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總算認了

  「妖女？！」沈卿塵語氣加重，「若非有你口中的妖女，白羽峰如何不費一兵一卒擊退暗門！」

  「秦伯伯，你自詡名門正派，卻不料也是顛倒黑白，恩將仇報的主！」

  「往日倒是我高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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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昊的話，徹底激怒了沈卿塵。

  原先他還想著白羽峰或許是與天鏡山交好，才被暗門盯上，遭此一劫。

  因此，他與蘇七七皆是盡力保全白羽峰。

  即便現在他有心找秦柔算帳，卻也不會傷筋動骨，真要了她半條命。

  可他沒料到，明明秦柔有錯在先，最後卻成了他的錯，蘇七七更是被秦昊冠上了妖女的名頭。

  女子名聲何其重要，豈是他隨意詆毀的。

  似是察覺到沈卿塵語氣中的怒意，秦昊眼神有了些許閃躲，言語上雖未曾退讓，但態度明顯服軟。

  他也知道是因為秦柔，才導致蘇七七重傷的，也明白是蘇七七的緣故，白羽峰才避免了一場血戰。

  但秦柔可是他最寶貴的女兒，即便蘇七七有恩與白羽峰，即便秦柔的任性行為叫蘇七七買了單，他也捨不得自個兒的女兒受到責罰。

  尤其是沈卿塵還掏出了冷月。

  他家閨女從小嬌貴養著，哪裡受得住？

  更何況他現在是在白羽峰，多少雙眼睛看著呢，如果他連自個兒的女兒都護不住，還如何做白羽峰的主人。

  「卿塵，不管怎麼說這件事也算不到秦柔頭上，對於蘇姑娘，我自是感激的，但這並不代表她受了傷，我就一定要將秦柔推出去。」

  「今兒暗門門主都來了，他的武功有多高，大家心裡都清楚。」

  「即便秦柔不出現，難道你就一定能保證蘇姑娘能以一己之力抵抗暗門門主了？」

  「我在殿內可是瞧得真切，池苑雖被困於紅霧中，並無大動作，但蘇姑娘可也未曾傷他分毫，他還未曾反擊，蘇姑娘便力竭不支，不能怪秦柔。」

  「荒謬！」沈卿塵握劍的手青筋暴起，「你若當真瞧得真切，怎的未瞧出池苑他並非不想反擊，而是被困其中，調動內力也只為抵擋紅霧侵蝕嗎？！」

  「若非秦柔突然出現，即便七七會有所損傷，卻也不似現在，險些丟了命！」

  「秦昊，你好歹是白羽峰之主，即便想要護短，也該說出個道理來。」

  「可你如今倒是只會顛倒黑白，七七護下白羽峰，救下秦柔，當真是件錯事！」

  「我且再問你一遍，這錯，你是認不認，這罰，秦柔受不受！」

  秦昊一拂袖子，「未有錯，何來認錯？」

  「這罰，也是沒道理的！」

  「好，好得很啊！」沈卿塵輕笑出聲。

  「人果然是該自私些，江湖中，多是宵小之輩，有幾人值得我天鏡山護的！又有幾人值得我沈卿塵圈地為牢，捨棄自由，甘願為責任所縛，貢獻一生的！」

  「原以為我所護下的江湖敞亮乾淨，我雖是心甘情願，卻也想得你們的真心，可如今我卻是瞧出來了，即便我做得再多，在你們眼裡也是應該的，而我一旦做了什麼讓你們不能接受的事，我便成了惡人。」

  「我過去為你們的所有付出，也會被全部抹殺，憑什麼？」

  「憑什麼！」

  沈卿塵雙目猩紅，面上神情竟多了幾分猙獰。

  別說是秦柔和那些跟過來助威的白羽峰弟子了，就是見多識廣的秦昊也被沈卿塵這一變化驚到。

  他袖子下的手明顯有些顫抖，語氣更是慫了不少，「卿塵，你有些偏激了，你跟蘇七七不一樣。」

  「而且，百年來天鏡山一直擔任著守護江湖的責任，雪宮之主也一直是我們江湖人心中的聖者，我們永遠相信你，無論你做了什麼，我們也都明白，你定是有你的理由，怎麼會無視你的付出呢？」

  「卿塵，你冷靜點，蘇七七和秦柔這件事，還沒必要上升到這個高度，我們一碼歸一碼，別真傷了感情。」

  「好啊。」沈卿塵腦袋微微一歪，嘴角上揚出一個邪魅的弧度，甚至還帶著幾分陰冷，他那雙眸子掃過眾人，腳步微抬，緩緩靠近。

  「這麼愛跑，那便斷她雙腿，教她乖巧做人，如何？」

  「不要啊，嗚嗚嗚。」秦柔驚恐出聲，「沈哥哥，我與你自幼便相識，這麼些年雖未曾有機會見面，可長輩的情分在呢，我們也算是感情深厚，你難道真的忍心瞧見我斷了腿嗎？」

  「沈哥哥，這件事我知道錯了，我不該任性跑出來的，我可以給蘇姐姐道歉，求求你不要斷我雙腿。」

  「秦柔！」秦昊大驚失色，他一把扯過秦柔捂住她的嘴，「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呵呵。」沈卿塵笑得更張狂了，「認了呀，總算認了。」

  「秦昊，有錯自當罰，白羽峰可是出了名的公正，這會兒該不會還要明著護吧？」

  「卿塵，秦柔她沒出過白羽峰，雖到了嫁娶的年紀，卻還是小孩兒心性，一時好奇害了蘇姑娘，也並非她本意，你何必要抓著不放，非要計較呢？」

  「哼。」沈卿塵冷哼一聲，「你該慶幸七七沒死。」

  「否則，今日便是你白羽峰滅門之日了！」

  「什...什麼！」秦昊踉蹌後退了兩步。

  沈卿塵身上的氣息是他從未見過的，他完全相信沈卿塵沒有誇張，他是真的可以為了蘇七七做到那步。

  只是，一向溫和的沈卿塵，又如何會因為一人之錯，遷怒整個白羽峰呢？

  況且，即便有人犯錯，他以往也都是選擇諒解，今日之事也僅僅是造成蘇七七重傷罷了，根本沒什麼大的影響。

  他從來都是溫潤如玉的，可不是什麼嗜殺之人。

  眼見著沈卿塵不鬆口，目光更是時不時掃在秦柔雙腿上，秦昊慌了。

  他腿一軟，跪在地上，「卿塵，就當是秦伯伯求你了，饒了秦柔這次吧！」

  「父親，你別這樣，都是我的錯，不應該讓你來承擔的。」秦柔扯著秦昊的胳膊，想將他拉起來。

  兩人身後的白羽峰弟子，也紛紛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是來提氣勢的，可不是在這個時候與沈卿塵針鋒相對，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