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好故事x安全的愛xAC567向您報導

  252  好故事x安全的愛xAC567向您報導

  ◎五花八門的愛◎

  【「好故事的開頭是一片混亂。」戈貝利爾輕聲說。

  「混亂？」

  

  「我和那位閣下相遇在嘉年華花車遊行, 那時我還太年輕，不擅長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戈貝利爾冷淡的聲音輕和下來，如念詩歌般平靜, 「比如一場混亂無序的花車暴亂。追車的軍雌被嘉年華的香氣泡傻了, 熱血沖頭, 海浪一般追逐那位閣下的浮空花車, 將沿途景觀與遊客撞得七零八落。」

  「我當日與早年的貝林家主一道拜訪, 不幸被那一片海浪捲走，那位閣下於混亂中瞧見我。他與貝林家族是舊識，認出我身上的貝林特徵, 派出守護者清道, 將我請上花車, 為我緩解狼狽的社交尷尬。」戈貝利爾輕緩地說，「我們就是那樣認識的。」

  「哇…」瓦倫丁虛弱地笑了一下，「混亂又浪漫的初遇, 他一定對您印象深刻。」

  一身寡淡灰袍的禮儀長靜默幾秒, 輕輕：「嗯, 那位閣下贈與我一支金枝玫瑰。」

  「之後呢？」瓦倫丁稍微有了點精神。

  「之後。」戈貝利爾垂下眼睫, 隨手輕撥了一下胸前佩戴的祈禱鏈, 「我們在之後的宴會相談甚歡，互相存了聯繫方式,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我們就這樣彼此交換對世界一閃而過的靈光與看法。」

  「熟悉對方的過往, 熟悉對方的夢想, 熟悉對方的渴望, 後來, 我們幾乎分辨不出我們之間還存在哪些差異，我們親昵得好像在用同一顆心。」戈貝利爾的聲音很輕，要比念一個睡前故事還要輕，越說，越像悄悄話。

  好在瓦倫丁的主臥安靜，老師的聲音一時放輕，聽起來也不費力。瓦倫丁聽了一會，慢慢地，疑惑擠進他的腦子。

  瓦倫丁小聲地問：「老師…那為什麼…你們後來分開了？」

  「吃好了嗎？還餓不餓？」戈貝利爾問。

  瓦倫丁趕忙吃乾淨手裡捏著的蛋杯，又叉起兩大塊蛋糕，囫圇吞地咽下，喝了好大一口老師端來的奶蜜，「嗯嗯，不餓了，撐了。」

  戈貝利爾招來侍者，撤掉床桌，招來盥洗潔具…】時寸瑾直接跳過這一頁字數，看下一節重點：【戈貝利爾為瓦倫丁捋平了亂翻的絨被，坐回床邊椅，繼續為瓦倫丁說睡前故事，「我們後來分開，也是因為彼此的心。」

  「可是，您說你們都已經愛得共享一顆心…是想法一致的意思吧？想法一致，三觀相同，享受和前進的方向相同，怎麼還會分開…」瓦倫丁越說越小聲。

  戈貝利爾靜默幾秒，輕輕說：「當年，我的心太年輕了。」

  「那位閣下與上代貝林家族生於同一個時代，已經見識過太多太多像當年的我那樣的年輕蟲族，尤其當年，」戈貝利爾淺笑一聲，「我還是一位首都盟蟲族。每一年每一月，年輕的我的心都在洶湧成長，那顆年輕的心時常如野獸一樣咆哮，要貪婪，要更多，要權勢，要財富，要…」戈貝利爾忽然放輕聲音，「…要像一位真正的豪族正統之後，為所愛之心奪下權欲桂冠，風風光光結婚。」】時寸瑾看到這一段挑眉，表情似笑非笑。

  【瓦倫丁呆了一下，「好…好龍傲…咳咳咳…」

  昏暗中響起一陣淺淺的，沒什麼情緒的笑聲，「所以吃到苦頭了。」

  瓦倫丁：「啊？」

  「那位閣下走過許多風雨，厭煩過頭的社交和權力中心，但當年的我並不相信，他靜謐的心與我年輕的心有同頻的和弦，我有過的野心，他也有過，我有過的欲望，他也有過，我有過的…」戈貝利爾忽然戛然而止，聲音又恢復平靜，「真可惜，我們沒有生在同一個時代，他早已體驗我不曾擁有的一切。」

  「我們的心與靈光是那麼的合拍。」戈貝利爾把這一句念得很長，輕輕咀嚼著每一個詞音，像在品嘗一段舊過往，「年輕的我堅信我只是出生太晚，但一切都來得及，只要我奔跑得足夠快，就能壘夠足夠的，連通那些舊時光長橋的磚。」

  「因此，我們開始慢慢產生權力和利益方面的分歧，我想往前，那位閣下只願停在當下。後來，分歧越演越烈，我們無法再牽手走下去，又無法遺忘對方，為愛所灼燒。最後，我們只能短暫分開，直到我準備好停下，與他沉入靜謐凝固的愛河。很可惜，最後我們都沒有等到對方。在我功成名就之前，那位閣下死在航行中爆發的黑洞裂變。」戈貝利爾平和地說。

  瓦倫丁呆呆地看著老師，眼淚從眼角滑落，「好悲傷……好難過。」

  戈貝利爾平靜地問：「什麼？」

  「老師……是你在難過嗎？我…我忽然…忽然一下子好難受，心臟難受得好像受傷了。是你的難過傳染我了嗎？」瓦倫丁斷斷續續地問。

  昏暗的主臥安靜了很久。

  「也許吧。」戈貝利爾平靜地說。「這就是全部好故事。」

  瓦倫丁喃喃：「好難過。」

  戈貝利爾撫摸瓦倫丁的臉，為他擦去淚珠，聲音平靜得沒有情緒，「老師在呢，沒有遺憾能靠近你。」

  瓦倫丁枕著老師的手，含著眼淚沉沉睡去。】

  一章結束了。

  時寸瑾看了一眼這一章的章號，131，在伊文斯·埃蒙結局章之後。他心間一頓，原著瓦倫丁才為原著埃蒙死過一次，但小瓦倫丁不知道，他心頭的難受有可能是身體潛意識殘留，也有可能真是原著戈貝利爾散發的難過情緒影響到了瓦倫丁。時寸瑾無奈搖頭，已經習慣原作一景兩用的詭辯敘事。

  這一章字數不多，罕見地開出戈貝利爾的早年記錄，解鎖了他美化過的情感歷史。

  時寸瑾猜測這是原作在完善戈貝利爾偏執推動HE的劇情行為動機，為更後面鋼鐵般堅不可摧的非典型HE狼狽鋪路。

  時寸瑾捏了捏眉心，一點也不為這章的存在高興。

  這章在簽字會開出來，除了壘實戈貝利爾的偏執計劃合理性，還側面告知時寸瑾一件事。

  簽字會當天，戈貝利爾的「眼睛」就在會場。當時每一位登艦的貓眼法官都經過了嚴格的極東體檢，所有應用到身體上的全息科技、醫療科技都經過了極東區醫療部、科技部、系統的三重核驗。但戈貝利爾的眼睛還是混進去了。他用的醫療科技到底是哪一種？為什麼系統都沒能篩出異常科技？

  沒有異常才是最大的異常。麻煩了。時寸瑾沉思，這下極東篩查貓眼科技的範圍要從醫療科技擴大到日用科技了。

  時寸瑾沒有停，繼續翻開戈貝利爾連續開出的第二章。

  章節序號128。

  128？時寸瑾馬上回憶起，原著伊文斯連開出的十章原著，序號最小99，最大129。129的副標題就是曇花之約。

  在128章，原著大瓦倫丁還活著。

  時寸瑾馬上翻開，一目十行。

  128章前三分之二都是抑鬱沉默的大瓦倫丁堅強維持日常，並和原著埃蒙悄悄發消息通信的苦澀片段。一直到章節尾段，戈貝利爾抽空來露宮與大瓦倫丁喝一頓下午茶，情節信息量才出現變化。

  【「你最近出去的次數有點太頻繁了。」戈貝利爾輕嘆一聲，「那麼喜歡埃蒙少將嗎？」

  「他的戰績的確優秀，可以說，就憑他現在的閃亮履歷，直接推闊了中等種蟲族的社會地位上限。」

  「但也只是中等種的上限。瓦倫丁，我親愛的孩子，你在貓眼長大，成長至今一路所見所陪皆是高等種與特權種。」戈貝利爾平靜溫和地問，「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會那麼熱烈地愛上一位才認識不到兩個月的中等種軍雌嗎？」

  瓦倫丁用茶匙輕攪花茶，沉默許久，才緊繃地說：「……抱歉，老師，讓您失望了。」

  戈貝利爾舉杯喝茶，片刻，冷淡的聲音里是疲倦的縱容：「你從小到大就沒怎麼完成過老師的期望，說吧，老師已經不會生氣了。」

  「……」瓦倫丁垂頭，「伊文斯…伊文斯總是和我很合拍，他讓我覺得很自在，和他待在一塊，就算是亂聊也很愉快。他讓我時刻感覺愉快，我不需要思考禮節，也不需要思考什麼利益勢力，也不需要擔心行為失禮，伊文斯不會介意我做出格的事情，也不在乎。」

  露宮茶亭陷入片刻安靜。

  許久。

  戈貝利爾平靜地問：「只是合拍？你就不可救藥地愛上他了？你沒有注意到他身上醜陋得無法收攏的獸化特徵？他會比高等種更容易失控，他只要用力擁抱你，就能抓爛你的背。」

  瓦倫丁輕輕地，恍惚地說：「老師……我和他待在一起，我覺得很安全，像回到了羊…卵殼中，即使我渾身赤./裸，毫無防備，我也不會受傷。」

  戈貝利爾放下茶杯。】

  一章完畢。

  時寸瑾細品原著戈貝利爾的反應，又翻回序號131重看。

  時寸瑾重翻幾遍，明白過來，原著戈貝利爾與心選閣下的確有過一段，不然也說不出類似烙印的同用一顆心說法。好故事講的就是他們志同意合的那段時間，壞故事……時寸瑾想了想1980案和原著戈貝利爾述說的理念分歧，激進手段，分道揚鑣和詢問高等閣下為什麼會無視中等種的畸形一類話語……時寸瑾轉了轉筆，天驕啊。

  「叮叮。」時寸瑾擺在長桌一側的智腦環忽然振鈴。

  時寸瑾放下筆拿起智腦環，一看時間，下半夜01:39。

  來消息的是阿努什卡。

  ACC567：【？】

  ACC567：【距離0點已經過去一小時了，你是準備通宵工作？】

  ＠菲特：[剛忙完，正好準備睡前洗漱就休息了。]

  ACC567：【……】

  ACC567：【坐著吧，晚點一起洗。】

  ＠菲特：[？]

  ACC567：【我要開門了。】

  時寸瑾奇怪皺眉，「開門也要…」「砰！」辦公區的大門忽然從外被人用力砸開。

  時寸瑾捏緊手環，深呼吸幾秒，轉頭看向辦公區大門方向。

  時寸瑾頓住。

  阿努什卡站在那兒。

  他把一頭能做時髦造型的金髮剪短了，從正臉看都能看到耳後頸側兩邊清爽一片，儼然一副後頸位置剃了新兵板寸的清爽造型。

  阿努什卡一身純白色的漫遊者中校制服，沒打領帶，軍制白領和軍裝立領吊兒郎當地大開著，露出沒戴抑制環的脖子，一手抱著軍帽，一手提著一隻貼著違禁品標識的金屬箱。

  「AC567向您報導。」

  「……」

  時寸瑾這會兒明白今天下午阿努什卡那聲以意味深長的好的意思了。

  【作者有話說】

  周日4。補完，早安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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