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賭石上癮，無法自拔

  張瑩雪一臉無辜，深感為難。

  「瑩雪，你去！」張雲帆老太爺拍板了：「帶不回來張綠鶴，我拿你問責！」

  張瑩雪甚是委屈和無助。

  葉君鋒卻突然開口：「瑩雪，我陪你去，順便我也要去玉石市場淘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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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月初三就是葉君鋒跟張瑩雪訂婚之日。

  他本就打算淘一塊好玉，找人定製一項訂婚禮物送給張瑩雪。

  今天算是趕巧了，正好去玉石市場一趟。

  一個小時後。

  徐崇政開車載著葉君鋒、張瑩雪二人來到了平洲玉石市場。

  這是江南最大的玉石市場，龍蛇混雜。

  葉君鋒等幾人轉悠了好幾圈，終於是在一間名叫聚寶堂的大型玉石店找到了張綠鶴。

  這聚寶堂也算是江南數一數二的玉石店了。

  在這兒賭石賭得傾家蕩產的富豪，少說有幾百個。

  掌柜叫馬玉泉，是個打扮富態的中年人，叼著老式菸斗，吧嗒吧嗒地抽著，他正陪著張綠鶴挑石頭呢。

  「鶴老爺子，有合眼的不，不行我再給你換一批。」馬玉泉笑眯眯地道。

  張綠鶴逐塊逐塊地挑，拿著放大鏡，提著手電筒在那兒照，滿臉是執著和痴迷。

  張瑩雪見狀，上前問道：「爺爺，你賭了多少塊石頭了？」

  張綠鶴扭頭一看，發現是葉君鋒和張瑩雪，蒼眉緊皺：「你們來幹嘛？」

  葉君鋒便問馬玉泉：「馬掌柜是吧，這老頭賭石花多少了？」

  馬玉泉賠笑道：「都記著帳呢，不急著算，讓老爺子賭夠了再說。」

  葉君鋒臉色一沉。

  這姓馬也是個奸商。

  故意隱藏帳單數額，降低客人警惕戒備，讓客人儘可能的多消費，等結帳的時候直接傾家蕩產！

  葉君鋒道：「現在就算！」

  馬玉泉愣了下，看向張綠鶴。

  張綠鶴不樂意了，覺得丟了他的人，嚷嚷道：「我還沒賭夠呢！」

  張瑩雪道：「爺爺，老太爺大發雷霆，讓你趕緊回去。」

  張綠鶴一聽到老太爺三個字，就蔫下去了，手裡攥著石頭不吭聲。

  馬玉泉見狀，便招手喊來了一名夥計給算帳。

  很快。

  算好了。

  總共十五億六千萬。

  張綠鶴一聽，臉色都綠了，喃喃道：「我開了這麼多石頭了？」

  葉君鋒搶過帳單看了一眼，清點了一下地上切開的石頭，沉默了。

  帳單沒毛病！

  馬掌柜笑了：「我們童叟無欺的。」

  張綠鶴顫顫巍巍將銀行卡遞了過去。

  很快。

  十幾億公款就虧完了。

  馬掌柜大手一揮，讓人把地上的石頭打包起來，笑道：「鶴老爺子，我派人把石頭運回你家。」

  張綠鶴呆坐在那兒：「一堆廢石，要來做什麼。」

  「留個紀念嘛。」馬玉泉笑得奸狡。

  「爺爺，我們走吧。」張瑩雪勸道。

  突然間。

  張綠鶴像是瘋了似的蹦起來，道：「馬掌柜，我卡里還有幾千萬，你拉一批頂級原石來，我要一刀翻身！」

  賭石，哪怕前面一千次輸得傾家蕩產。

  但下一次，只要你切出極品玉石，那就能徹底翻身。

  這種誘惑，讓無數人沉迷其中，為之瘋狂。

  張瑩雪苦勸道：「爺爺，別賭了。」

  張綠鶴卻猛地推開她：「你滾一邊，我做事要你教？馬掌柜，聽見我說什麼沒！」

  「好咧！」馬玉泉心中竊笑偷樂，趕緊讓手下人去倉庫里拉貨。

  張瑩雪還想勸，葉君鋒卻攔著她道：「別勸了，你爺爺上頭了，不輸個精光，他絕不罷休，讓他輸吧，反正都輸十幾億了，還差這幾千萬嗎？」

  張瑩雪只好退在一旁。

  過了片刻。

  一批頂級原石拉進來了。

  馬玉泉介紹道：「鶴老爺子，這批貨是從緬國的香洞礦區地下一百米產的，每一顆都透綠，您上手吧，說不定一刀下去就是帝皇，一刀下去就是羊脂。」

  帝皇綠、羊脂白，兩大極品玉！

  張綠鶴點點頭，屏氣凝神，小心翼翼地挑選著，又是摸，又是聞，又用臉龐感受溫度。

  鬧得跟選媳婦似的。

  馬玉泉卻暗笑：「蠢貨！以你那點水平，任你挑，也挑不到好玩意。」

  張綠鶴這一挑，足足挑了十分鐘。

  最後。

  他挑中了一塊大的，八十厘米寬七十厘米長，高也有四十厘米。

  行業里稱大活兒。

  「就這個！准沒錯！」張綠鶴死死地盯著這塊石頭，咽著口水。

  「哎喲喂。」馬玉泉拍掌道：「好眼力，鶴老爺子，這塊可是寶貝，沉得很，之前有位富商來開價八千萬我沒賣，看在您面子份上，八千萬，您切了吧！」

  葉君鋒眉頭不免皺了下去。

  「行，切了！」張綠鶴咬咬牙：「看一刀下去，看綠不綠。」

  馬玉泉說好，揮手喊來了一名切石老師傅。

  這位老師傅人人都喊他老徐，從事這行數十年了，切石工夫那叫一流。

  「老徐，幫鶴老爺子切了這石頭，切好點。」馬玉泉道。

  「好咧。」老徐推來了一輛玉石開料切割機，要彎腰抱石。

  哪料。

  葉君鋒卻伸手攔著道：「等等！」

  眾人都轉而看著他。

  葉君鋒正色道：「鶴老爺子，這石不行，是灰料，廢的，八千萬買這？」

  馬玉泉急道：「打住！打住！朋友，懂規矩不？切石可不興指手畫腳，你亂插嘴，按老規矩，可要拔你牙！」

  葉君鋒冷笑：「怎麼？壞了你的生意，急了？」

  「你！」馬玉泉有些惱怒。

  張綠鶴卻紅著眼道：「葉君鋒，你懂個屁，老子玩石頭玩二十幾年了，要你來吱吱歪歪？」

  葉君鋒反問：「敢問你這二十幾年虧多少了？」

  張綠鶴登時一張臉漲得紫紅紫紅，氣得不輕，梗著脖子道：「你看看這石，透綠光泛黃色，敲它是悶悶的，摸上手是暖的，這絕對是極品貨！」

  「對，老爺子說得太對了。」馬玉泉從旁竭力吹捧。

  葉君鋒一伸手，抓起了那石頭。

  馬玉泉急道：「小心！小心！摔壞了，你按八千萬賠！摔出帝皇綠，你按帝皇綠賠！」

  葉君鋒將那玉石在手中掂量了下，道：「玉是軟潤柔性的，這石這麼沉，你覺得它是玉？你說它是暖的，那是馬掌柜提前動了手腳，它能不暖嗎？對吧馬掌柜。」

  馬玉泉臉色難看。

  被葉君鋒說中了！

  他確實是讓親信在石頭上加了一些化學劑，讓它摸上手有一絲暖意。

  張綠鶴卻執迷不悟，衝過來，把石頭給搶了回去，也不怕腰給閃著，道：「上個月，南沙玉石市場那邊，也有一塊石頭這麼沉，到後來，開出了琥珀金，值三十幾億呢！」

  葉君鋒忍不住嗤笑：「琥珀金機率比帝皇綠還稀有，緬國礦區盛產軟玉而不出硬玉，這機率就更是微乎其微，你確認你開得出？」

  「說不定我就有這個運氣！！」張綠鶴跟中了邪似的，難以自拔：「切，給我切了！」

  葉君鋒見狀，便知這人沒救了，也不再勸，只是道：「一寸薄綠，二尺灰料，三寸砂石，切吧！一刀下去，我看你哭不哭。」

  馬玉泉卻譏諷道：「你開了天眼不成，這石頭成分你全看透了？」

  葉君鋒冷笑不語。

  張綠鶴難以忍受葉君鋒裝模作樣的姿態，急著用事實反駁，便催促道：「老徐，切，快切了！」

  老徐點了下頭，便將那石頭抱起，輕輕放在切割機上。

  吱吱吱。

  切割機刀片高速轉動。

  老徐觀察了下石頭，先從厚的地方入手，小心翼翼地往前一推，來了一刀！

  眾人便伸著脖子去看。

  「綠了！綠了！！」張綠鶴激動無比地叫著。

  確實是切出來淺淺淡淡的一層綠。

  老徐伸手摸了摸那層綠，點頭：「是好玉。」

  掌柜馬玉泉心裡咯噔一下，暗道：「難不成真讓張綠鶴走了狗屎運不成？媽的。」

  張綠鶴興奮地道：「葉君鋒，看見沒，綠了！」

  葉君鋒笑了：「接著往下切看看？」

  張綠鶴道：「老徐，繼續切，看看這玉多厚。」

  老徐嗯了一聲，便將石頭側轉過來，順著那層綠慢慢地往深處切，切得極其規整。

  吱吱吱。

  石屑亂飛。

  到最後。

  老徐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不切了？」張綠鶴忙問。

  老徐搖頭：「見灰了。」

  「啊？」張綠鶴急走上去看。

  果然看見出現灰料！

  綠玉，只有薄薄的一寸，而且現在更得看清楚，這玉有點雜質，不夠純。

  這點玉，值不了多少錢。

  張綠鶴的心就懸了起來，道：「繼續切，說不定裡面更綠。」

  老徐便繼續往深處切。

  一寸。

  兩寸。

  三寸。

  全是灰料！

  一文不值！

  到最後。

  開始切出黑褐色的料子。

  老徐詫異道：「還真是砂石。」

  張綠鶴那臉色就太難看了，他死死地盯著那石頭最後沒切的那麼點地方，道：「繼續切，說不定……希望在後頭！」

  葉君鋒搖頭輕笑。

  人呀，不到最後一刻還不肯放棄！

  老徐也不說什麼，默默地繼續往下切。

  很快。

  整塊石頭切完了。

  沒綠！

  成片成片的灰料和黑褐色砂石。

  「呀。」老徐仔細量了一下，不由大吃一驚：「還真是一寸薄綠，二尺灰料，三寸砂石，半點都不帶誤差的！！」

  此言一下。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地看著葉君鋒。

  全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