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第一聲號角

2024-09-15 09:41:40 作者: 筠歲歲

  055第一聲號角

  半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足矣發生很多事情。

  他們一起吵吵鬧鬧的地裝修小木屋,還在院子裡種了鮮花,顏予安甚至還和謝霽一起,在那裡做了一個鞦韆出來。

  冬天來了,他們三個貼著顏予安一起睡,顏予安甚至在寒冷的冬天都感覺全身發燙。

  第二天,顏予安強烈地表示了讓他們睡覺的時候離自己遠一點,可一到晚上他又冷得發抖。

  無奈,他只能自力更生,動手製作了一個小火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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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暖的火焰讓整個木屋都暖烘烘,屋外大雪紛飛,屋內顏予安烤著火,還塞了兩個土豆和兩個紅薯。

  「這能好吃嗎?」謝霽不由自主地說。

  寧冰闕白了他一眼:「我們安安大廚做的食物,啥時候難吃過?」

  沈沅州拿起顏予安的手,仔仔細細地替他擦拭著剛才被炭火弄髒了的手。

  顏予安非常贊同寧冰闕說的話,他驕矜地嗯了一聲,將烤好的土豆紅薯拿了出來。

  「燙……呼呼。」他正準備伸手去拿,就被紅薯燙了一下,不一會那雙白嫩的手就紅了起來,還起了一個小水泡。

  「沒事吧?」謝霽和寧冰闕已經站了起來,他們湊到顏予安身邊,不知道該怎麼辦,「被燙著了是這樣嗎?痛嗎?怎麼辦?」

  一連串的問題讓顏予安腦袋有點蒙,他看著沈沅州蹭的一下站起來,然後拉著自己沒有受傷的另一隻手,帶著他大步走到門口。

  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刺骨的寒風襲來,顏予安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隨後沈沅州啪的一下將一團雪蓋在了他的手。

  顏予安感覺自己瞬間就清醒了,那原本被燙得發痛的手指也一下就沒了知覺。

  「你幹嘛?」謝霽大驚,他急急忙忙將顏予安拉了進來,滿臉震驚地看著沈沅州。

  沈沅州不想和他說話,只是盯著顏予安瞧,眉心狠狠皺了起來:「一點也不當心。」他看了眼被扔在地上的土豆和紅薯,無奈地搖了搖頭,「真笨。」

  他將紅薯在那裡剝紅薯,寧冰闕就在一旁剝土豆。

  而謝霽聽到顏予安說這樣會讓他好一點,於是就光著胳膊,在外面的雪地里刨雪。

  直到裝滿一大桶之後,才翹著尾巴看著顏予安,想要得到他的表揚。

  「很棒。」顏予安淺笑著,將手指插進了雪裡。

  雪很多,一時半會也化不了,他乾脆一邊接受著另外兩人的投喂,一邊聽謝霽講森林裡的故事。

  不知又過了多久,春天來了,阿玄也從他伴侶那處回來了。

  他站在門口,險些沒認出這是主人的家。

  若不是顏予安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他一定會認為有誰又闖了進來。

  「你回來啦?」顏予安從床上跳了下來,他拍了拍阿玄的腦袋,阿玄便順著他的手爬到了他的肩膀上。

  阿玄環顧四周:「那群傻大個呢?」

  知道阿玄說的是誰,顏予安還是忍不住笑了笑:「他們在煉鐵呢,而且我最近在這片山上發現了大米。他們在打鐵想給我一個煮飯的鍋。」

  是的,顏予安發現自己很喜歡製作美食,尤其喜歡那種從無到有的過程,讓他有一種在做科研的感覺。

  阿玄應了一聲,又蹦蹦跳跳地去後院看他們打鐵。

  雖說春天到了,但雪還沒有完全化完,三個光著胳膊的男人對著那東西敲了又敲,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

  他沒見過這是在幹什麼,小小的黑色腦袋不由的歪了歪,滿臉寫著好奇。

  他們仨一早就聽見阿玄回來了,不過此時此刻他們正在比賽打鐵,哪裡還想要管他呢。

  蓬勃的肌肉,蜜色的肌膚,淺淺一層薄汗,讓顏予安不由得咽了口口水,情不自禁地轉過了頭。

  三個荷爾蒙爆炸的男人待在他的身邊,每當到了晚上甚至還會求摸摸求抱抱。

  是個人都忍不住的好吧。

  顏予安無奈扶額,不過他的到來更讓幾個勝負心強的男人緊張起來。

  一時間,打鐵的邦邦聲不絕於耳。

  顏予安愣了兩三秒,覺得自己耳朵有點受不了,轉頭就走進了屋。

  他一走,阿玄自然是跟在他屁股後面離開了。

  「你看吧你,都把他嚇跑了!」謝霽不滿地對站在一邊的沈沅州說。

  其實謝霽比起沈沅州更喜歡寧冰闕,至少寧冰闕不會用冷冰冰的,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盯著自己。

  「嘁……」

  謝霽撇撇嘴,若不是他的安安在這裡,他高低要狠狠揍這個狂妄自大的蛇一頓!

  寧冰闕就當聽不見謝霽在說話,他依舊一言不發地錘著鐵。

  或許是春天,寧冰闕感覺自己心裡一直有一團火,燒得他難受。

  以前沒有這樣啊……每當到了夜晚,輪到他和顏予安睡覺的時候,就會這樣。

  寧冰闕有些難受,他只能將怒火發泄到這個上面,於是他成為了最快將鍋給顏予安做出來的人。

  理所應當的,今晚顏予安會來和自己一起睡。

  這個小木屋被謝霽改成了三個房間,畢竟他們可不想和其他幾個人一起睡,若不是安安在,他們絕對會打起來的。

  寧冰闕興高采烈的在謝霽和沈沅州幽怨的目光下,拿著鍋送給了顏予安。

  「很漂亮!」顏予安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想嘗嘗那個大米和以前吃的味道是不是一樣的。

  他剛才在和阿玄一起剝穀子,現在差不多剛好夠他們幾個人吃。

  淘米倒水開蒸,顏予安似乎已經隱隱約約聞到了米飯的香味。

  那天晚上,顏予安吃到了自己想念已久的大米,而謝霽三人也成為了吃大米的第一異人。

  眼今天晚上,顏予安和寧冰闕一起睡。

  「晚安。」少年說著打了一個哈欠,眯著眼躺在了寧冰闕的床上。

  寧冰闕咽了口口水,又伸出了手,小聲地朝他撒嬌,這是他昨天晚上偷聽謝霽和顏予安睡覺,他學來的。

  謝霽最喜歡用這種方法來讓顏予安干他不想幹的事情,或許,自己也可以用用?

  「我想要抱抱。」

  顏予安猛的睜開眼,或許是適應了黑暗,他能清晰地看著寧冰闕微微顫抖的眼睫,已經高挺的鼻樑。

  寧冰闕的外貌和他們那個時代的德國人很像,可顏予安卻能一眼看出他和自己是一個國家的。

  漂亮的少年不禁眨巴了一下眼,剛才那一瞬間他險些以為自己找錯了人,睡錯了床。

  「我想要抱抱。」寧冰闕不甘心地重複一遍,他撇了撇嘴,「安安抱抱我,好嗎?」

  他的聲音很小,似乎是為了不吵醒在其他兩間房間裡睡著的人,他貼著顏予安的耳朵,氣息有些灼熱,還帶著一點點濕氣。

  弄得顏予安耳朵有些痒痒的,腰窩那處也升起一股麻意。

  思考片刻,他還是伸出了手,將寧冰闕摟在了懷裡。

  男人的肌肉滾燙,顏予安摸上去的那一刻還差點被燙著了,他不禁顫抖了一下,然後將腦袋埋進了男人的肩膀。

  「好,抱你。」

  他的聲音怎麼能這麼好聽?他的胳膊怎麼能這麼軟?他的體溫怎麼能這麼冰?

  寧冰闕感覺自己腦子裡亂成了一團,像是被毛線一樣纏繞得亂七八糟的。

  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或許是因為離得近了,他還能聞到顏予安身上隱隱約約散發出來的青草的香味。

  他不自覺地嗅了嗅,喉結一滾。

  「我,我還想要貼貼。」他的臉不自覺的開始發燙,他感覺自己喉嚨很乾,所以一直在咽口水。

  顏予安有些不解:「貼貼?」他仰起頭,看見了寧冰闕那稜角分明的下巴,主動將自己的下巴貼了上去,但他還是有點不解,「我們不就是在貼貼嘛?」

  一瞬間,寧冰闕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他的臉瞬間漲紅起來,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盯著他不說話。

  少年的頭髮長長了,扎在他身上有些痒痒的。

  兩人的呼出來的氣息不斷交融,最後還是寧冰闕忍不住了。

  顏予安他驚訝地擡頭,紅潤的唇動了動,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但他的話語還沒來得及說,就全部被寧冰闕給吞了下去。

  寧冰闕不會親吻,他只能本能地用牙齒去咬那朝思暮想已久的唇。

  「啊……」

  或許是他咬得狠了,顏予安不由得吃痛一聲,淚水瞬間湧上了眼眶,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隻萎靡不振的小兔子。

  寧冰闕連忙鬆開了他:「痛嗎?」

  見顏予安搖頭他才稍微放下了一點心,可隨後他又開始臉紅了。

  他想到了當初顏予安醉酒的時候自己乾的那些事,不由得有些緊張。

  「你還要親嗎?」

  顏予安歪了歪腦袋,眼角還帶著沒有擦拭乾淨的淚水,整個人可憐的不像話。

  寧冰闕擡手的動作一頓,金色的眼睛不由得眨了眨。

  兩人在黑暗中沉默著,但或許是因為習慣了黑夜,他們都不會錯過對方臉上的一絲一毫表情。

  半晌,寧冰闕才試探著伸出舌頭舔了舔顏予安的唇。

  這一下就像是吹響了第一聲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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