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見家人

  「知道了，你回說將軍和少夫人馬上就過去。」

  門口的歐陽鐸對著院子中的下人吩咐了話。

  東方煜起身望著芸熙。

  「回頭我再將軍餉之事與你細說。現在我想先帶你去見見我的家人，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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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家人？」芸熙的腦海里浮現出老太太慈祥的面容。

  「是。」

  ……

  君庭閣，高大寬敞的大廳中已經坐滿了人。

  來到院落前，東方煜瞧了身邊的付芸熙一眼，傾身拉住她的小手。

  小手嫩滑纖細，握著它竟像是握了團棉花般舒服。

  不敢使勁，使勁了怕弄疼了她，也不敢輕，輕了擔心滑出掌心。

  東方煜握得小心翼翼、謹小慎微，緊張的手心都快出了汗。

  芸熙抬眼對上一雙像是示意她安心的眼眸，耳根還有些紅，這人想幹嘛？

  感受著男人掌心的寬大溫暖，還有因硬繭摩擦帶來的痒痒的感覺。

  這人在緊張，芸熙笑了笑，握個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芸熙張開爪子，在寬大的衣袖遮掩下，與男人的手十指交握。

  東方煜有瞬間的錯愕，但很快的掩於笑意下，兩人來到了堂內。

  「哎呦！瞧瞧，瞧瞧多好的一對啊！」

  坐在主位上一臉慈祥的老太太臉色欣喜地看著手拉手走進來的一對可人兒。

  丫鬟端來茶，付芸熙一一敬過，算是見過了長輩。

  只是，未見祖父。

  「祖母，孫兒不孝，成婚多日，才帶芸熙來敬茶，都是孫兒的錯，還請祖母責罰。」

  「嗯，是要罰，要罰的！」老太太一邊板著臉說著，一邊對付芸熙伸出手。

  付芸熙抬頭望著東方煜，用眼神提問，「我可以？」

  東方煜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芸熙轉頭噙著笑，快步走到老太太身邊緊挨著坐下，親昵的就像是她們才是親祖孫。

  「確實要罰，」一旁的東方煜母親也順著婆婆話，「你這孩子，都多大的人了，還使性子。」

  「母親教訓的是，是煜兒的錯。」

  付芸熙悄悄地打量起東方煜的娘親。

  長相溫婉，說話也是溫溫柔柔的，眉宇間隱藏著些許淡淡的愁緒，看著自己的大兒子，眼裡有著欣慰，

  「娘，祖母，哥哥他可不是故意的。」

  一旁秀麗的女孩撅起小嘴，不滿地為哥哥辯護，還不忘瞥了芸熙一眼。

  芸熙一愣神，這小妮子不喜歡我？

  「呦，咱們的玥兒急了。」

  老太太笑著調侃，再次伸手讓小姑娘也挨著她坐到了身邊。

  「我這還沒說罰些什麼了，妹妹就為了哥哥，跟我這老太婆急眼了。」

  話音剛落，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秋天的涼意帶著點冷，而此時寬大的廳堂里處處都充滿濃濃的暖意。

  付芸熙不知不覺的也跟著笑了，只是旁邊的那小姑娘似乎並不真開心，尤其在看著她的時候。

  「孩子，委屈你了。」老太太一臉的慈祥拉住付芸熙的手。

  「事情都過去了，你幫了煜兒的大忙，又救了旭兒，算是我東方家的恩人。以後要有誰欺負了你，儘管告訴祖母，我定不饒他。」

  付芸熙看著老人家說到「他」的時候，還意有所指地瞟了東方煜一眼時，既好笑又感動。

  想著自己的爺爺奶奶也是這樣的護著自己，沒來由地紅了眼眶，撲進了老人家的懷裡，「奶奶……」

  「奶、奶？」一聲現代語稱呼，讓氣氛有瞬間的尷尬。

  「祖母，祖母你真好。」付芸熙邊抹眼淚，邊趕緊插科打諢，撒起嬌來。

  「額，好好好……」老人家被這麼直白地表示喜歡，都高興得有點難為情了。

  摟著一左一右兩位嬌艷的可人兒，開心得只見牙齒不見眼。

  東方煜坐在一邊，看著付芸熙那麼自然地流露真性情，還這麼快地就與自己的家人相處融洽，淡淡的笑意一直沒離開過唇角。

  就在這時下人來報，說府醫前來。

  「老夫人，老爺子剛、剛又咳出血了，您快去看看吧！」府醫跪地微顫著身子。

  「又咳血！怎麼回事？」東方煜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府醫的衣領。

  付芸熙看著一向都冷靜自持的東方煜突然間焦躁的樣子，讓她為瘦小身材的府醫捏了把汗，這祖父是病得很嚴重？

  「大、大少爺，這幾天老爺子咳嗽越發嚴重，白天夜裡咳個不停，我藥也調了，針也扎了，就是不見好轉。前兩天開始咳了些血絲，剛剛又……」

  沒等府醫戰戰兢兢地說完，東方煜已經一把丟下府醫朝後面的院落衝去。

  「哎！這、這可如何是好啊！」老太太在一眾人的攙扶下，跟隨東方煜都往後院裡去。

  付芸熙抓著老太太的手，「祖母不要著急，您慢點。祖父他不會有事的。」

  「哎！人老了，經不起折騰啊！」老人家無限感傷地道。

  「自從煜兒他爹走了，老爺子的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帶兵打仗多年落下的傷痛全都找他算帳來咯。」

  「娘，不會有事的。」一旁東方煜的母親聲音微暗地安慰著，偷偷地用袖子拭了拭眼角。

  還沒走進院落，一聲聲喘不上氣的咳嗽聲，緊鑼密鼓般地傳進眾人的耳朵。

  府醫連滾帶爬地來到房門口，下人打開房門的瞬間，咳嗽聲愈發的大了。

  付芸熙的奶奶是中醫世家出生，而媽媽在西醫方面的造詣更是蜚聲國內外。

  芸熙從小就耳濡目染，加上聰明好學，她的醫術在加入特種兵前就已經名聲大噪。

  聽著咳嗽聲付芸熙的心中對患者就有了大致的病情判斷。

  走進房間，就看到東方煜已經在給床上咳嗽不止的孱弱蒼白的老人輕撫著胸口。

  「祖父……」

  「咳咳，煜兒，咳咳你，咳……」

  「祖父，我在，你先別急，慢慢說。」

  咳咳咳……

  「府醫！」

  「大少爺，我、我盡力了，老爺子的病情，還是要請……」

  「我來看看吧。」付芸熙繞過跪在地上的府醫，來到床前。

  「你能行嗎？府醫都沒辦法的事，你可別害我的祖父。」

  芸熙抬眼看著東方玥，小姑娘的眼裡有明顯的不信任與嫌棄。

  我何時得罪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