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得知當年的小女孩是沈清然
2024-09-19 01:31:12
作者: 蘇子歡
這話問得太過直接,江北山臉立刻冷下來,警惕地看了眼陸宴琛。
陸宴琛忽視了江北山的表情似是沒看見一般,繼續道:「之前沈清然就跟我提過,說江涵雨小時候是個跋扈又任性的孩子,甚至七八歲時拿刀捅過人,讓我不要跟她在一起。」
「混帳東西!」
江北山臉都要氣綠了:「捅人的是她!竟然還有臉嫁禍給她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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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宴琛頓住了,問:「你說什麼?」
江北山自覺失態,忙收回臉上憤怒的表情:「沒什麼。」
之後,無論如何都不肯再說了。
陸宴琛壓住心,奔騰而出的衝動,繼續試探道:
「叔叔,她的那些話我自然是不信的,涵雨是個善良又溫柔的女孩子,我比誰都清楚。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你還提防著我做什麼?
你也看到了,沈清然在知道我喜歡涵雨之後馬上提出離婚,還不是想趁著我把她甩了之前多分點財產?那女人心思歹毒,我怕她對涵雨……」
陸宴琛一口氣說了好多話,但似乎江北山被最後一句震懾到了,冷著臉說:「這個你不必擔心,我了解那孩子,她再怎麼樣也不會對親妹妹下死手。」
江北山似乎都沒意識到他隨口就把沈清然是江涵雨親姐姐的身份說了出來,又或許他是故意的。
可能他覺得現在的沈清然已經威脅不到江涵雨的幸福,況且紙包不住火,只要陸宴琛和江涵雨結婚,這些事兒也是瞞不住的,他早晚要知道。
之後,江北山並沒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跟陸宴琛聊起他和江涵雨的婚事來。
陸宴琛都不知道他是怎麼裝作什麼都沒聽見一般與江北山繼續談完話的。
他走出小區時天已經暗下來,街邊暖黃色的燈亮起,夜裡微涼的空氣中混著陣陣花香。
他這才發現,春天快要過去了,他們的孩子已經快五個月了。
他開著車沿京城高速一圈一圈地開,從城東開到城西,再從城西開到城北,一路上不知來了多少個電話,可是那些持續不斷的手機鈴聲並沒有把他拉回現實。
他一邊想著沈清然,一邊狠踩油門,幾乎把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腳上,即便這樣,極致的車速並沒有讓他壓抑的心情減緩半分。
全都對上了。
許加說江北山有兩個被送走的孩子,而沈清然剛好有個妹妹。
江言晨喜歡沈清然卻得不到人,因為他是沈清然的堂哥。
沈清然被自己狠狠羞辱卻仍舊不肯離婚,因為她……
因為她是當年被自己從公園撿回家的小女孩,是那個自己說,要讓她做自己老婆的小女孩。
小時候僅見過一面的人說的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的一句話,沈清然竟然……記了近十年。
不該認錯的啊,他和江涵雨長得並不像,至少沈清然是混血,眼睛更深邃一些,性格更是天差地別。
沈清然小的時候就是一副逞強又任性的樣子,明明肚子餓得都叫了,卻還咬著牙嫌棄他買的麵包不好吃,明明把自己給他煮的一大碗方便麵都吃光了,卻還撅著小嘴一副「其實特別難吃」的樣子。
真可愛啊,她那時候。
這麼多年,一點都沒變。
他一邊開車一邊笑出聲來,那笑聲融進高架上來來往往的車流,讓人聽起來不知是喜是悲,就連他本人都不知道。
是該慶幸他找到了失去的愛人,還是該後悔他弄丟了自己的幸福?!
車開進城區時已經快十一點鐘。
他一邊愣神一邊開車,等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開到了之前清然住的房子。
本來不抱什麼希望的,卻在抬頭之間猛現,客廳竟然亮著燈。
下車前,他罕見的有些緊張。
透過後車鏡整理被風吹亂的頭髮,又把身上的對衣紐扣扣好,將起褶的地方一寸一寸壓平,這才敢走到房前敲門。
沈清然懷著孩子,睡眠質量不好,陸宴琛不敢用力敲門。
他輕輕敲了幾聲之後,打算守在車裡,明早再來敲門。
還沒邁開步子,門卻從里打開了。
陸宴琛欣喜若狂,上前一步,有些期待的喊了一聲:「清然!」
「你找誰啊?」
開門的是個中年婦女,穿的乾淨整潔,像是保姆一類的人。
陸宴琛透過門縫往裡看,發現客廳里堆滿大小紙盒,有一些用膠帶封上了,有一些正開著,屋裡還有兩個人,正往盒子裡裝東西。
陸宴琛心裡一涼,但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他拿出張名片遞給門口那位保姆,難得客氣地說:「我是……我是宋明哲先生的朋友,之前有塊手錶落他家了,他說你們正在收拾東西,我來找。」
「哦。那您快進來吧。」
保姆趕忙把陸宴琛請了進來。
「我們正在給屋裡的原來住的主人收拾東西,那邊已經打包好的是一些衣物,並沒有看到手錶,我們先幫您找找吧。」
「不用,你們忙你們的,我自己找就行。」
陸宴琛說著,眼睛往客廳里那大開的紙箱瞥,一眼就看見了沈清然的畫冊,畫冊旁邊放著一個小盒子,陸宴琛認出來,那是……自己去年生日時沈清然送他的禮物。
那是個很精美的小盒子,包裝卻並未打開過。
陸宴琛想起來,當時這禮物被他隨手扔進了儲物間,再後來就完全忘記這回事了。
他心跳的很快,一顆心簡直要從喉嚨里蹦出來,趁著阿姨們進臥室收拾東西,他把盒子拿起來,拆了包裝打開看,裡面……是一枚小小的黑鑽耳釘。
他看著這並不陌生的東西,想了好久才想起來,沈清然左耳上不是戴著一枚一模一樣的嗎?!
「先生?您手錶找到了嗎?」
保姆見他愣在箱子旁邊,疑惑的問。
「嗯,找到了。」
隨後陸宴琛問:「這房子以前住的主人搬哪兒去了,你知道嗎?」
保姆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答:「聽宋先生說,她出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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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哲電話打過來的時候,陸宴琛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翻看沈清然的畫冊。
電話那頭的宋明哲得知陸宴琛把沈清然的畫冊偷走了,本來已經睡著的他硬生生被氣得渾身抽搐。
「我真是想不到,堂堂陸氏大總裁,竟然用欺騙的手段溜進別人家偷東西!"
這會已經快午夜兩點,外頭漆黑一片,屋裡頭燈火通明。
與宋明哲的暴躁相比,陸宴琛倒是十分冷靜。
他後背靠在沙發墊上,翹著二郎腿,不以為然道:「會不會說人話?什麼叫偷東西?我老婆整個人都是我的,這個畫冊自然也是我的。」
「……我警告告你,馬上還回來,不然我報警了!」
宋明哲的威脅顯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陸宴琛二郎腿依舊翹著,「我把我老婆的東西拿回未犯法了是麼?你非要不服氣,那就去報,讓警察未抓我,我等著。」
「……你!」
宋明哲簡直無語:「我真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人!」
「要說無恥,我可比不過你。」
陸宴琛手指敲著沙發背,俊臉冷寒:「宋明哲,天天窺竊別人媳婦你不羞恥麼?你以為我媳婦在你家住兩天你就有機會了?我告訴你,沒門!我還沒來得及讓你把沈清然剩下的行李送回來,你竟然還有臉給我打電話?」
「你!東西你確定不還了是吧?」
「還?麻煩你用詞準確一點,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宋明哲扶額,被氣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今天見識『跟無賴講不了道理』這句話竟然如此真實。
「陸宴琛,清然現在大著肚子,情緒也不穩定,她就只想把她的畫冊拿回去,你一定要這麼氣人嗎?看她每天生氣焦躁吃不下飯,你開心是不是?」
提到沈清然,陸宴琛心被人猛錘了一下,他驀地繃直了身體,手緊緊攥著畫冊,自言自語似的沉聲呢喃:「她現在狀態不好,一定是因為我沒在她身邊陪她......"
說著,他站起身,冷冷的問:「她現在在哪兒?我去接她。」
「……」
宋明哲徹底沒話了。
早上天剛蒙蒙亮,王耀輝給清然熱了牛奶,早飯過後陪沈清然到湖邊寫生。
他受江言晨的委託,辭了醫院的醫生工作專門陪在沈清然身邊,在她懷孕期間照顧她,江言晨對他很尊重,讓他受寵若驚的同時不禁感嘆,同樣都是大戶人家出身,怎麼陸宴琛狂妄自大,江言晨卻平易溫柔……嘖,真是一個天上地下,一想到陸宴琛,他臉上冷了下來,眼睛裡好像冒了火。
「一大早,你生什麼悶氣呢?」
沈清然把畫架擺好,坐在鋪著毛毯的塑料板凳上,好笑地看著他,你過來,站在亭子旁邊的石柱前我畫你。」
「誒?誒誒誒!畫我嗎!」
王耀輝激動地話都說不利索。
清然笑著點頭,拿起畫筆認真畫起來。
沒一會大陽高升,光線逐漸強烈,王耀輝走過來給她支起遮陽傘,復又走回去接著當她的模特。
他們所在的城市,離京城只有不到三個小時的車程。
沈清然不可能回西班牙,江言晨是知道沈清然暈車,長途跋涉身子吃不消,考慮了好幾天,他最終選擇不把她送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