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動物園

  第49章 動物園

  我答應了李女士的請求，不過我沒有向李女士要工資。因為我沒有把帶小雨去動物園這項事情當成工作。

  李女士給我的待遇很好，所以帶小雨去動物園這件事，我自然會幫忙。

  小雨似乎很早就想去動物園了，小雨說，她上一年的生日願望就是去動物園看看，可是李女士太忙，沒有時間帶她去，辛姨又不識字，所以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我不知道李女士為什麼要讓我帶小雨去動物園，就算現在沒時間，以後也總會有吧，為什麼要急於一時呢？自己帶小雨去，不是更有意義嗎？

  我有些想不明白。

  不過既然李女士讓我帶小雨去，那就說明她信任我。帶小雨去動物園，應該也挺有趣的吧。

  

  一開始，我想讓小魚姐和我一起去，這樣的話會熱鬧許多，不過這兩天我和小魚姐之間的談論很少。絕對不是冷戰……呃……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如何描述，或許是因為上次摸腿事件的餘溫還沒過，又或許是前兩天，小魚姐喝醉後做的那些事，又或許兩者都有。因為這不知如何描述的氣氛，所以小魚姐沒有和我去。

  那天晚上小魚姐為什麼會哭，我不知道，對此小魚姐也沒有任何解釋。

  上次見她哭的時候是送阿姨和陳姐走的時候，就算和阿姨分別，她也只是輕微的落淚而已，可是喝醉酒的那天晚上不一樣，那天晚上她的眼淚是瞬間的，沒有任何徵兆的，也是猛烈的。

  平日裡總是嘻嘻哈哈的她，突然哭的那麼厲害，真的讓我好心疼，她到底為什麼哭，真的好想知道。

  除了小魚姐之外，我還叫了辛姨，她應該算是小雨身邊比較親近的人，所以叫上她，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辛姨說：「你們去吧，那些動物我都見過了，沒啥好看的，你們玩的開心一點，我在家做飯等你們。」

  兜兜轉轉，還是我和小雨兩個人去。

  動物園就在城市靠邊緣的地方。從小雨家出發，雖然沒有地鐵直達，但是只需要轉一次地鐵就好。

  或許是今天的天氣很舒適，所以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小雨似乎也很開心，她臉上的笑容是平時不曾有過的。

  「白老師，我還是第一次坐地鐵呢。」地鐵開始行駛之後，小雨在我身邊說著。

  「是嘛。今天出來玩，就不要叫我白老師了。」在外面叫白老師，有些尷尬，畢竟我不是真正的老師，只是這孩子的家教。

  「那叫什麼？」小雨看向我。

  「叫阿姨吧。」

  「不好聽，我還是喜歡叫白老師。」小雨嘟著嘴有些可愛。

  「好吧，那還是叫白老師吧。」

  「嘿嘿，好。」

  「謝謝你，白老師，謝謝你願意帶我出來玩。」小雨接著說道。

  「沒事，動物園我也沒去過，我也一直想去呢。」

  「那我們今天玩個夠，嘿嘿嘿。」

  「好。」

  動物園的規模比我想像的要大的多。小雨進入動物園後就和小兔子般四處亂跳。

  那麼高興，或許做夢都想來吧。

  今天是周末，所以動物園裡，還算熱鬧，基本上都是家長帶著小孩子來玩。

  想想也是，稀奇古怪的動物對小孩子的吸引力更大一點。

  小雨跑的很快，我快步跟在小雨後面。

  看著小雨矮小的背影，會有一種很奇怪的想法，若是以後我有孩子了，是不是就是這種感覺。

  「白老師，用你的手機給我拍照片。」小雨站在一隻孔雀旁邊對我說。她沒有擺出很特別的姿勢，就筆直的站在那。小雨沒有手機，只有一個電話手錶，所以拍照這種事情需要我來。

  「好。」我拿出手機給小雨拍了一張。小雨真的很小，以至於在孔雀旁邊都顯得特別小。

  「給我看一下。」小雨跑到我的旁邊踮起腳。我把手機給她。

  「哇，孔雀真的好漂亮。」小雨感嘆。

  只有小孩子在拍照時才不會在意自己有沒有被拍丑吧。

  「我還想和老虎拍一張。」

  「好，我和你去。」說完，小雨就竄走了。

  和老虎拍照時，小雨特別有趣，明明很害怕，但是還是逼著自己和籠子裡的老虎完成了合照。她那表情別提有多逗了。

  我們四處閒逛，到處拍照，我總是跟不上小雨的步伐，她的腿明明那麼短，可是為什麼跑的那麼快啊，難道是自己老了嗎？

  當看到那些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動物時，還是感覺十分震撼，原來老虎那麼大，原來猴子那麼討厭，原來蛇可以長的那麼長。

  小雨似乎很怕蛇，在看蛇的時候，她躲在我身後，小手抓著我的衣服，只敢露出頭來看。

  其實我也怕啦，不過沒有表現出來，因為我在小雨面前，是個大人，必須給她安全感。

  給小雨拍照的同時，我也拍了許多動物的照片，不僅如此，我還偷偷躲在角落自拍了一張。

  我覺得很好看，於是發給了小魚姐。小魚姐秒回：美死了。

  被誇了，開心。

  「給，白老師。」小雨不知道去哪裡買了兩個冰激凌。

  今天溫度比較高，吃上一個冰激凌也不會覺得太過寒冷。

  我接過冰激凌：「謝謝小雨。」

  和小雨在長椅上坐下，小口的吃著冰激凌。我看著手機里的照片，突然萌生出一個想法。

  我點開李女士的聊天框，把小雨的照片發給李女士。

  她應該會想看到這些照片吧。

  發完照片之後我把手機放回口袋裡。

  看向小雨，她在我身旁小口的舔著冰激凌，眼睛看著正前方，稚嫩的臉上竟浮現出不該有的深沉。

  我向小雨看的方向看去，她正看著一家人在嬉戲打鬧。

  我對小雨的了解不多，不知道此刻她到底在想什麼，但是大概率是想爸媽了吧。

  「小雨。」

  「嗯，怎麼了，白老師。」

  「要是我不和你來的話，你最希望和誰來動物園呢？」

  小雨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小姨…」居然是這個回答，我以為她的答案會是爸媽。

  「記得我第一天來你家的時候你說你沒有爸媽，只有小姨，是小姨把你帶大的嗎？」

  小雨收回看向遠處的目光看著手裡的冰激凌：「我媽媽說，我爸爸是個混蛋，他不認我和媽媽，所以是媽媽把我帶大的，可是我的媽媽在我四歲的時候就突然消失不見了，是小姨收留了我，她對我很好，比媽媽還好。」

  小雨奶聲奶氣的說著，語氣里夾雜著委屈。想不到她小小年紀就經歷了那麼多事情。

  我伸手摸了摸小雨的頭，表示安慰。

  「我很想和小姨來動物園，可是小姨她平時工作很忙，一下在外省，一下在國外，沒有固定的家。她為了能讓我有一個固定的家，在這裡租了一間房子，讓我在這裡上學，還叫辛奶奶來照顧我。」小雨接著說道。

  「她真的很在意你呢。」我不禁感嘆。

  「其實，我更喜歡待在小姨身邊，我想讓小姨送我上學，接我放學，想讓她親自教我彈鋼琴。」小雨的話讓我的心情變得有些沉重。在小雨眼裡是不是已經把她的小姨當成媽媽了，一定是這樣的。

  「小雨啊，等你長大了你就會明白，其實很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我相信，你的小姨也很想待在你的身邊，她為了你租了一間房子，讓你安定下來，還請我來教你，也就說明她想讓你過的更好，所以你就乖乖聽她的話，按照她的意思去做。雖然她現在不能陪在你的身邊，但是她肯定在往這方面努力，你要拿出耐心等等她。」

  「嗯，好。」小雨點了點頭。

  「餓了吧，我們去吃點東西。」我轉移話題，想讓小雨高興點。

  「好。」

  我們離開長椅，向賣東西的地方走去。

  小雨的臉上已經失去了來時的笑容。

  我拉起她的小手，她看向我。我對她微笑。

  笑容又回到了她的臉上。

  …

  回到家時，我感覺我的腳已經有些麻木了，因為今天實在是走了太多路了。

  「回來啦。」小魚姐坐在沙發上吃著薯片。小魚姐似乎又恢復到了以前的樣子，最近那種不可描述的氣氛似乎消失了，因為她敢直視我了。

  「嗯，累死我了。」我坐到小魚姐的旁邊。

  「餓了嗎？我去做飯給你吃。」

  「不餓，就是腳有些痛。」

  「腳痛？腳怎麼會痛。」

  「那個動物園很大，我們轉了好幾圈。」

  「那個動物園我又不是沒去過，也就那樣，你這是缺乏鍛鍊。」小魚姐拿了一片薯片遞到我嘴前。小魚姐老是愛這樣，說著說著就餵我吃薯片。

  我吃下薯片：「可能是吧，確實有很久沒有鍛鍊身體了，我以後多加鍛鍊。」

  小魚姐點了點頭，接著看著我的腳：「真的很疼嗎？」

  「嗯，酸痛酸痛的。」

  小魚姐拿紙擦了擦手，然後指著自己的腿：「把腳放上來。」

  「幹嘛。」

  「我幫你按一下。」

  第一反應是拒絕，可是仔細想想，這種事情還沒有經歷過，況且還是小魚姐給我按，於是我擡起雙腳放到小魚姐的腿上。

  她的手觸碰到我的腳，我覺得有些癢。她的手很涼在腳上摸著，有些涼爽的感覺。

  說是按摩，其實就是到處揉揉而已，小魚姐根本就不會按摩，不過即使是到處按按也挺舒適的。

  「你這個家教當的還真敬業啊，除了教功課和鋼琴還幫別人帶孩子。」小魚姐一邊按著，一邊吐槽。

  「幫個忙嘛，人家還每天做飯等我呢。」

  「你這麼說好像有點道理。不過她家也是奇怪，難道她家沒有其他親戚了嗎，非要讓你帶她去。」

  「可能她家的親戚都不在這裡吧。」

  「應該是這樣。」

  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拿出來一看，是李女士打來的。

  「餵。」

  「喂，是白女士嗎？」

  「嗯，有事嗎？」小魚姐好討厭她趁我打電話故意抓我的腳背，我輕輕踢了她一下，她才停下動作。

  「今天真是謝謝你了。」我聽的出李女士似乎很疲憊。

  「沒事，幫個忙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發來的照片我都看了，拍的很好看，小雨好像長高了一點。」光是看照片就能知道有沒有長高，雖然不經常在小雨身邊，但似乎對小雨了如指掌呢。

  「是啊，小孩子長的比較快。」

  「你和小雨說了什麼，她剛剛和我說了好多肉麻的話，說什麼…她會乖乖的，她會好好吃飯，好好學習，會好好練鋼琴……呵呵…這孩子…好像長大了一樣。」

  「也沒說什麼啦，她今天和我說，她很想待在你的身邊，想讓你陪著她，我當時看她有些難過，就安慰了她幾句。」

  李女士沒有回話，電話里傳來平穩且沉重的呼吸聲。

  她睡著了？

  「李女士？」

  「嗯…嗷……我在…不好意思，差點睡著了。」

  「要是累的話，就休息吧。」

  「白女士。」李女士似乎沒有聽進去我的話。

  「嗯，怎麼了？」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聲音很好聽。」

  「嗯，很多人都這麼說。」

  她輕輕笑了一聲：「聽上去還真是讓人舒心呢。」

  「呃…呵呵…是嘛。」

  「好了，我掛了，總之…謝謝了。」

  「嗯，好，再見。」

  「再見。」

  電話被掛斷了。

  「誰啊？那個李女士嗎？」掛斷電話後，小魚姐問。

  「嗯，我今天帶小雨去動物園，她和我說謝謝。」

  「是該和你說聲謝謝。」小魚姐繼續幫我按腳。

  說到聲音，李女士的聲音也很好聽，仔細一想，總覺得在哪裡聽到過……可是……是在哪裡聽到過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魚姐你幹嘛。」小魚姐突然抓我的腳底板。

  她壞笑著看著我：「痒痒攻擊。」

  「哈哈哈哈哈，別抓了，癢死了。」

  「就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