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走留著守活寡嗎?

2024-09-18 19:58:51 作者: 贏淺

  「聾了也是你活該,誰讓你這麼慢!」

  「這位是?」

  謝景滿臉狐疑對上雲染歌的眼。

  雲染歌被盯得渾身難受:「這老頭說,他是我師父。」

  「你不認識你師父?」謝景隨口發出疑問。

  她動作僵硬地撓撓頭:「應該是我師父吧。」

  「他叫什麼,你總該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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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三都有點看不過去了,真不明白這妖女是怎麼把他家百精百靈的公子騙走的。

  一說到關鍵問題,這妖女就開始支支吾吾,就跟傻子似的,想起雲染歌真傻過……

  「他說,他叫余白。」

  「神醫余白?你說你師父是神醫余白!」

  阿三聽到這個名字,差點兒沒一蹦三尺高。

  要知道因為公子身上的寒毒,他們這些年派出去尋找的神醫余白搭出去的人力物力,就已經是個天文數字了。

  「老頭很厲害嗎?」

  她還有點不明所以,和余白在真正的七殺陣中相處半天一夜,老頭的專業知識做不得假,她也承認了這個師父。

  雲染歌只認為余白是哪個山溝里,隱世不出的高人。

  完全沒想到,老頭竟還有能讓旁人震驚的名氣。

  這單純且無害的表情,完全做不得假。

  謝景一時間,甚至都不知道拿這個小姑娘怎麼辦好了:「名氣很大。」

  「哦。」

  「不是,你有個來頭這麼大的師父,為什麼不早說。」阿三很不解。

  雲染歌無辜望著謝景:「我說我在巫山認識的,你信嗎?」

  「信。」

  謝景毫不猶豫的回答,讓雲染歌身心愉悅:「謝謝你的信任。」

  想到前世種種,多少人對她的不信任。

  這次,她真的想說出來,同時肯定自己切實被人相信的證據。

  謝景臉色卻染上了凝重:小姑娘今天怎麼跟她這麼客氣,是他哪裡做得不好嗎?

  他默默咬緊牙關。

  終究,是他想多了嗎?

  「哎呦,我這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怎麼趕的馬車,乖徒兒快來接接我。」

  遠遠傳來余白叫囂的聲音。

  她連忙迎上去,攙扶著余白走到謝景面前:「師父,這是我夫君。」

  「什麼?不是,丫頭,你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看看謝景,看看一臉正經的雲染歌,余白感覺自己的腦子都不會轉了,但想想小徒弟這年紀,敘白動作僵硬的收斂起僵在臉上的笑容,開口責怪:「小丫頭年紀小不懂事就算了,你這麼大的人,也不懂事嗎,成親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告訴老頭子一聲。」

  「老頭,你說我家公子很老嗎?我家公子才二十三歲,哪裡看了。」

  別人一說謝景的不對,阿三就像發情的公狗似的,到處咬人:「這女人又沒說她有師父,我們怎麼知道要拜見你這個突然出來的師父。」

  「景,見過余前輩。」

  謝景但是沒有阿三的聒噪,拱手行禮,禮貌周到,不論從哪個角度看,他都是一個禮法周到的晚輩。

  這一幕成功取悅了余白,他瞪了眼阿三,沖謝景直點頭:「還算是個不錯的後生,就是這氣色難免……」

  一隻枯瘦的手忽然搭上了謝景的手腕,阿三跳腳:「住手!」

  青衫拔劍。

  「退下。」

  謝景喝止二人。

  雲染歌全當沒看見,這人雖說現在身份貴重,可沒前國師預言之時。謝景不過一介平民,這養出來的屬下,怎麼一個個大驚小怪的,跟沒見過什麼世面似的……

  難道成名後才找的屬下?

  越想越有這種可能。

  「啪!」

  清脆的巴掌聲把雲染歌徹底打回神,謝景那張清灩無雙的臉上留下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要不是阿三扶著,這人一準兒狼狽摔倒在地。

  「我家公子敬你是長輩,對你以禮相待。你這老頭不領情就算了,你怎麼還打人!」

  小書童氣得眼睛發紅,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阿三恨不得把余白千刀萬剮。但他不能,因為他已經得知眼前老者的身份,他們苦尋十幾年無果的神醫余白啊。

  雲染歌說能為公子延壽三年,那神醫余白是不是就能治好公子!

  「你自己不知道你這身子什麼樣嗎?你竟敢娶妻!」

  眼看謝景吐了一口血,余白這才僵硬收回在半空中掄起的巴掌,他一把抓住雲染歌的手:「走,跟師父回家。」

  而自家一向叛逆的小徒弟,依舊叛逆。

  余白嘆了口氣,加重了音量:「雲染歌,現在可不是你任性的時候,你跟著這樣一個人,能有什麼未來,左右師父還有些家底,足矣讓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我不走。」

  雲染歌抬眸沖謝景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

  他只覺,自己一向古井無波的心,無端狂沸騰起來,洶湧澎湃。

  「不走留著守活寡嗎!」

  余白攥緊了小徒弟的手腕,想強行把小徒弟帶走。

  雲染歌用另一隻手,一根一根的掰開余白緊緊攥著手腕的蒼老大手,抬眸便對上了余白那雙蓄滿了氤氳水霧的眼睛。

  她僵硬咽了咽口水,聲音清晰,堅定:「師父,你可以去盛京打聽打聽,我在鎮國公府痴傻五年,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給祖父沖喜嫁給瑞王,是我之前的決定,我不怨,不悔。」

  「瑞王背信棄義,想讓我死在出嫁路上,是我找死,怨不得誰。」

  「但是師父,我不能眼看著待我如珠如寶的祖父就這麼受不了刺激,撒手人寰。是謝景當場承了我的情。」

  「師父,你從小教育我要知恩圖報,今天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離開這裡,離開謝景。」

  「哎,你這丫頭真是!」

  余白氣得長長嘆了口氣之後,終於想明白:這丫頭對謝景,可能只想報恩。

  情愛那麼複雜又繁瑣的事情,怎麼可能進得了,他鋼鐵般直性子小徒弟的身,頓了頓才問:「所以這個考驗也是為了這小子?」

  「是。」她可不喜歡欠人情。

  「只是還人情?」

  余白壓低了聲音問。

  雲染歌撇過頭去,用極輕極小的聲音呢喃:「這是面子問題,如果不能通過考驗,我就是謝景通房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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