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皇帝,你這跟明搶有什麼區別
2024-09-18 19:57:41
作者: 贏淺
御書房內。
皇帝背對著稟報的沈湛,一邊看著棋譜,一邊擺弄棋盤,頭也不抬的道:「過來了?」
「謝相一聽陛下您召見,就急著過來了呢。」
沈湛低垂著眉眼,緋紅的唇瓣一張一合。
一舉一動,盡顯妖孽姿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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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陰柔之氣,和他絕美容色融合,相輔相成。
但凡缺了一分顏色,都壓不住他滿身戾氣。
「你就幫他說好話吧。
謝景什麼德行,朕還不知道嗎?」
皇帝將棋譜丟落棋盤,濺起無數黑白棋子散落在棋盤,案頭,地上……
一枚白色棋子一路滾到了沈湛絳紫色。
他低頭拾起棋子,白玉製成的棋子被他重新交到皇帝掌心:「謝丞相說到底,不過是個臣子。
這枚棋子,是去是留。
還不是陛下您一句話的事兒。」
「就你會說話。」
皇帝一直緊緊抿著的嘴角上揚,大步跨出大殿……
「萬大人可真會說話。
我夫君身邊的位置,當然是我的。
怎麼?
萬大人難道看上的不是我夫君的右相位,而是我夫君這個人……」
雲染歌轉眸對上瞳孔微縮的謝景。
「咳!」
不愧是纖塵不染的謫仙人。
就算被夫人逼到這種程度了。
也只是僵了一下,就恢復清冷常態:「夫人,不可兒戲。」
「是我兒戲了嗎?」
她撓撓頭,對上就快把她吞了的萬尺,「可萬大人好像時時刻刻都盯著夫君。
不是對我夫君有什麼意思吧。」
她的眼神澄澈且無辜。
「你,不可理喻!」
「萬愛卿,朕懂你不服謝景的心。」
皇帝人還沒到,大笑聲已經遍布整個大殿,「都是朕的愛卿,何必錙銖必較。」
「謝景還是個孩子。
請皇上三思。」
萬尺上前見禮,望著皇帝的眼神堅毅,面色真誠。
活脫一副忠臣像。
皇帝和沈湛對視一眼。
沈湛看也不看萬尺一眼,陰柔嗓音仿佛自彼岸傳達:「怎麼?
萬大人這是不信陛下的眼光,還是怎麼著?
謝相怎麼說都是仲老太師的關門弟子,萬大人不信什麼預言。
難道連仲老太師都不信了。」
「咳咳咳!」
「老臣仲岳,叩見陛下。」
仲岳被小書童扶著,一步三喘的咳嗽著快步走進來。
激起一連串的咳嗽聲。
聽著,就讓人跟著揪心。
皇帝微微皺眉。
沈湛立即會意:「太醫那邊怎麼說?
老太師這才解毒,著時不易走這麼快。」
「賜座。」
面對仲岳,皇帝還是尊重的。
尤其是仲岳在剛解毒之後,就來見駕。
不論怎麼說,老臣這份忠君愛國的心,是真的。
「謝陛下。」
仲岳拱手道謝。
在小書童的攙扶下,緩慢落坐。
這會兒有個小太監小跑進來。
在沈湛耳邊說了句什麼,小太監退下。
沈湛走到皇帝身邊,匯報情況。
皇帝也沒隱瞞:「看來朕之前是誤會雲染歌了。
既然你有這麼寶貴的解毒丹。
是不是該獻給太醫院,以供研究。」
雲染歌炸毛。
皇帝,你這跟明搶有什麼區別。
怎麼?
老娘今天就是不給你解毒丹。
你殺我啊:「啟稟皇上,師父留給染歌的最後一枚解毒丹已經用了。
染歌不能為太醫院,貢獻綿薄之力。
屬實遺憾。」
這要說,解毒丹是她做的。
那這沒臉沒皮的皇帝,還不管她要藥方?
要是知己。
這藥方,給就給了。
至於這皇帝嘛。
一想到皇帝這張口閉口的就要這要那……
雲染歌就是一百個一萬個看不上。
「敢問尊師是哪位?」
這不?
皇帝還在追問。
真不知道,這坐在龍椅上的人,是有多怕死。
「家師早年出去雲遊,早已不知所蹤。」
總不能說這藥是她自己做的吧。
不是怕死嗎?
那你去找吧。
「可惜。
朕今生無緣相見高人。」
皇帝幽幽嘆了口氣,慈愛的眸光在謝景身上游轉:「景兒,今天朕叫你二人過來。
就是想讓你二人和解。
你看如何?」
「景,聽陛下安排。」
這事兒,從始至終都是萬尺一個人挑起來的。
謝景當然沒意見。
至於別人服不服他。
他真不在乎。
「陛下,臣有異議。」
萬尺出列反對:「謝相說得不錯。
主動提出在家門口設下擂台。
讓所有不服之人,皆可上台與之比試。
可實際呢。
除與仲老太師對弈棋局之外。
謝相從未下場挑戰過一人。
至於你那些門客。
怕不是花重金請來應付一時的吧。」
「胡說什麼。
跟隨我家公子的人,都是自願追隨。
萬尺,你別打不過我家公子。
就污衊我家公子清譽好不好?」
阿三第一時間懟回去。
他家公子,是什麼人都能頂撞的嗎。
阿三嫌棄看了萬尺一遍:「公子,小的覺得。
這種人出現在公子眼前,就是髒了公子的眼。」
「本官年僅四十,就高居太子太傅一職。
官居一品。
你一個小小書童,有何臉面來說來本官不是。」
被阿三這麼一懟。
萬尺完全忘了他現在在皇帝面前的事情,一步上前,就要去抓阿三。
「啪!」
阿三反手一巴掌,直接打臉。
萬尺一個踉蹌,後退兩步:「你,你好大的膽子!
一個小小書童。
也敢在皇上面前放肆!」
「犯我公子者,死。」
阿三本能握劍,忽然想起進宮前交了佩劍。
小書童只能攥緊了拳頭,憤憤瞪著萬尺。
他的職責。
就是保護公子。
不論對方是誰。
「夠了!」
皇帝一聲怒吼,對凶相畢露的萬尺失望至極:「萬尺,去大理寺任大理寺少卿。
謝景,暫代大理寺卿一職。」
「夫君,你這是被貶了嗎?」
她壓低了聲音問謝景。
謝景嘴角一抽。
不知為何,皇帝對上雲染歌這張得意的笑臉。
就恨得牙根直痒痒:「雲染歌任大理寺卿貼身丫鬟。
務必寸步不離的守著景兒安危。」
「皇上,我一個婦道人家。
出入衙門,不太好吧。」
她很為難的稟報。
皇帝瞥了她這一身男裝:「現在這身就挺好。
你不說,誰看得出來。」
「皇上,大理寺重地,不可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