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楊延嗣不動聲色
2024-05-04 21:13:18
作者: 西風獨自涼
「我這麼說,想必王妃殿下就應該大致了解了吧?真正全面打起來時,楊宗瑞都未必能指揮得動手底下的所有軍隊,而且烈焰軍的戰力有多強悍,難道我會不知道嗎?王妃您自己考慮考慮吧,不要等烈焰軍殺紅了眼,殺進南通王宮,你才怪我沒提醒你!」
說完,瓦倫斯轉身就走了,根本不給趙甄妮半點面子。
但即便是這樣,趙甄妮還是來不及恨他了,因為瓦倫斯說的很對,這種犯上作亂屠殺王宮的事,烈焰軍還真乾的出來,如果楊延嗣到時候還不出面發話的話,誰也擋不住這群悍匪!更是沒人能保護得了她了。到時候,以這幫悍匪搜捕人的能力,自己還能逃到哪去?肯定是死路一條啊!
想到這裡,趙甄妮顧不得穿衣上了,趕忙走到桌案前,奮筆提書寫信給楊宗瑞,叫他只要震懾即可,千萬別跟烈焰軍發生衝突。
想了想後,趙甄妮又感覺面子上過不去,於是冠冕堂皇的寫道:「現在外敵當前,還是要顧全大局,不能損耗九幽王朝的自身實力,希望愛卿加以斟酌。」
楊宗瑞本來就被下面幾個正在窩裡吵的部下搞的頭大,吵鬧的重點也是這場仗要是真打起來了,到底該不該打。甚至有的將軍拔劍對峙,有的乾脆就要領兵回去。
這時,楊宗瑞接到趙甄妮的信後,就更是有理由不打這一仗了,乾脆以王妃的名義將下面將軍們的分歧平息了。
他那邊倒是解決了難題,可是趙甄妮這邊開始擔心起來了。
西部四省及江北的葉拉赫州、拉維斯州的稅賦都被白羽和何振以戰事需要為名攔截了,自從原魔族太子薩維爾也因病去世後,拉維斯州州牧龍格簡直就成了何振、莫雪的死黨,與其串通在一起,受其節制,不但自己沒有半點辦法,就連魔族人的精神領袖瓦倫斯的話,龍格也根本不聽。
而其它三州,邵兵夫婦也是陽奉陰違,自打楊延嗣不再理政後,年年向朝廷報告北方發生各種災事,不但沒有多餘的稅收上交朝廷,反而還向她要錢賑災。趙甄妮自己手中,如今除了通州大本營外,也就只有泰州和宜州這兩個由楊延嗣死忠領導的地區還會一如既往的給她交錢,有時候趙甄妮自己都在想,楊嬋和楚田兒也是夠傻的。
楊延嗣一直在裝睡,整整裝了幾個月之久,之所以要忍受這常人不可忍之事,是因為他自己都感覺到了自己是受了一種巫蠱之術。楊延嗣自幼博學多才,也曾聽說過魔族有一種千百年來的邪魅巫術,趙國的老學者們管它叫毒咒,凡中上此咒者,就會像他現在一樣,受人控制。
所以,楊延嗣始終裝成此前人事不醒的樣子,這樣趙甄妮也對他疏於防範了。本來就已經忙的焦頭爛額的她,現在早就無暇顧及楊延嗣的生活質量了,只要想起來時詢問一下他還沒死就行。
而在兩個多月以前,楊延嗣一邊用內力和師父傳授的靜心之法控制住自己的心境。同時理性的分析思考現在朝中的環境和今後的打算。終於將情況分析清楚後,楊延嗣在一天夜裡,打暈了給他餵粥的宮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除掉了所有負責看管他的內部警衛,僅將門口的守衛點了穴,讓他們立在那裡掩人耳目。
這些警衛都是些小兵,趙甄妮根本就記不得長什麼樣。負責王宮安保的好在還有一些楊延嗣自己的親信,楊延嗣在除掉看管他的警衛後,換上他們的衣服,喬裝出行,找到了王宮中負責內部安保的義子,于禁之子——於志翱。
在這兩個月里,楊延嗣雖然表面上裝作人事不省,但實際上周圍人的議論他還是聽到了很多的。尤其是起初趙甄妮在自己房間和幾個心腹商量過事情,也被楊延嗣聽了個一清二楚。他自然是恨這個女人,但是當時的他又出於巫毒控制,根本無法對這個女人下手。
在楊延嗣終於能夠在一定時間內控制住心智後,決定乾脆就在被她控制的時候封住自己的穴道,而神志清醒後再自我解穴,趁人不備喬裝出行,看看趙甄妮這妖婦究竟有多少死黨,也能趁著這次機會,查清九幽王國內每個文臣武將的人心。
於志翱是楊延嗣當年在居涼城當眾認下的義子,為人忠義無雙,有膽有識。但只因父將早亡,在朝中也沒有什麼依靠,因此一直都在擔任近衛軍校尉,恰好隸屬於副統帥楊宗瑞麾下。
認為他人微言輕,所以雖然對當下朝中事務有所不滿,但他的話根本傳不到趙甄妮等高層核心的耳中,但他每日的嘮叨卻是在下面的小兵中耳目相傳了,自然也被楊延嗣多次聽到。
暗道自己這個義子還真和他生父于禁很是相像,尤其是那忠義無雙的性格。只可惜自己以前沒有對他太過提拔,使得其年近三十歲了,還只能做一個步兵校尉,這還是他當年在軍中靠著卓越的身手和戰功自個兒打下來的呢。
楊延嗣飛身越過圍牆,又是施展狸貓九變的功夫穿牆繞樑,坐在於志翱家房樑上,打量著正在喝酒的義子。
只聽坐在下面的於志翱妻子方氏滿嘴埋怨道:「你說說,楊宗瑞大元帥都給了你這個機會了,叫你跟著他北征,你偏偏不去。現在倒好,又一次被提拔的機會沒了吧?我都擔心,你就是干到死,可能都熬不到一個五品參將了,做一個從六品的校尉做了快十年了,你不煩我都煩了!」
於志翱懶得跟這女人計較,只是隨口說道:「九幽王畢竟是我義父,我要待在宮裡親自守衛他才是,萬一他老人家有什麼危險,身邊沒個人怎麼行?再說了,如今王妃的行徑讓我所不恥,那些忠臣良將究竟是因何被排擠走的我不知道,但我相信肯定不是我義父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