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我來了

2024-09-15 09:55:51 作者: 夕夕肆

  沒事了我來了

  腳步聲完全消失, 黎遇舟這才猛喘粗氣,剛才那兩人在場,他實在是不敢出聲, 不然又給他來一針麻醉劑那多不划算。

  到時候,還能有比這更糟糕的情況嗎?

  黎遇舟正想著, 右側方突然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說:「居然醒這麼早?難怪老胡藥你十分鐘才迷暈。」

  「……」

  更糟糕的情況出現了。

  誒不是,怎麼還有人沒走啊,按道理說都該走光了啊!

  喝酒不帶他,你們倆孤立他!

  黎遇舟此刻心裡就是非常的操.蛋, 他想, 自己怎麼這麼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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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息之間, 黎遇舟強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大腦飛速旋轉思考:

  按照利益衝突原則,這夥人不會也是星盜指使的吧?上車之前已經有了一個男人找他, 可以肯定他絕對是星盜, 既然如此, 那這夥人呢?

  不過也有可能,那個男人只是煙霧彈,讓他誤以為這夥人並不是星盜。

  黎遇舟想著。

  不過, 這人語氣聽起來沒那麼沖,看樣子有的商量。

  這念頭剛起, 黎遇舟就聽見一聲很明顯的輕笑, 很是嘲諷,「不要怕, 我不會做什麼的,他們只是要我來殺你而已。」

  「……」

  果然, 相信敵人是他幹過最蠢的事情。

  他是不是被麻醉劑迷暈了大腦,現在還沒完全清醒?

  黎遇舟乾脆一動不動,躺著裝死,突然聽到那個腳步聲走近了。

  有一隻手捏起他的下巴,嘖嘖幾聲道:「臉長得還挺好看,就是可惜了,你必須死。」

  黎遇舟心想,蒙著黑布袋子,你上哪看見我的臉了。

  此時此刻,如此緊張的氣氛之下,黎遇舟似乎已經接受自己死亡的既定事實,甚至有心思胡思亂想。

  見那人沒有動作,只是捏著他的下巴,黎遇舟冷靜道:「他們給你開多少錢,我出雙倍。」

  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哈哈笑了幾聲,說:「他們?你是說誰?」

  黎遇舟疑惑:難道他猜錯了,不是星盜?還是說,只有照片上的男人單獨找了面前的男人,所以他才覺得僱主只是一個人?

  黎遇舟被捆得時間越來越久了,他身上的酸痛感愈發強烈明顯,他不明顯地動了動身子,可還是被男人發現了。

  男人笑著,手指漸漸往下移,滑到了黎遇舟的脖子上。

  黎遇舟不由得縮了縮,卻被男人抓得更緊,他手掌握住黎遇舟的脖頸,手背青筋凸起,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又要避免黎遇舟被掐死。

  黎遇舟確實快被掐死了,本來在布袋裡就喘不上氣,這下還被掐住脖子,他難受得要死。

  男人俯下身,在他耳畔輕聲說道:「我還真有些捨不得殺你了,畢竟你的脖子實在是太完美了,我想親手割開皮膚,將你做成標本。」

  隨即,他似乎又感到遺憾,嘆了口氣說:「可惜了,任務不允許。」

  黎遇舟敏銳地捕捉到了「任務」二字,他艱難地克服窒息的感覺,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你是受僱於誰?」

  男人笑了,笑得有些大聲,黎遇舟能想像到他笑到聳肩的模樣。

  他說:「等你死了,你就知道了。」

  說完,男人似乎在身上摸索著什麼,下一秒,黎遇舟感覺到脖子上被抵著一柄銳利的匕首,刀鋒極為尖銳,他只是輕輕挪動了一下,脖子上就傳來一陣刺痛,鮮血順著白皙的脖頸滑落而下。

  男人有些生氣,語氣很重,說:「別亂動,不完美了。」

  黎遇舟此時大腦一片空白,拼命把暗巷裡的男人、出去喝酒的兩個男人和面前的男人聯繫起來。

  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他得罪的人有這麼多嗎?

  電光火石之間,黎遇舟突然將腦海里的這根線連起來了,他大聲說道:「你和他們倆不是一起的吧?」

  用力向下的匕首頓住,緊接著,男人說:「很聰明,不過猜到了又怎樣,你依然不知道我是誰,我殺你是為了什麼。」

  黎遇舟只是說:「你是想把我的死栽贓給那兩個人,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被他們背後的人知道了,這事會怎麼處理。」

  男人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又笑了幾聲,讓黎遇舟覺得這人是不是個神經病。

  男人說:「就他?爛.貨一個,還敢動我?」

  這句話雖然沒有透露出確切的信息,但讓黎遇舟得知了兩點:第一,面前這人背後的主子地位比喝酒那兩位高不少;第二,喝酒倆人的主子品行一直都不太好,但他們認識,起碼那人的名聲不低。

  黎遇舟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那人是莫婷。

  只有莫婷和他在明面上結仇了,之前直播間給他使絆子,林亞源住院動手腳的都是莫婷,也只有莫婷這位老牌的博主才會有如此高的知名度。

  比莫婷還要高几個檔的,絕不可能是主播,黎遇舟能想到只有和政治軍事經濟扯上關係的幾位,但是……他哪裡得罪這些人了,他一直是本本分分的守法公民。

  他沒有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他知道,如果說了會引起面前男人的疑心與緊迫感,到時候下一秒他就人頭落地也說不定。

  眼下弄清楚誰是幕後指使人不要急,要緊的是先保住性命,不然知道了誰是指使人也沒用。

  見黎遇舟沉默,男人又笑了,手居然朝著黎遇舟鎖骨的方向摸去,發出一聲喟嘆,說:「皮膚可真好啊……要是陪我睡一覺,我興許能考慮放了你。」

  黎遇舟被摸得噁心,但此時此刻吐出來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他忍住生理上的不適,說:「你得先給我解綁。」然後我就跑。

  黎遇舟在心裡默默補充。

  男人又笑了,拍拍黎遇舟的臉,說:「你當我傻啊?綁著也不是不行。」說著,就伸手去扒黎遇舟的褲子,黎遇舟猛地往後躲去,卻因為被束縛著手腳,移動幅度極小,卻也被男人看個正著。

  男人一巴掌扇過去,打得黎遇舟眼冒金星,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他罵道:「還敢躲,老子就讓你親眼看著老子是怎麼上的你!」

  說著,掀開了套在黎遇舟腦袋上的布袋。

  突如其來的光明讓黎遇舟不適地閉了閉眼,等緩過一陣,黎遇舟擡頭,看到對面的男人很年輕,但是臉上布滿了疤痕,他此刻目露迷戀之色看著黎遇舟的臉,嘴裡喃喃道:「可真漂亮。」

  說著,身上又去扒黎遇舟的衣服。

  完了個蛋。

  黎遇舟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一個默默無聞的小系統,他急忙調出系統商店的界面,選擇武器分類,結果卻傻眼了:不是,武器為什麼都是一些繩索鞭子之類的,連個匕首都沒有嗎?

  小系統標準化的聲音傳來:

  【是這樣的僱主,由於我們的直播選題是星際直播養崽,所以系統商店大部分材料為食品藥品日常用具等,殺傷性武器武器很少呢】

  「……」黎遇舟默了默,不死心問道,「真沒有其他武器了?」

  小系統嘰里咕嚕響了一陣,說:

  【有的,超級充能炮,毀滅雷射槍,爆炸原子彈……都有的。】

  黎遇舟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系統潑了盆冷水:

  【不過,以宿主目前每場直播的積分轉化率來看,還需要……大概一百年時間呢】

  「……宿主死了你不會挨罰嗎?」

  【不會呢,另外再綁定一個就可以啦。】

  黎遇舟閉上眼,有些絕望道:「你變了小統子,你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純真善良可愛的小系統了。」

  似乎是被喚醒內心僅存的那一份善良,已經變成老油條了的系統說:

  【好啦好啦先給你破個例咯宿主,閉上眼睛,我要開始傳送啦~等等,有人來了,你得救了宿主】

  說完,小系統遁走,任憑黎遇舟怎麼呼喚都沒有回應。

  黎遇舟是沒把希望放在一個所謂的來人身上,他正準備一個突進,雙腳朝男人的襠.部蹬去,卻聽到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黎遇舟看去,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光。

  是容隨。

  在此刻,黎遇舟滿腔的害怕全都化為了委屈,他的淚水直接奔涌而出。

  他看向容隨,容隨也看向他。

  下一秒,容隨突然出現在他身邊,幾乎是瞬移一般,他一腳把刀疤男人踹開。

  容隨在他身上看了看,有些緊張地問:「你怎麼樣?」

  黎遇舟搖搖頭,想說自己沒事,但是淚水還是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容隨的目光停留在黎遇舟流出血的唇邊,臉色陰沉得嚇人。

  他給黎遇舟鬆了綁,打橫把他抱了出去,嘴裡輕聲說:「沒事了沒事了,我來了,出去就好了,沒事了。」

  他反覆說著「沒事了」,不知道是在安慰黎遇舟,還是為了壓下自己內心的慌張。

  天知道,容隨找黎遇舟快要找瘋了,生怕黎遇舟出了什麼事情他沒趕上。

  容隨在家裡感覺到黎遇舟這麼久還沒回來就覺得不對勁,碰巧看到馬奇朵派人來別墅找黎遇舟,這才知道,他們的計劃沒能成功實施,二人的聊天止於黎遇舟上了懸浮車。

  這半個小時裡,容隨幾乎把內外圍區都翻了過來,好在他最終找到了。

  是啊,他幸好找到了,及時趕來了,不然,不知道要發生什麼讓他後悔終生的事情。

  容隨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懷中的黎遇舟身上,似乎要將他完整的模樣刻在記憶深處,又似乎是怕他再次從他身邊消失。

  「馬奇朵的人在外面,你先出去,不要怕,我處理一下。」容隨儘量讓自己的臉色不那麼難看,語氣溫和地說道。

  黎遇舟眨眨眼,乖乖點頭。

  不知道是因為委屈想要告狀,還是想起了不好的回憶,他說:「他摸我了。」

  容隨腳步一頓,點點頭,把黎遇舟放在外邊的椅子上,轉身進了這個破舊的工廠里。

  一轉身,他的臉色就陰寒無比,渾身煞氣。

  容隨那一腳力氣很大,被踢飛的男人似乎肋骨骨折了,現在還躺在地上不能動。

  此時此刻,工廠內就剩下他們倆人。

  容隨面無表情,問:「哪只手摸的?」

  似乎是容隨的表情太過平靜,平靜得讓人害怕,刀疤男人不住往後退,突然手肘撞上一條鋼筋,他吃痛,慘叫出聲。

  容隨敲了個響指,周圍的空間似乎起了淡淡的波動,這裡面的一切外面都無法感知到。

  「不說,那就兩隻都剁了。」容隨面色平靜,但語氣森然,眼裡的殺意幾乎實質化,要將男人吞沒。

  刀疤男人辛苦有些發憷,咽了咽口水,說:「我是有異能的,我要是死了,協會不會放過你的!」

  容隨嗤笑一聲,面帶嘲諷之色,「我要殺人,沒人管得住。」

  頓時,容隨眼裡綠光大盛,頃刻間,空間凝固,他一步步往男人的方向走去,說:「你不該動他。」

  說完,他擡起的手輕輕往下壓,男人面露恐懼之色,仿佛看到了惡魔現世一般。

  他驚恐地大叫道:「不你不能殺我!我是給公爵辦事的,你殺了我公爵不會放過你的!」

  容隨停住了,看向男人,男人以為這話奏效了,心下一喜,卻聽到容隨冷聲說了句讓他最絕望的話:「莫德雷特是嗎?這筆帳我會找他算的,我的好叔叔。」

  他面露慘色,慌忙喊道:「原來你是——」這話還沒說完,男人突然脖子向旁邊一歪,身子倒了下去。

  一顆頭顱落地,人臉上還帶著驚恐的表情。

  容隨漠然地看了一眼,切下了男人的兩隻手,隨手朝空間劃了道口子,將剩下的屍體扔了進去。

  工廠里再次安靜下去,仿佛沒人來過一般,但地上的血跡卻見證了一個人的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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