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1

2024-09-15 08:58:55 作者: 就鶴

  噩夢?1

  雜草叢生的操場上,喪屍們在雨中漫無目的地閒晃,忽然從操場邊上的一處圍欄鐵門裡湧進來一大波喪屍。

  活動區和生活區的喪屍群不同陣營,一個照面就立刻撲咬到一起,血肉橫飛,腥臭的血沫濺在草葉上又被雨水沖入地面。

  李哥幾人扒著體育館的大門,眯起眼睛使勁張望,方融瞠目結舌:「齊賦沒有騙我們,這是真的水火不容,打得好兇。」

  林堅接茬:「一山不容二虎。」

  方融看了一眼站在體育館外的張彪小隊,側頭問:「李哥,咱們就在這裡干看著不幫點什麼忙嗎?」

  李哥掃他一眼:「不要忘了我們的目的,養精蓄銳吧。」

  「哦......」方融跟林堅互相看了看,默默閉上嘴。

  站在體育館外的張彪和另外幾個同伴則一邊盯著操場的動靜,一邊端著武器警戒。

  

  忽然踩進雨水裡的聲音在身後憑空響起,他們不約而同地循聲看去,馮震山左右手各拉著一個人,左邊站著齊賦,右邊站著周雲苓。

  張彪注意到周雲苓精神不振的虛弱狀態,對馮震山挑了挑眉,低聲問:「她有受傷嗎?」

  從表面上看,周雲苓的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但她獨自外出遭遇了喪屍潮圍追堵截,毫髮無損的可能性比較小。

  如果她被喪屍撓破皮膚或者咬傷了,那麼不管她有什麼任務在身上,就算是為了他們小隊的生命安全,也必須將她就地擊殺。

  齊賦搶先道:「她的身上沒有喪屍造成的傷口,她高燒反覆了,不能繼續在外面淋雨。」

  「我先扶她進去。」

  齊賦扶住周雲苓的小臂,牽引她往體育館走。

  張彪不滿齊賦的自作主張,暗暗擰起眉頭,用眼神向馮震山確認是否如齊賦所說。

  馮震山點點頭。

  帶周雲苓回來之前他就已經確認過。他不會拿小隊全員的性命開玩笑。

  「浩子,你的傳送門可以關閉了。」張彪對程浩說,「讓它們自己打著吧。」

  「好。」程浩將目光從操場那邊收回來。

  張彪說:「我們回去館內吧。兩隻喪屍首領打起來,不是我們能夠摻和進去的,萬一將它們惹惱了,聯起手來把我們端掉就不好了。」

  馬希明小聲祈禱:「希望這一架能把它們的實力都削掉大半。」

  程浩湊到張彪身側小聲問道:「彪哥,如果今晚這兩隻喪屍首領兩敗俱傷以後,我們還是不能......的話,是不是就得讓總部派人手來了?」

  張彪沉吟片刻後嘆了口氣:「再說吧。」

  重新回到體育館的周雲苓冷得渾身發抖,在齊賦的幫助下把雨披脫下來,她頭重腳輕地坐到火堆面前,將浸滿雨水的一次性毛巾擰掉水分,擦了擦濕透的臉頰和頭髮,發梢不斷滴水,在地面上暈出一圈水漬。

  離開體育館之前喝下的肉粥效果已經完全被她的高燒狀態衝掉了。

  她覺得自己如同被沉進了寒冷的湖底,寒氣從四面八方鑽入她的骨頭縫裡,凍得她四肢都要僵硬了,但是呼出來的氣息卻是滾燙的,難受得很。

  周雲苓坐在溫暖的火堆面前,臉上被熱意烘烤,背對熱源的後背一片冰涼。

  她在系統商城裡看了一圈,退燒藥的價格是她目前承擔不起的,遺憾退出商城。

  好在她將庇護所收進蝸牛殼之前將感冒靈顆粒帶了出來。

  周雲苓從納戒里取出自己的碗將感冒靈顆粒倒進熱水,棕紅色的顆粒在冒著熱氣的水裡逐漸溶解,耐心等待了一會兒後,她仰頭一口悶掉,溫暖的藥液順著喉腔一路流下。

  其實她想把庇護所放出來,庇護所在她的加護改造下已經密不透風。而體育館中央有個洞口漏風,冷風直灌,熱量全流出去了,吹得她雞皮疙瘩不斷。

  可惜也只是想想,館內這麼多人,假如放出庇護所,那太惹眼了。而且相片上的留言提示她不要相信安全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周雲苓將腦袋搭在膝頭,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

  那則留言沒頭沒腦的,她沒有記憶,因此很多困惑都沒有答案。

  她揉了揉太陽穴,打了個哈欠。

  林堅見狀關心道:「雲苓姐,生病了就早點睡吧,有利於身體恢復。」

  方融跟著點頭:「今晚我們幾個輪流守夜,你好好休息就行。」

  兩邊隊伍沒有要合作的打算,也都暗暗警惕對面,因此還是需要安排人員守夜。

  齊賦在另一邊談完話後回來坐下,正好聽見了守夜的安排,十分自然地加入對話,毫無自己是另對面成員的自覺:「我什麼時間段守夜都可以。」

  李哥指出:「你怎麼不去你的同伴那邊?」

  齊賦立場不明,他可不敢隨隨便便就放心地安排他守夜,萬一他跟他的同伴聯手坑害自己小隊,那他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那邊五個人,三頂帳篷,齊賦完全可以回去睡帳篷,而不是跟他們一起擠在火堆附近取暖。

  這個齊賦的行為他是完全看不懂。

  齊賦說:「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們默認放棄我,最後要不是遇到了你們,我這會兒估計已經涼透了,所以比起他們我更相信你們。」

  對於這個理由,李哥不置可否。

  齊賦就當他是默認自己留下了。

  周雲苓撐起眼皮,側過臉:「齊賦,為什麼你們能在我的腦袋裡直接跟我對話?」

  「張彪的異能是腦電波通話。」

  「每個人的大腦無時無刻不在發散頻率波動,他通過異能捕捉到波動後標記對方,就可以跟對方建立起聯繫,也能把其他人的腦電波連接起來。」

  方融好奇地睜大眼睛:「就像區域網的感覺?」

  「這麼理解也可以。」齊賦坐到方融的睡墊上,禮貌地微笑,「我能跟你擠一擠嗎?這樣也更暖和。」

  方融瞄了眼李哥,李哥沒有說話,於是他默默挪動身體讓出位子。

  周雲苓問:「他的異能有距離限制吧?」

  如果沒有距離限制,他豈不是可以跟全世界的人都通上話?

  「對,但是具體限制是多遠他沒提過,但我猜測應該是體育館到校門口的距離。」

  周雲苓明白了:「你逃出凌雲大學後就沒有收到過他的腦電波通話了是嗎?」

  「對。」

  「他們沒想到我逃出去了,聯繫不上我,所以才認為我死了。」齊賦平躺下去閉上眼睛,不再繼續對話。

  周雲苓把自己翻了個面,背朝火堆繼續烤火。

  體育館中央的雨水猶如瀑布飛瀉,稀里嘩啦的雨聲在安靜的體育館裡迴蕩。

  周雲苓盯著濺落的水珠思緒飄飛,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仰面躺在雨水裡的女屍,那具屍體還沒開始腐爛,顯然是最近才死去的。

  也就是說,那具女屍生前大概率是張彪小隊的成員之一。

  明明自己沒有記憶,認識張彪小隊也是踏入體育館之後的事情,更別提認識什么女人了,但冥冥之中周雲苓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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