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攤。

2024-09-15 09:24:19 作者: 宿希

  支攤。

  

  「切!吾不與爾等計較!」冷顥回想起當時的情景,總感覺自己也被算計了,以自己能力救下林升梧輕而易舉。

  誰能料到,上面的人插手,直接開啟時間裂縫,讓他們流浪到這個時間段。

  「倒是你林升梧,你究竟是誰啊!有人想你永遠消失,也有人在救你。」

  「想回去也很簡單,找到能夠開啟時間通道的人,我現在只知道一個人天帝,但他現在閉關,只能等,或者兩股強烈的能量碰撞產生的空間夾縫,以我的能力還是可以護著你的!」

  能回去的話,林升梧還是想回去的:「只有這兩種方法嗎?你想回去嗎?」

  「沒有了。」冷顥拍拍屁股起來:「找不到就不回唄,反正我不急,回去了還上破班,雖然在這裡也要工作,不過摸摸魚應該就混過去了。」

  冷顥目光落在他身上細細打量他,微微勾起嘴角:

  「噢…對了,不知道你有沒有察覺到自己最近有些倒霉。」

  林升梧知道自己最近水逆期鬱悶了許久,看了冷顥一眼,示意他想說什麼快說。

  冷顥從容開口:「人類看不到自己身上的功德之力,但是我們陰間人可以,你現在功德完全降為負數啊,業障如此的重,輕則影響到運勢重則橫死,還會連累身邊人,一般像你這樣的人早就橫死街頭了,你能活到現在簡直是個奇蹟。」

  林升梧承認人生在世,多少做了幾件缺德的事,但不是他自戀,他任職特殊管理顧問和梧桐觀觀主不說累死累活,可也是兢兢業業,違心無愧,所積累的功德不至於負數啊。

  這天道怎麼算的功德,活太久,腦袋是生鏽了,林升梧心裡謾罵。

  忽然想起,他雖然霉運連連,但眼前這人功德無量啊。

  冷顥見他突然靠近自己:

  「你,你,你幹嘛!」

  「躲什麼躲,我只是在做個實驗。」

  林升梧把冷顥壓在牆上,勾起他的下顎,手慢慢移動到他臉頰,靠著他的身體,確實感覺到身體輕鬆了不少。

  冷顥望著眼前這人,闖入他的眼裡使他挪不開眼睛,周圍儘是眼前人的味道,冷顥嘴角微微揚起,看來這小傢伙不知道自己惹了個什麼樣的人。

  林升梧良久才慢慢鬆開他:「你說的兩個回去方法,暫時都做不到,先下樓吧,別讓小孩一個人呆太久了!」

  冷顥望著林升梧的背影消失,心裡驀然雀躍激動不已,抑制許久的開關再次被人開啟,已經許久沒有遇到讓他滿意的作品了。

  吃飯的時候林升梧和降智成功受到了來自鄧姿的毒茶。

  離開時鄧姿還希望降智能夠留下來玩幾天被降奶奶婉拒了。

  冷顥跟路華拖了幾天,說再休息幾天。

  第二天早上。

  冷顥去到公安局報告,跟著路華辦理入職手續。

  路華帶他去辦公的地:「來來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一隊隊長顧意,顧意這是新來的二隊隊長。」

  「這是天賜,二隊的副隊長,是局裡比較老的骨頭,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找他。」

  路華說完就離開,兩位隊長互相打完招呼。

  「你好,我是二隊副隊。」說完,楊天賜和冷顥介紹二隊隊員。

  隔壁渝飛看他們熟悉的差不多了,露出自己的大白牙憨憨笑道。

  「你好!我是一隊的,叫渝飛,我是目前隊裡最小的一個,今年19歲。」

  「冷顥。」冷顥回應這個憨笑的陽光少年。

  餘光掃到他桌面上有一個相框,裡面是渝飛小麥的膚色,顯得他那一口大白牙更加顯目。

  旁邊是一個同樣擁有小麥色皮膚和渝飛長得很像的小男孩,害羞略顯稚氣,照片裡的小男孩害羞抿起自己的梨渦,比了個耶。

  渝飛注意到冷顥視線,樂呵呵一笑:「這是我弟弟渝佑,這還是我們第一次拍的照片」

  「兩年前我弟弟和奶奶,第一次上北城來玩,當時他們還迷路了,多虧了一個好心人幫忙聯繫我,還招待了我家人,這照片就是他拍的。」

  「大家要是想拍照片可以去濯清相館,老闆滄浪人很好,長得也好看大帥哥一枚。」渝飛說的停不下來,還打起來GG。

  「真的嗎。」局裡為數不多的女生們,把渝飛圍了起來。

  渝飛把濯清相館的地址告訴她們持續輸出:「你們去拍照,報上我的名字,滄老闆給你們打八折。」

  「讓讓!讓讓!」前台大爺聲音傳進來。

  大家聽到聲音,給大爺讓路。

  大爺擡了一個巨大的泡沫箱子進來,放渝飛辦公桌上,桌面染上,些許霧氣。

  「哈-重死我了,渝飛你的東西到了。」

  渝飛把自己的椅子給大爺讓大爺休息。

  「渝飛這裡面是海鮮嗎?誰給你寄的?」大爺手有點濕隨手往外套上一抹,脫下外套隨手抱著。

  冷顥看那箱子有些異常,感覺有不對勁。

  渝飛心裡甜滋滋的非常高興,找到一把剪刀拆包裹:「這是我奶奶,托人寄我帶的海鮮,多的話等會給你們分一些……」

  渝飛把泡沫蓋掀起,上揚的嘴角凝固起來,眼睛裡的瞳孔潰散,不可置信的用手掀開裡面半固體的冰袋。

  「怎麼了?」附近的人看渝飛的表情不對勁。

  渝飛胃裡發出一陣陣抽疼,喉嚨間泛起酸意,鬆開蓋子,用手捂著嘴想外面跑去。

  蓋子掉落周圍的人再次圍了起來。

  顧意聞到一股血腥味將他們拉開,冰水裡面有一條發白的大魚下半部分表面繡著一些蔚藍色的魚鱗,尾部連接著與魚鱗顏色接近的魚尾。

  上半部分大大的魚頭含笑勾起一個小小梨渦,微微露出泛黃的牙齒,腥味複雜瀰漫著整個辦公室。

  附近的人除了冷顥和一些警齡長的警察其餘的都往外面跑。

  楊天賜去找法醫。

  顧意盯著渝飛桌面上的照片,相框裡害羞的小男孩與泡在箱裡笑得燦爛的『魚兒』對比,已經確定死者身份。

  渝飛一隻手扶門,另一隻手捂著肚子臉色蒼白額頭冒著冷汗,站在門口遠遠凝望裡面的場景。

  法醫過來讓顧意抱著箱子跟她走,楊天賜看渝飛眉頭冒汗,扶他回了自己的座位,抽了一張紙巾幫他擦汗:「你自己好好冷靜一下,後面還要找兇手。」

  兩隊隊長被路華喊去開會,一隊副隊不在,楊天賜拿著本子和筆去找大爺了解情況。

  「這件事必須嚴查,是誰拋屍敢拋到警察局,你們兩個必須在36小時內給我找出兇手。」路華說完話語一轉。

  「顧意你是渝飛隊長,注意一下他的情緒,最好不要讓他接手這個案件。」

  「是!」顧意冷顥,右手敬禮離開,喝完茶兩人趕去法醫室。

  顧意協助法衣拍完照後,法醫開始解剖。

  法醫摸看了死者上半身:「死者渝佑,男性,11歲,除去冰化時間,根據屍斑指壓反應和屍僵程度可以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大概是在40小時到38小時之間,他是在深度麻醉之後,在被兇手解刨縫合的過程中死亡的。」

  「兇手的解刨手法不行,解剖的皮膚有些地方甚至破了洞,兇手先將胸腔與大小腿縫合,再用連續縫合法把魚鱗縫合,下半的手法有些粗糙不熟練,尾部的魚鰭和身上魚鱗不是同一條魚,這魚鱗還蠻好看的!」

  法醫用手術剪刀將繡著魚鱗的線剪斷後拆下,重新縫合死者皮膚。

  「死者臉部是比較乾淨的,嘴角和眼尾的縫合手法就比下半身的熟練多了,看來兇手很喜歡這個笑容,特意留到最後。」

  法醫看了死者的臉,指著嘴角和眼尾示意顧意拍照,法醫將死者嘴角眼尾的線給拆下。

  一套下來死者除了臉其餘的地方都面目全非。

  解剖完一隊二隊除了渝飛都開了一個會。

  楊天賜看了本子內容:「我跟門口的大爺聊了,找到送『禮』的親戚,他表述他什麼都不清楚,過程中也沒有開過箱子,這箱子還是渝飛奶奶親自交給他的,箱子確實沒有拆過的痕跡。」

  冷顥心裡難受,要不是冷懷恩用生活費要挾他,他還想著再玩幾天。

  一上崗就碰上事了,跑都跑不了,冷顥隨口說道:「這是晌海寄來的,怎麼說,難道我們還要花30個小時從北城坐火車去晌海?」

  「打個電話去晌山醉渝村所在的派出所讓他們協助一下?不行啊!」楊天賜掰掉這個主意,嫌疑人就算在晌海,可人都還沒有鎖定。

  顧意決定好了:「這樣由我和冷隊長前往晌海,冷隊長覺得怎麼樣,可以的話我去找路局簽名。」

  冷顥突然想到林升梧現在生活挺困難的。

  「可以,我來定票下午6點火車站集合。」開完會冷顥出門,看到了渝飛拍了拍他,肩膀安慰一下他後,直接開溜。

  ……

  戲昂知道林升梧在做家教,知道他上班的位置離家遠,正好茶樓的位置里他上班的地方近就讓他回茶樓住。

  這家歸風茶樓三年前本是間青樓,戲昂和林升梧是孤兒亦是先前的員工賣藝不賣身。

  後來因為國家整頓,青樓全部解散,是現任老闆容秋用全部家底,從前任老闆手裡盤下,後改名風歸。

  聽戲昂說容秋本是世家公子,十年前容家莫名慘遭滅門,那時的容秋十九歲,身邊的人對他虎狼虎視眈眈,最終落敗,他沒有守住容家財產。

  林升梧也不好意思白吃白喝,便提議支攤算命,賺到的錢分一半給茶樓。

  可街上人來人往,路過的人就是不看他一眼,就算路過了也是直接進茶樓,瞄都不瞄一眼,好是他不存在一樣,鬱悶。

  「阿芝,降智,喝茶。」丫頭阿卯拿了些吃食物出來。

  降智在一旁執筆畫林升梧教給她的符:「謝謝,阿卯姐姐。」

  阿卯身後藏著一個稍微矮小清瘦的身影,那人探出頭,露出美艷的面容,臉頰兩邊還有些嬰兒肥,她發出微弱的聲音。

  「姐姐!」

  「婷婷別怕,這是阿芝哥哥啊!」姐姐阿卯勾了勾耳旁的短髮,輕撫婷婷的長髮,安撫她的情緒:「你繼續忙,我先進去了。」

  林升梧聽戲昂講過阿卯的事,阿卯是從小在樓里長大,至於婷婷是阿卯十三歲時撿回來的。

  婷婷當初被阿卯撿回來個子小小的,看樣子不過八歲,阿卯幫婷婷收拾完後,才了解她只比自己小了一歲。

  papa

  忽然,林升梧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落在他頭頂上,還傳來一股怪味,身體瞬間僵硬起來。

  「啊啊啊啊啊,哥哥,嗚嗚~」降智望著剛剛從他們頭頂飛過,落在電線桿上的小鳥們:「哥哥,我要把它們烤了!嗚嗚嗚。」

  林升梧拿起符咒施法,精準的讓他們成為禿鳥。

  兩人互相幫忙處理,回去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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