭炮掛在上。
沈清然不經意回過頭,正與陸宴琛的目光上,雖然陸宴琛臉上戴有墨鏡,可是她能感覺到那灼熱的視線。
她看陸宴琛一身西裝革履的,臉上戴著墨鏡手握著鐵鏟,頭上還有一頂破舊的草帽,那副裝扮,真的越看越滑稽。
沈清然撲哧笑了出聲,當她察覺到江北山和沈向言都往她這邊看時,神色很不自然的說:「你們離遠點,要開始放鞭炮了。」
沈清然用打火機點燃導火線,雙手趕緊捂著耳朵跑到另一邊。
江北山則站在沈向言身後,給他捂住耳朵。
鞭炮辟噼啪啪的響起來,陸宴琛看到沈清然那樣子,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陸宴琛從沈清然身後摟住她的腰,趁大家都沒注意,低頭在她發頂上親了一口。
沈清然不悅,她騰不出雙手,所以一腳往後狠狠踩在陸宴琛的皮鞋上。
陸宴琛仍是眉開眼笑,似乎一點都感覺不到疼。
這一整天,陸宴琛幫沈清然他們家幹了很多活,從這一座山,翻過那一座山,總共有六座墳,全數掃完。
下午吃晚飯時,江北山總是給陸宴琛夾菜,沈向言用筷子敲著飯碗,嫉妒道:「那雞翅是我的,這雞腿也是我的。」
「這不是還有一個嗎?」
江北山夾起剩下的那一塊雞翅放到沈向言的飯碗裡。
沈向言哼了一聲,爬到沙發上拿遙控器看電視。
沈清然把他拉下來,然後拿起一個雞腿,一點點撕開雞肉放到沈向言的碗裡:「快吃,再不吃就沒了。」
沈向言總算開始動起筷子吃飯。
江北山看那位青年還戴著墨鏡,便道:「這屋裡沒太陽,怎麼還戴墨鏡呢?」
沈清然不待陸宴琛說話,就直接說:「爸,在屋裡也是有陽光輻射,而且他眼睛有點問題,這也不是普通的墨鏡,他需要戴著才能視物。」
江北山似懂非懂,仔細端詳起那張臉,狐疑道:「咦?我怎麼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陸宴琛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沈清然忙開口:「爸,你肯定記錯了,他一直在國外,前兩年才回國。」
「是不是你記岔了。」
劉阿姨笑笑的說了句,江北山反而若有所思,目光在陸宴琛和沈向言兩人身上徘徊。
晚上,陸宴琛自然留下來過夜。
江北山本來想收拾出一間客房給他,但陸宴琛說:「不用那麼麻煩,我跟……向言擠一擠就好。」
他們家是木架床,寬度只有一米二左右,夫妻兩人睡剛剛好,如果再多一個孩子未免顯得有些擁擠。
與此同時,沈清然鄙夷道:「誰要和你擠。」
沈向言擺出和他媽媽一樣的表情:「我不要跟陸叔叔睡。」
最後,陸宴琛只好睡到客房去。
第二天一早沈清然他們要回A市。
「言言,跟外公外婆說再見。」
沈向言趴在車窗上,朝他們揮手:「外公外婆,再見,我以後會經常回來看你們。」
留阿姨雙眼含著淚,一路把他們送出村口,滿眼不舍。
江北山拍了拍他老伴的肩膀:「孩子們有屬於自己的生活,你也別太操心。」
待他們回去後,劉阿姨發現沙發上有一個錢包,他拿起來。
「這是清然朋友落下的吧,他們才剛離開不久,我們現在追上去還來得及。」
江北山神色變得凝重,他拿過那個錢包打開一看,發現裡面有銀行卡、身份證等證件。
「這是人家的東西,你怎麼這麼不禮貌?」
江北山拿出那張身份證,看到名字那欄寫著「陸宴琛」這三個字。
他臉色猛地一變。
果然他沒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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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常樂自從把小寶寶帶回來後,周一一隔三差就過來看看,陸豐茂覺得她很礙眼,但又沒辦法把她趕出去。
無論怎麼罵他、趕他,周一一都巋然不動,用那飽含深情的雙眼看著陸豐茂。
陸豐茂只好把她當成暖床工具,每天晚上夜夜笙歌。
睡在三樓的余常樂很容易被他們吵醒,而小寶寶卻能睡得很香,就算再大的動靜也吵不醒他。
在一次醒來,她聽到那些曖昧的聲響,感覺全身發熱,冷汗浸濕後背。
余常樂蜷縮著雙腿,手不自覺的往身上摸,面色帶有一絲羞愧。
此時她腦海里想的都是和祈文悉滾床單的畫面,祈文用那略帶薄繭的手掌撫摸她的身體,火熱的唇落在她的臉上。
余常樂摟住被子,不由喚出祈文悉的名字。
在欲望得到疏解後,她癱軟在床上,定定看著天花板,眼角滑落一行細淚。
祈文悉這時突然發了一條語音簡訊給她,說對不起,他只是太想留下她才迫不得已這麼做,希望能得到她原諒之類的話。
余常樂想起以前他也求過自己原諒,已經多次了,她早已記不清。
最近幾年,祈文悉對她時而冷淡,時而溫柔。
她記得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一次,祈文悉可能在工作上有些不順心,回來後一直冷著臉。
余常樂那天心不在焉,做的菜半生半熟,而且還忘記放鹽,沒什麼味道。
祈文悉吃了一口,皺眉道:「那麼難吃的菜還好意思端上來,重做!」
余常樂準備把那碟菜放鍋里繼續煮,再放點鹽下去。
等她把那道菜重新端上來時,祈文悉伸手就把它倒在余常樂的臉上:「我讓你重做你沒聽見嗎?」
余常樂抬手擦了下臉,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委屈的道:「冰箱沒有食材了,我……我現在出去買。」
她低著頭往門口走去,不料祈文悉拽住她的手:「不用了,給我把地拖乾淨。」
余常樂忙點頭應下,她拿來掃帚掃掉地上的葉,然後用拖把拖得一乾二淨。
祈文悉沒有吃飯,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到腳邊有一小灘水漬,疑似茶几下廢水桶的水滿溢出來。
余常樂也剛發現,於是蹲下身子把廢水桶拿出來,祈文悉一腳踹向她後背:「滾一邊去,看著你就煩,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余常樂默不作聲把桶里的茶水倒進廁所,再放回原來的位置。
她知道祈文悉現在心情很不好,所以儘量不去惹怒他。
然而祈文悉剛回到書房便吼了一句:「你是不是動過我的東西?」
余常樂忙走過來,支吾著:「我,我看到書架上有灰塵,就幫忙擦一下……」
「我讓你進我的書房嗎?」祈文悉臉色沉沉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