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我想起了一個人
2024-09-19 00:40:10
作者: 將軍
「宇哥,你說的這話啥意思啊?」劉山河撓了撓頭,不學無術地問了一句。
「唰!」
田宇扭過頭,話語直白地回應道:「簡單來說,就是我和溫馨吹了,現在正打算開始下一段感情,明白了嗎?」
「那今晚收攤了,咱去紅浪漫唄?」劉山河興奮地說道:「我聽朋友說,紅浪漫老刺激了,啥樣的感情都有!」
「滾蛋!你麻溜給我繼續擺攤!」
田宇抬腿就是一腳,踹在了劉山河的屁股上。
隨著溫揚攪局的事件告一段落,原本就引發了眾人圍觀的攤位,也迎來了新一輪的火爆。
再加上田宇之前也用實際行動,向在場所有人證明,這項挑戰並非不可能完成。
在華夏,羊群效應是很嚴重的。
田宇的成功,就像是催化劑一般,驅使著眾人進行嘗試。
所以不少看熱鬧的圍觀群眾,也是主動下場參與到了挑戰中來。
一時之間,想要參加寫數字挑戰的人,自發排起了長龍。
而田宇與劉山河二人也是分工合作,一人收錢,一人負責提供紙筆工具。
從上午十點半一直到下午五點,田宇的攤位上始終絡繹不絕。
如果溫揚要是知道自己的行為,最後反而是幫田宇做了宣傳,恐怕腸子都得悔青…
下午六點,清泉步行街一家小麵館。
「宇哥,咱這一天總共掙了多少錢啊?」
劉山河看著田宇手中有零有整的一大摞鈔票,跟大狼狗似的兩眼直放光…
「今天總共112人次參與挑戰,共3人挑戰成功,支付300元。」
「另紙筆工具購買花費60元,給保安買了兩包芙蓉王花費…」
田宇很快報出了一個準確數字:「我們今天總共掙了710塊錢!」
「哎喲臥槽,一天就掙了七百塊錢啊!」劉山河興奮地直搓手道:「這可比出去打工,掙的錢多多了啊!」
田宇將粉館老闆遞來的大碗寬面,扒拉到自己面前,並說道:「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
「宇哥,你說啥?」
「沒什麼沒什麼!」田宇連忙擺手道:「待會吃點東西,你去準備一下紙筆,明天周末,咱倆儘量早點出攤。」
「行行行!」
今天體會到掙錢的樂趣後,劉山河也是幹勁十足,毫不猶豫地就把話給應了下來。
過了片刻後,劉山河忽然又開口道:「哥,你今天上午給我解釋我與舊事皆啥玩意兒的時候,我想起一個人…」
「誰啊?」田宇一邊吃著大碗寬面,一邊沒太當回事兒地問了一嘴兒。
劉山河張口說道:「朵朵姐!」
「……你說誰?!」田宇手中的筷子一抖,聲音中明顯帶著些許顫音,不復之前的從容。
「朵朵姐啊!就你大學學妹,愛看你打籃球的那個姑娘!」
劉山河宛若憨兒般地分析道:「以我的人生經歷分析,朵朵姐肯定是喜歡你,要不然為啥咱打籃球,她經常來給咱送水呢!溫馨可從沒送過!還有……」
田宇抬手抓住了劉山河的手腕,語氣有些急切地問道:「還有什麼?」
劉山河表情詫異地看了田宇一眼,接著說道:「自從你和溫馨訂婚以後,我有幾次都看見她一個人坐在球場裡發呆…」
只聽「嘭」的一聲悶響,田宇重重地靠在了座椅上。
他目光有些渙散地看著天花板,思緒也不知道飄到了何方…
…
與此同時,溫家大宅內氣氛可謂是壓抑至極。
溫文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數份解除合作協議書,面色鐵青。
而接替田宇的新任銷售部主管,更是站在原地,雙腿夾著褲襠,連大氣都不敢出。
「你剛擔任銷售部主管三天,要跟咱中止合作的經銷商,就從三家變成了五家!」
溫文咬著牙根問道:「趙明,再給你幾天時間,是不是我們啤酒廠都得關門啊?」
「溫總,我……」
被稱作趙明的新任銷售主管,也是有苦難言。
要知道論工作能力,那田宇絕對算得上一名極為出眾的負責人。
而趙明之前在田宇手下做事。
他只需要按照後者的吩咐完成任務,那就一切萬事大吉了。
至於與經銷商的協調,以及商務宴請啥的,根本就不用趙明操心。
更何況,前世的田宇為了能夠得到溫家人的認可。
在如何將啤酒廠做大做強上,他傾注了自己的所有心血!
為了綁住這些經銷商,田宇不但主動讓出了自身的返點,同時還時不時地自費組織大家聯絡感情。
同時,田宇要做溫文女婿的事兒,在圈子裡也不算什麼秘密。
所以經銷商們也都願意和田宇這麼一個能力強,又懂事兒的潛力股打好關係。
而趙明本就是臨危受命,並不清楚田宇與眾多經銷商的「私交」有多深厚。
他只是按照「常規流程」操作,並無半分逾越之處。
可誰曾想,自己的這一舉動卻把一切都搞得一團糟了…
溫文有些無奈地擺了擺手道:「算了,經銷商那邊我自己想辦法!你去忙吧!」
「好嘞好嘞…」趙明如蒙大赦,逃難似的一溜小跑離開了。
「唉!」
隨著趙明的腳步聲遠去,坐在客廳里的溫文用手撐著額頭,發出了一聲嘆息。
「啪嗒!」
正當溫文陷入沉默,思考應對之策時,房門被再次推開。
只見溫揚渾身包裹著一股極其刺鼻的劣質沐浴露氣味,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你是不是閒著沒事幹?」
溫文頓時皺起眉頭,捂著鼻子朝兒子罵道:「哪個正常人往自己身上抹潔廁靈啊?」
「???」
溫揚目光愕然,心裡憋屈不已。
上午在步行街,溫揚便被田宇煽動的吃瓜群眾,砸了一身臭雞蛋。
他就第一時間衝進了大浴池,一泡就是一整天!
即便是浴池換水,溫揚都沒捨得挪窩。
好不容易感覺那股噁心的味道散去,他才選擇回家。
誰知道剛回家,還沒等兩隻腳邁進家門,自己就先被罵成抹了一身潔廁靈,腦子不正常。
溫揚下意識就扭頭看向窗外,想知道陰曆六月的湘中市究竟會不會飄雪!
冤,冤枉,實在是太冤枉了!
「咋了,我還委屈你了?」
溫文見兒子一臉苦悶,接著又訓斥道:「你明知道廠里一團糟,你就不知道幫大家分擔一點?你但凡有人家田宇十分之一,我會需要對他委以重任嗎?」
本來溫揚都打算忍辱負重,挨頓臭罵得了。
但是一聽到田宇的名字,他又受不了了。
「我不如田宇?」溫揚梗著脖子,歇斯底里地回懟道:「我哪怕再窮,我至少不會去步行街擺個攤招搖撞騙!」
「……」
聽到這兒,二樓房門虛掩的閨房內,溫馨拿著相框的手微微一頓。
「滾!」看著自命不凡的兒子,溫文心煩無比地罵了一句。
「啪嗒!」
又在沙發上沉思片刻後,感覺仍沒有頭緒的溫文,低頭點燃了一根香菸。
等到香菸燃盡,溫文將菸頭反覆碾滅在了菸灰缸里。
做完這一切後,他最終還是將目光投向了二樓那扇虛掩著的房門,並邁步登上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