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舍你其誰

  68  舍你其誰

  ◎新時代蟲族戀愛腦竟然是…！◎

  時寸瑾推開房門, 猛地發現光線暗淡的門旁有一對幽綠髮亮的貓眼，悚然起了一背白毛汗。

  仔細一看，是羅利。

  

  他蹲在門邊, 原是面無表情, 舅舅一開門, 綠眼睛霎時炯炯, 立刻站起來, 雙手貼在兩邊褲縫：「早上好，舅舅。」

  時寸瑾還以為他們都下去了。

  「早上好。」時寸瑾溫和問：「怎麼還在這兒？」

  羅利：「舅舅，起晚, 沒有過, 擔心身體, 死掉。」

  時寸瑾：「…沒事，只是昨夜睡得晚，我們下去吧。」

  羅利問：「舅舅, 要不要抱？」

  舅舅一秒聽懂。

  年僅5歲身高169cm的侄子十分想當年僅18的舅舅的貼身護工。

  …各方面都有點超綱了。

  時寸瑾伸出手, 鎮定：「過來扶一把就好。」

  一家子今日的早午餐是濃縮蘑菇湯、濃縮蔬菜湯、甜豆子、烘烤柔軟的全麥麵包、整切芝士片、整切火腿、紅肉熏腸。

  菜名豐富, 但它們全是一次合成、二次合成的罐頭製品, 烹飪步驟簡單, 打開，塞進烤箱熱一熱就能吃。

  羅萊一早起來摸索, 他和兄弟身高長開，已經達到雌父口中的第一階段, 能初步為舅舅處理生活上的一切雜事, 當然包括做飯打掃衛生。

  烤箱買回來的那天, 羅萊和羅利像兩條影子, 緊緊跟在送貨蟲身後, 盯著他們安裝，操作。

  濃縮蘑菇湯和蔬菜湯一褐一紅，由濃縮營養劑沖泡而成，甜豆子是合成罐頭，麵包不烤能當武器，整桌最貴的是二次合成的芝士、火腿、熏腸，它們由高蛋白混合特製營養液製成，十分適合正在養骨密質度的羅萊羅利。

  時寸瑾一坐下，左邊羅萊遞過來一杯溫水，右邊羅利迅速備好一碗熱豆湯，再一眨眼，羅萊舀出一碗濃稠的蘑菇湯配著烤麵包芯推過來，羅利手裡的餐刀泛著銀芒，一碟麵包夾芝士火腿的三明治像鬆餅塔一樣堆到時寸瑾面前。

  坐下來沒幾秒鐘的時寸瑾：……

  等等，我的時間被開二倍速了？

  手腳齊全，全屋年齡最大的舅舅本蟲：「這些夠了，你們挑要緊的吃。早上吃點東西墊肚子了嗎？」

  羅萊和羅利這才坐回去，異口同聲：「喝了從學院帶回來的營養劑。」

  性子更跳脫一點的羅利露出噁心表情，舌頭吐出來：「非常苦。」

  羅萊說：「但有效。」

  時寸瑾點點頭：「下次你們不用等我，幾點起，幾點…，我也想陪你們吃早餐，明天會早起。」

  兩雙飽含震驚和失望的綠眼睛令時寸瑾沒能說完，他只道：「吃吧，先吃飯。」

  徵兵所學院顯然不止教導武力，羅萊和羅利的吃飯速度慢下來，安靜，動作整齊規矩，不論是喝湯還是吃麵包，桌面上都沒有食物殘渣。

  和剛來黑盾星那會兒的狼吞虎咽比較，簡直像兩個蟲了。

  時寸瑾舀起一勺熱豆湯，遮住唇邊淺笑。

  但那股表現勁頭一點沒變，他們故意坐得腰挺肩直，打眼的標準軍派坐姿，細嚼慢咽，只看樣子，還真是兩位像模像樣的預備軍校生呢。

  可兩小隻炯炯亮亮的綠眼睛裡滿是符合稚齡的幼稚，那股得意炫耀勁兒滿的遮不住：快看我表現！是不是超棒！是不是超穩重！

  小學生第一次戴紅領巾站到升旗台第一排似的。

  時寸瑾舀了一勺甜豆，入口即化，豆子稀爛的軟泥感令人起雞皮疙瘩，硬伴湯水咽下去有種在吃腐爛黏液的噁心感。

  但胃裡實打實升騰起的熱量令人舒服。

  這一桌在21世紀最多不過200元，在黑盾可要500金盧疊加貢獻點才能買到，再難吃都要吞下去。

  他面上沒有表現出來，腦中呼喚系統：「說說聖誕帽。」

  系統新獲5％的能量點，開啟多核運算模式，現在已經能把監控錄像投影到時老師視神經，直接腦內成像，相當了不起的黑科技。

  它早蓄勢待發，時老師一喊，立刻噼里啪啦：「您知道嗎！聖誕帽簡寧被抓的當天！正是簡寧家主正式宣告他成為簡寧家下一代合法繼承蟲的公開宴會！八方來客！人聲鼎沸！首都盟三大實權家族都有適齡蟲過來赴宴，現場客人還有許多是首都盟星外的百年高等家族，事發當時！首都盟80％有頭有臉的高等種、特權種都看著呢！第一到第三軍團都有專門的外交軍雌去赴宴！」

  隨著系統嘰嘰喳喳的旁白配音，一場奢華到極致的宮廷風豪宴在時寸瑾的視神經領域徐徐展開。

  圖像成型，時寸瑾舀湯的手停住。

  人設卡和原著章節都強調過，弗蘭基米爾·簡寧出生首都盟頂級豪門，吃穿用度比肩貓眼。

  網聊接觸，時寸瑾也見識過簡寧聖誕帽擺出的炫富釣魚手段，但那時，財富只是虛擬文字，有衝擊力，卻不多。

  直到系統將簡寧家族地的宮殿投影出來的這刻，時寸瑾突然前所未有的清晰明白且理解，第一任宿主在貓眼星墮落得如此迅速，而原著男主又是那般信任弗蘭基米爾·簡寧。

  投影中，簡寧的家族宅邸，建築風格、規模、內部裝潢、藝術氣息像極了法國的凡爾賽宮。

  但又不完全是21世紀的凡爾賽宮，要比那更大，占地更大，裝飾更隆重。

  蟲族星際背景為這座在人類歷史上享有三百年藝術盛名的殿堂級宮殿，鍍上一層絢麗的太空元素，超前科技將銀河星光引渡落在這座宮殿上空，仿佛銀河都化為這座宮殿的裝飾，迷幻絢麗，紙醉金迷。

  而這座宮殿的名字叫做簡寧。

  這份財富的擁有者想要討好誰，捧著誰時，沒有蟲能拒絕。

  時寸瑾不可避免落俗地被此情此景震撼到了。

  他穿越至今，有過幾個不眠的深夜。

  那時，他靜靜思考，為什麼前任宿主們頂不住呢？

  他們難道看不到這個世界的階級殘酷？難道不感覺自我身份階級的特殊？難道一點兒也分辨不出來這些蟲族眼神中的冷光？察覺不到雌蟲們討好雄蟲的核心目的只為交.配？

  時寸瑾現在心裡還有一股沒有熄滅下去的火。

  這股火撐著他絞盡腦汁闖過海關，撐著他努力周旋危險的外星社交，撐著他砥礪前行。

  為什麼你們沒成功？你們要是能堅持住，我就不會來到這裡了。

  系統親口所言，每一位宿主都有著不同凡響的靈光，這些靈光由心智、悟性、理性、行動力組合成，每一位宿主如果正常生活，他們將會在各自的領域大放光芒。

  但此刻，時寸瑾真正懂了前兩任穿成雄蟲的宿主步步錯的原因，也明白為何原著男主會把持不住。

  在能引渡銀河星光做裝飾的龐大財富和權力面前，這些靈光渺小，寂寞。

  時寸瑾舀起一勺甜豆，兩勺、三勺，端起碗一口喝完剩下的。

  羅萊問：「舅舅，再來一碗嗎？」

  時寸瑾說：「好。」

  系統雖寄宿在時寸瑾的腦域，但二者意識並不共融，所以，系統一點兒也沒發現時老師的沉默，興致高昂：「那天是一個大日子！全蟲族社會都要認識即將成年的弗蘭基米爾·簡寧！」

  「連貓眼星都派來專門的記錄官，拍攝現場直播！」

  系統放大一段視頻聲給時老師聽：「…真是不得了，要不是首都盟突發廣場血案，貓眼那邊有位閣下打算親自下來祝賀這位小少爺吧？」

  另外一個聲音壓低聲音：「我知道，一位未成年的閣下，和今天的宴會主角是竹馬，從10歲開始，他們每年都能一塊兒待1個月呢！」

  系統的收音極佳，這個聲音再次壓低音量，蚊鳴：「聽說血檢報告極其優秀，好多年沒見過A等80％左右的高等血脈了。如果這兩年養得好，指不定這位閣下成年月基因再提一檔…聖…啊。」

  猛地，這段錄音沉默很長一段時間，系統加速，一陣白噪聲過，聲音又出現：「真是好命的蟲崽，都不用額外手段，就有優秀的閣下主動靠近。」

  第一次開口的聲音呵笑，嘲諷：「這可是簡寧，百年優秀的高等血，權力財富、體面、聰慧、識大局等等，多少美德名號如王冠戴在他們頭上。呵，法庭和首都盟關係僵如死屍的1980年，簡寧家都有蟲能上貓眼度假，他們可不一般。」

  另一個聲音冷哼：「我就不信他們能永遠日不落！」

  第一次聲音：「那你不如指望有天降猛蟲徒手拉起一個新家族，直接和簡寧家族打擂台。首都盟，半簡寧，這句話一百年前起風聲，直至現在都還在傳，你別以為只是玩笑。」

  隨著偷錄的聲音，簡寧家族的輝煌被掀開一角，視頻跟進，監視畫面里出現簡寧家族成員。

  宴會廳中的蟲族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塊兒，站在主位的是一位成熟雌蟲，黑髮黑眼，是簡寧家現任雌蟲家主。

  家主身邊站著一位雄蟲閣下，優雅氣質如出一轍，身形要更纖瘦些，同樣高挑，和簡寧家主身高差不明顯。

  他們一左一右伸出手搭在身前的少年蟲肩膀上，弗蘭基米爾·簡寧在鏡頭拍攝下，笑得優雅驕傲。

  系統倍速一下：「後面30分鐘都是無意義的社交，直接給您看好戲！」

  監視畫面快進，停下，來到簡寧家主演講隆重介紹首生子的時刻。

  「…弗蘭，我親愛的頭生子，他匯聚了我與約瑟芬閣下的所有優點，天賦、聰慧、冷靜、永不停歇的好奇心與行動力在弗蘭身上熠熠生輝，我相信，他一定能帶領簡寧家族繼續航行星海，揚起帆，永遠朝著勝利航行，落下錨，永遠是在最值得之地。我宣布…」

  突然！就在此時！視頻畫面中，首都盟的星際部隊突然闖了進來！他們打碎美麗迷幻的藝術玻璃窗進行降落！直接開火轟碎幾面精美絕倫的浮雕牆把戰車開進來！無數昂貴美麗又值得人停步品味的藝術品在軍隊的踩踏下破碎一地！

  星際版凡爾賽宮仿佛被變形金剛軍隊沖了一波塔。

  眼瞧著藝術品轉瞬零落成泥碾作塵，盛宴一秒亂糟。

  搞創作的時寸瑾：……

  想吸氧。

  監視畫面亂作一團，首都盟的星際部隊態度強硬無比，直言此場宴會中窩藏聯盟重刑犯。

  此次宴會，安保方面監管嚴格，能進會場的蟲沒有一個攜帶武裝，被全副武裝的首都軍雌們堵了個嚴實。

  簡寧家主在監視視頻里臉色黑得可怕。

  受邀客蟲里特權種不少，能整出一支可怕戰力的小隊。

  但，面對黑科技武器的彈道瞄準，這群沒武裝的特權種們又突然通情達理起來。

  簡寧家主和執法軍雌談判片刻，同意星際部隊的機器掃描。

  簡寧家主的聲音在失真的錄音里冰冷無機質，氣勢恐怖：「你們最好真能在我的賓客里找出這個叫菲特的蟲，不然，哪怕你們手裡有盟約特令，我也會扒下你們一層皮。」

  這位簡寧家主和聖誕帽人設卡的成年狀態很相似，時寸瑾擱著一層視頻看都感到些許壓力。

  簡寧家主的伴侶閣下，端一杯香檳，遠站一旁，神態冷淡，置身事外。

  星際部隊的機器掃描過一位位客蟲的智腦手環，掃過簡寧家族的其他少爺，直到弗蘭基米爾·簡寧，機器響起了警告聲。

  機器：「檢測到異常ip登陸埠，檢測到異常帳號封禁重啟，檢測到異常帳號聊天記錄！警告！警告！確認！確認！異常ip菲特帳號登錄埠！」

  監視視頻的畫面仿佛被人猛地按住暫停鍵！

  全場客蟲和簡寧家族的蟲，臉上表情或多或少都呆滯了一下。

  半秒不到，宴會廳霎時低聲嗡鳴一片！

  「天哪？這不是真的？？簡寧家的繼承蟲竟然是菲特？？」

  「等等！會不會是假ip？會不會是機器錯了？？」

  「你覺得可能嗎？？首都部隊如果不是證據確鑿，他們長八百個膽子都不敢沖簡寧家的重要宴會！肯定是有把握抓到罪犯後劃分的利益能堵住簡寧家的嘴！他們絕對不可能帶出錯機器過來！」

  「這實在太瘋狂了，弗蘭·簡寧是菲特？？那個菲特？？他有那麼大一個家族繼承，他圖什麼？？圖刺激嗎？？」

  監視器里，在場有過半的客蟲不敢相信此事，他們各自聚攏小圈，竊竊私語。

  首都盟部隊也僵住了。

  臥槽，ip在哪不好！怎麼在這位金貴繼承蟲的智腦環里！

  機器還在繼續彈測，幾秒鐘，查出一百多個虛擬ip，不停播報菲特帳戶的登錄時間，進入頻道時間，退出登錄時間。

  板上釘釘錘都沒有那麼死。

  弗蘭基米爾·簡寧尚且年輕，溫柔優雅的表情幾近裂開，簡寧家主在他背後撐著，表情同樣難看到極點。

  監視器里，弗蘭·簡寧努力鎮定說：「這些登錄ip我不知道，我的帳戶有固定的ip登錄點，可以開放授權給你們審查。沒做過的事情，我問心無愧。」

  但時寸瑾能看出，弗蘭·簡寧如果不是被他雌父用手握著肩頭撐著，立刻搖搖欲墜。

  時寸瑾能明白為何如此，今日大宴，八方來客，盛大無比，弗蘭·簡寧還不是日後的男配簡寧，他才17歲，再怎麼狂妄陰暗，也頂不住搞砸那麼大一個盛宴的壓力。

  尤其，這個盛宴還象徵著簡寧家族的權力正式啟動交接。

  弗蘭·簡寧現在還能站著，一滴冷汗不落，在同齡蟲里，抗壓能力top1。

  監視器里，簡寧家主同意了這個要求。

  時寸瑾順理一下立刻明白，簡寧家主是想立刻公關掉這場形象危機！

  時寸瑾錯位思考，如果他是簡寧家主：我會覺得，這可能是政敵要搞我的家族，使出此下策，讓我百年好名聲的家族硬抗下廣場案的負面影響，達到犧牲一個好名聲家族，來和法庭握手言和，哄住貓眼閣下們的目的。

  我是簡寧家主，我當然會立刻要求部隊檢測我兒子的手環。我信任我的繼承蟲，我相信他不會幹這種蠢事。

  系統在此刻高興出聲：「哈哈哈，最刺激的要來了！老師快看！」

  弗蘭交出自己的手環，星際部隊用機器檢測，檢測結果採用半投屏公放。簡寧家主謹慎，要求播放範圍只能在家族宴會廳內，多超出建築範圍一米都不行。

  機器當場開驗，證出上百個虛擬ip，有一半是作廢ip。

  此結果一出，宴會場上又響起竊竊私語，不過，這次風向倒向簡寧家族。

  「那個菲特真是狂妄，竟然敢陷害簡寧家，不要命了？」

  「難道是xx派？也有可能是zzz派，前段時間，簡寧家主才和軍部談妥拿下一條運輸航道，那可是原油專用道！油水多厚啊，可不就招著了。」

  投屏播放里，還有一些ip隱藏節點太深，可能需要拿回去用更好的設備檢測。

  不過簡寧派和首都盟武裝都在心中鬆了口氣：原來只是個蹩腳的陷害/太好了，真不是這個家族的繼承蟲搞事，這誰頂得住啊。

  可！就在此時！機器檢測突然挖出兩個能回溯聊天記錄的廢棄ip帳號！

  公開的投影屏幕上，出現了一個id為槲寄生，一個id為聖誕樹。

  部隊的機器講究的就是高效！

  只一眨眼功夫，弗蘭嘴型從緊抿到微張喊：「不！」的一剎那！

  兩個廢棄id的聊天記錄全曝光出來，聊天對象正是菲特！

  時寸瑾看到這裡也被驚訝到了，那不是弗蘭·簡寧被封禁的前帳號嗎？

  他問系統：「這兩個帳號不是被封禁刪除？怎麼還能查出來？」

  系統嘿嘿挺胸：「我幹的好事！我把他刪除的記錄全部復原，塞進廢棄ip里！只要被查就一定能被U盾回溯出來！還有哦還有哦！老師您繼續看！」

  時寸瑾繼續看。

  巨大投屏里，全是弗蘭·簡寧使用槲寄生和聖誕樹帳號時期的裝瘋賣傻發言，又土又傻的、又裝又戀愛腦發痴的、字裡行間寫著速速來騙我的、交個朋友我對你很感興趣的危險雌雌戀可能性發言等等。

  監視器里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簡寧家主表情凝固。

  雄父約瑟芬閣下失態地嗆到香檳。

  這次是首都盟反應部隊反應超快，帶隊軍雌面無表情一把捏碎了那個檢測機器，鎮定道：「對不起，帶錯測試機了。」

  簡寧家主：「呵呵…呵呵，是嗎，是嗎。科學城今年出的機型是有點不好用，下次我會提出新審核模式。」

  監視器里，賓客們都端起超標準的優雅微笑面具，互相：「是啊，是啊，科學城今年實在太馬虎了。」

  但，他們對視的眼神亂飛！

  這場宴會是怎麼樣都不可能再舉辦下去了，簡寧家主招待賓客們離場，他們心照不宣地保證不會將風聲傳出去。

  畢竟，簡寧在首都盟如日中天，誰都想搭上這條線。

  賓客們很快離場，但也不過嘴上答應，蟲族最頂尖的權貴今日匯聚於此，他們回去聊聊，上流階級差不多都會知曉，很快還會傳到貓眼去。

  系統悄悄錄到一部分賓客的議論：

  「天哪…都說私底下特權種玩得瘋，但，簡寧？原來簡寧這輩繼承蟲竟然是個痴的！」

  「性癖好＊＊怪！他竟然喜歡雌蟲啊？！那個勾引手段太熟練了！財產清單里可有不少高等星球，連這個都能輕易送出去，簡寧家富不過半世紀啊…敗家蟲崽。」

  「我得叮囑一下喬治，下次去參加簡寧舉辦的宴會，多帶點防身的隱形武器。真噁心，私底下竟然那麼黏一個雌蟲主播。」

  「真是不挑嘴的戀愛腦。」

  「怪不得能常伴一位高等閣下十多年，原來他們性向一樣！」

  …

  …

  …

  系統眼巴巴：「時老師，解氣嗎？」

  無數嗡嗡私語鑽進時寸瑾的耳朵，他簡直聽得精神恍惚。

  沒記錯，這場大宴的範圍是八方來客，全蟲族社會80％有頭有臉的蟲族都來參加？

  弗蘭基米爾·簡寧，下一代簡寧家族的主宰者，在他戴上權力王冠前，直接馳名成為全蟲族皆知的傻逼戀愛腦！

  還是倒追雌蟲主播被雌蟲主播刪除兩次的那種！

  等等！

  時寸瑾眉頭一皺，開始思考。

  如果砸實弗蘭·簡寧是個變態雌蟲戀愛好者傳聞，說不定三年後，他想插手誘導原著男主，在原著男主和阿努什卡之間挑撥陰陽怪氣，原著男主很有可能會認為弗蘭·簡寧喜歡阿努什卡·卡許！

  原著男主對阿努什卡是一見鍾情。

  如果操作得當，原著男主絕對不會再如原著里那樣信任弗蘭！

  時寸瑾喝完最後一口扭曲靈魂的甜豆湯，立刻決定這樣干，重修計劃大局走向！

  戀愛腦弗蘭·簡寧，戴實帽子吧你！

  …

  「叮叮叮——」

  時寸瑾回過神，對羅利說：「去開門，是比爾來了。」

  羅萊站起來收拾餐具，時寸瑾和他一起。

  他在腦中對系統說：「謝謝你，但下次幹這種事情，一定記得先和我說。」

  系統緊張問：「我做錯了嗎？可是、可是…」

  系統這次就是典型的衝動毀優勢局，只是誤打誤撞，為時寸瑾新開了一條邪門離譜地砍斷出軌線思路。

  弊端也很棘手，經此一遭，弗蘭·簡寧怕不是要把菲特恨出血，一輩子都會把菲特放到獵殺名單首位。

  抓不到，入土為安，有蟲在他墳墓旁邊說菲特來了，弗蘭·簡寧都能破土而出。

  系統的算法有時精準起來，災難性的可怕，它嘻嘻哈哈衝動玩鬧，輕易摧毀一個重要配角蟲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僅僅是因為這個蟲讓它的宿主不高興。

  時寸瑾把這份憂慮隱下，對系統道：「我們是命運共同體，我不希望你有事瞞我，我有事情瞞過你嗎？我在這個異世界唯一能信任的存在只有你，你這樣令我感到有些不安。」

  系統立刻蒙了，它啊啊忙音一會兒，好半天才哭哭接連道歉：「保證不會了，保證！！時老師！！你別不信我！！」

  時寸瑾和羅萊站在料理台旁，兩蟲一起洗早餐碟，他沒有回系統。

  系統哭了一會兒，小聲說：「時老師，你別不信我。我把我的密鑰給你好嗎？＊＊＊＊＊＊，我們思維連接，我做什麼你都能知道，你當我的CPU可不可以？」

  時寸瑾陪著羅萊把碟子洗完，放回碗櫃。

  比爾帶著黑盾這邊的軍部後勤工作蟲進來，他們開了四輛貨車來，裡面堆滿了要建造地下隔離室的材料。

  時寸瑾招呼過他們，才和系統說話：「密鑰你留著，保留我們各自的隱私。但是，下次不能瞞著我做事了，知道嗎？」

  系統連連點頭，眼巴巴問：「不生氣嗎？」

  時寸瑾：「不。逗你的。」

  系統：……

  QAQ

  「好了，把羅密歐的虛擬帳號找出來，我現在要用。」

  「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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