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B-《墓碑》(十)
2024-09-15 09:14:36
作者: o冥冥o
結局B-《墓碑》(十)
結局B-《墓碑》(十)
無條件接收全世界不要的垃圾,地圖上沒有標註,不被任何國家承認的遺棄之地——流星街。
若不是親眼所見,社畜會以為這是都市傳說。
流星街人不會被登記國民號碼,也就是世界上不存在的人,足足有800萬之多。
流星街外圍是無數的垃圾山,穿著防護服的人們正在處理垃圾,所謂「靠山吃山」,回收垃圾就是他們重要的物資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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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垃圾堆成的群山中,人們開闢出了能夠居住的生活區,甚至有茂盛的植被,多宗教混合的大教堂。教堂附近有一片墓地,十字架堆得密密麻麻,靠近路邊的部分十字架下面放了花,有的比較新鮮,有的乾枯了。
幻影旅團成員大部分來自於流星街,他們與流星街人對話,用的是當地的語言「流星街語」,社畜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麼。她唯一掌握的流星街語,只有芬克斯教的一句髒話「飛坦陽痿男」。
趁著飛坦他們忙於安置帶回來的同伴屍體,一直裝溫順的社畜選擇用這個機會逃跑。
路上看到的流星街人都是普通人,沒有念能力者。在這裡,除了幻影旅團,恐怕沒什麼人能攔住她。
逃了多遠,怎麼被抓回來,這些事情不值一提,簡而言之,她低估了幻影旅團的實力。
這次回到流星街的旅團成員共有8名,團長庫洛洛,2號團員飛坦,5號團員芬克斯,不知道幾號的瑪奇。瑪奇是個表情冰冷的女人(也可能是因為心情糟糕),擅長使用念線(把「氣」變為細長絲狀),應該是變化系。
剩下的4個則是屍體,信長,富蘭克林,小滴,剝落裂夫。
死了一半人,難怪4個活人的表情都不好看。
不,不止一半,聽說在上黑鯨號之前,西索就殺了兩名團員。
可想而知,旅團對西索的仇恨值有多高。
作為逃跑的懲罰,飛坦一根根地把社畜的手指往反方向掰斷,然後依次復位,所以社畜的右手裹上了繃帶。
「下次是十根手指。」決定帶社畜來流星街的飛坦負責管理她,「再下次,我會讓你成為流星街最有名的娼妓。800萬人,男女各一半,那就是400萬,足夠你忙一輩子。」
「……」社畜眼神灰暗地點頭。
在旅團成員們的墓碑前,社畜如芒刺在背,儘可能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雖然這些人的死不是她造成的,但她頂著「西索的女人」這個稱號,真是被西索害慘了,似乎旅團對她做什麼都是罪有應得,根本無從申辯。
身為罪魁禍首的西索,他那顆顏色暗淡的腦袋被扔在地上,像個皮球一樣滾動。
兔死狐悲,社畜面露不忍之色,悄悄移開視線。
「喂,俠客。」芬克斯掐住她的下巴,令她正視前方,然後對著其中一個墳堆說,「我們殺了西索,還O了他的女人。」
「現在不是西索的女人了,是蜘蛛的女人。」飛坦糾正道。
說完,他們不約而同望向同一個方向,社畜也感覺到了什麼,隨著他們望過去。
……是旅團團長庫洛洛·魯西魯。
庫洛洛在看著社畜,他純黑色的眼睛裡是清澈無雜質的疑惑與好奇,好像此刻才發現社畜的存在,或者說,第一次意識到世界上有社畜這個人存在——庫洛洛的精神狀態很不正常啊!
儘管是看不出其惡意的視線,社畜依然條件反射地往後退去,後腦勺撞到芬克斯的胸膛。
「她這麼害怕團長?」芬克斯把手放到社畜的肩膀上,聲音疑惑。
「她看過團長和西索在天空競技場的戰鬥。」飛坦回答。
社畜撞到芬克斯後,庫洛洛沒有再看她,重新垂下眼,看著腳下的墓地。
西索的腦袋丟在這裡,肯定會腐爛發臭污染環境,所以扔進了垃圾填埋區。天空競技場最耀眼的明星陷入堆滿垃圾的深坑裡,變得和其他垃圾沒什麼區別。
流星街是被全世界遺棄的垃圾場,裡面都是垃圾,流星街人就把流星街以外的人當垃圾。
稍微理解了旅團為什麼選擇報復社會的特殊身份背景,但這只是令社畜加深了對他們的恐懼。
同情?那種高高在上的感情,並不是身不由己的社畜能拿得出來的。
她甚至希望自己最好真的有無法治療的傳染病,至少把飛坦和芬克斯一起拖下地獄。
嘿嘿嘿,下地獄的人越多越好口牙!
大家一起下地獄口牙!
旅團在流星街的基地外表破敗,很不起眼,內部的基礎生活設施卻意外的齊全,有水有電。
死掉的團員多了,空房間也就多了。不過,社畜身為人質,沒有挑選房間的權利,飛坦把她安排進了地下室——因為是隔音最好的地方。
流星街作為全世界的垃圾場,當然不會是什麼好的地理位置。遠處是沙漠,近處是荒漠,不走進來,根本想不到還有人在此居住。當地的氣候乾燥,地下室一點也不潮濕,算是流星街難得的優點。
社畜想,自己恐怕也活不到擔心風濕的年紀。
自己住的地方要自己打掃。得益於飛坦的潔癖,地下室並不髒亂,清理灰塵,整理剛拿到的物資就行了。
地下室之所以是隔音最好的地方,是因為有特殊用途。看到各種新舊不一的刑具,社畜在地下室坐立難安。
她還有一次逃跑的機會,下次逃跑只會掰斷十根手指——這更像是飛坦留下的誘餌,泛著劇毒的光澤。
……不行,要冷靜,飛坦喜歡利用人的恐懼。
雙腿打顫的社畜不斷深呼吸,抑制自己想要逃跑或者自殺的衝動。
不需要飛坦看管,連門也不必鎖上,噤若寒蟬的社畜根本不敢踏出籠子一步。
這裡不是虛構的恐怖電影,幻影旅團是一群真真正正殺人如麻的A級通緝犯,西索的腦袋不是橡膠做的道具,流的血不是人造血漿,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都是真實的。
旅團剛回流星街,除了安置同伴們的屍體,似乎還有不少其他要做的事,整個基地空空蕩蕩。
社畜在地下室角落的床上縮成一團,抱著膝蓋小聲哭泣。
直到哭累了,也沒有人回來,她略微放下心,胡亂地擦了擦臉,迷迷糊糊歪倒在床上睡去。
當她從噩夢中驚醒,才發現床邊坐了一個黑色的人影。等她看清那個人是旅團團長庫洛洛,她立刻嚇得完全清醒了。
「晚上好。」庫洛洛膝蓋上放著一本翻開的書,五官柔和,面容寧靜,再加上額頭上的等臂十字架紋身,讓他看起來宛如古典宗教油畫裡聖潔的神子。
但是,社畜清楚記得他殺西索的時候,視人類為單純的道具,使用的戰術比西索還瘋狂。
在社畜睡醒前,他似乎一直在看書,那本書上的文字像一大團螞蟻,不是社畜看得懂的語言,令社畜頭暈。
「……」社畜張開嘴,由於恐懼,沒能發出聲音。
「我該稱呼你什麼?」庫洛洛合上書,「……西索的女人?」
這個稱呼宛如針刺,社畜渾身抖了一下,她極力想擺脫這個稱呼帶來的詛咒,急切中找回了丟失的聲音,連珠炮似的說:「我、我其實和西索不熟的!你可以問飛坦!我只是西索的O奴隸!」
「是嗎。」庫洛洛的語氣很平淡,聲音輕得仿佛呼吸。
社畜屏住呼吸,心驚膽顫盯著庫洛洛,唯恐漏掉他任何一絲不悅的情緒。
「那麼,O奴隸小姐。」庫洛洛頷首,口吻禮貌且疏遠。
過於彬彬有禮的態度,使得「O奴隸」在他嘴裡似乎都變成了平常的普通詞彙。
「你今晚可以撫慰我嗎?」他嘆氣般的說,聲音里甚至包含了疲憊。
……啊?
社畜徹底懵了。
平常的話,這種給足了拒絕餘地的態度,肯定是可以拒絕的。
但……社畜根本不敢拒絕旅團的任何要求,怕被弄死。
其實,接受也可能被弄死。
不,直接拒絕被弄死的概率明顯更大!
「……嗯。」社畜擠出一個表示順從的單字。
她剛才已經考慮了好幾種自殺的方式。
庫洛洛把書放到一邊,只是用純黑色雙眼注視著社畜,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十分滲人。
兩人僵持了不知道多久,社畜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得不鼓起勇氣,問:「您……希望我……做什麼?」
O奴隸該怎麼進行撫慰工作?這好像是個不需要額外提問愚蠢的問題,但社畜太害怕,不敢接近庫洛洛,更別提發生觸碰。
「別害怕。」庫洛洛的話語,就像畫面旁白的客觀稱述句,「我不會殺你。」
「……」
社畜緊張地吞咽口水的聲音,在此刻格外清晰。
心跳如擂鼓,社畜終於強打起精神,擡起雙臂,擁抱住庫洛洛,像擁抱一顆隨時能讓她痛不欲生的燃-燒-彈。
社畜的身體止不住顫抖。
或許是表示安撫,庫洛洛動作溫柔地環住社畜的後背與腰部。
身為A級犯罪團伙的團長,庫洛洛身形偏瘦,個子只比社畜高一點,面相看著也是旅團最年輕的,很難想像他能統帥一群殺人不眨眼的犯罪分子。
幸運或者不幸運,在飛坦與芬克斯面前,社畜的確說中了旅團的痛處。旅團失去得太多,以至於無論怎麼報復,都無法完全彌補心中的空洞。
其證據是……
在社畜嚇得哭出來之前,庫洛洛先埋在她的肩膀里流淚了。
這……這也太恐怖了,兄弟!
感覺會被滅口。
庫洛洛不殺,不代表其他人不殺——飛坦可以殺,芬克斯可以殺,瑪奇可以殺,其他流星街人可以殺。
社畜一動也不敢動。
庫洛洛流淚的時候很安靜,沒有任何動作,時間也不超過一分鐘。社畜知道他哭,是因為社畜的肩膀濕了一塊——這總不可能是庫洛洛流口水流的吧?!
為了消滅庫洛洛流淚的證據,不動搖庫洛洛「流血不留淚」的犯罪團伙團長地位,當庫洛洛結束擁抱,社畜裝作什麼都沒發現,立即把自己肩膀濕了的上衣脫下來,然後是其他衣物,就像一個O奴隸該做的事情。
庫洛洛看起來興致不高,難道……庫洛洛不喜歡玩有別人痕跡的玩具?!社畜忍不住心中一喜。
下一刻,庫洛洛開始脫衣服。
……行吧。
社畜認命了,識相地湊上去幫他脫。
「……」
第二天下午,飛坦才出現在社畜面前。
當然,庫洛洛離開很久了,一大早就不見人影。
「你讓團長滿意了沒?」飛坦問。
「……不知道。」社畜弱弱地回答。
幸好飛坦沒有追問,更不會詢問詳細情況,或者說,飛坦不能窺探團長的私生活,真是萬幸。
要不然,不能在旅團面前說謊的社畜該怎麼回答?
說你們團長先是流眼淚,然後脫光了衣服抱著她,最後把臉埋在她懷裡,像嬰兒一樣含著安慰奶嘴入睡——這種精神狀態退行到嬰兒時期的媽寶男團長你們能接受嗎?!
和你們團長一比,你飛坦和芬克斯都變成了正常人。
「……」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東西,社畜越來越覺得自己會被旅團滅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