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干擾理性之道的東西是？

  76  干擾理性之道的東西是？

  ◎求生本能◎

  這5％出自何處？近期計劃哪個步驟出了岔子！？

  時寸瑾在床上翻身, 讓尾椎骨朝上，陣痛從背部襲來，頸椎到尾椎酸脹發痛, 仿佛有人用刀割開他的背後, 取出脊椎骨和所有神經叢交錯替換。

  隔絕荷爾蒙素的封閉地下室響起斷斷續續的痛哼聲。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 時寸瑾大汗淋漓恢復意識, 系統在他耳旁播報：「您的第一波發育重組已結束, 時長為9分12秒。」

  

  時寸瑾眼前一黑，趴回床上。

  「下一波基因重組將在20分鐘後出現反應。」

  系統播報完通知，照常詢問：「時老師, 原著故事您要現在了解嗎？」

  時寸瑾搖頭, 短暫的無痛期無法靜心, 囑咐系統：「…做好時間計算，完成我交代你的任務。」

  小床旁邊有一架醫用手推車，一共四層, 層層擺滿注射營養液, 手推車的扶手安裝兩支簡易機械手, 機械手來自黑盾成熟的軍.工體.系, 系統將在宿主昏迷時操控它們抓取營養劑為宿主補充發育營養。

  系統說：「好的, 時老師，我一定做到！只做您交代的事情！只關注您在意的重點事項！其他所有往後擱置！下一秒黑盾爆炸我也不會多看外面一眼！」

  時寸瑾：「…倒也不…唔…」

  第二次陣痛從身體內部開始, 基因重組開始加快血液循環，時寸瑾的皮膚開始發黑, 十多分鐘後, 黑色皮膚形成角質層脫落, 露出下一層色調粉紅的新皮膚。

  粉紅皮膚很快再次化為角質層, 又一次剝落, 時寸瑾疼到失聲，痛潮周期結束，系統播報的機械聲逐漸模糊化為忙音。

  基因重組帶來的痛潮是一場災難洪水，時寸瑾被捲入其中，時而能清醒，時而混沌。

  這才是發育關的第一夜，清醒的時間較多，時寸瑾一清醒立刻讓大腦思考別的事情，不然注意力會自然而然關注正在發育的血、骨、肉和外骨骼尾勾上。

  蛻殼這種情況放在昆蟲身上有一種生命綻放的重生美感，可放在人形身上…時寸瑾多看一眼都要昏厥。

  痛潮結束的第二次清醒，時寸瑾思考的第一個問題：聯盟的雄蟲為何99％都養在貓眼。

  他的思緒來到今日進入地下室前。

  系統又一次小心翼翼地詢問：「時老師，您真的不再考慮直接提升基因至A級嗎？」

  它快速解釋：「這次絕不是我想讓您現在就上貓眼！您先聽我說！」

  「您目前基因等級為F＋，發育目標為C。」

  「發育周期為5天，在這5天裡，您的基因組會排序出一個特殊序列鏈，這條細小生物鏈將分泌一種特殊的鎮痛激素。五天內，您會有無限耐力和承受力來綜合發育關的骨骼拉升、血肉發育、皮膚二次生長、基因重組和外骨骼尾勾的脫殼再生。」

  「這是基因程序里固定的黃金日，這五天您可能會感到痛苦，但絕對不會因為發育痛至死亡！」

  系統：「大數據監測顯示，所有雄蟲度過發育關後，他們的基因等級會往上攀升一截，生長痛正是因此而來。您這邊情況為F強升C，連跨四級，疼痛指數將會翻倍。相對而言，發育周的生物鏈也會為您分泌出等量的鎮痛激素！」

  「也就是說！如果您選擇A級基因，在這特殊的發育五日，基因鏈也會分泌出等量的鎮痛激素來保護您的精神！」

  「如果您今日僅升到C級，日後一旦需要A級閣下的身份，我只能為您現場加點能量，那時、那時…您會被基因序列偵測歸類成強制生長，從C跨到A，基因重組將不會分泌特殊物質來為您麻痹神經，您會…您只能硬抗基因重組的四級生長痛！」

  系統小聲：「那真的很痛很痛，我看過第三任宿主超齡拔升基因，他初始基因是C級，後續強拔到A級，他是雌蟲，呆滯一周才緩過來，戰友還以為戰場高壓令他精神病發作，差點把他送進醫院。」

  「時老師，二次晉升不能吃任何麻醉和止痛藥，藥物影響基因重組的排序，基因會滑檔。我陪伴過第一第二任宿主，他們是高基因，發育周期是20到30天，他們在貓眼度過發育周期，貓眼具備非常完整成熟的輔助手段，有特殊藥池、理療法、足夠的營養物質補充，但即使這樣，很多雄蟲經歷過發育周期的痛潮，性格會產生變化，喜怒無常是最常見的症狀之一。」

  「時老師，您如果要上貓眼接觸原著男主，C級絕不夠您長期停留，貓眼只會對B級以上的雄蟲閣下敞開熱情歡迎，C級僅是中等，您是一定要再升級一次的。」

  它的機械音有些卡頓，呆而笨拙，多次提示：「很痛的，很痛的，時老師，我沒辦法控制那個，你會很痛的。」

  時寸瑾的回答沒有猶豫：「A級在現階段具有不可抗力的絕對風險，即使你現在就能和蟲族軍工科技對對碰，A級一旦暴露，法庭和首都盟將會摒棄前嫌發動全部力量來追捕我，一個砸實罪犯名聲的雄蟲除了成為活.精.子庫，沒有第二條路。」

  「日後晉升我只要痛一次，緩過來也許需要幾周幾個月，我依然是我自己。」

  「但如果在我沒安排好退路前A級基因暴露，HE計劃直接腰斬。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不成熟的建議。」

  系統沉默一會才說：「…第三任宿主二次拔升過基因，他整整十年沒和我說過話。

  時寸瑾敏銳意識到一個微妙細節，他迅速記下，先安撫系統：「這個世界除了你，我沒有其他信任的存在，我永遠不會這樣做。」

  系統頭一次沒有唧哇亂叫，沉默安靜。

  …

  又一陣痛潮襲來，將時寸瑾的思緒擊碎，他斷斷續續地想：統一集中撫養雄蟲閣下是當代社會優化過的選擇。

  即使在待遇最好的貓眼度過發育周期，雄蟲們也會承受一定程度的痛苦，這種發育痛苦會撕裂肌肉、強制骨頭重生、尾勾蛻殼、尾勾神經觸鬚再次發育。

  一如自然界的昆蟲完全變態，雄蟲們必須要經歷「溶解」才能「化蝶」。

  在「溶解」的過程中，雄蟲因基因鏈條重組分泌的鎮痛激素不會死於極致變態發育痛，但他們精神敏感，在痛潮的清醒間隙一定會深深記住這種痛。

  發育周期結束，如果沒有外力干預幫助，精神敏感的雄蟲很難熬過這種心理陰影，有50％的概率會抑鬱而終，50％的概率性格大變。

  痛苦是比死亡還要鋒利的訓刀啊。時寸瑾側翻身，喘口氣吐出嘴裡的血塊，忽然笑了一聲，嚇得系統嘰呱驚叫連聲詢問。

  怪不得用主播菲特的馬甲去和大勢.力談判，從沒一方懷疑過馬甲下的蟲是雄蟲。

  怪不得那些特權種傲得頂天了，也仍會對貓眼星低下一寸。

  這個世界上，只有幾百年來鑽研雄蟲保護法的貓眼星能養活且順利養大雄蟲。

  肯定有出生在低等星的雄蟲，但都沒能活到成年後，活不過成年的低等雄蟲毫無價值。

  …

  痛潮再度襲來，時寸瑾已經能接受自己像顆洋蔥在掉皮，他熬過這一波，第二個思考的問題：突然觸發的5％劇情進度從何而來？

  時寸瑾首先開始自檢近期計劃。

  …

  周六。他改變原先計劃，選擇碰瓷黑盾軍部，成功拿到一批18歲成年期的備選名單，並在這天點亮原著男主的人設卡。

  …

  周天。

  時寸瑾一覺到中午，身體和腦力透支，氣虛力弱。

  但他沒有選擇繼續休息，黑盾分基地負責蟲於今日下午3點邀請他去徵兵所學院選玩伴，黑盾方很重視羅密歐上尉投資的金盧資源。

  時寸瑾給A567發過心跳，迅速解決洗漱食物一系列需求，在前往黑盾分基地直屬的徵兵院路上，思考如何試探原著男主。

  原著男主的人設卡只亮了名字，原著章節殘缺，原著男主的第一視角性格浮於紙面的特質有純真、覺醒人類記憶偏向探索星際未來的好奇、堅定、屬於人類的心善和道德。

  但，早於原著男主的三張人設卡都屬於陰陽人設，時寸瑾以此類推沒有立刻相信原著細節。

  原著男主今年17歲，未成年閣下的名字不會進入申請系統，那麼是誰把菲特的故事送到原著男主手裡？

  據系統高強度衝浪收集的情報，網傳，有軍雌在和閣下約會時主動談及菲特故事，可能是想用新手段引起閣下興趣，也可能是想用故事建立交談橋樑。沒有成功，保護法庭監察發現此事，進而引起連鎖反應，貓眼新娛.樂.城市星計劃因此誕生。

  時寸瑾猜測此傳聞大概率為法庭放出的障眼法，強行挽尊擴充新影響力的手段罷了。

  但能讓高傲的法庭主動談及菲特，學習菲特的影響力，很大概率！貓眼星真有雄蟲閣下通過其他渠道接觸到了菲特故事！

  他思考間想起一個小細節，菲特的故事真假料混寫，大部分資料來自系統，小部分資料來源網絡和聊天對象提供。

  時寸瑾往失聯許久的紅桃心方向去猜。

  在人設卡方面，紅桃心的基因等級和家庭背景都不如A567和簡寧，可他提供過一個至關重要的雜談八卦，1600安東尼慘案！

  這是僅在特權高等種和貓眼才流通的秘聞！

  時寸瑾猜測：紅桃心的兄弟里有雄蟲，等級還不低，他是家中幼子，說明他的雙親最少生了三個蟲崽。

  而紅桃心的性格又很喜歡爭注意力。

  所有零碎線索整合起來，很簡單可得出：紅桃心出版菲特故事期間，肯定將戰果炫耀分享給了他的雄蟲兄弟。

  這位雄蟲閣下探親結束，將故事帶回貓眼，或是其他有雄蟲兄弟的雌蟲做出類似行為。

  原著男主是個未成年，殘缺原著和系統至今沒提過他的家族背景，他極大概率是孤兒蟲，唯一獲得雲下故事的渠道只有雄蟲社交。

  時寸瑾思考出兩種可能性。

  一：原著男主通過雄蟲社交聽聞幾個故事，非常喜歡，他成年後基因近聖，是貓眼當之無愧的掌中寶。他鬧騰一番，法庭扛不住，只好制定秘密帳號計劃來接觸菲特。

  二：法庭依舊沒有放棄追捕菲特，他們這次制定的秘密帳號社交計劃，不能請成年已久閣下出手，擔心萬一撞概率撞到菲特雄父本尊？也不能請適齡期的閣下出手，菲特真要把高等閣下迷走，法庭能嘔血三百斤。

  所以，秘密帳號到了一個未成年閣下的手中。

  原著男主沒有家族，唯一的後盾是貓眼，他依賴他的老師一如依賴家族，覺醒人類記憶力前，他和他的老師絕不會產生觀念上的分歧！

  時寸瑾推算出帳號為何在原著男主手裡的兩個可能性，心中一沉。

  原著男主沒有覺醒記憶前，極大可能會配合法庭「狩獵」菲特，五五開的可能性，時寸瑾賭不起。

  他沉思許久，回了vv這樣的消息。

  ＠菲特：[謝謝您喜歡我的故事，不勝榮幸。]

  ＠菲特：[如若冒犯，我先致歉。您在閱後感想寫了許多欣賞故事雌蟲的描述與稱讚，我想請問，您覺得他們是星星還是鑽石呢？]

  時寸瑾回消息的時間是黑盾時15：35，黑盾時跟首都盟時，首都盟時又和貓眼時是一套標準。

  這個點是下午茶時間，vv很快回消息。

  ****:【他們都是美麗的鑽石，璀璨閃耀，你寫得真好。】

  時寸瑾心中一嘆。

  系統在一旁小聲高興：「時老師，男主誇你！男主對你好奇還誇你！」

  時寸瑾說：「這不是好事。」

  系統：「啊？」

  寶石適合收藏，適合擺放攀比，並不具備唯一性。最糟糕的猜測中了，沒覺醒記憶的原著男主是典型高等雄蟲思維，他站在法庭那邊。

  時寸瑾回了一句：[謝謝您，不勝榮幸，我會繼續創作，誠邀您留意。]發完這句，他連vv回的新消息都沒看，直接退出帳號。

  周日下午16:00，軍方吉普車很快將他們送達徵兵所。

  分基地的管理蟲非常大方，提供的軍校生預備役有一半是度過成年期，一半是臨近成年期。

  成年的預備生資質不錯，低等偏中，臨近成年的預備生資質同樣。

  管理蟲說：「推薦您選臨近成年的預備生，如果上尉願意郵寄一些發育周期特級濃縮發育素給這幾個崽子吃，他們成年以後碰碰運氣基因可能升到中等偏低，四捨五入也算是個中等種了。中等種保鏢，聽上去真威風。」

  比爾聽得皺眉。

  時寸瑾聽出門道，心中哂笑。濃縮發育素這種營養膏只在中高等軍團售賣，僅貢獻點購買，低等星無渠道購入。

  時寸瑾（羅納爾多）對外宣稱半年後移民，輕裝簡行，不太可能會帶走玩伴保鏢，黑盾轉頭就能白得幾個中等種的軍校預備生。

  巧了，時寸瑾還真想把選出來的保鏢帶走，他順著管理蟲的話說：「好啊。」

  比爾站在一旁，眉頭緊皺，但沒有出聲打擾僱主高昂的興致。

  時寸瑾早早看過這一批預備生的資料，他選中三位預備生。

  一個度過成年期，兩個臨近成年期。

  他們的名字都很有意思。

  湯姆、傑瑞、吉米。

  管理蟲很滿意，留下這三位預備生，通知他們：「從今天開始，你們一周在徵兵所上學三天，剩下的時間輪流陪伴在羅納爾多少爺身邊，照顧他，保護他，他讓你們做什麼，你們都必須執行，就像你們服從教官的命令一樣，明白嗎？」

  三位預備生下意識先喊：「明白！」

  隨後反應過來，表情立刻微變，看時寸瑾（羅納爾多）的眼神並不友善。

  時寸瑾輕易分辨出含義。

  三個少年蟲以為自己的預備名額被擠掉，管理者把他們賣給階級少爺當家養的打手保鏢。

  打手保鏢一輩子都是打手，去不了星海，無法通過軍.部晉升跨越階級，他們當然會憤怒。

  可蟲族階級和地位就是鐵律，儘管他們憤怒卻不能不遵守，不然管理蟲可以馬上找由頭處理掉他們。和死亡相比，打手保鏢至少還有命。

  他們的怒意稍縱即逝，立刻低頭，僵硬站著。

  周日17:00。

  選中他們後，時寸瑾請管理蟲帶他們去校場練練，測試三位預備生的綜合實力。

  時寸瑾對軍練項目不了解，比爾今日隨行，他請教比爾。

  比爾針對性地給出建議：「綜合實力在黑盾尚可，優勢在於鱗翅發育完整，具備長時間滯空能力，負重越障迅速，適合方向陸戰、空戰、狙擊手。」

  比爾的表情好看了一點，對僱主說：「您的眼光很好，他們三個都能縱橫發展，泛用性高。」

  比爾話鋒一轉又說：「不過，我還是不太建議您朝羅密歐上尉申請濃縮營養膏給他們，他們只短期陪伴您一段時間，您不需要投入過多資源，沒必要。」

  時寸瑾把握羅納爾多的人設，聳肩嘆道：「我和哥哥們聚少離多，羅密歐是幸運的，他成年基因發育好，成為中等種，在戰場上也有可靠的戰友，但以前家鄉一同參軍的朋友都死了。」

  「自我的大哥，羅萊和羅利的雌父戰死後，羅密歐就特別緊張我。我能明白，我和侄子們是他對家鄉最後的記憶了。」

  時寸瑾示意比爾去看三個少年蟲，他們拉練結束，正在水池旁邊舉著水管，互相幫助灑水降溫。

  時寸瑾說：「他們是沾親帶故的三兄弟，就像我和羅密歐還有大哥羅吉。比爾，昨天那場爆炸真的嚇到我了，那是我離死亡最近的一次，也是我第一次明白羅密歐平日裡記掛我時的心情。」

  「我今天看到他們，就像看到我和我的哥哥們。如果我是雌蟲而非亞雌，如果我們三兄弟年齡相差不大，能一起參軍，也許就會像他們三個一樣。」

  「我選中他們，恰好我又能有門路能幫助他們，為什麼不呢？」

  比爾聽見僱主淺笑一聲，平靜道：「我多希望當年有蟲能幫幫我們三兄弟。」

  比爾沉默片刻，突然說：「今晚我帶練羅萊和羅利狙擊戰術，您可以讓他們一起過來。」

  時寸瑾扭頭過來看他。

  比爾表情不變：「上尉買下的廢棄礦區我早上去看過了，地勢不錯，黑盾這邊已經開始運器材過去補建訓練場，兩個帶也是帶，五個帶也是帶。」

  時寸瑾：「唔，給你加錢。」

  周日18:00

  三個少年蟲結束表演，來到新老闆面前，低頭站軍姿一動不動，不說話也不擡頭。

  比爾見狀就想呵斥。

  時寸瑾不在意，攔了一下比爾。

  短短一個月，時寸瑾經歷太多事，他已摸索清楚蟲族社會的規則玩法，這裡的蟲族大部分只在乎自身得失，管理蟲能因為一點資源金盧賣掉預備生的未來，預備生同樣會為利益資源轉怒為喜。

  比爾失敗的尋找計劃提醒時寸瑾，哪怕是幼蟲和少年蟲，他們同樣擅長審視自我利益，沒有切實的好處，他們會立刻逃跑。不是每一個幼蟲都像羅萊和羅利。

  時寸瑾直截了當通知他們：「準備一下，今晚比爾會帶你們去礦區訓練狙擊項目，晚上八點再徵兵所門口集合，別遲到。」

  三個少年蟲立刻擡頭，目光驚訝。

  時寸瑾表現出友好又略帶點苦惱的樣子：「我哥哥是上尉，比較嚴格，我只在黑盾待半年，他也要求臨時保鏢強度要跟得上。你們一周三天在徵兵所訓練，另外四天，只要我不出門，你們就得去我哥哥買的礦區訓練場加練他指定的項目，你們要是不願意…」

  三個少年蟲著急打斷：「我們當然願意！」

  時寸瑾適當停一下，不意外三個少年蟲的不友善眨眼消失，他們迫切而火熱地看過來，興奮溢於言表，一點兒也沒兩小時前的不情願和憤怒。

  整個黑盾軍階最高僅下尉。

  上尉離校級一步之遙，校級官是高等星球的入門卡，一個上尉的指定訓練項目遠比低等星徵兵所里的教官指導更有價值，更能加大他們日後成功考上軍校的概率。三個少年蟲不傻，他們會立刻調整心態，真正試著服從。

  菲特·懷恩計劃最難的一步是一個合理的開端。

  比爾的找尋計劃失敗，時寸瑾意識到計劃漏洞，重調計劃開新布局，找到合適蟲選、蟲選主動進套、重走第一步，時寸瑾只用了48小時，兩天。

  …

  時寸瑾對三個少年蟲微笑：「好啊，晚上八點，比爾會來接你們去礦區。」

  三個少年蟲有些不敢相信這樣一個好運突然掉自己頭上，他們侷促著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像報數一樣，對新老闆自我介紹。

  「我是湯姆。」

  「我是傑瑞。」

  「我是吉米。」

  「你們好，我叫羅納爾多。」

  …

  周一。

  時寸瑾昨日以上尉指導項目扭轉少年蟲印象，擺出一個誘蟲的餌，消除他們的疏離警惕，釣住他們的目光和渴.望。

  今日，時寸瑾抓緊時間，充分發揮羅密歐上尉的功能性，落實誘餌下的真實好處！

  誘餌有了，好處必須跟上，只有好處切實出現，三個少年蟲才會爭先恐後地交出服從、信任、忠誠。

  落實計劃開展的很順利。

  時寸瑾沒有放過黑盾蟲主動透露出來的打仗情報。

  周日晚回去，他讓系統高速衝浪，抓取胡蜂軍團和黃蜂軍團近期官網消息。

  軍團搶奪地盤實況屬於戰需情報，網絡上難以查詢，系統蜻蜓點水式地沖了一波軍工網絡，抓緊5秒時間差，偷到不少兩軍交戰的過期消息。

  時寸瑾對比交戰兩軍的星區，開始翻第三任兵王宿主留下來的任務手記。

  第三任兵王宿主是蛾族，落地被強制徵兵，但征走他的軍團並非十大，只是低中等的野軍團。

  野軍團沒有固定的星河狩獵場，他們就像星際時代的吉普賽人，在宇宙中到處遊蕩，哪裡有新的小型異獸星誕生，他們靠得近就去搶殺抽取星能原油。如果久久遇不到異獸，他們就去十大軍團的星河狩獵場撿剩飯吃，把十大軍拋棄的太空垃圾廢棄獸頭再抽榨一遍。

  為此，兵王的任務手記里有很多往年探索星河異獸點的坐標。

  時寸瑾花了一整個上午，在瑣碎的日記里找出兩個靠近黑盾附近的超小型異獸群的坐標和形成時間。

  時寸瑾從落地黑盾那天就知道黑盾財政窘迫，作為一星門面的海關都有年久失修的建築，再加上管理蟲見錢眼開，近日物價飛漲，證明黑盾已經開始出現能源油短缺，部分加工合成食品的工廠已經停擺了。

  時寸瑾讓系統操控羅密歐上尉給黑盾分基地的管理蟲打了智腦通訊。

  談話主題現實、直接、赤.裸。

  智腦一通，羅密歐上尉開門見山：「我聽說胡蜂和黃蜂在黑盾以西的星區殺起來，你們星區的旅行航道停擺了？」

  管理蟲：「……」

  上來就戳胡蜂軍團防守問題，管理蟲眼皮抽抽，擠出一個微笑：「目前只是旅行航道封鎖，但西戰區離黑盾很遠，走黑洞跳躍點都需要半個月。請您不必擔心黑盾安全問題。」

  羅密歐上尉言簡意賅：「廢話少說，多安排駐地軍雌去守我兄弟的住宅區，再調動一下關係，將我兄弟身邊的預備生送一個進黑盾的戰艦隊實習，今天就送，我的資源和金盧不養閒蟲，他們如果不能早日成為一個戰士，待在我兄弟身邊毫無意義。」

  管理蟲隱忍怒意，微笑變形：「上尉，黑盾直屬於胡蜂軍團，您…」

  羅密歐上尉在視頻那邊撩撩眼皮，冷冰冰道：「黑盾以南，坐標點zzz，0415yy，將在首都盟時晚21點30分會形成一個超小型異獸黑洞點。」

  管理蟲反駁的拒絕立刻剎車！

  羅密歐上尉：「我記得黑盾時差跟的是首都盟，這個黑洞點離你們不遠，下午出發能趕到現場。這個黑洞點太小，出來的異獸不多，但對黑盾的戰艦軍陣正好。」

  管理蟲心花怒放，什麼叫瞌睡送枕頭！原油！原油！黑盾能單吃的原油核！

  管理蟲立刻連念三聲好！笑道：「萬分感謝您的慷慨！我立刻安排您兄弟身邊的預備生進戰艦軍陣實習，還有什麼需求嗎？上尉！」

  羅密歐上尉：「多安排幾個擅長飛行作戰的教官去礦區，這三個蟲鱗翅發育不錯，但滯空時間太差。」

  管理蟲：「好的好的。」

  …

  周一15:00。

  三兄弟里的大堂哥湯姆接到軍部召集通知，在兄弟們不敢置信的羨慕視線里領到作戰服，進入黑盾戰艦基地，直接跳過考試、軍校審核、成為一名戰艦實習生，由服役期軍雌手把手教導認識戰艦操作台。

  三兄弟蟲都傻了，不敢相信兩日內自己兄弟就成為軍雌預備！

  羅密歐上尉的雷厲風行震驚所有蟲，沉默寡言如比爾聽到這個消息都喃喃兩句好運的蟲崽子。

  說要保護弟弟，那是真的快速打磨保鏢啊！

  時寸瑾重調計劃的第三天，他成功將菲特計劃的候選蟲送上星海。

  周二。

  晚上，燈火通明的礦區訓練場。

  距離成年還有一周的傑瑞和吉米，主動來找小少爺搭話。

  身體孱弱的小少爺身邊總是跟著沉默高大的獨眼軍雌，獨眼軍雌的眼神似鷹似刀，傑瑞和吉米很怕這個獨眼軍雌。

  但他們還是硬著頭皮過來了，他們的大堂哥湯姆跳過繁瑣程序直接入伍，多大的誘惑啊。

  礦區被黑盾後勤改建好，地勢高低起伏，有平坦校場也有對空訓練的高台障礙物，再遠一點還接軌幾個廢棄城市，裡面有徵兵所時常捕捉給預備生練手的陸生異獸。

  小少爺現在就站在校場旁邊的休息區，過來看他們訓練。

  傑瑞和吉米穿著緊身訓練服，下訓一身汗，過來前用水管互相衝洗，澎湃的生命力從他們勁實的肌肉上蒸出來，青春無敵。

  但熱騰騰的少年蟲一站過來，迅速變成啞巴，說完晚上好就開始站軍姿。

  時寸瑾：……

  行吧。

  時寸瑾用符合人設的輕快語氣主動：「晚上好！我還是第一次見軍式訓練！你們剛剛表現得真棒，飛越障礙物用了多少秒？」

  一說訓練，傑瑞和吉米可就不啞巴了啊。

  傑瑞說：「500米1分15。」

  吉米說：「500米1分20。」

  小少爺眼睛一亮，夸：「你們的鱗翅發育得真好，我的侄子現在還只能滯空一米五，還沒開始學緊急閃避呢！」

  獨眼軍雌咳嗽一聲：「先生，障礙飛行500米閃避標準是50秒。」

  獨眼軍雌不滿意兩個少年雌蜂，呵斥：「飛不進一分鐘，你們今晚加訓。」

  傑瑞和吉米縮了縮脖子。

  小少爺倒是好脾氣：「他們才開始練吧？慢慢來，沒事，傷到翅膀就不好了。」

  小少爺對他們微笑：「好好愛護翅膀。」

  換作徵兵所，教官早鐵拳教訓了，可他們的新「教官」並沒有生氣。

  傑瑞和吉米悄悄放鬆一點，他們嘗試著踏出第一步接觸。

  傑瑞說：「好的，一定會，到時候可以帶您飛一圈。」

  吉米：「……」

  在獨眼軍雌捏拳頭前，吉米用胳膊肘狠打傑瑞一下，傑瑞茫然慘叫一聲，原地彎腰蹲下。

  吉米快快低頭道歉：「對不起，老闆，傑瑞是個傻逼。」

  對沒有翅膀的亞雌說飛行，在雌蟲這邊是固有嘲笑亞雌弱的針對性言論之一。

  吉米祈禱小少爺老闆能再心軟一點，這種含帶歧視的言論足以讓獨眼軍雌把傑瑞打殘。

  在場雌蟲們動作飛快，時寸瑾一眨眼，傑瑞就蹲地下不敢起來，比爾表情陰沉下來，少年蟲吉米臉冒冷汗。

  時寸瑾腦子轉了兩圈才意識到，剛剛他被歧視了。

  「……」

  你們蟲族，真的。

  時寸瑾說：「是個好主意，傑瑞加油，我期待你背我飛行的那一天。」

  傑瑞蹲在地上，捂著肚子一背的冷汗，他感到後怕又深深感謝小少爺老闆的不追究，沒敢馬上站起來。

  突然，他聽到小少爺老闆對獨眼軍雌說：「比爾你放鬆，我還想和他們聊聊呢，他們都被你嚇到了。」

  獨眼軍雌說：「好的，先生。」

  令傑瑞和吉米感到不安的盯視消失了。

  時寸瑾踢了腳邊的鈦鐵密封箱，對他們招招手：「來，我哥哥給你們買了濃縮發育營養劑，你們的成年周是在徵兵所里過，還是回救濟院？」

  傑瑞和吉米眼睛一亮，前有獨眼軍雌的鐵拳警告，他們自然更想貼在好說話的小少爺老闆這邊。

  時寸瑾隨意找話題，輕鬆掏出兩堂兄弟嘴裡的料。

  傑瑞和吉米和湯姆三兄弟從小在同一個救濟院長大，這個救濟院是他們的親蟲承包開辦，救濟院裡全是沾親帶故的兄弟，所有蟲崽相互扶持，互通所有在外面學到的拳腳功夫，因此他們的救濟院每一年都有蟲崽成功入學徵兵院。

  但他們的兄弟里很少有考入軍校的好苗子，他們太過注重拳腳功夫，總在文化關卡刷下來，最後年齡到了，幸運的進工廠，不幸的流落街頭進幫.派。

  時寸瑾聽到這，問：「那你們現在識字程度如何？」

  傑瑞和吉米的表情立刻變得侷促尷尬，吶吶無言。

  時寸瑾對他們微笑，友善而慷慨：「我有個書店，如果你們願意來，也可以帶兄弟來，我想多認識一些朋友。」

  周三。

  時寸瑾的書店終於有了比爾一家之外的客人。

  傑瑞和吉米。

  還有他們背後的救濟院兄弟。

  時寸瑾的菲特·懷恩計劃終於走上正軌。

  前有羅密歐上尉，中有文化之路，後有比徵兵所更好的訓練場地，更好的訓練項目。

  時寸瑾半年後離開黑盾，只需一句跟我走，被選中的菲特·懷恩們不會有一點猶豫。

  因為在他們眼裡，羅納爾多小少爺給的比黑盾軍部更多、更好、更強。

  …

  …

  …

  一陣劇痛撞碎時寸瑾的自檢思路，他悶哼忍耐著尾椎劇痛。

  這具身體的尾勾神經開始重新發育了。

  尾勾神經是雄蟲最重要的神經叢，這次痛潮發育重組時間格外的長，時寸瑾直接昏了過去。

  等時寸瑾再一次從痛潮中回神，系統正在操控機械手臂給他注射濃縮營養發育劑。

  系統播報：「您這次昏迷6個小時，現在是周五凌晨。」

  機械臂抓取一瓶水餵在時寸瑾嘴邊，他慢慢喝完，再次閉目，趁著痛潮間隙，迅速自檢周四的計劃。

  已經周五了，直播開始前，時寸瑾必須要找出原著波動5％的原因！他開始回憶復盤周四的計劃。

  …

  …

  周四。

  時寸瑾還沒有收到帳號被封的通知！

  這是一個很好的信號！意味著系統惹出的麻煩被限制在特殊圈子裡，沒有走漏風聲！

  時寸瑾對聖誕帽的評估和推測又對了。

  弗蘭·簡寧的確被他的家長照顧的很好，很受家長重視。

  簡寧宴會一事如果是在人類社會，時寸瑾現在絕對要觸發危險模式：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但，蟲族社會是一個非常注重實力、潛力、等級、臉面的獸性社會。

  時寸瑾設想過最糟糕的情況，簡寧現任家主出手毀掉主播菲特的馬甲，逼迫娛樂公司反追蹤菲特。

  但更大概率！簡寧家主會讓弗蘭·簡寧自己解決。

  聖誕帽還有一年18，蟲族社會殘酷而冰冷，一旦成年，哪怕第一天，他將不再享有任何成年蟲的照顧保護。一如自然界裡脫胎降生的牛鹿馬羚，必須立刻站起來奔跑才不會被兇殘的狩獵者吃掉。

  時寸瑾讓系統高強度網上衝浪，一周都沒搜索到任何關於簡寧醜聞的消息。這個世界的百年特權種隻手遮天，屬字面意義。

  那場難堪的社死僅流通在上層，簡寧家主出手保護他的未成年子嗣，也是保護簡寧臉面。

  但也許這就是唯一的幫助！再幫一次，那些特權種就該質疑簡寧家主的教育手段無能！

  周四半天，時寸瑾坐在家裡，根據原著的隻言片語，加上系統的高強度衝浪搜索不到簡寧醜聞，再對比網站主管梅迪拉毫無異常，推算一番聖誕帽的人設卡和出場章節，靠著這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摸到現階段根本接觸不到的特權種圈內風向。

  弗蘭·簡寧必須要在短時間內解決他的名譽問題，解決名譽問題前，他空不出手來追獵菲特！

  目前首都盟、法庭雙方里的反菲特派勢力僵持住，他們太在乎階級體面，廣場案讓這群反對派高等種大丟面子，淪為全族八卦談資。愚蠢的全境封鎖令截斷中轉物流，威脅到了三方勢力里沉默的軍團勢力，在安撫協談完軍團大勢力前，他們沒空處理菲特此等「小蟲物」。

  時寸瑾在家中推算所有碎片線索，拼出一個好消息。

  最長三個月，最短一個月，主播菲特的帳號處於安全狀態！

  時寸瑾當機立斷決定在一個月內完結第二個故事，爭取在那群大蟲物視線重新掃過來前狂撈一大筆錢，保證上星計劃第三階段順利啟動！

  …

  …

  痛潮狂撲一陣致使時寸瑾復盤一周計劃的精力潰散。

  又一次理智回歸，時寸瑾感到腰後傳來不適的重量。

  他低頭去看，大腿上搭著一條色澤深銀的尾巴。

  尾巴粗細似豹尾，細軟的鱗在尾巴上若隱若現，閃爍著點點珠光，野性又美麗。

  時寸瑾的理性崩斷一條。

  …？

  珠光？等等？珠光？？

  為什麼這具身體的尾勾鱗片光那麼閃？？

  系統問：「怎麼啦？」

  時寸瑾虛弱：「C級尾正常是這樣？」

  系統：「我幫您調整過！！保證您的尾巴比A級閣下的還要美！還要吸引雌蟲！C級咱也不虛！亮出來給雌蟲看一勾一個準！絕對不比A級閣下差！」

  時寸瑾：「……」

  大腦宕機。

  又一陣痛潮襲來，時寸瑾昏過去，再次恢復理智連眼睛都不想睜開了。

  系統還在播報：「時老師，周五下午啦！離直播還有4個小時！」

  時寸瑾皺眉，加緊想關鍵。

  此次解鎖的5％是原著簡寧和官配A567的對峙章節。

  時寸瑾往A567的方向去猜，A567最近在首都盟，難道是因為官配和男配提前偶遇相見而觸發？

  不，不對。簡寧宴會社死，對外社交形象崩塌都沒有觸發原著劇情變動！

  原著男主還沒覺醒記憶，A567和簡寧見面缺少一個摩擦動機，這5％應該不是來自他們。

  不，等等！

  有的。

  他們有摩擦動機，菲特！

  阿努什卡把菲特當成唯一朋友，而簡寧近期在洗白自己名聲，想要彰顯自己無辜，那黑鍋必須有人背。

  簡寧會給菲特潑髒水！

  阿努什卡能為菲特衝動去轟首都盟轄區，如果在宴會上遇到潑髒水的簡寧，他一定會給簡寧少爺難堪！

  時寸瑾的心突然劇烈跳動，他的思維運轉的是那麼迅速，飛馳著接近這5％的真相。

  原著第一次解鎖進度，是因為什麼？

  時寸瑾自問，因為他接觸到故事重要配角，他的話語對這些主角配角造成影響，主角配角心緒波動，於是原著解鎖了。

  截至今日前，所有劇情波動都是時寸瑾觸發，每1％的進度都由他掌控。

  只有主角和配角情感波動貼近原著線，原著才會解鎖。

  「系統，5％開出的章節是什麼？你再說一遍。」

  系統有些奇怪，但立刻重複道：「是原著官配和男配簡寧的對峙章節，事關原著男主的修羅場。」

  時寸瑾側翻趴回床上，呼吸聲有些抖，沒再說話。

  痛潮重卷襲來，但時寸瑾如此清醒，他的思維飛馳，猶如馳過原野的流星，照亮一切記憶里的細節。

  簡寧恨菲特恨出血，洗白造謠能黑到死就絕不會手軟。

  而A567會為唯一的朋友衝鋒。

  他會為唯一的朋友學習、忍耐、克制、自省、小心翼翼地收斂刺，擺出正確而友善的樣子。

  這一周時寸瑾把所有計劃啟動，穿越40天成功推動上星之路進入二階段，他現在最不需要的東西就是意外。

  可意外從不通知自己到來，意外最愛驚嚇毫無準備之人。

  原著突然解鎖對峙章，而A567和男配簡寧現在唯一的摩擦點是菲特。

  阿努什卡愛上他了。

  時寸瑾的理性在尖叫，不對，不行，錯誤！！錯誤！！

  可感性又如此誠實，感性無法被隱藏，它們在時寸瑾發育重組的身體裡流淌，角質層一層一層剝落，它們便露了出來。

  那條蛻殼重生的尾巴帶著血絲，它輕輕顫抖，美麗的鱗光在尾巴遊動間微微閃爍。

  暴雪極地，有人出現並帶著火來救它，它很高興，無法克制地想靠過去。

  痛潮淹沒時寸瑾，他閉上眼睛。

  系統這次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宿主醒來。

  系統又為時老師注射幾支營養液，觀察發現時老師體徵一切正常，它便放下心，計算時間登陸了菲特帳號，在20：55準時開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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