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沒辦法愛上別人

  電話接起來，另外一頭的男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顧寒升臉色陰沉，眼尾漫不經心掃過楊念念一眼，說了句，「我馬上到。」

  楊念念坐在床上，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裡抱成一小團，嬌小可憐，又嫵媚勾人。

  她看著他的眼神，明明很弱小無助，卻像是飽含著一汪春水，在他內心深處蕩漾。

  若不是顧寒升真的有事，楊念念今晚他絕對要定了。

  忍著渾身的慾火，顧寒升皺著眉頭，話都沒說一句就走了。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少女把臉埋進被子，泣不成聲，淚水打濕了被套，心一層一層的涼透了。

  

  ……

  賀家。

  顧寒升慵懶地坐在沙發上，背對著房門，模樣隱晦暗沉。

  他單手搭在沙發側，修長的手指夾著根煙，還燃著猩紅的光。

  賀宴蘇拿著他剛送過來的U盤，插在電腦上認真審視著裡面的內容。

  過了一會兒，他終於笑道：「可以了，已經確定你妹妹是《見秋天》這部小說的原作者了，對方侵權和獲利的證據我也全部整理出來了，明天就能幫念念發律師函，跟侵權人溝通，如果雙方能就賠償和道歉達成協議，就能快速維權，不然的話，我們也可以向法院提起訴訟。」

  顧寒升彈了彈菸灰，雙眸清冷，「你叫我來，就是為了大半夜的給你送U盤？」

  「你不是老催我幫你家寶貝妹妹嘛，我剛好就缺她的小說原件了。」賀宴蘇咧開嘴笑。

  顧寒升眼眸變得暗沉，「那你在電話里說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我說，是什麼？」

  「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些啊。」賀宴蘇把證據材料都整理收好。

  再一看顧寒升的臉，簡直就跟平底鍋的鍋底一樣黑。

  賀宴蘇：「……」

  他又沒有做錯什麼事，為什麼他這麼生氣？

  「你擔心我把事情搞砸？」賀宴蘇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髮小，我的能力你還不知道嗎？再說了，我這金牌律師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顧寒升睨了他一眼，「不是信不過你，下次有事電話里先說清楚，你要什麼我可以派人送過來。」

  原來是懶得出門。

  賀宴蘇小聲嘟囔著，「我也沒說非得讓你親自過來啊，是你自己在電話裡面說你馬上到的。」

  顧寒升：「……」

  還是賀宴蘇眼尖，一下就看到顧寒升手臂上被咬的紫紅的牙印，流血的地方已經結痂了。

  「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談戀愛了？手上居然有牙印？！是哪家的良家婦女？帶出來給爺瞧瞧。」賀宴蘇打趣道。

  顧寒升把香菸摁進菸灰缸，又將挽起來的袖子放下，「你老家是住海邊的？管的可真寬。」

  「切，不說算了，我還不想知道呢。」賀宴蘇雖然好奇，卻知道只要是顧寒升不願意說的，就是用十把鏟子都撬不開他的嘴。

  收拾好了電腦和物品，賀宴蘇拿出來一瓶珍藏的極品紅酒，「既然來了，留下來喝幾杯？」

  「不了，明早還有會議，你明天也有事，我就不耽誤你休息了。」

  顧寒升說著起身，套上深灰色毛呢大衣，步態從容的走出了門。

  ……

  晚秋的清晨，窗外秋景迷人而憂鬱。

  楊念念坐在房間的落地窗前對著電腦寫作。

  一夜間秋天細雨的洗禮，窗外的空氣變得濕潤、清新。

  一片霧氣蒙蒙，像夢境一般，霧氣像幔紗，裊繞著她惆悵的心。

  楊念念白皙修長的手骨節清秀，指尖敲打在鍵盤上，如一塊美玉雕刻而成，沒有一點點瑕疵。

  寫了一早上的小說，楊念念有些累了，就靠在椅背上休息，手機抱著軟軟糯糯的粉色抱枕，突然又想起來，在顧家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抱枕。

  是顧寒升以前送給她的，怕她寫小說太累，說讓她可以放在後背靠著，有時也能抱在懷裡，很舒服很解壓。

  不知不覺，楊念念的視線又有些模糊起來，眼眶紅紅的，把抱枕扔到了床上。

  手機微信提示音響起，她拿起來一看，是添加好友的提示信息。

  有一個叫「小江」的微信名發過來的好友添加申請。

  楊念念第一反應覺得這個人就是江千嶼。

  思考了片刻，她還是點了通過。

  對方立刻發了條信息過來。

  「你在家嗎？」

  楊念念想了想，指尖點在屏幕上，湊出一句話，「在的，怎麼了？」

  「方便出來門口嗎？想拿點東西給你。」江千嶼站在楊念念家別墅門口，抬眼看向二樓。

  楊念念遠遠看到了他，他上身穿著潔白的衛衣，沒有一絲皺褶，柔軟的布料，舒適垂順，他那線條柔和的面龐上，揚起笑臉，就像雨天裡的小太陽一樣光彩照人。

  人家東西都已經送到門口了，楊念念也不好意思直接說拒絕，連忙回覆信息，「嗯，好，我現在出去。」

  她當然不會白拿他的東西，等回頭再買些禮物，拖喬詩婷送給他，就當作兩清了。

  走到門口，江千嶼提著一個精緻的白色大袋子，把東西拿到楊念念面前。

  「聽詩婷說你喜歡吃糖炒板栗，最近開了一家店專門在賣這個的，我早上晨練路過，給你買了一些，還有其他好吃的，你可以當午餐。」

  看他準備了這麼多好吃的，楊念念也不矯情，微笑著收下，「謝謝，等改天我請你吃飯，叫上婷婷，好好謝謝你。」

  「好啊，我隨時有空。」江千嶼笑得明媚。

  楊念念從袋子縫隙中看進去，一眼認出了那家糖炒板栗的包裝袋，是上次她在網上看到有博主在探店，覺得看起來很好吃就推薦給閨蜜喬詩婷的那家店。

  「這家板栗坊的糖炒板栗最近賣得很火，聽說要排很久的隊才能買到的，你排了很久？」楊念念禁不住發問。

  江千嶼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才兩個小時，當做鍛鍊耐力。」

  楊念念瞳色瞬間沉了下去，「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麼好的。」

  她心裡有別人，不想傷害到其他人。

  江千嶼溫柔的笑了笑，「我願意對你好，如果你肯給我個機會了解你，我一定會用一輩子來對你好。」

  「可是……」可是我早就已經沒辦法愛上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