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共犯

  46  共犯

  ◎因為我們是朋友◎

  SVIP聖誕帽：【？】

  

  少時, 聖誕帽的消息似一條條小魚，一蹦蹦躍出水面。

  SVIP聖誕帽：【…】

  SVIP聖誕帽：【沒有蟲在這件事上，能做得比我更好。】

  【今天就是第一軍團出手施壓, 都不能有如此結果, 今天一天, 你連保護法庭的郵件都沒收到, 不是嗎？】

  耐不住的人, 是輸家。

  時寸瑾對付聖誕帽的把握和信心，全由他本蟲拱手相贈。

  ＠菲特：[新形象很不錯，但還沒槲寄生時期穩重, 太著急了, 一場勝局塌在終章, 真是失敗。]

  槲寄生是聖誕帽的第一個帳號，聖誕帽在直播間被封三次，每一個被拋棄的帳號, 在弗蘭·簡寧手裡都是不同形象。

  槲寄生冒失執著, 聖誕帽虛偽壓迫。

  …

  首都盟。

  夏宮。

  弗蘭憶起這段, 深感荒謬。

  假裝的熱情冒失不被放在眼裡, 現在竟評價不如初見？

  …

  SVIP聖誕帽：【你在轉移話題。如果這屬於你風格的白旗, 我樂意收下。】

  ＠菲特：[…]

  ＠菲特：[你是不是聽不懂聯盟語。]

  …

  首都盟。

  夏宮。

  猛地，交際晚宴一角, 三兩圍聚的青少年蟲們安靜下來，他們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到簡寧大少爺的身上。

  弗蘭貼伏的觸鬚, 微微站立起來。

  弗蘭對交際蟲們優雅一笑：「不好意思, 先失陪, 有一個重要會議。」

  大家對他舉杯, 臉上是一致優雅端莊的美麗微笑。

  …

  弗蘭來到室外, 踱步至花園一隅，觸鬚才慢慢回貼，藏回髮絲。

  他回：【你既不明說，又不否認我給你帶去的好處，吃好處拿喬，不願面對棋差一籌，你遠比我想像的更在乎面子。】

  …

  黑盾。

  晚餐後，時寸瑾慣例為侄子們上一趟口語課，等他們上樓，他才來到辦公客廳，查看智腦手環消息。

  沒錯，時寸瑾又又又選擇放置。

  他回來一看消息，聖誕帽陸續又發十來條，言語從彬彬有禮至逐漸壓迫、輕視、下結論。

  最新一條消息為：【我贏了。】

  時寸瑾為自己沖了一杯熱飲，坐下，點開檯燈，開始打小屁蟲。

  …

  ＠菲特：[你真得好好正視自視甚高這個性格缺陷。]

  聖誕帽的頭像顯示在線，沒有馬上回。

  這片刻，有如一場舞台落在星網上的擊劍比賽對峙吹響號角，參賽雙方手持利劍，在沉默中踱步迴轉，盯視敵手、審判敵手的破綻。

  ＠菲特：[不難看出，你這樣的性格，一定是被無數次毫無懸念的勝利餵養而成。]

  SVIP聖誕帽：【不合時宜的討好。】

  ＠菲特：[…]

  ＠菲特：[你是否，完全沒有親自持槍，進過原始野蠻的星球狩獵異獸。]

  SVIP聖誕帽：【？】

  SVIP聖誕帽：【你在開什麼玩笑？】

  ＠菲特：[就從昨晚到今天，你的偽裝課程說起吧。]

  名為菲特的劍手，向前越步，尖細鋒利的劍如針，直指命門！

  …

  首都盟。

  花園一隅。

  弗蘭本要回去，此刻身形停頓，站定原地，思及片刻，還是決定看完菲特能辯解出什麼。

  智腦手環輕震，新消息跳出來。

  …

  ＠菲特：[你的新偽裝不錯，一個好學讀者，這是時機，買到30種族全特典，這是地利，你在我的好友表里，為天時。]

  ＠菲特：[今天的布局，最好的解法方程應為：你持續保持好讀者的形象，保持好讀者的高昂熱心，穩住謙卑假象，將這假象融合到法庭一事中，來證明，哪怕你能通天梯，你也會一如往常好學，牢記偽裝，迷惑我，暗示我，你如此誠心誠意地想要仰望我。]

  …

  首都盟。

  弗蘭看清這句話，馬上輸寫回復，告訴菲特：不！你錯了！

  但下刻，新的回覆跳出。

  弗蘭猛地抿緊唇，他沒能把那句話發送。

  ＠菲特：[我想，你沒少玩過這種手段。在同齡的社交圈裡，用類似的臉騙到地位差不多的朋友，他們從不懷疑你，你無往不勝。]

  ＠菲特：[你維持這樣的手段，我最開始不會相信，但，只要你偽裝得當，不恥下問，便能從我回答30種族問題里，得到想要的信息。]

  ＠菲特：[我的種族、我的年齡、我的社交圈、我所能接觸到圈子，都將在這些文字中展現出來。到時，你離走到我面前，只差一張飛機票。]

  ＠菲特：[但你沒有。]

  劍手弓步，突刺，無形的劍鋒在虛擬網中跳閃著深銀色的光。

  ＠菲特：[你只偽裝到一半，便迫不及待地想沿用過去慣用的手段，撐破這張新皮囊。]

  ＠菲特：[我猜，你作為簡寧家的繼承蟲，每一個歷練都由你的雌父親手挑選，一級級地溫和讓你適應世界。]

  ＠菲特：[所以，我才不想和你玩。]

  ＠菲特：[你從不親自狩獵，沒感受過狩獵預備期的觀察、挑選、忍耐、揣摩和深度思考，你只是個利用權力肆意擾亂棋局的幼蟲。]

  ＠菲特：[你甚至沒理解我最開始說的話，你這樣，不僅無法恐嚇到我，令我尊重你，還會讓我增強警惕，永遠不可能對你報以友善姿態，這是你今天最致命缺陷的一步。]

  …

  劍手持劍突刺，尖銳鋒利的劍頭對穿敵手的面部護罩，輕盈而漫不經心地奪下勝利勳章。

  ＠菲特：[回到你雌父和家族築就的溫室，別來浪費我時間。]

  …

  首都盟。

  花園一隅。

  弗蘭扶著花園鐵藝門，胸膛劇烈起伏，他失態地大口呼吸，濕熱的淚水滑落，腦漲耳赤，被剖開性格針對，帶來前所未有的羞辱。

  菲特不說髒，甚至，每一句話的拼寫用詞，都是最標準的禮貌用語。

  但，一切致命全中。

  弗蘭氣到手在抖，唇在顫，感受到出生17年來，從未體驗過的恐懼。

  恐懼有如麟翅熱，自脊背往上蔓延，但，弗蘭只感覺冷，頭腦都要凍住了。

  弗蘭不承認，他說不出話，手抖回消息，眼淚一顆顆砸在智腦手環殼體上。

  …

  SVIP聖誕帽：【你只是在強詞奪理！】

  SVIP聖誕帽：【你根本不了解我！】

  ＠菲特：[也不想了解你，可文字永不背叛我，這對我來說也是困擾，你能收斂點嗎？別像星網暴露狂一樣在消息列表里不停彈消息]

  SVIP聖誕帽：【胡扯！如果不是我今日所作所為，你早都被保護法庭強制拘捕！你才是要面子而不擇手段的那個！】

  ＠菲特：[…]

  ＠菲特：[控制情緒，弗蘭·簡寧。]

  ＠菲特：[既然你那麼在意這個功勞，我告訴你，今天你就是不出手，十大軍團也會為我抗下保護法庭。]

  ＠菲特：[我和軍團的利益站在一起，簡寧，我從不需要求你。]

  …

  被點名刻意提醒姓氏，令弗蘭更破防，仿佛一層本我的皮囊，霎時被菲特隔空撕下。

  弗蘭找到一張花園鐵藝椅坐下，用力捂嘴，強忍生理性反胃，許久才控制住顫抖。

  他不停翻聊天記錄，菲特的文字猶如魔鬼附體，影響弗蘭的想法。

  弗蘭回看今日昨日的記錄，他竟真的覺得，沒錯。

  菲特將他的所作所為歸整成一堂課，弗蘭看著課題解法，一時間，心竅通悟。

  這刻，弗蘭明白雌父視自己為驕傲，卻總在他想要嘗試更多權力甜頭時，寬和拒絕說：「再等等，你還沒長大，慢慢來，一切都是你的。」

  原來是這樣。弗蘭把噁心咽下去，他這刻，心中有一小部分真正地為菲特的學識和聰慧而折服。

  但，讓弗蘭主動承認這點，還不如繼續乾嘔。

  弗蘭調整好情緒，距離上一條消息，已經過去1小時。

  他認真且鄭重地編輯一條新消息，反覆刪寫，才發出去。

  下刻，弗蘭表情裂開，情緒穩定岌岌可危。

  【---您已不是列表好友，請發送驗證等待審核---】

  ＠菲特今晚留下來你不要太過分！！！

  ……

  黑盾。

  系統啊啊大叫：「時老師你把他刺激個對穿再刪掉真的沒關係嗎？？」

  時寸瑾：「不然，留著添堵？」

  系統大崩：「可是、可是您和他說了那麼多！他學習力好強！您都誇他！他學會以後不是對您更危險？？而且、而且，今天的確是他出手幫了你啊QAQ！」

  時寸瑾端起茶杯，點開其他消息查看，說道：「刪掉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刻意的提醒，他如果能全明白，我們就不需要擔心保護法庭來各種陰招了。」

  「如果是成年許久的聖誕帽，我肯定不會用這種冒進手段。」

  「現在用，時間剛剛好。他在我這狠狠跌一跤，里子面子一塊被扒，肆意被一個陌聲蟲挑揀評價，他氣瘋完了，會比之前更恨我。」

  「恨是情緒類里最強大的驅動力，他會開始親自狩獵，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撕咬其他狩獵菲特的獵手。」

  「會比以往更有耐心、更為精明、更加仔細縝密。」

  「到時，我就不需要老是把精力放在怎麼閃避保護法庭和各種罰款上，聖誕帽會把一切都解決好。」

  「他不會覺得這是利用，反之，會一廂情願地認為，是他又成功搶先一步，在菲特出手前，把菲特的麻煩解決，以此來嘲諷菲特不過如此。」

  「呵呵，傲慢的小鬼。」

  一聲輕笑，撫平時寸瑾在這場交鋒里表露出的銳意。

  他輕吹熱飲，深咖色的水面泛起小小漣漪，對系統說：「身份缺失、階級低下的確是我的弱點。但，十大軍團會站在菲特這邊，不是玩笑話。」

  「胡蜂軍團如果能起一個好頭，很快，第二個故事就能直通貓眼，去到真正高貴的雄蟲閣下手邊。」

  「每年有多少軍雌能夠和閣下結婚？又有多少軍雌入伍到退役都沒見過閣下？故事運作得當，菲特的後台可真不差到哪兒去。」

  「再說，你要是開局能發一張A級雄蟲人設卡，這費盡心思的社交一開始就不會存在。」

  系統：「……」

  系統：「時老師，您在現代真的沒有小說家意外的工作嗎？」

  時寸瑾：「沒有。專職寫小說，被你抓來前，我還在構思一本新書。」

  系統：「冒昧問一下題材和名字？」

  時寸瑾喝一口熱飲，溫聲道：「傳記類，連環殺人狂的48年犯罪記錄手冊。」

  系統：「……」

  談到自己的興趣，時寸瑾破天荒主動和系統多說兩句，話里有些小驕傲：「為這，我可是走遍20多個國家，素材手稿都寫滿60w字，剖析犯罪習性進而警醒世人，注意日常…」

  系統同樣破天荒主動轉移話題，打斷時老師：「時老師您沒想到吧！在今早！有一個名為「早安，菲特」的門戶網站上線了！裡面全是您的粉絲噢噢！！」

  時寸瑾假裝被轉移，心中莞爾一笑。

  他順著系統打開的門戶網站連結，點進去看內容。

  這個網站和官方的娛樂門戶，竟然相差不離，一眼點進去，網站的UI設計像極官娛頁面。

  時寸瑾：……

  這是多迫不及待告訴別蟲，官娛的網站運營接私活。

  早安，菲特站也分6個頻道。

  第1個，當仁不讓地被[室友]劃地分走。

  時寸瑾點進第一頻道，裡面整齊分好視頻區、文字論壇區、小遊戲模擬區、真蟲影視區…等等？

  真蟲影視區？

  時寸瑾疑惑點進去，笑著退出來。

  是上次在論壇直播擺卡菲互動姿勢的怨種軍團軍雌的錄像。

  在這個頻道里，能見識到這個世界上最生無可戀的軍雌。

  隨著網站正式運營，只要不關站，這些視頻將永遠流傳！

  什麼叫做地獄級二創視頻啊！

  時寸瑾點進第2個頻道，理所當然，這屬於新開的故事。

  同樣分視頻區一系列，神奇的是，視頻區點擊量第一的是菲特老師錄播回放。

  但！回放視頻並不孤獨，在這之後，還有一些列軍雌講壇的直播和錄播回放。

  時寸瑾點進幾個看看，精明的大腦開始迷惑。

  ……

  新故事僅四千字，因涉及軍團背景，菲特瘋狗流四軍里的軍雌流，熱情高漲，他們上[早安，菲特]頻道的次數已經超過進娛樂總區。

  早安門戶成立第一天，就有好幾個原本在娛樂總區常駐的明星軍雌創號。

  他們以新故事為舞台，開直播口若懸河地分析故事，有如分析每一場戰爭局勢和復盤一樣。

  可！這些直播間名字和內容，使得時寸瑾在心裡目瞪口呆，差點沒脫口而出一句：你們比我還刑啊？

  第一位明星軍雌的直播名：【勁爆點！約書亞·華沙恐為蟲體實驗頭號幕後黑手！】

  從主播個蟲介紹來看，時寸瑾得知，這位來自十大高等軍，軍階大校。

  這個明星軍雌有著資深的化學武器背景，主使用的戰爭武器就是反生命毒氣武裝。

  他的直播內容盤點，主講：【關於約書亞·華沙是否購置幾個星球，在其中實施違法的克隆體實驗？

  米蘭閣下是否為真雄蟲閣下，而不是某種違法克隆實驗體？

  約書亞·華沙的一百萬次，陰謀論而言，是否他培育一百萬次克隆體，只有米蘭活下來，所以，米蘭才是主角？不然，一位雄蟲閣下怎麼可能熬得住軍隊生活！肯定有非法技術！】

  時寸瑾：……

  一系列好萊塢大片在他腦中呼嘯而過，缸中之腦、黑客帝國、12隻猴子、原始碼、明日邊緣…

  因為，主播菲特玩了一手詭辯，將雄蟲閣下身上可能出現的傷害，暗示性地塞進雌蟲主角約書亞的記憶里，這些明星軍雌開播也學會玩超級預警！

  甩一串預警出來告示：以下直播視頻均為假設約書亞·華沙的記憶可能性！

  免責聲明玩得比菲特老師還溜。

  時寸瑾略有恍惚地從第一個直播里退出來，點進第二個直播。

  【不可置信！消失在戰爭洪流中的野生閣下！】

  這個直播間的軍雌更勇更刑更狡猾，主講在過去400年間，崛起的高等種家族！

  每一句話說得曖昧非常，暗示高等種家族崛起的秘密，是否有可能，他們在戰爭中偷走許多閣下！

  時寸瑾：……

  神級轉移目標手法，直接拉全員高等種共沉淪。

  第二個直播看到一半，突然404。

  時寸瑾：……

  這不是不打自招了嗎！哪個大天才在當超管啊？

  時寸瑾又陸陸續續看了好幾個直播，每一個標題都讓他大開眼界。

  這個新重置題材文學，點爆軍雌們無聊的生活。

  讓他們有戰爭和戰爭遊戲之外的新輸出選擇，尤其，這個選擇，能最大程度展示他們的軍階、實力、知識和眼界。

  軍雌流徹底為第二個故事狂歡！

  時寸瑾在點進[早安，菲特]站之前，他曾因這個名字和網站性質而觸動，這是一個完全由他影響誕生的存在。

  在異世界，有如一個小小奇蹟。

  時寸瑾本想為這個網站編輯一個心中代號。

  他穿越前，新書正好要開始動筆，第一個故事篇幅，就是一個國外的連環兇手，在這個殺手的素材里，常出現元素是宗.教。

  受素材影響，時寸瑾寫[室友]那會兒，下意識摻進聖徒和福音書的要素。

  現在，時寸瑾首選想到的兩個代號，一個是伊甸，一個是迦南。

  伊甸，亞當和夏娃的出生地，西方男人和女人的愛情起源。

  迦南，上帝賜予希伯來人的應許之地，流淌蜜與奶的富饒之所。

  時寸瑾本猶豫不決，但看完整個頻道邪典又暴走狂飆的蟲族風格愛情流後，決定哪一個都不選。

  蟲族讀者，蟲均南無加特林持有者，算了，算了。

  …

  時寸瑾網上衝浪到九點，開始做明日安排。

  明天是羅萊和羅利的入學日，書店選中午開門，下午坐店，利用系統檢測書店最近的救濟院，晚上構思新故事。

  突然，放在桌邊的智腦手環輕震，這次響起的是特關消息提示音，是制式A567。

  剛看完新網站的時寸瑾，腦海突兀地閃過一串詞。

  戀愛邪典觀本蟲出現了！

  時寸瑾捏捏眉，撿過智腦手環，打開消息欄。

  A567的帳號，首先彈出入目的就是一長串[---xxxx.zip---]

  超過90個壓縮安裝包，時寸瑾下拉兩次沒見底。

  時寸瑾：……

  你又來這招？

  時寸瑾這次警惕許多，沒點接收，直問：[這又是你哪一次不得了的勝仗？]

  SVIP制式A567：【？】

  SVIP制式A567：【是過去四百年間的軍部法律和保護法庭法典的PDF版。】

  ＠菲特：[…？]

  時寸瑾接收幾個標註序號1和2的壓縮包，解壓一看，驚訝發現。

  竟是第一軍、第二軍歷年來所有條款法律電子版目錄。

  幾個沒有文件名字的壓縮包里，存著掃描上來的舊照片，照片裡的紙質內容都是保密過期條款，有星標文件，也有一些被碎後重新貼回來的廢紙條款。

  時寸瑾翻閱這些，若不是知道對面是官配，日後還會成為元帥，他一定會懷疑阿努什卡去洗劫某個軍部檔案室。

  …

  SVIP制式A567：【這是我能找到最全的歷代軍令變動和保護法庭舊律，1600－1800年間的電子檔案基本銷毀，我只找到一些拍照的紙質版。其中，有一條舊法完全利於你，當願意為你請願的十大軍雌超過1千萬，你將獲得死刑轉緩刑的權利。】

  SVIP制式A567：【由於是舊法，保護法庭可能會不認。如果你被拘捕，你可以請暴風星球的律師，他們十分擅長和保護法庭對擂。】

  …

  ＠菲特：[…]

  ＠菲特：[你考慮的真長遠，顯然，在你眼裡，我一定會上法庭？]

  A：【嗯。】

  ＠菲特：[那你知道這個行為，在法律意義上，叫什麼？]

  …

  黑洞之門附近。

  黑戰神駕駛艙。

  「真少見，你竟然會主動欠蟲情，你要這些廢紙做什麼？」

  阿努什卡沒吭聲，左邊戴的耳麥里，傳出一道詫異聲音：「算了。你欠我一次，我得好好想想，選哪種主腦獸的牙做壁掛收藏。」

  「掛了。」

  「餵等…！」

  阿努什卡把私人麥摘下，這是他社交圈裡某個高等種，他們一起服役，阿努什卡救過這蟲不少次，這個蟲退役後轉身投入保護法庭。

  他離隊前一把眼淚一把擁抱地告訴阿努什卡，日後有什麼律令糾紛，第一個來找他。

  一定五五折，爭取把阿努什卡第一時間送進去。

  十多歲的阿努什卡面無表情，一拳到位，這個高等種的離隊方式，由坐飛船變成躺在治療倉抵達目的地。

  黑下去的通訊名字標著：嘴巴很煩的議員B。

  阿努什卡低頭看消息。

  他對法律條款了解不多，但也能想到類似的罪名。

  教唆？共犯？同謀？

  但阿努什卡只是回：【囚星離保護法庭很近，保護法庭最近在想辦法盯你，他們抓到你，有權直接送刑。囚星的刑罰很恐怖，能避則避。】

  ＠菲特：[……]

  …

  直到阿努什卡右耳的隊麥傳來匯報聲，菲特還沒回消息。

  阿努什卡最近申請連任出勤，距離上一個任務結束不過3小時。

  現在，他又將帶領中隊穿越黑洞之門，斷網執勤。

  阿努什卡以為，他們今晚的聊天就到這兒，正打算切換智腦模式。

  菲特的消息再次彈出來。

  很菲特風格，來去隨意，子彈一樣。

  ＠菲特：[你是在照顧我？]

  …

  全世界聽過故事的蟲族都在狩獵菲特，想知道虛擬面具下的蟲是誰，想咬下菲特的血肉來嘗嘗箇中滋味。

  全世界，只有阿努什卡想當這塊神仙肉的共犯。

  星網虛擬，所有緣分一線牽。

  但這種縹緲的關照，仍能觸動時寸瑾。

  他靜靜看著消息欄，平靜無波。

  時寸瑾在認識一個像人的蟲族。

  但，這具蟲族身體是那麼的誠實，就如那條會隨心情而動的尾勾。

  人是社會性動物，他們永遠會因為同類的言語產生反應，蟲族是本能動物，他們的身體永遠要比思維誠實。

  這刻，人之本能和蟲之本能在時寸瑾身上融合。

  時寸瑾的灰眼睛，從圓點變成豎瞳。

  …

  冥冥之中，阿努什卡竅通一霎。

  菲特開啟話題，一定會說完才下線，他不會在開啟話題時，沉默過久。

  但，這次，菲特沉默的時間有點長，久到阿努什卡以為他下線。

  戰鬥本能又一次在警示阿努什卡，噓，當心回答，噓。

  阿努什卡把虛擬鍵盤關掉，良久，他伸出手指，只用食指，輕輕敲擊智腦手環，用最基礎原始的輸入法回應。

  和敲軍團摩斯密碼一樣，耐心、專注。

  SVIP制式A567：【嗯，因為我們是朋友。】

  …

  黑盾。

  冷不防，系統突然說話，驚醒沉思的時寸瑾。

  系統說：「時老師，主線進度往前動了。」

  【作者有話說】

  擊劍運動是一項特別鍛鍊反應能力，培養專注力，並且幫助我們建立嚴格的規則意識的體育項目。早在遠古時代，劍就是人類為了生存同野獸進行搏鬥和獵食所使用的工具【出自百度】

  阿努什卡提供的資料和法律，都是百度詞條再二創，僅在本文有效。

  謝謝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