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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寶貝真乖,寶貝拜拜

2024-09-18 21:48:36 作者: 狸煙

  姜嫵先是一怔,神色突然猛沉。

  蕭世傾沒拿出傅承延出軌視頻的時候,因四年的戀愛關係,她對傅承延會下意識信任。

  但視頻一看,她對他過去的付出會客觀認可,但他這個人的確在她心裡,有了芥蒂。

  同時,她也相信了蕭世傾一開始對她說的話——傅承延對她下了藥。

  

  她現在剛給傅承延打通電話,他就直接問她是不是想分手,這讓她只能聽出兩個意思。

  第一,他想試探她的記憶忘到了什麼程度。

  思及此,姜嫵又抬手觸了下自己的臉。

  雖然臉上有巴掌印的地方不疼了,但這痕跡足可證明她昨天過得並不安穩。

  第二,就是做賊心虛想玩話術。

  基於此,姜嫵雖神色嚴肅,但聲音里依舊噙著溫柔:「承延,你怎麼突然這麼想?」

  如果不想鑽入某個人的話術圈套,說話最好把「我」換成「你」。

  她剛才下意識想說的是「我沒有啊」,如果她這樣說了,她就處在了被動方。

  所以她換成了「你怎麼突然這麼想」,以此,把這個問題再推給傅承延。

  果不其然,傅承延在那頭沉默了數秒後,開始以「我」開頭來解釋:「我沒醒的時候一直在做夢,我夢見你走了,剛才醒過來只看到了夏姐和青青,卻沒有你,我心裡很不安。」

  這話他說的謙卑又深情。

  姜嫵神色不變,「承延,我們在一起四年了,我現在所有的記憶里,也有你給我講過你夢到的夢境,可這是第一次你夢見我走了,你怎麼就突然做這種夢了呢?」

  她的話,再次讓傅承延語塞。

  又是沉默半晌,傅承延的聲音染上落寞:「嫵兒,你聽聽你說話的感覺,多冷漠,我能不瞎想?」

  姜嫵道:「我現在在室外,很冷,手都快凍僵了。」

  此話再次給傅承延挖了個坑。

  不掛電話,就是不心疼她。

  然後傅承延說,「好,等你上了車再打。」

  姜嫵馬上道,「還是等我過去我們面對面說吧,看著彼此的表情談話,你就不會瞎想了。」

  傅承延:「行。」

  終於能掛電話了,手機又進來了一個「傅承延」的來電。

  姜嫵露出懊惱,掛斷傅承延的電話,接了蕭世傾的。

  男人語調低沉,語氣卻有隱隱像是陰陽怪氣:「你剛才那聲『承延』叫的挺溫柔,真不錯。」

  姜嫵捋著頭髮:「我總不能上來就對他拔劍弩張吧?」

  「有道理。只不過,那一聲實在溫柔,搞得我也想被大美人兒這樣叫,就是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福氣。」

  姜嫵耳尖發熱,內心跑出了濃郁的羞澀,讓她有點想逃避。

  她便使出了對傅承延剛才的那一套話術,「先不說了吧,我手都快凍僵了。」

  「凍僵我把你的手放在我腹肌上好好暖暖。」男人的語氣逐漸吊兒郎當,「說,我又沒有這個福氣,姜大美人兒。」

  姜嫵:「……」

  此刻,對面邁巴赫的司機看到了她,但看她遲遲不上車,從車裡下來了。

  姜嫵神色閃了閃,放低聲音,糯糯道:「世傾。」

  叫完,她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個透透的。

  蕭世傾不依不饒:「你這是敷衍我,再叫……」

  姜嫵另一隻手緊緊攥住衣擺,呼了口氣,「世傾~!」

  「嗯。」蕭世傾這才滿意,「寶貝兒真乖,拜~拜。」

  「拜拜。」姜嫵趕緊掛了。

  蕭世傾對她的殺傷力太強了,從各個方面。

  不過,她內心也生出了一種很奇怪的幸福感。

  她與傅承延在一起的時間,不知是不是自己總是在家做家務的原因,她一直覺得自己很老成,加之她也沒什麼娛樂活動,話也少,有些人以為她都二十七八快三十了。

  可與蕭世傾在這短短時間的相處里,她卻恍惚,自己在他心裡好像是個小女孩兒。

  可以被他寵著的小女孩兒。

  姜嫵打開車門上車的時候,在高層的總統套房內,依舊穿著浴袍的蕭世傾站在落地窗前,手拿一支小的單筒望遠鏡,看著地面。

  他的手機在一旁的咖色小圓桌上扔著,顏夢懊惱的聲音傳來:「老闆,您就不能等二哥說完話再說嗎!他知道了我做的那些事肯定要罰我,狠狠的罰我!」

  「我現在去搞點病毒把自己整發燒,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不可以。」蕭世傾淡淡道,「消極對待工作,我舉報到你教練那裡。」

  顏夢:「你們真是欺人太甚!」

  「行了。」蕭世傾把望遠鏡收回,「嫵兒已經往醫院去了,你也馬上過去,在她去見傅承延之前,先給她抽一管血檢查一下藥物殘餘。」

  聽了此話,顏夢的語氣認真了:「之前您不是讓我帶她查腦袋麼,怎麼又成了查血了。」

  蕭世傾沉著語調,道:「失憶症患者睡一覺起來,忘記一些事情算正常的情況,可她獨獨忘記了昨天,這很蹊蹺。」

  「老闆是懷疑,阿嫵吃了什麼藥?」

  蕭世傾:「去辦吧。」

  ……

  從春雨樓到醫院得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

  在路上,姜嫵打開V信,找到了葉青青。

  剛才電話里葉青青說了工作室的事兒,她在電話里沒多問,現在得多問問。

  當得知自己昨天竟然把工作室給賣了,這讓姜嫵的心情變得很低落。

  她是很捨不得工作室的,能把這個賣了,她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打算。

  可惜全都忘了。

  後來她閉上了眼睛,專心的復盤起了自己僅有的這四年的記憶。

  猶記得,四年前的深秋,她在脖子被掐,導致氣息不順時從昏迷里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後,眼前是一位女長輩,面容美麗成熟,又帶著極其強烈的憎恨。

  那位長輩一邊掐著她的脖子,一邊垂淚低語:「你那個媽毀了我的婚姻,你又害死了我的女兒,你和你媽這種喪盡天良的狐狸精都該死……都得死。」

  話她聽得懂,甚至看周圍的環境,也能意識到自己是在醫院。

  可她腦袋裡卻空空蕩蕩,什麼記憶都沒有。

  哪怕自己都快窒息了,顱內依舊是一片迷茫,別說是情緒,她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

  後來傅承延和一位身穿白衣,五官生的俊美邪氣的男人一起走來。

  男人把女長輩拉開,傅承延把她扶著坐起。

  那天。

  她知道了自己是誰,以及自己為什麼會在醫院。

  北市北郊有一片森林,屬於姜家的地皮。

  那塊兒地皮不值多少錢,但好在環境很好,裡面還蓋了一座林間別墅。

  姜家家主姜正虞臨死前,把那塊兒地送給了自己的小女兒姜嫵。

  姜嫵後來就一直在那裡住著。

  四年前的深秋夜裡,那座別墅突然起了大火,姜媚被燒死在別墅里,死相極慘,據說燒的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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