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吶。

  空吶。

  夜幕降臨了，街道的大街小巷都變得熱鬧起來，小吃攤的燈光流光溢彩，渲染人間煙霞。

  「好吃！好吃！」

  「唉！這個好好看啊！」

  紫霖一隻手拿著糖葫蘆，另一隻手舉著副，紅青色穿山甲樣式的面具，放臉頰上，比了比：「好看嗎！」

  「還可以。」

  冷顥目光看著紫霖，看他笑著和他分享新奇的物品，原本緊繃的情緒也被，他興奮開心的情緒所感染。

  紫霖看到一旁有賣泥人的，拿著面具，奔向另一個攤位。

  老闆看紫霖拿著東西跑了，剛要追上去，被人喊住。

  「等等。」泰閒輕輕推了一下冷顥：「別發呆了，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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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顥冷冷問道：「那個面具多少錢啊。」

  「30文錢。」老闆這才看見還有一個人。

  冷顥付錢，臉上的笑容僵住，眼睜睜看著錢進了老闆的腰袋。

  很好！他收回方才的情緒！

  泰閒看他像是吃屎的表情，笑著拍了下他的肩膀：「噗-不至於哈！」

  「切！一看就沒有窮過的人。」冷顥說完跟上紫霖。

  泰閒望著他們的身影，誰能想到一月前，這個邊城還在打仗，老百姓過著心驚膽戰的日子，大多數年輕人不是參軍便是背井離鄉。

  邊火起，百姓哀，帝王令下進退難。

  「冷顥快來看！這些都好像真人啊！」

  老闆：「我看公子長得如此俊俏，要不要買一個，我可以現場幫您做一個。」

  「我嗎！」紫霖把面具側戴著，看冷顥還站在兩個攤位中間，把他拉過來，指著泥人：「你看～老闆說他可以幫我做一個！」

  冷顥試探：「老闆，多少錢啊？」

  老闆看冷顥穿的衣服華貴：「75文錢。」

  「70文錢。」冷顥直接報出底價。

  「73！真不能在少了！」老闆只能內心抱怨，不是吧！穿得這麼好，還砍價！

  「70。」冷顥說著，拉著紫霖的手，準備走人。

  紫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任由冷顥拉著。

  「唉唉唉，70就70！」老闆趕緊喊住冷顥。

  剛剛砍價的過程絲毫影響不到紫霖的情緒，他好奇的盯著老闆的工作檯。

  等老闆雕刻好細節後，紫霖進屋親手放進窯爐中燒制。

  老闆看紫霖盯著窯爐：「公子，兩天後記得來拿，或者我兩天後給您送過去。」

  紫霖失落，抿了抿嘴唇：「啊！還要這麼久啊！我住福來客棧，你到時候記得給我送過去啊！」

  老闆：「放心吧！公子，我不會忘記的？」

  「好了好了，到時候給我們送過來」冷顥推著紫霖往外走：「我們再去逛逛其他地方吧。」

  很快紫霖的注意力被其他新事物吸引過去，忘記了這個小插曲。

  最後累的不行了，在一個賣湯圓的攤位坐了下來。

  「嗝～好累啊！走不動了！」紫霖捂著肚子，心裡疑惑他一路上吃吃喝喝，卻沒有一點裹腹的感覺，肚子還是平平的。

  紫霖捧著熱乎乎的茶羨慕說道：「還是人間好！可以吃五頓！早餐，午餐，甜品時間，晚餐還有夜宵！」

  泰閒不經意的看了看冷顥：「這確實是，我也只有外出任務的時候，才有時間來人間走一趟。」

  冷顥看他吃完三碗湯圓，把銅板放桌面上：「好了，吃飽喝足了，該回去了。」

  「啊！不想走路了！」

  紫霖懷疑人生，默默低估：「也沒有吃飽喝足啊！難道是因為體質的原因？胃口太大了！不會吧！」

  紫霖想著，手搭在冷顥手上，施法帶著他直接回了客棧。

  老闆來收錢的時候，三人都已離開。

  ……

  冷顥看他一回來就躺床上：「你別躺著，起來修煉。」

  紫霖癱在床上，仰頭望著他，艱難的擡起一隻手，無力道：

  「對哦！我答應你的，可是，我好累啊！你看我手都擡不起來。」

  冷顥上床用被子疊在一起，放牆邊：「來拿靠在這裡。」

  紫霖聽他的話，靠著被子盤坐。

  冷顥拿了個枕頭放在他們中間，把紫霖手搭在枕頭上，他手搭在紫霖手上：

  「這樣可以了吧！開始吧。」

  「咳-」紫霖無奈的長嘆一聲，運起靈力，慢慢的在他體內運轉。

  冷顥感覺到這個速度跟烏龜似的，威脅道：「你的泥人還要不要了。」

  「你！」紫霖輕哼一聲，溫努盯著冷顥，加快速度。

  第二天早上。

  冷顥收手，睜開眼睛，看到紫霖頭靠著牆，張著嘴巴，嘴角留下不明液體，他盯著他的臉看了有一會。

  他勾起嘴角壞笑，伸出手在紫霖下顎，控制力度輕輕往上拍。

  「嗯—」紫霖睜開眼睛看是冷顥，用力拍打他的手：「你這人太壞了，壓榨了我一晚上，還欺負人，打擾我睡覺！」

  只修煉了一晚上，他怎麼感覺自己頭暈乎乎的，仿佛身體被掏空了。

  紫霖內視精神識海，發現識海里空蕩蕩的，天氣陰沉沉的，之前布置的房間全部消散了，只剩些淺紫色的霧氣，他的雲朵兒，全不見了。

  他想一腳把冷顥踢下床，腳剛伸出來，小腿直抽抽：「不行，不行，我腳麻了！」

  「啊啊啊啊—抽筋了！」

  紫霖抱住腳踝，用力往下壓，想把筋拉直。

  冷顥看他捲成一團，不想是裝的，神還會抽筋開玩笑呢：「你沒事吧！」

  紫霖擡頭眼睛含著淚珠，生氣地望著他，扭過頭不想和他說話。

  冷顥擔心再出什麼事，他身邊沒人，只能束手無策在一旁盯著。

  過了一段時間，紫霖故意用腳，快速地把冷顥一腳踹下床，做完壞事後，他快速溜出房間，生怕被報復回來。

  紫霖出來看到樓下已經坐滿了人，又不想下去了。

  店小二路過，看到有客人出來：「客官，起來了，需要吃早膳嗎？」

  紫霖看下面擠不下人：「算了吧，人好多。」

  店小二微笑道：「我們可以把食物送到房間的，您看您需要嗎？」

  「真的嗎！」紫霖手指著隔壁泰閒的房間，他現在不想和冷顥呆在一個房間：「那你等會把食物送到那個房間。」

  店小二：「好的。」

  「泰閒起了嗎。」紫霖敲了兩下泰閒的房門。

  裡面傳來泰閒的聲音：「進來吧。」

  紫霖推門而進，看泰閒坐在桌前等著他：「你吃了嗎？我剛剛和店小二要了兩份膳食。」

  泰閒見紫霖這麼喜歡吃人間的吃食，抿著嘴角猶豫：「呃---」

  「怎麼了，你也抽筋了？」紫霖看他有什麼話要說不說的。

  「冷顥去哪裡了。」泰閒問。

  「他不就在隔壁房間嗎，能去哪裡...」紫霖說完，下意識釋放神識探查隔壁，哪裡還有冷顥的鬼影子。

  「這，他人呢！到底怎麼回事！」

  「我們都被這臭小子擺了一道。」泰閒昨晚就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處於戰爭時期的人類，邊城哪裡有這麼繁華。」

  紫霖一眨眼，瞳孔恢復原本的紫色，凝視周圍，看到空氣中摻雜著許多黑霧，被自己氣得牙痒痒，他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他發出咆哮的聲音：「我說他昨晚這麼一直纏著我修煉！」

  泰閒不由長嘆道:「神君啊！人老了，眼神不太好使，這麼就被這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擺了一道。。」

  果然不能就這麼放過那臭小子，泰閒想不通，他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為的究竟是什麼。

  「客官，您需要的早膳到了。」

  紫霖聽到店小二來了，氣鼓鼓的去開門，一看，胡一上來送的，再看盤子上哪裡有什麼食物，一團的黑霧。

  胡一認真盯著，紫霖變色的眼睛：「客人，您的眼睛怎麼變了。」

  紫霖釋放靈力打在胡一身上。

  胡一感覺到有股涼意洗滌自己的全身。

  紫霖瞧胡一沒有任何反應：「唉？奇怪，活人！」

  「活人不是更好嗎。」泰閒朝胡一招手：「來，小弟弟，坐。」

  「這位哥哥是神仙嗎」胡一悄悄看著紫霖的眼睛，一看就不凡，趕緊抱緊大腿：「哥哥，可以帶我出城嗎！這個城裡好可怕啊！」

  紫霖神識圍著這間客棧掃蕩，發現這裡陰氣籠罩著整間客棧，黑色的迷霧暗中涌動，看不清黑暗中藏著的是些什麼：

  「小弟弟，這裡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胡一擡頭望向倆人：「我們這裡是邊城，前不久這裡剛剛打了敗仗，敵軍進城殺燒搶奪，最後屠城…我是因為躲的好才逃過一劫。」

  他一回想那些士兵，感覺他們很詭異：

  「一直到晚上，他們離開後，我怕他們再殺回來，又躲了好久才出去，結果我沒有跑幾步，就有好幾個黑影圍著我，我害怕地一直跑啊跑，重新躲起來，直到天亮，我才敢出來」

  「結果…外面，比之前更熱鬧了，我還看到了許多去世的朋友，就好像屠城並沒有發生一樣。」

  胡一回憶當時的場景，充滿血腥味，一路上都是血淋淋的痕跡，心裡像是螞蟻在啃食。

  紫霖在胡一後背輕輕拍了拍。

  「那屍體呢！」泰閒問道，他們進城時沒有發現屍體骨灰，他才並沒有懷疑什麼。

  胡一：「他們把屍體一起帶走了。」

  「帶走屍體！他們想做什麼？」紫霖沒有接觸過這些，滿頭霧水。

  「冷顥到底想做什麼！」泰閒面露嚴峻，冷顥的氣息仿佛和黑暗融為一體，根本探查不到，看向和冷顥待了一整晚的紫霖：「你能找到他嗎！這一切還要向他問個清楚。」

  「能！他身上殘留我的靈氣。」紫霖施法變出一隻紫色的小鳥：「去，找到冷顥。」

  小鳥在原地轉了幾圈，察覺到什麼，突然往一個方向飛去。

  紫霖抱著胡一從窗戶飛出去，往下看，熱鬧哄哄的鬧市，被一層黑霧籠罩著，他們昨晚他們還高高興興的遊玩呢，這一切真像一場夢境啊。

  他們跟著小鳥往城門飛去，看到冷顥身影，站在城門上。

  幾人越靠近城門，周圍的人，都化作魂體，攔住他們。

  紫霖並不想傷害他們，他們都是被戰爭困住，無法往生的人，拿出一根紅色羽毛，這是他下凡時，師兄留給他的。

  他把羽毛插在小鳥身上，羽毛上的太陽之力，讓他們不敢靠近。

  冷顥察覺到那股力量，有意的保護紫霖他們，卻也沒有傷害鬼魂，便讓鬼魂們都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