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沒有人比時老師更懂薅羊毛

  35  沒有人比時老師更懂薅羊毛

  ◎二合一◎

  時寸瑾和胡蜂軍團的會談不是很順利, 但結果符合時寸瑾的預期。

  胡蜂軍團的請求和紅桃心早期述求相似，不過，界限給的很寬泛, 並沒有要求胡蜂族必須是故事主角。

  他們有意商討, 在菲特老師的新故事中, 期望胡蜂族軍雌能以一個亮眼好身份的方式出場。

  類似, 市面上愛情電影裡, 那些有記憶點，值得軍雌們尊敬、學習的「最佳男二」好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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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寸瑾：？

  你們到底是來約稿寫愛情，還是約稿寫偉光正？？

  時寸瑾察覺, 胡蜂軍團對這次協議合作, 並非信心滿滿。

  他知道為什麼。

  就在一天前, 時寸瑾出門買車，順便物色新門店，徒步走出住宅區, 沒有乘坐環城鐵軌車, 漫步一小時, 才抵達離軍雌家屬區最近的商圈。

  一路上, 時寸瑾見識到許多戰後真實。

  因傷退役的殘疾軍雌在路上隨處可見, 他們有的坐在路邊牙子邊，靠著掉漆的石牆、電線桿, 有的三兩匯集站在街角，嘴裡咬著煙尾巴, 不約而同地在身前放著一塊售賣板子。

  有的退役雌四肢齊全, 板子上就寫售賣廉價勞動力, 搬運重物、清理垃圾、為屋頂鋪瀝青等等重活髒活。

  有的退役雌手腳不全, 直接就開擺, 售賣板子旁放著個小紙盒，裡面裝著參軍以來獲得的榮譽勳章、肩章、其他星球軍團的徽章等等。

  但都在軍事星了，低等兵的榮譽勳章又值幾個銅可。

  低等星還沒有施行全面科技化，所以，這些出售廉價勞動力的退役兵，尚且能有餘地喘息。

  殘疾的退役兵只能靠救濟院發的免費營養劑度日。

  所有低等種都在拼命地闖軍校軍隊，期望改變生活階級，可隨著屬地軍團的等級跌落，無法往更廣域的星系征伐掠奪，軍中資源進一步削減，層層往下，低等星的軍雌里，只有少數幸運兒吃到戰爭福利，大多數士兵，變成時寸瑾眼前的這些可憐蟲。

  就算跑到異世界，戰爭的殘酷嘴臉還是一如既往。

  但和時寸瑾看過的記錄片不同的是，黑盾星每一個片區的街道都不危險。

  蟲族的法律嚴苛至極，只要是十大軍團駐紮的星球，哪怕退役傷殘兵因為沒有金盧、花光貢獻點，沒有收入導致快餓死、睡大街、販賣過去榮譽求生，他們一旦犯罪，街道上隨處可見的監視器和百米一哨的持槍警雌能隨時啟動，鳴槍殺人。

  黑盾星資源日漸縮減，還保有工作的警雌們壓力巨大，他們的精神狀況比戰前更緊繃，哪兒有犯罪，他們絕對會比罪犯還要兇狠狂暴地衝過去鎮壓！

  時寸瑾一路走來，不僅沒有被搶，也沒有被跟蹤，路過幾個轉彎角，死氣沉沉聚一塊兒的退役軍雌還會主動避讓。

  時寸瑾穿的是新衣，智腦手環是最新款，手持一桿純黑新傘，連鞋的幫子都是白的。

  人靠衣裝，時寸瑾走在萎頹的商圈街上，格格不入的同時在宣告，這個「亞雌」不僅沒被戰爭導致的資源縮減痛揍，他的親屬蟲還給了戰爭幾拳，搶回大票。

  時寸瑾每走過一個拐彎角哨所，值班警雌的注意力都主動放在時寸瑾身上，他們面無表情，手搭在腰間的槍套上，姿勢表明一個危險信號。

  只要有退役雌敢當街搶劫這位瘦弱亞雌，進行犯罪，站哨警雌的子彈隨時會從槍管衝出，當場擊.斃不法分子！

  街上行人匆匆，偶有工蟲開著公司的車飛馳而過。

  時寸瑾沒看到少年蟲和低齡蟲崽，他猜測，可能是官方集中收養送到救濟院一類地方。

  和21世紀的紀錄片一樣，戰爭餘波只會席捲底層，時寸瑾走進商圈區內部，裡面又是另一個風格。

  所有的店大門打開，燈光明亮，商品嶄新，店員保持熱情微笑，隨時準備好招待客人。

  時寸瑾在2小時內，完成今日目標。

  他物色到一個位置合適的鐘表店，門店主人的親屬蟲戰死，打算賣了鋪面，籌齊機票錢飛去蝶族的低等星投奔親戚。

  鐘錶店位置就在商圈入口旁，有一面巨大的玻璃櫥窗朝向外街，現在，玻璃櫥窗里的展架空蕩蕩，店主將喜愛的鐘表打包，準備一塊帶走。

  時寸瑾看上這面窗的好位置，他評估著，到時候定做幾個書展架，把[室友]攤開擺放到上面，就是第一個天然的宣傳口。

  他們談妥，這家店的產權當天就歸到「羅納爾多」先生名下。

  時寸瑾將裝修需求交給商場物業，交付定金，來時一把傘，去買車也還是掛著一把傘。

  在買車時，時寸瑾遇到一點小難題。

  黑盾星的車身規格，全都是成年雌蟲的身高款式，每一個駕駛位高低標準：2.2米。

  目前只有170出頭的未成年「亞雌」：……

  時寸瑾要是自己開，每次剎車都必須像芭蕾舞演員一樣腳尖繃直直，還不一定能踩緊。

  …猛地想起身體還是未成年，時寸瑾略感不適。

  車店這邊發現顧客的難處，一打聽，發現顧客可能還需要一位司機，店長頓時更熱情了！

  店長一水溜拉出10位店員猛雌，每一位身高直衝190，又高又瘦，盤正條順，態度熱情，並且每一位都是中等種！

  時寸瑾：……

  黑盾星的就業壓力已經猛成這樣了？

  店長見顧客猶豫，再下猛料，直言道：「您要是對普雌有疑慮，我們這兒還有退役下來的前軍雌店員！」

  「身份ID、軍事編碼、士兵序列號全套證件完整！都是咱黑盾的本土蟲，路上這要是有人攔您的路，他們下去2分鐘就能把對面掰折嘞！」

  時寸瑾：……

  …掰、掰折？

  考慮到安全和布局計劃的需求，時寸瑾同意看看另一批退役下來的店員。

  ……

  回去的路上，新車的駕駛位里坐著一位高大軍雌，長相清俊，臂膀結實，但左臉橫跨鼻樑到右眼有一道可怖的舊傷，右眼處戴著黑色眼罩，他叫比爾。

  比爾十分沉默，也十分實幹，時寸瑾出車店後，車牌相關、商圈購物、食品店成箱買的食品，全都是他幫忙在提在搬。

  時寸瑾坐在后座，腿上放著一封文件袋，裡面裝著這位店員在役時的所有資料。

  時寸瑾翻看這些，心中不免有些唏噓。

  這個叫做比爾的軍雌，退役前竟是士官，還是中士！

  時寸瑾不免有些好奇，士官和低等兵不一樣，尤其，在低等星，士官已經算是中上游階級人物了。

  活下來的基本都能申請調任，他為什麼還在這兒？還幹著這種活？

  回去的路上，時寸瑾和這位士官小聊一會。

  得知，原來比爾是一名狙擊手。

  他的戰友全部戰死，但因軍職不同，他的戰友們死後並沒有晉升軍階，撫恤金只有可憐的幾千塊。

  比爾是狙擊手，戰時奪得好幾個優秀戰績，退役金直衝十萬。

  比爾沒申請過凍精，他的撫恤金和歷年攢下的金盧貢獻點足夠辦理移民，去一個中等宜居城市生活，安度晚年。

  但，他的戰友們有幾個申請凍精，產下後代，如今正是最需要金盧和照顧的年齡。

  比爾因此放棄去中等星的計劃，留在黑盾，照顧戰友們的蟲崽。

  在比爾的自述中，他出身救濟院，深知救濟院的競爭有多殘酷，他參軍後，戰友們猶如親蟲般照顧他，教導他，引導他，少了一隻眼睛的狙擊手沒法轉行當教官，其他體能培訓，比爾也競爭不過真正的單兵兵種。

  他的文化程度也不高，兜兜轉轉，最後被上官找找關係，送進商圈車店當店員。

  時寸瑾聽完，對蟲族軍團內部的競爭，戰友之間的友情聯繫，退役後的選擇方向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這些現實細節在星網上很難找到，太過平常，根本不會有蟲特意掛在嘴邊。

  「記下來了？」

  系統：「嗯嗯！」

  時寸瑾現在居住的住宅區，安保一如戰前嚴格。

  店員比爾開車進來，持槍的門衛雌們見陌生車輛，陌生駕駛，直接拉閘下欄，托著上膛的槍過來盤問，一文件袋的證件立刻派上用場。

  時寸瑾這才明白，原來，店長把證件拿出來還有這一層考慮。

  放行後，時寸瑾考慮片刻，他對比爾發出一個就職邀請，問比爾願不願意近期內，再做一個司機小兼職。

  在時寸瑾眼裡，比爾是一個行走的故事素材，他馬上開始的第二個故事，舞台在軍團。

  軍團到時候肯定會給他發資料，但，時寸瑾從不只依賴一個信息渠道。

  在豐厚的工資下，店員比爾同意了。

  ……

  時寸瑾回想到這兒，已然明白，為什麼胡蜂軍團的要求如此友善、留有餘地，而不是像保護法庭那般，咄咄逼人，弄權威懾@菲特必須這樣那樣。

  在時寸瑾收集到的衝浪情報中，胡蜂軍團曾是輝煌的高等軍團！

  但近年來傷筋動骨，保持中等軍團序列已心有餘而力不足，連附屬低等星黑盾的資源和待遇都削減成這樣，由此可見，未來幾年內，他們闖不出威風戰功，十大軍團就要變成九大了！

  這一次視頻通話，時寸瑾沿用和保護法庭掰頭的那套殼子威懾論，僅一雙手出鏡。

  曾是高等軍團的軍方談判官眼力並不差，他們同樣被「菲特」的假殼詐中！

  一下子，原本準備好的酬金報廢。

  原計劃中，胡蜂一方考慮，如果菲特老師有親屬蟲在胡蜂軍團里，軍團這邊會扶持這位親屬胡蜂一路高升，一年校級，三年晉將！

  可，現在看瞧著，「菲特」明顯是位高等種，他的親屬蟲說不定是在前三大軍團里，根本不需要一個中等軍團扶持。

  瞬間，他們的需求反轉!

  在階級和等級面前，胡蜂軍團的氣勢，可不就溫柔下來。

  時寸瑾一招鮮，連吃兩個黑棋！

  但昨日城區一游令時寸瑾知道，這個胡蜂軍團的溫柔友善只對他們想像中的高等強者！

  瞧瞧那些退役的傷殘雌，曾經的榮耀連一頓飯都換不來。

  系統一直緊張地旁觀時老師和胡蜂談判官言語交鋒，互相試探。

  但，時寸瑾在交涉故事範圍、酬金方面，並沒有輸給專門談判的軍團蟲！

  時寸瑾是一個普通的小說家，可他並非一個人在戰鬥！

  系統的第二個宿主拿到C級雄蟲的身份卡，原身份是在社會裡摸爬滾打成精英的企業管理。

  穿過來以後，二哥曾想利用雄蟲身份搞大獨.裁，在被關前，差點就成功撬動一個軍團分支來支持他的計劃。

  正是因此，那群高等種和保護法庭才意識到，這個C級雄蟲多奇怪，立刻監視圈養榨盡價值。

  二哥的失誤在於暴露太早，太相信系統提供的原著。

  前三任宿主各有錯處，經歷化為厚厚的檔案冊資料，時寸瑾從中去蕪存菁，提煉出對自己有幫助的場景細節。

  二哥能用三寸不爛之舌，差點撬動一個軍團，顯然是細細研究過，怎麼對付一個軍團。

  保護法庭和軍團是兩種體制，時寸瑾能出示材料呵退在乎雄蟲隱私權的保護法庭，卻不能對軍團這樣做。

  軍團的需求，不是雄蟲閣下。

  而是想要塑造一個，被雄蟲閣下追捧的軍雌。

  材料詐騙那套，對他們不管用。

  時寸瑾善用二哥的檔案總結，和軍團拉扯交易範圍，閃避各種軍團風格的陷阱。

  胡蜂談判官這邊，少了一個扶持親屬的重量級籌碼，談判方面就落到下乘。

  原本，他們是要一個完美的男二胡蜂族。

  故事裡，男二不能傷害閣下，不能誘導閣下，必須是一個一心向軍，十分偉光正的軍雌。

  在這述求下，談判官又明里暗裡地表示，請把這位軍雌刻板印象飈滿的胡蜂族男二號，創作寫成雄蟲閣下心裡重要的蟲！

  胡蜂談判官暗示的中心思想：男二是一個嚮往軍隊的軍校生，雄蟲閣下那麼在乎我，完全是因為男二一心保家衛盟！

  同時，軍團這邊不想承擔任何來自雄蟲保護法庭的壓力和法律管制。

  所以，在幫助上，僅提供軍職設定，部分士兵視頻日記錄像，部分軍團討伐異獸文字檔案，部分可公開訓練內容。

  酬謝方式，胡蜂談判官把原計劃扶持親屬蟲，換成，軍團下一次出征，探測到的第一個高等異獸星球坐標。

  胡蜂談判官慷慨激昂表示，這是一個下大血本的酬謝金！

  時寸瑾聽得心中發笑。

  什麼叫做賣得是白菜，操著賣白.粉的心？

  如果你們未來十年都探測不到高等異獸星，酬謝金直接變成空頭支票是吧？

  時寸瑾善用手頭資源材料，開始和胡蜂談判官拉扯掰頭。

  ……

  x星區，胡蜂軍團。

  軍團總長摁內線詢問：「談的如何？」

  內線助理口吻凝重回復：「這位故事專家不簡單。」

  「他的親屬蟲中，絕對有好幾位明星軍雌！」

  助理說：「那位專家把所有合同陷阱都避開了。」

  「他對軍團體制結構十分熟悉，一點沒被我方提供的素材錄像蒙蔽，也不要高級異獸星坐標當酬謝金。」

  助理有些猶豫，在電話中遲疑著。

  軍團總長皺眉，問道：「談失敗了？」

  助理說：「不，不算，這位專家的要求是，不參考我們提供的人設，不接受意見指導，但願意使用我方軍團背景，套用我軍曾有過的大勝仗當背景，但是……」

  「但是什麼？」

  助理吞吞吐吐道：「這位專家，他要的酬金是只發給軍雌的貢獻點！」

  軍團總長一愣。

  貢獻點在蟲族社會，是最高價值的虛擬貨幣，沒有之一。

  但，貢獻點只且僅流通在軍部！

  這是保護法庭，首都盟，軍部三方協議固定好的社會根基，是繼高等種進行知識壟斷後的，第二個社會運營支柱！

  軍團總長頓感不對，如果這位專家有明星軍雌親屬，他怎麼樣都不會缺貢獻點。

  難道這其中有詐？軍團總長這樣疑問。

  助理卻說：「軍媒那塊的法務當庭就問了，那位專家的態度十分高等種。」

  助理說得比較含蓄，軍團總長卻執意問：「那個專家原話是什麼樣，你老實說。」

  助理這才說：「…那位專家嘲諷直言，胡蜂軍團現在也只有首都盟發放的貢獻點值錢了。」

  軍團總長：……

  他**的，監視器裝我辦公室里了？

  軍團總長的觸鬚差點站起來，頂翻軍帽！

  助理還在說：「專家講，換胡蜂做主角，一百萬貢獻點一章。」

  「主角可以是空戰刺刀團的領袖軍雌，也可以是百發百中的神狙擊手，還能是勇猛衝鋒的戰甲尖刀兵，還可以是從我們胡蜂團起步，最後成為宇宙漫遊者的遊騎兵。」

  軍團總長這會是真的沒忍住，擡頭看眼辦公室里的監控。

  怎麼、怎麼都是我團里最缺的兵種啊！！！！！

  正義凜然的領袖級明星軍雌，一槍一個的冷酷死神，勇猛衝鋒的狂戰分子，軍團頂流的尋星漫遊者！

  軍團總長忍不住思維發散，聯想到這兩天打聽的消息，[室友]舞台的奧圖文第三校區新增報名超過200萬，奧圖文第二第一校區新增輔助AI工程科目等等……

  ……

  助理在電話那頭喊了兩聲。

  軍團總長可疑地沉默五分鐘，才講話：「專家打算用什麼身份來對接貢獻點轉帳？」

  助理：……

  老大，只要我們願意給，挑一個軍職夠格的軍雌劃帳，再由這位軍雌填一個贈予合同就完事兒。

  軍團總長自己說完都覺得傻，他清了清嗓子，沉穩地說：「通知軍媒部門，起草協議書吧。」

  「好的。」

  ……

  黑盾星這邊。

  視頻會議結束。

  胡蜂軍團表示，他們會仔細考慮@菲特的要求。

  視頻一掛，系統才著急問：「如果他們不答應怎麼辦啊？貢獻點限制在軍團流通，對外交易完全違法！」

  時寸瑾端起茶杯喝一口，笑一聲：「違法？」

  「我現在就是要天上的星星，胡蜂軍團都會想辦法摘給我。」

  「等著吧，最遲晚上七點半，一份合法的協議合同就會傳過來。」

  恰在此時，時寸瑾的智腦手環輕震，系統要是一隻貓，它現在能被嚇得飛起來。

  時寸瑾點開消息一看，是SVIP制式A567的消息彈窗。

  時寸瑾下意識計算時差，新書應該是到了，他點進去詳看。

  SVIP制式A567：【為什麼我這本種族定製，和其他蝶族的不一樣？】

  時寸瑾回：[你翻了同族訂購的本？]

  SVIP制式A567：【嗯。】

  時寸瑾放下茶杯，開始編輯消息。

  自打確定這位榜一是第二主角以來，時寸瑾的計劃線里就多出一個新位置。

  既然能提前接觸究極直線腦官配，不利用影響力PU…循循引導，簡直浪費。

  漫遊者基地星。

  阿努什卡站在校場鐵網旁邊，和其他校場的鐵血教官相比，他年輕的過分。

  他穿著教官系的黑灰迷彩服，不像其他教官，衣領隨意大開，露出黑背心，而是整齊地扣好每一顆扣子。

  士兵狗牌規規矩矩地藏在衣服里，黑領邊緣隱約能看見一點銀鏈反光，連軍靴細繩都是對稱系好的。

  但，阿努什卡的站姿散漫，他歪靠著鐵網柱子，教官帽和教官鞭隨意夾在腋下，一條腿站撐穩身體，一條腿曲起來往後踩著鐵網，正點著智腦手環發消息。

  相連的校場，旁的鐵血教官全程跟隊訓話，監視他們實操訓練，教官鞭在空中揮舞得炸響，一連串畜.生豬狗的打罵式強硬教育。

  但阿努什卡這邊，士兵們非常自覺地訓練，隊伍呼啦一陣往摸魚教官身邊跑過，大聲喊著激勵人心的訓練口號。

  別的教官帶隊：練！狠狠練！練不死就往死里練！

  阿努什卡帶隊：你們先練，我匯總檢查，一個一個捶過去，哪個能在我手底下堅持10分鐘不趴地上，今天就能多休息半小時。

  阿努什卡·卡許，最年輕的漫遊者小隊隊長，別的漫遊者可能是熬著熬著，晉升任務就達標了。

  這位金髮蝶族，是執行任務殺著殺著，嗯？任務達標了？那就晉升吧。

  卡許隊長的實操對抗訓練，那是真的和死神共舞！

  尤其，這位卡許是高等種，晉升速度像在坐火箭，24歲衝進漫遊者，有眼睛的蟲都知道，這位蝶族過幾年，要麼接任哪個高等軍團的總長，要麼就是接任某個星區的漫遊者總長位。

  這金燦燦的buff疊起來，失手打死士兵，最多就是罰貢獻點。

  好在，這位天賦異稟的年輕長官對軍隊霸凌沒有半點興趣。

  對帶兵也沒有興趣。

  他帶兵，不用嘴，直接上手先把士兵們打一頓，然後讓他們回去寫如何閃避的總結報告。

  和其他漫遊者小隊比，卡許小隊的士兵各個都快給天賦異稟的長官逼瘋了，但，這種另類的壓榨潛力手段，讓卡許小隊的士兵們，窩裡慫，窩外超級橫！

  回窩裡被長官打得吱哇亂叫，和別的漫遊者小隊比賽，把別的漫遊兵打得滿地亂爬。

  日常訓練，阿努什卡教官站著摸魚，才是正常。

  他要是和別的鐵血教官一樣，抓著鞭子過來了，卡許小隊的士兵會立刻頭皮發緊，腦袋要是cpu，得燒得冒煙思考他們最近是不是哪裡練度下滑，阿努什卡要過來給他們緊緊骨頭。

  就比如，今天。

  摸魚教官靠著鐵絲網發消息，腳邊同樣疊著十來本[室友]。

  校場上，傳來卡許小隊士兵們悲憤又大聲口號：「1212！沖沖沖！」

  他*的，教官，不就是發現你買的[室友]種族特典番外全是清水環節，嘴瓢笑出聲，至於讓我們全隊都超級加倍一整天嗎！

  阿努什卡的手環震輕震，他把帳號從菲特個人站里切出來，回到聊天頁面。

  @菲特：[你這一本是我親自改的。]

  @菲特：[你不是很在意觸鬚有毒這件事？也有不碰觸鬚就能親昵的辦法。]

  阿努什卡猛地站直，教官帽和教官鞭掉到地上，軍靴鞋跟在混合鋼碎塊的水泥地面上磕出重重脆響聲，校場上跑步的卡許小隊士兵聽到這魔鬼的步調，頭皮發麻爆炸，頭都不敢回，鬼哭狼嚎般加快速度往前狂跑，恨不得衝到其他教官的校場去。

  救救救！長官情緒起來了，好像要過來暴揍我們！！

  【作者有話說】

  二哥的檔案超級有用！系統羊毛都快被時老師薅乾淨了，它還要說謝謝老師用我！

  黑盾軍雌參考的是阿凡達背景，本文90%的軍團設定都來自這部電影和戰爭紀錄片……

  阿努什卡的漫遊軍遊騎兵長這個職位，源自現實世界警察國家的突擊隊、精英衝鋒隊、遊騎兵屬於輕型步兵,它可以運用各式交通工具迅速進入戰區執行任務—來自百度。

  私設到本文里，就是十大軍團里最頂尖最頂尖的士兵序列，非精英不能進，非A級不能進，非少將不能進…這樣！

  邊寫邊查百度翻書查資料…頭禿嗚嗚，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