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它死了

  第29章 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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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飯，姜月被江雨濃硬拉著，來到附近的公園散步。

  「姜月，吃完飯要出來走走，這樣才不會有贅肉，知道嗎？」

  「學姐，你真操心，我一點贅肉都沒有。」

  姜月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平坦的很，都是肌肉。

  「嗯，是沒有。」

  江雨濃眼睛含笑，在姜月愣神之際，悄悄捏了一把她的肚子。

  「學姐，你越來越過分了。」

  姜月沒好氣地拉開了距離，雙手蓋住了自己的肚子，揉了一下剛剛被觸碰的部位，趕走上面的清涼。

  「喵~」

  耳邊突然傳來的貓叫，讓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旁邊的草叢。

  江雨濃的眼睛閃了一下，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學姐，你想摸摸嗎？」

  姜月的話，又把江雨濃的思維，拉回了現實。

  記憶中的人影，與眼前的姜月，完美地重合在一起。

  被強行帶到江雨濃面前的大橘雙腳在空中不停地撲騰，試圖掙開姜月的雙臂。

  自己明明好好地在那邊睡覺做夢呢，怎麼就被強迫營業了。

  「乖一點，讓學姐摸一下，下次我給你帶貓條。」

  姜月拍了一下大橘的腦袋，阻止了它的張牙舞爪，又把它舉高了一些，讓江雨濃摸了一下肚皮。

  「喵~」

  雙腳回歸地面，大橘跑了幾步，又回頭朝姜月兇巴巴地叫了一聲，才豎著尾巴揚長而去。

  「姜月，你怎麼知道我想摸的？」

  「學姐，你眼睛都快貼到它身上了，我當然知道啊。」

  江雨濃看著姜月驕傲的樣子，拉著她的手，在公園的石椅上坐下。

  「姜月，還記得我們高中養的那隻小貓嗎？」

  「當然記得啊。」

  那是一隻小奶貓，不知道被誰遺棄在路邊。

  當時江雨濃很想上前摸一摸，但是又不敢。

  姜月當時很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於是大大方方地抱起小奶貓，把她抱到了她面前，讓她撫摸。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她突然覺得面前的姜月，身上在發著光。

  後來，姜月說小貓身上沾染了人的氣味，再回去會被母貓咬死的，所以她們就偷偷把小貓養在了學校的廢棄宿舍樓。

  「姜月，小貓，後來怎麼樣了？」

  看著姜月瞬間低落的表情，猶豫了一下，江雨濃還是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它死了。」

  姜月嘟了一下嘴，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正常一點，又接著補充：

  「在我生日那天，出了車禍。」

  那時候，姜月很難過，不僅僅是因為小貓的死。

  還有一個原因，是她感覺到，自己和江雨濃的羈絆，在一點點減少。

  「對不起姜月，如果我能和你一起照顧它，就好了。」

  江雨濃心疼地抱住了姜月，卻被她掙脫開了。

  「那你為什麼不回來找我，你高考完就跟人間蒸發一樣，一點消息都沒有。」

  儘管姜月很克制，但是江雨濃還是能聽出她語氣中的抱怨和不滿。

  「對不起，姜月，以後我會告訴你的，對不起。」

  「哼，我又沒怪你，那你明明那麼有錢，為什麼不告訴我？」

  姜月聽出了江雨濃語氣里的委屈，下意識轉移了話題，不想繼續在這上面糾纏。

  「你又沒問。」

  江雨濃撇了撇嘴，輕輕摸了一下姜月的頭，又被她巧妙躲開。

  「你有錢就算了，你還花我的錢，不要臉！」

  「是姜月心甘情願給我花的。」

  「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

  江雨濃看著姜月生氣的可愛的模樣，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那我要是說了，你還會和我做朋友嗎？」

  「不會，我會躲你躲得遠遠的。」

  姜月一臉認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內心。

  要是自己早知道江雨濃是大小姐，恐怕連遠遠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不過，在她那個破高中，誰能想到，藏了一個隱藏富豪啊。

  這一點，她到今天，都想不通。

  「那還好我沒告訴你，不然就沒機會和你在一起了。」

  江雨濃笑著點了點頭，眼睛中卻含著淚花。

  自己從小到大，就被當做一個工具人養大，還好，在自己自暴自棄的日子裡，一縷自由又溫暖的風吹過了她的臉頰。

  並且在那之後的日子，不停地支撐著自己，讓自己有了反抗的勇氣。

  注意到江雨濃的情緒，姜月拳頭握緊了又松，最後輕輕地摟住了江雨濃。

  學姐，好像，也有自己的不能說出口的傷心事。

  早知道就不問了，自己真該死啊。

  以後，少討厭一點她好了。

  「姜月，你為什麼，會接近我啊？」

  江雨濃其實不太能理解，自己當時那麼頹廢，連頭髮都不怎麼梳，姜月為什麼會走進自己的世界。

  姜月，又不是沒有朋友。

  「因為，你總是一個人，我看你怪可憐的，行不？」

  「還有嗎？」

  江雨濃一聽就知道，姜月還有沒說出口的理由，於是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順便逗逗她。

  「沒啦，我就是這麼善良。」

  「真的嗎？」

  江雨濃的臉越湊越近，好像要貼到姜月的臉上，把她腦子的想法傳輸到自己的大腦上。

  姜月不停地往後躲，直到避無可避，才用手擋住了江雨濃的臉，求饒一樣回答：

  「還有，看你長得好看，想和你做朋友，行了吧？」

  「嗯，這個回答，我喜歡。」

  江雨濃滿意地笑了，卻沒有把臉移開，現在她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姜月身上。

  這個姿勢，很曖昧，她很喜歡。

  自己當時，沒有打扮，皮膚也不好，還故意不洗頭，其實根本不好看。

  反倒是姜月，第一眼就讓她感覺很驚艷，很有靈氣。

  所以她原本是不想和姜月有交集的。

  姜月在她眼裡，就像自由的鳥，連翅膀都反射著太陽的光芒。

  在她身邊，自己擡不起頭來。

  「學姐，起來，你壓得我腿疼。」

  「我沒有壓到你腿啊。」

  姜月感覺氣溫有些高，導致自己眼睛都起了一層水霧。

  丫的，怎麼這個時候，又變呆呆的了？

  「會有人看到的……」

  「看到什麼，這裡一個人也沒有啊。」

  「不是，學姐，你是不是在裝傻！」

  「沒有啊，姜月，你為什麼冤枉我？」

  「……」

  「而且，你那時候，明明很喜歡和我接觸的，怎麼現在不喜歡了？你變了。」

  「……」

  姜月徹底無助了，只能捂住自己的臉，不讓江雨濃盯著。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學姐態度老差了，拽的跟個二五八一樣，活該沒朋友。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姜月就是喜歡，跟她一起相處時的那種感覺，雖然總是被冷落，但是莫名就是喜歡。

  和她待在一起的時候，感覺空氣都好了很多，香香的。

  後來，在她日復一日的堅持下，學姐就變成了這樣呆呆的樣子，還挺好相處的。

  「喵~嗚~」

  江雨濃感覺自己的褲腳被什麼東西拉扯了一下，讓她下意識低頭看去。

  原來是去而復返的大橘，此刻正用力地撕扯著江雨濃的褲腳，想把她從姜月身上拉開。

  這個人類，可是剛剛答應要給自己帶貓條的，絕對不能輕易倒在這裡啊！

  不過，這兩人雖然搏鬥地面紅耳赤，但是身上散發的荷爾蒙，卻有點像它們繁衍時候散發的氣味。

  人類，真奇怪，既互相傷害，又互相散發著愛。

  江雨濃只能無奈地從姜月身上離開，再不起來，褲子都要被扯破了。

  聽說，貓肉，還挺好吃的。

  「呼，幹嘛看著我，我身上沒有吃的。」

  大橘一臉興奮地坐在地上看著姜月，卻被潑了一盆冷水。

  「喵~」

  「幹嘛，你這麼胖，脖子還掛了個牌子，一看就是有主的，趕緊回家去吧，大半夜別在外面跑。」

  「喵~」

  大橘不滿地抱住了姜月的腿，任由她拖著自己走，也不肯鬆手。

  「下次，下次路過，給你帶吃的，行不行？」

  「喵~」

  大橘舔了舔爪子，挪了一下屁股，腳步輕盈地消失在黑暗中。

  姜月點了點頭，唔，下次換條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